第597章 不凑巧
封妙之堪堪笑了笑，嘴上没说一句话，心下却已有些气恼。
封逐月叫人看了茶水，她同封妙之面对面坐着。封妙之方才送来的那个荷包已经被封逐月叫人拿了下去，封妙之送的那个小玩意并不能入了封逐月的眼。反而封妙之的小心思已叫封逐月看透。但若说封妙之此行只是为了拿那荷包来刺封逐月一番？
封逐月实在不觉封妙之此行有什么意义。
“难得妹妹来玩，我素来都知道妹妹繁忙，是鲜少有这般空闲的，今日妹妹能来，姐姐也十分高兴。你我姐妹之间就该这样时常走动，才不至于生疏了。”封逐月如此说着，缓缓朝着封妙之身上看了一眼。
封妙之一脸面无表情的模样，只笑了笑，谦虚地样子：“姐姐说的是，妹妹也是这么想的。”
封逐月没有说话，只笑了笑。亲自为封妙之倒了一杯茶水，仿佛将封妙之奉为上客，却又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似乎她常常这样亲自为人倒茶。
“有劳姐姐了。”封妙之小心翼翼接过那茶水。封逐月只觉得封妙之今日在她面前真是前所未有的谦卑。她纵然不知封妙之真心假意，却也着实被封妙之这般举动惊讶到了。
又听封妙之道：“妙之虽然只比姐姐小了几个月罢了，在姐姐面前，妙之却是自愧不如。”
“妙之妹妹这话何从说起。”封逐月勾起一丝浅浅笑意，“妙之妹妹无论是外貌才学都比我这个逐月姐姐高出不少。妙之妹妹在我面前说那般话，岂不是太过谦虚了？一个人若是谦虚过了，岂不是反而招人嫌弃？”
封妙之听了这话顿时一愣，只觉封逐月这话中字字句句都带着刺，却又看她嘴角勾着笑意，那笑容却是叫人看不出一丝端倪，仿佛方才那话也不过是封逐月随口说说，她根本没有半分恶意。封妙之倒也知道封逐月一张嘴确实厉害的很，年前封妙之在众人面前故意提起上官侯府单独送请帖给封逐月这事情时却也不见封逐月还口，如今看来……她莫非是有意不还口？又或者明知封暮歌会替她说话？如今封家几个较为年长的小姐们竟是都一心向着这封逐月，便是那秦姨娘生的七小姐那半大的孩子也喜欢这封逐月，相比之下封妙之反倒落入孤立无援的地步。封妙之想着这些事情竟是越想越觉得不甘心。
自请姨娘不再掌管封家的事物起，府中那些见风使舵的小人便如墙头草一般又倒向了别处，便是她屋中竟也出了那等落井下石的贱人。昔日封逐月这个封家嫡出大小姐当的名不副实，王夫人去世起封逐月在封家就再无什么地位，从前她身边还有管事的嬷嬷帮衬她她不至于太惨，后来那嬷嬷离开封家，封逐月的身子越发虚弱，她那般怯弱无能的人在封家这等吃人不吐骨头的高门之中纵然有个所谓的嫡出大小姐的身份又如何？清姨娘掌管着封家的大事小事，封逐月这个嫡长女过的比起庶出的小姐们还要惨，可是如今风水轮流转，封逐月这个嫡长女当的名副其实，府中那些从前瞧不起她的下人也都见风使舵，这封家的一众小姐们尽然也都向着她。w白了封询喜欢她们母女她们才能在封家横行霸道。她现在倒也不至于过的太惨，同这封家嫡女相比，她竟觉自己是如此卑微灰暗，这封逐月却过的这样光鲜亮丽。她们之间的地位也分明换了个位置。
“妹妹既然这个时候来了，不若留在这吃个午饭。”只听封逐月忽的如此说道。眼下距离用午膳却还早的很，封逐月眼下说这个事情，反倒叫人觉得她是有意如此。封妙之心知封逐月只怕是不愿意她在这儿待上太久才故意这么说。
