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出口,就被看出苗头来的无违以吻封缄。

    又来这招。

    逝水哭笑不得地伸手缠住了无违的脖颈,欲拒,还迎。

    这些时日,重担变少了,罗网的魂魄二长老也基本能独立处理各类事务了,生活,愈发的清闲起来了。

    逝水这才发现,无违的各个劣根,也许是原本从未存在过的劣根,慢慢地都冒出了头来。

    啰嗦,连逝水早上出门买菜前都要再四叮咛,不许勾三搭四,不许拈花惹草,不许滞留过久,不许花天酒地。

    霸道,孩子气,从来不肯认错,是非颠倒黑白不分时都是一本正经的脸和严谨到极点的论述……

    逝水微微叹气,清浅的气息在两人口舌见萦绕,温热的鼻息吐在无违凹陷的人中处,痒痒到挠人。

    可是,说到底,还不都是自己惯的……

    逝水自又红了脸。

    之夏端午,小吵

    五月水悠悠,烟云静不收。

    端午临近中夏,白昼渐行渐长,街巷里雄黄酒的香味渐飘渐茫。

    柴桑亦是水流纵横的小城,为纪念游江故去的屈原大夫而设的龙舟之争已经声势浩大,宽阔而更显烟波浩渺的江面上簇拥着狭长的各色龙舟,栩栩如生的舟首龙头,端坐其中赤着上身,精壮有力,面膛黝黑的壮年男子,还有豪情万丈的击鼓助威之人。

    恢弘又热血,连站在江沿边上的逝水都有些心潮澎湃。

    “爹爹,你猜哪队会赢啊?”

    逝水扯了扯身边无违的衣袖,指指点点,好奇之心大盛。

    从宫里出来后,逝水对外界诸事高高挂起之态愈发清减,反而对一点点小事都能兴致勃勃研究上半天。

    “事事难料,到时才知。”

    无违单眼挑过江上的龙舟,反手握住了逝水的手。

    从宫里出来后,无违倒是收敛起了玩弄万事于鼓掌之中的筹谋,偶尔发发呆发发愣,能让平淡从容的生活平添不少意料之外的惊喜。

    “鼓点都敲了那么多次,怎么还不开始。”

    逝水嘟哝了一句,有些不耐烦,回头想起了别的事情,就问道:“爹爹,民间今儿是要张贴钟馗画像的,逝水前儿让爹爹准备一下,爹爹可还记得?”

    “钟馗,啊,嗯,记得,逝水放心吧,已经备好了。”无违脸上有瞬时的迷惘,但旋即点了点头。

    只要是‘民间习俗’,自己便不用亲自准备的。

    左邻右舍买药的女人们,晚膳时分自然会一一的,事无巨细地送上门。

    “真的么?”逝水有些不相信地挑了挑眉。

    “当然是真的,逝水说过的事情,爹爹怎么会忘记。”无违信誓旦旦。

    “那艾草小人呢?香囊呢?菖蒲剑呢?龙船花呢?粽子——唔”

    逝水掰着手指,循着记忆一一历数着,忽然被无违凑过身来一把堵住了嘴。

    两人现下已经一般高了,所以无违很轻易便精准地贴在了逝水柔软的唇瓣上,舌尖一勾,食髓知味。

    又来这招。

    逝水下意识地,想如往常那般搂上无违的脖颈,忽然意识到这是在江边上,人山人海中围观龙舟齐齐出发之时,近乎千双眼睛都在周围呢,逝水连忙将手往下挪,翻手为掌在无违胸口猛力推拒。

    但是,任性,也是这些年来被逝水娇纵惯了的无违完全没有理会逝水的推拒,灵巧的舌尖一挑,头再低,连‘啧啧’的水渍声都涌动了出来。

    逝水只听见周遭非议声四起,四面八方的目光都从江中龙舟转移了过来。

    逝水闹了个大红脸,用力挣出无违的怀里,扯着他的手就往人群外撞,从江岸人山人海中很是费力地冲了出来。

    逐渐的热闹喧哗之声被甩在了身后,到得了分散着店铺的长街,逝水这才停下脚步,看着身后一脸优哉游哉的无违,觉得有必要约法三章一番了。

    首先,大庭广众之下,不许太亲昵;

    其次,夜深人静之时,不许太嚣张;

    再次,两人相处之刻,不许太霸道;

    还有,约定了不可做之事,日后要凭着爹爹的行动,慢慢补充。

    逝水定了定神,张口道。

    “爹——”

    “嗯?逝水怎么了,不想知道哪队人会赢了么?刚刚还兴致勃勃的,这么快就改变主意不看了?”

    无违见逝水面色不善,便很快的打断了逝水的话,伸手抚上他的唇角,有些恬不知耻地问道:“难不成,是想和爹爹早些回家了?”

    “才,才不是。”逝水一窒,被无违一个调侃之下,‘约法三章’的内容倒丢了大半。

    “那为什么匆匆地就跑出来了呢,大清早的拉着爹爹去江岸,刚刚那地儿可是好容易才找到的呢。”

    无违假作困惑地摸着下颌。

    逝水气急,却苦于口拙,只能扭头就往药房里走,无违加快了脚步跟上来,笑着说道:“逝水若还想再回去看的话,爹爹可以再陪逝水慢慢找地儿的。”

    “不看了!”

    逝水带着怒意,头也没回。

    刚才那个稍显出格的场景,估计自己和爹爹比之后龙舟之争得胜的人还要被人铭记于心了,现在再回去,不是去听指点奚落的么。

    无违看着逝水翩飞的衣角,调笑之心不知怎的倏然便没了,只是忽然上前,狠狠拽住了逝水的手。

    逝水眼角瞥见店铺里的人都惊疑不定地看了过来,便用同样的大力狠狠甩开了无违的手,继续大踏步向前。

    “站住。”

    无违的声音有些冷冽。

    逝水不管不顾地往前走。

    “我说了,站住。”

    无违几个点地欺身到逝水跟前,直直地挡住了逝水的去路。

    逝水怒而抬首,却被无违捏住了下颌,眼神有些发寒又有些难耐:“逝水觉得,和爹爹在外面揽腰牵手,拥抱亲吻,都是丢脸可耻的么?”

    “哎?”

    “逝水觉得,逝水和爹爹这样执手相伴的关系,是见不得人的么?”

    无违额头有青筋突起,一跳一跳的。

    往常在宫中,自己当着宫女面儿抱抱逝水,甚至在寿宴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儿让逝水坐在自己膝上,逝水都只是面色绯红未有多言,更是从未生出推拒之态,为何刚刚在江岸时会如此大力的反抗?为何刚刚对自己连连喊停的声音置若罔闻?

    忽然对和血脉相亲之人,做出周公之礼这样的事,心生反感了么?

    无违不由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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