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小姐你误会四弟了,此事不单是四弟一人的主意,其实我也有参与。”皇甫弘毅不忍罪责全让四弟潘阳礴一人背负,不禁承认自己也有责任,若是冯如萱要撵人,他也有份。

    而冯如萱许是在意皇甫弘毅的真实身份,不知是揣着何样的心情,依旧木呆呆地坐在椅子里,形同个人形木雕般,依旧未再开口说一句。

    “好吧,我可以告诉你,现还有一个方法可以救你相公,救我董大哥?”

    “什么法子?黄公子快说。”原来冯如萱早料到皇甫弘毅有法子能助她救出董郎,顾才刚只赶潘阳礴,而不赶皇甫弘毅。

    皇甫弘毅为冯如萱的足智多谋而感到惊诧,可片刻后,却一怔神色道:“这一条办法,我本是不打算告诉你的。因为我担心冯小姐你会……这条办法许会帮不到你不说,恐还会害你失了命!”

    “犯跸告状吗?什么时候,皇上什么时候出宫,黄公子只需告诉我皇上出宫的时辰就好。”果然冯如萱不是一般聪颖,听闻皇甫弘毅道出的几句话,她便知道皇甫弘毅要告她什么办法去救回她家董郎的命了。

    皇帝出宫游玩,会要求所行道路两旁的商家关闭店门,且会一并遣散周遭的一众百姓,这个时候,如若冒犯,便被问罪名为犯跸,而有重大冤屈无处申诉之人也可以趁此时冒死犯跸告御状。

    不过所谓冒死犯跸,当真是名副其实的要冒死才能伸冤告状成功,皇帝在接受犯跸之人所上奏的状书的同时,会要求犯跸之人滚钉床,一般人皆撑不过这钉床一滚之刑,大多没滚一半就疼断气了。

    所以犯跸告状,虽成功率较大,却是以命换命的绝命状。犯跸之人要做好送上状纸,便会同时送命的决心。

    “不能啊,黄公子,你不能告诉我的女儿啊。我家就如萱这一个丫头,我不能没有如萱啊……”冯孟氏哭到伤痛欲绝,哀求皇甫弘毅不要告诉冯如萱,皇上出宫的时间。

    “娘,若董郎不在人世,女人也不会独活。”

    冯老爷冯锦荣挽着夫人冯孟氏,一边偷摸眼泪,一边看着已是下定了决定的女儿。冯老爷知道劝不过自家女儿,只等冲皇甫弘毅狠狠一颔首。那意思就是要皇甫弘毅跟冯如萱说出皇上出宫的时间,他冯家打算犯跸告状。

    “老爷,你我可就如萱这么一个女儿啊,何况如萱的腹中如今又已有了天赐的骨肉,您怎能这么狠心啊,老……”

    “娘!”冯孟氏哭了一半,哭声忽然戛然而止,头一歪,已是悲伤过度,哭昏了过去。

    “冯小姐你跟董相公你们……”皇甫弘毅并不知冯如萱已有身孕一事,如今也是刚才知情,可他已连父皇出宫狩猎的时间予冯如萱说了,覆水难收,冯如萱定会舍弃孩子与自己的性命去犯跸告状。

    “多谢黄公子直言以告。爹,女儿不孝,不能为咱冯家延续香火,为您跟娘养老送终了。”

    “如萱,不哭。不哭。”冯锦荣似在女儿打定主意犯跸告御状的时候,他也暗暗下定了决心,边扶女儿起来,边对女儿劝慰道:“不就是滚钉床吗?爹的身子骨硬朗,还能挨住,那钉床,爹回头代你去滚。”

    “小姐,娟儿代您滚钉床,您别去,您还要留着这条命,等姑爷,跟姑爷一起给老爷和夫人养老送终呢。”

    “娘子你说什么混话呢?还有冯世伯,那钉床该我替四弟滚。我身子骨比您老壮,再说我早年还跟着义父练过功夫,我去滚!”

    “我去,这事,你们谁都别争。早再坤儿娘没的时候,我就该陪她一并去地府作伴了,现在让她一人独等我这么久,那钉床,你们谁都别跟我争,我去滚,听见没!”董三郎跟娟儿争着去替冯家父女滚钉床,而此刻周老爷却听不下去了,直嚷嚷着他要去滚。

    “谁写的状子,谁滚,四婶。芽儿不要四叔跟四婶死。”豆芽小小年纪知道的却不少,知道犯跸是谁写的状子谁滚钉床,而四叔的状子都是四婶用血写的血状纸。所以这钉床定是四婶去滚。

    “丫头,我那块免死金牌,你带着,到时我看皇上敢叫你滚钉床,回宫我跟老家伙我两人不活撕了他。他敢让你滚钉床,他个昏君,是皇位不想坐了。”皇甫弘毅鲜少看见老夫子竟这般狠厉地说话。

    尤其是眼下虽不是当着皇帝的面,但是他皇甫弘毅怎说也是当今太子啊,皇甫弘毅一看老夫子的眼色,不禁了然原来老夫子嘴上说狠话,实则却是哀求地看向他,要他帮忙在皇上面前求情说好话。

    皇甫弘毅也想帮冯如萱在父皇面前求情说好话,可总得先想个理由才是,不能想说好话,这好话就到嘴边,张口就说吧。父皇问缘由,他得能有得回,且犯跸乃是当着大庭广众的面告御状,这御状一递,就算不能让全天下人皆知,朝堂之上的文武百官也是人人皆晓。

    总不能说此二人才华卓著,乃是当世罕见之才吧,那全天下可用之才多了,也并非冯如萱与董天赐二人不可啊!

    “太……黄公子你来一下,轻狂有东西要予你过目。”这个时候,熟料柳轻狂竟好似改了性子般,从县衙不问案,也不整天盯着贪官及被关押在牢狱之中的董天赐了。

    而怀抱个包裹回来,启口就唤皇甫弘毅出去把量,皇甫弘毅见柳轻狂怀揣的包裹,被柳轻狂小心翼翼地抱着,仿佛怕磕了碰了似的,不禁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直觉认为柳轻狂抱来的东西,定是与自己有极其重大的牵连。

    “您看,您可认得此物?”柳轻狂早前紧张地险些直呼皇甫弘毅为太子,好险露底,待到柳轻狂好不容易纠正好称呼,将皇甫弘毅唤出,小心翼翼地将揣回来的东西捧给皇甫弘毅看时。

    皇甫弘毅看到那东西,顿时惊呆了。“这是宫里的东西。是当初西域进贡来的天蚕丝纺品,怎会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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