“姐姐既然这般热情。妙之恭敬不如从命。”封妙之如是笑道。众人谁也听的出来封逐月不是真的要她留下来吃午膳而是在下逐客令，她却像根本没听懂似的。只是封家四小姐是个不好惹的这一点却是人尽皆知，任凭封妙之在人前再是温柔如水，但封家四小姐可是清姨娘的女儿，所谓有其母必有其女。
封逐月倒是无所谓的样子：“妹妹愿意留下来用膳，那是最好不过。”封逐月心中倒也惊讶这封妙之竟然有脸留下来，她未曾完全搞明白封妙之此行的目的，没想到封妙之竟然顺着台阶下来，要留在这儿用午膳。封逐月总觉哭笑不得。却是缓缓转身看向身边的丫鬟木玉：“木玉，今日四小姐留在这儿用午膳。你明白了吗。”
丫鬟木玉恭恭敬敬点了点头，这便下去准备去了。
封妙之的目光在那丫鬟木玉身上来回看了一眼，也未曾看出什么名堂，目光又在封逐月身边别的丫鬟身上来来回回看了许久，仍旧是一脸没看出什么名堂的样子。
封逐月倒是将封妙之的表情尽然收入眼底，只隐隐觉得有些可笑。正是这个时候，却听封妙之笑道：“妙之记得姐姐身边还有一位名为锦瑟的丫鬟，怎么不见了。”
封逐月听到锦瑟的名字时却是显然愣了一下。
“妙之……莫非是问了什么不该问的事情？”封妙之竟将封逐月方才那般细微的举动都看了清楚。
封逐月不知封妙之是否真的只是方才无意间才发现这一点，又或者是早就有意来问这事情。但是锦瑟的事情本身并无什么见不得人的，无非是封逐月不愿对人说起罢了。封逐月反问道：“妹妹怎么会这么说？总觉妹妹方才似乎话中有话。”封逐月的嘴角依旧勾着浅笑，一副无害的样子，又似乎并不将锦瑟的事情放在眼中，“锦瑟是我身边的贴身婢女，平素寡言少语，做事却从不马虎，却也难得妹妹能记住她。只是妹妹方才那话说的奇怪，还请妹妹说清楚才是。”
封逐月一番话反倒说的封妙之哑巴了。封妙之只得笑了笑：“姐姐误会了，妹妹并无其他意思。”
“哦？”封逐月笑了笑，没有再追问下去，只道：“锦瑟家中有事，我便让她回去了。她是我屋中的丫鬟，这事情我却也已经向容姨娘说过了。”
封逐月提起容姨娘时封妙之的目光却是闪烁不定。封逐月知道近来容姨娘为了要给这封四小姐一下下马威已是时不时为难她一下，那些事情虽只怕未必难住了封妙之却也叫封妙之不好过。封逐月对这府中的事情素来清楚，丫鬟木玉平日打探到什么消息都会说给她听。纵然她和木玉之间始终不能做到无话不谈，但丫鬟木玉却俨然已是封逐月的左膀右臂。可惜封妙之不知那丫鬟木玉有如此能耐，反倒将目光往那丫鬟锦瑟身上看去。但锦瑟却已经离开。
封妙之连忙解释道：“妙之并不是那个意思，姐姐院中的事情自然由不得妹妹多问，妹妹一时之间好奇又口不择言……妹妹说错了话做错了事情，还万望姐姐见谅。”
封逐月可不知道封妙之是这么个轻易就服软的人：“妹妹何须将话说的那么严重。我未曾将那事情放在心中，只是觉得妹妹方才那话中似乎另有隐情，锦瑟是我身边的贴身丫鬟，我素来由不得别人在背后肆意议论我身边的人，听着妹妹方才那话，我却不禁觉得是否外边有人乱说了什么才会叫妹妹做出那般反应。原来只是误会一场，妹妹可别再放在心上了。”
封妙之笑了笑，心想着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叫封逐月一个人说尽了，她还能说什么？这好人坏人也都是封逐月一个人当，她在封逐月面前竟已只是一颗卑微的棋子这般身份吗？纵然如此，她今日既然主动前来拜访封逐月，她总不能就这样负气回去。两人又聊了些有的没的，尽然都是客套之言。
