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我其实很恨你,既然当初已经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我落下了一件最重要的东西,自然是要回来找回来的。我从来也没有想过从你的手里夺走什么。”

    “可你已经夺走了不是吗?还夺走了对我来说最宝贵的东西。”

    赵亦深转头,看了庄生一眼,没有说什么。

    “不用装的你好像很高尚一样,我们都明白,在我们这张惑人的面皮下藏着怎样的肮脏!”

    “我没有觉得自己很高尚,只是对于我心爱的东西,我不想要放手。”

    “所以,你赢了,我输了,可是我并非是输给了你,我是输给了我自己,赵亦深,我没有你残忍,我没有办法看着她对着我强颜欢笑,心里想着的却是你。”

    “这一点,我始终不如你。”赵亦深如实说道。

    庄生轻笑,眼中带着嘲讽:“是,你确实不如我,而且你永远也比不上我。”

    “庄生,你爱她,这一点我从来都没有否认过,更甚至于,你比我还爱她,可是,你心里明白,这个世上能让她真正快乐的只有我!”

    庄生的眼中闪过一抹哀伤。

    是的,他知道,从很早以前就知道。

    只是曾经,他天真的以为只要他努力,就可以将赵亦深三个字从她的心中抹去。

    可是,他尝试了,最终还失败了。不知道何时,她的名字像是雕刻在石板上的字一眼,嵌进了她的心坎里,无论他怎样努力,都没有办法抹去。

    “赵亦深,如果这个世上你还剩下最后的执着,那么请你告诉我,你的执着是什么?”

    “是她。”这一次,他回答的毫不犹豫。

    “好,那么请你记住今天的话,我不希望三年前的事情重演,你该明白,三年前,伤她最深的不是景瑶,也不是曾浚赫,而是你!”顿了一下,他又道:“微凉的心口有一道伤,即使三年了,也没有愈合,我知道能够愈合那道伤口的只有你。”

    赵亦深抬起头,定定地看着庄生,心中有些感慨。

    庄生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大度的人,平心而论,如果他们两个人换了一个身份,他不一定能像他这样洒脱放手。

    其实,庄生并非是洒脱,而是因为爱,因为那深沉的爱,因着那心中对着木微凉能幸福快乐的期盼,让他不得不放手。

    如果,木微凉和他在一起能像与他在一起一样快乐,那么他绝对不会放手。

    曾经,他能许她欢颜,然而,如今,这样的事情,只有面前的男人才能做到。

    “赵亦深,好好对她,这是我唯一的请求。”

    赵亦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明明是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可现在,却是另外一个男人站在他的面前恳求他。

    他很想豪迈地说一句“你放心,我一定会给她幸福”,可是这样的话,在此刻说来又显得那么渺小。

    他终究不如庄生伟大,他终究不过是一个自私的人。

    看着庄生离开,良久,他才叹息一声,走了回去。

    回到病房的时候,却看到木微凉坐在床上发呆,神情有些怔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微微红了的眼圈,想必是哭过了。

    一直以来,赵亦深都明白,即使木微凉心中对庄生的不是男女****,可也不忍心伤害,毕竟那是那样一个伟大的男人。

    犹豫了一下,他走了过去,将饭菜放在了餐桌上:“想什么呢?小懒猪,快点过来吃饭。”

    木微凉收回了思绪,白了赵亦深一眼:“不准这么喊我,你才是小懒猪。”

    “嗯,你舍身取义,不能说是小懒猪,应该说是勇敢的小懒猪!”

    “……”

    她怎么觉得眼前这张俊逸的脸庞这么欠揍呢?

    吃了饭,下午有些懒洋洋的,明明觉得有些困了,躺了会儿,却怎么也睡不着,于是就吵着闹着让赵亦深给她读《道德经》,还时不时地拿着一些旧事取笑他。

    最后将赵亦深气到了,不打算理她,将《道德经》往她的怀中一扔,自己抱着几张报纸,跑到窗下乐得清静。

    没人陪着她闹,木微凉无聊地看了一会儿《道德经》就开始欣赏起美男来了,可看着看着,就有些审美疲劳了不是?

    于是啊,木微凉就开始抱怨了起来:“赵亦深,你说你怎么长的?为什么睫毛比女人的还长?瞧瞧你的一张唇,可真薄,都说薄唇的男人薄情寡义,我瞧着不假。还有还有,你的眼睛是不是做了?怎么瞧着就那么不真实呢?你说,你一个大男人,眼睛这么漂亮做什么?还有还有,你的皮肤也忒好了吧,你这样让我一个女人怎么活?”

    忍无可忍的赵亦深最后将手中的报纸往旁边一扔,双手环抱于胸前,微眯着眼睛,好整以暇地坐在那里,看着某个唧唧喳喳的女人。

    起先,木微凉没觉得,依旧滔滔不绝地说着,然而说着说着,她就觉得背后凉飕飕的,有些冷,她将被子往身上拽了拽,可依旧觉得有些冷。

    抬头的时候,对上某双很不满的眼睛,木微凉心中一咯噔,嘿嘿笑了两声,很自觉地闭上了嘴巴,可是,已经晚了。

    要知道,赵先生可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自己的耳朵被这么荼毒了一下午,他怎么能轻易放过那个罪魁祸首?

    他缓缓地站了起来,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动作明明不快,可却看得木微凉心一紧一紧。

    她有些紧张地吞咽着口水:“赵亦深,你说你好好地站起来干什么?继续做着啊?瞧,你的报纸还没有看完呢,赶紧去看。”

    赵亦深不说话,依旧不紧不慢地整理着衣衫。

    “啊,我知道了,我知道你为什么站起来了,是不是你刚巧知道我饿了,所以准备起来给我找吃的?”

    赵亦深依旧没有理她,只是他的衣服已经整理好了,抬头,轻轻浅浅的目光落在了木微凉的身上。

    木微凉一紧张,不小心咬到了舌头,有些苦不堪言。

    “赵亦深,我错了,你饶了我吧!”

    “错?木小姐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

    “我不该挑衅魔尊大人的权威。”

    “魔尊?好,很好,非常好。既然你都喊我魔尊了,我要是不做些符合魔尊身份的事情来,是不是有些对不起你这个称呼?嗯?”那一声轻“嗯”尾音拖得极长,让木微凉的身体抖了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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