封逐月想着自己还从未看见封妙之这般迎合自己。难道说封妙之是有意在她面前讨好她吗？这封妙之也是有意思，心中分明满心的不甘，却要在她面前卑躬屈膝说尽好话，她内心深处却只怕早就恨透了她吧？
封逐月倒也想要看看封妙之是否真的能一直在她面前这么装下去，也想看看她又究竟能装多久……
“我这儿没得什么有趣的玩意，妹妹想必觉得无趣吧。”
眼看着封逐月竟也真的渐渐在自己面前放松戒备，封妙之寻思着这封逐月果然也不怎么样，说到底也不过是听人说几句奉承之言就暗下沾沾自喜，蠢货一个。
她纵然这么想着，却仍旧不敢完全小觑封逐月，她知道封逐月这人是极是狡猾的，她从来不觉得自己会输给谁，但是封逐月这般心机深沉之人……
“怎么会，妙之只是想和姐姐聊聊天说说话罢了。”
封逐月笑了笑：“那就好。”
封逐月自然不会去迎合封妙之，今日是封妙之自己送上门来，封妙之是怀着如何目的尚且不说，封逐月却早就将她的小心思看透了。却说封妙之这人真的在封逐月这儿用过午膳，封逐月知晓封妙之在她这儿处处小心拘束，却还要装得欢喜模样，她真觉封妙之也是不容易。但是午膳之后封妙之竟然还不打算这样离开。封逐月心想着封妙之若不是有什么目的为何一直留在这儿？封妙之不是那种会委屈自己的人，可她在封逐月这儿却是注定了要受尽委屈。
这却也是封妙之自作自受罢了。只是封妙之一直留在这儿不走，封逐月的计划便要耽搁，封逐月治好寻个机会让封妙之回去。却听封妙之道：“其实清姨娘早几日就说想要见见大姐姐。”
封逐月听她提起清姨娘，一双眼睛转了转：“逐月明日定然主动去看姨娘那儿看望。”她和清姨娘可并无什么交情，但听封妙之听到清姨娘，她不禁觉得是否是清姨娘叫封妙之来的。
封妙之笑笑不语，正是这个时候，却有丫鬟上前通禀说门外有清姨娘的人来拜访。封逐月这才皱了皱眉头，寻思着怎么封妙之才提起清姨娘清姨娘身边的人就来了，这世上竟然有如此凑巧的事情吗？
因着封妙之在场，封逐月也不好回绝说不见。
那封妙之却是笑道：“早几日姨娘就叨唠着想要见见大姐姐……没想到姨娘终是等不及了。”封妙之将这话说的玩笑一般，“既然姨娘那边派人来了，大姐姐不妨今日就去见见姨娘？”
封逐月的眉头皱得更紧，只道：“还是先让姨娘那边的人进来再说吧。”封逐月不禁觉得今日是被清姨娘这对母女横摆了一道，但说清姨娘想要见她本也不需要如此大费周章不是？她心下不禁又觉得有些好笑。
封妙之在一旁说道：“妙之听闻大姐姐和姨娘之间有过什么误会……这些事情妙之也是近日才听说的，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情。想来姨娘也是因着事情吧……”
封逐月寻思着自己和清姨娘之间又哪里有什么“误会”，再则她和清姨娘也已经在封询面前演过一场好戏，如今封询都要走了，清姨娘又要提起这事做什么？难道是还想让她配合清姨娘再在封询面前演一场好戏？若是如此她倒也没有什么不愿意，横竖那种好戏就算多演几次也一样没用。清姨娘若想封逐月真心实意帮她那纯属做梦罢了，清姨娘那般精明的人还不清楚这一点？
问题是这对母女也当真会挑时间，怎么刚刚好就挑在了这一日？封逐月总觉莫名有种不安的感觉。她下意识将拳头攥紧，那边清姨娘院中的人也已经缓缓来到她面前。
封逐月叫人看了茶水，她同封妙之面对面坐着。封妙之方才送来的那个荷包已经被封逐月叫人拿了下去，封妙之送的那个小玩意并不能入了封逐月的眼。反而封妙之的小心思已叫封逐月看透。但若说封妙之此行只是为了拿那荷包来刺封逐月一番？
封逐月实在不觉封妙之此行有什么意义。
“难得妹妹来玩，我素来都知道妹妹繁忙，是鲜少有这般空闲的，今日妹妹能来，姐姐也十分高兴。你我姐妹之间就该这样时常走动，才不至于生疏了。”封逐月如此说着，缓缓朝着封妙之身上看了一眼。
封妙之一脸面无表情的模样，只笑了笑，谦虚地样子：“姐姐说的是，妹妹也是这么想的。”
封逐月没有说话，只笑了笑。亲自为封妙之倒了一杯茶水，仿佛将封妙之奉为上客，却又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似乎她常常这样亲自为人倒茶。
“有劳姐姐了。”封妙之小心翼翼接过那茶水。封逐月只觉得封妙之今日在她面前真是前所未有的谦卑。她纵然不知封妙之真心假意，却也着实被封妙之这般举动惊讶到了。
又听封妙之道：“妙之虽然只比姐姐小了几个月罢了，在姐姐面前，妙之却是自愧不如。”
“妙之妹妹这话何从说起。”封逐月勾起一丝浅浅笑意，“妙之妹妹无论是外貌才学都比我这个逐月姐姐高出不少。妙之妹妹在我面前说那般话，岂不是太过谦虚了？一个人若是谦虚过了，岂不是反而招人嫌弃？”
封妙之听了这话顿时一愣，只觉封逐月这话中字字句句都带着刺，却又看她嘴角勾着笑意，那笑容却是叫人看不出一丝端倪，仿佛方才那话也不过是封逐月随口说说，她根本没有半分恶意。封妙之倒也知道封逐月一张嘴确实厉害的很，年前封妙之在众人面前故意提起上官侯府单独送请帖给封逐月这事情时却也不见封逐月还口，如今看来……她莫非是有意不还口？又或者明知封暮歌会替她说话？如今封家几个较为年长的小姐们竟是都一心向着这封逐月，便是那秦姨娘生的七小姐那半大的孩子也喜欢这封逐月，相比之下封妙之反倒落入孤立无援的地步。封妙之想着这些事情竟是越想越觉得不甘心。
自请姨娘不再掌管封家的事物起，府中那些见风使舵的小人便如墙头草一般又倒向了别处，便是她屋中竟也出了那等落井下石的贱人。昔日封逐月这个封家嫡出大小姐当的名不副实，王夫人去世起封逐月在封家就再无什么地位，从前她身边还有管事的嬷嬷帮衬她她不至于太惨，后来那嬷嬷离开封家，封逐月的身子越发虚弱，她那般怯弱无能的人在封家这等吃人不吐骨头的高门之中纵然有个所谓的嫡出大小姐的身份又如何？清姨娘掌管着封家的大事小事，封逐月这个嫡长女过的比起庶出的小姐们还要惨，可是如今风水轮流转，封逐月这个嫡长女当的名副其实，府中那些从前瞧不起她的下人也都见风使舵，这封家的一众小姐们尽然也都向着她。w白了封询喜欢她们母女她们才能在封家横行霸道。她现在倒也不至于过的太惨，同这封家嫡女相比，她竟觉自己是如此卑微灰暗，这封逐月却过的这样光鲜亮丽。她们之间的地位也分明换了个位置。
“妹妹既然这个时候来了，不若留在这吃个午饭。”只听封逐月忽的如此说道。眼下距离用午膳却还早的很，封逐月眼下说这个事情，反倒叫人觉得她是有意如此。封妙之心知封逐月只怕是不愿意她在这儿待上太久才故意这么说。
“姐姐既然这般热情。妙之恭敬不如从命。”封妙之如是笑道。众人谁也听的出来封逐月不是真的要她留下来吃午膳而是在下逐客令，她却像根本没听懂似的。只是封家四小姐是个不好惹的这一点却是人尽皆知，任凭封妙之在人前再是温柔如水，但封家四小姐可是清姨娘的女儿，所谓有其母必有其女。
封逐月倒是无所谓的样子：“妹妹愿意留下来用膳，那是最好不过。”封逐月心中倒也惊讶这封妙之竟然有脸留下来，她未曾完全搞明白封妙之此行的目的，没想到封妙之竟然顺着台阶下来，要留在这儿用午膳。封逐月总觉哭笑不得。却是缓缓转身看向身边的丫鬟木玉：“木玉，今日四小姐留在这儿用午膳。你明白了吗。”
丫鬟木玉恭恭敬敬点了点头，这便下去准备去了。
封妙之的目光在那丫鬟木玉身上来回看了一眼，也未曾看出什么名堂，目光又在封逐月身边别的丫鬟身上来来回回看了许久，仍旧是一脸没看出什么名堂的样子。
封逐月倒是将封妙之的表情尽然收入眼底，只隐隐觉得有些可笑。正是这个时候，却听封妙之笑道：“妙之记得姐姐身边还有一位名为锦瑟的丫鬟，怎么不见了。”
封逐月听到锦瑟的名字时却是显然愣了一下。
“妙之……莫非是问了什么不该问的事情？”封妙之竟将封逐月方才那般细微的举动都看了清楚。
封逐月不知封妙之是否真的只是方才无意间才发现这一点，又或者是早就有意来问这事情。但是锦瑟的事情本身并无什么见不得人的，无非是封逐月不愿对人说起罢了。封逐月反问道：“妹妹怎么会这么说？总觉妹妹方才似乎话中有话。”封逐月的嘴角依旧勾着浅笑，一副无害的样子，又似乎并不将锦瑟的事情放在眼中，“锦瑟是我身边的贴身婢女，平素寡言少语，做事却从不马虎，却也难得妹妹能记住她。只是妹妹方才那话说的奇怪，还请妹妹说清楚才是。”
封逐月一番话反倒说的封妙之哑巴了。封妙之只得笑了笑：“姐姐误会了，妹妹并无其他意思。”
“哦？”封逐月笑了笑，没有再追问下去，只道：“锦瑟家中有事，我便让她回去了。她是我屋中的丫鬟，这事情我却也已经向容姨娘说过了。”
封逐月提起容姨娘时封妙之的目光却是闪烁不定。封逐月知道近来容姨娘为了要给这封四小姐一下下马威已是时不时为难她一下，那些事情虽只怕未必难住了封妙之却也叫封妙之不好过。封逐月对这府中的事情素来清楚，丫鬟木玉平日打探到什么消息都会说给她听。纵然她和木玉之间始终不能做到无话不谈，但丫鬟木玉却俨然已是封逐月的左膀右臂。可惜封妙之不知那丫鬟木玉有如此能耐，反倒将目光往那丫鬟锦瑟身上看去。但锦瑟却已经离开。
封妙之连忙解释道：“妙之并不是那个意思，姐姐院中的事情自然由不得妹妹多问，妹妹一时之间好奇又口不择言……妹妹说错了话做错了事情，还万望姐姐见谅。”
封逐月可不知道封妙之是这么个轻易就服软的人：“妹妹何须将话说的那么严重。我未曾将那事情放在心中，只是觉得妹妹方才那话中似乎另有隐情，锦瑟是我身边的贴身丫鬟，我素来由不得别人在背后肆意议论我身边的人，听着妹妹方才那话，我却不禁觉得是否外边有人乱说了什么才会叫妹妹做出那般反应。原来只是误会一场，妹妹可别再放在心上了。”
封妙之笑了笑，心想着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叫封逐月一个人说尽了，她还能说什么？这好人坏人也都是封逐月一个人当，她在封逐月面前竟已只是一颗卑微的棋子这般身份吗？纵然如此，她今日既然主动前来拜访封逐月，她总不能就这样负气回去。两人又聊了些有的没的，尽然都是客套之言。
封逐月想着自己还从未看见封妙之这般迎合自己。难道说封妙之是有意在她面前讨好她吗？这封妙之也是有意思，心中分明满心的不甘，却要在她面前卑躬屈膝说尽好话，她内心深处却只怕早就恨透了她吧？
封逐月倒也想要看看封妙之是否真的能一直在她面前这么装下去，也想看看她又究竟能装多久……
“我这儿没得什么有趣的玩意，妹妹想必觉得无趣吧。”
眼看着封逐月竟也真的渐渐在自己面前放松戒备，封妙之寻思着这封逐月果然也不怎么样，说到底也不过是听人说几句奉承之言就暗下沾沾自喜，蠢货一个。
她纵然这么想着，却仍旧不敢完全小觑封逐月，她知道封逐月这人是极是狡猾的，她从来不觉得自己会输给谁，但是封逐月这般心机深沉之人……
“怎么会，妙之只是想和姐姐聊聊天说说话罢了。”
封逐月笑了笑：“那就好。”
封逐月自然不会去迎合封妙之，今日是封妙之自己送上门来，封妙之是怀着如何目的尚且不说，封逐月却早就将她的小心思看透了。却说封妙之这人真的在封逐月这儿用过午膳，封逐月知晓封妙之在她这儿处处小心拘束，却还要装得欢喜模样，她真觉封妙之也是不容易。但是午膳之后封妙之竟然还不打算这样离开。封逐月心想着封妙之若不是有什么目的为何一直留在这儿？封妙之不是那种会委屈自己的人，可她在封逐月这儿却是注定了要受尽委屈。
这却也是封妙之自作自受罢了。只是封妙之一直留在这儿不走，封逐月的计划便要耽搁，封逐月治好寻个机会让封妙之回去。却听封妙之道：“其实清姨娘早几日就说想要见见大姐姐。”
封逐月听她提起清姨娘，一双眼睛转了转：“逐月明日定然主动去看姨娘那儿看望。”她和清姨娘可并无什么交情，但听封妙之听到清姨娘，她不禁觉得是否是清姨娘叫封妙之来的。
封妙之笑笑不语，正是这个时候，却有丫鬟上前通禀说门外有清姨娘的人来拜访。封逐月这才皱了皱眉头，寻思着怎么封妙之才提起清姨娘清姨娘身边的人就来了，这世上竟然有如此凑巧的事情吗？
因着封妙之在场，封逐月也不好回绝说不见。
那封妙之却是笑道：“早几日姨娘就叨唠着想要见见大姐姐……没想到姨娘终是等不及了。”封妙之将这话说的玩笑一般，“既然姨娘那边派人来了，大姐姐不妨今日就去见见姨娘？”
封逐月的眉头皱得更紧，只道：“还是先让姨娘那边的人进来再说吧。”封逐月不禁觉得今日是被清姨娘这对母女横摆了一道，但说清姨娘想要见她本也不需要如此大费周章不是？她心下不禁又觉得有些好笑。
封妙之在一旁说道：“妙之听闻大姐姐和姨娘之间有过什么误会……这些事情妙之也是近日才听说的，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情。想来姨娘也是因着事情吧……”
封逐月寻思着自己和清姨娘之间又哪里有什么“误会”，再则她和清姨娘也已经在封询面前演过一场好戏，如今封询都要走了，清姨娘又要提起这事做什么？难道是还想让她配合清姨娘再在封询面前演一场好戏？若是如此她倒也没有什么不愿意，横竖那种好戏就算多演几次也一样没用。清姨娘若想封逐月真心实意帮她那纯属做梦罢了，清姨娘那般精明的人还不清楚这一点？
问题是这对母女也当真会挑时间，怎么刚刚好就挑在了这一日？封逐月总觉莫名有种不安的感觉。她下意识将拳头攥紧，那边清姨娘院中的人也已经缓缓来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