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此刻在禁地周围的其他人是否是头疼,现在的成歌非常的头疼。

    你说齐垂墨你一个已经及冠的家伙屁颠屁颠的跑过来要新婚的贺礼算是怎么回事儿?还真把自己给当成晚辈了?成歌现在的头很疼,就为这个欠打的家伙。

    在齐家的这几天,成歌过的真是大爷一般的日子,每天都有人伺候着。这几日除了跟齐易心切磋之外,其他的时间都跟齐垂墨还有他的几个堂兄弟泡在一起了,毕竟是年轻人嘛,谁愿意天天看着一个糟老头子下饭?

    渐渐地,成歌就发现了齐垂墨这家伙其实并不像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般风度翩翩,你他娘的谁见过风度翩翩的君子腆着脸跟着一个比自己岁数还小的家伙面前不停的叫前辈的,还伸手不停的讨要新婚的贺礼的?

    虽说跟齐垂墨这两日之间已经厮混熟了,硬着头皮也能把这小子的贺礼给混过去。不过终归还是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软,在齐家已经拿到了不少好处,若是这次不给齐垂墨送上一份好的贺礼,自己这一关也过不去。

    正盘算着是不是要冒险去荒河中寻一两尾更加极品的灵鱼的时候,齐易心却传来了雷家的动态。据收到的情报,雷家这段时间有大量的人员的调动,就连一直驻守在雷家的赤纹铁矿的中坚高手都全部给调回来了,看来此次两家一定会擦出耀眼的火花,恐怕这次两家一直积郁的怒火将会在这一次爆发出来。

    自从成歌到齐家来了之后,就一直是深居简出,除了一些血缘较并且可靠的齐家人知道之外,其他的人一无所知。就连这些知道的人都还被齐易心下了封口令,看来此次齐家准备给雷家一个大大的惊喜了。不过成歌和齐易心在看过通过秘密的渠道传来的情报之后,心里也对雷家的攻势做了一番推演,都有些盘算和准备,雷家最可能悍然动手的时机就是两日后的婚礼。

    收到了齐易心的让自己在家中蛰伏随时准备出手救援齐家的请求之后,成歌还是在夜间出去了一趟,给齐垂墨准备了一份贺礼,省的这家伙以后在自己的面前哼哼唧唧。

    小镇中长大的成歌虽说也见过不少人家成亲时的场面,但是却委实没有见到过齐家这样的场面,这排场让成歌着实惊讶了一番。这才知道什么算是富家大族的底蕴,三里披红,十里挂锦,齐家周围的两条街所有的店铺都停业,留下足够的空位放下流水席。

    在齐家的前庭中更是平地而起一座三丈高十丈宽的高台,被红色的缎子给装扮的喜庆动人,流光溢彩。

    嘉礼还有两天天才开始,就不停有人登门送上祝福的吉语,而无论何人只要登门祝贺总会有一顿筵席送上,伊庐城方圆数里的牲畜都被齐家给买下来了。

    成歌开始时还在齐垂墨看土包子一样的眼神中不断的震撼着,在把齐垂墨按在地上狠狠的暴打了一顿之后,也渐渐的也就习惯了这等阵仗。

    “黄兄弟,黄大哥,打人能不能不打脸啊?我后天就要娶亲了,你要是把我打破相了我怎么见人?”齐垂墨用手捂着脸,一脸愤恨的看着成歌。

    成歌不发一语,盯着齐垂墨看了一眼之后,手中的动作没有丝毫的放缓反而还更快了,看得周围齐垂墨的一群堂兄弟们直冒冷汗。

    不大一会儿,满脸红肿的齐垂墨就出现在众人的面前,一脸哀怨的看着成歌。齐垂墨知道自己在成歌这边挨打算是白挨了,要是自己跟父亲说了,指不定齐易心还会在下次成歌动手的时候在一旁捻须微笑。

    “知道自己为什么挨打了吗?”成歌昂着头用鼻孔朝着齐垂墨道。

    “不知道。”齐垂墨低垂着头道。

    “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不要用看土包子的眼神看着我,就是不长记性。”成歌冷哼一声,隔空在齐垂墨的脸上拂过,灵气在齐垂墨的脸上氤氲,不多时齐垂墨红肿的脸颊就变得光洁如初了。

    “看,这还不是一副温润如玉的公子哥的面相,不会影响你后天当新郎官的。”成歌调笑道。

    齐垂墨用手把成歌隔空绕着的手给一下子拍开,没好气的说道:“不知道为什么,你小子明明比我要小上好几岁,在我面前却总像是比我要大一样,而且我还丝毫感觉不到异样,真是奇了怪了。”

    “哈哈哈,你要是能感觉到别扭那才叫奇了怪了。”成歌揶揄地看着齐垂墨。

    “难不成修为高了,心智也跟着成熟不少?”

    “得了吧,你还是好好琢磨琢磨怎么在后天好好表现,给我把嫂子给带回来吧。”成歌伸手搭在齐垂墨的肩上,两个人勾肩搭背地大笑着朝**中走去,留下错愕的齐垂墨的堂兄弟们。因为他们从来没有见到过从小就知道要肩负起齐家重任的齐垂墨如此的洒脱过,也没有见到过齐垂墨如此的不顾仪表与人勾肩搭背满是市井气。

    不远处的看着成歌和齐垂墨勾肩搭背大笑而去的齐易心,捻须微笑。

    当齐易心和成歌的身影渐渐的在庭院深处的时候,齐易心也消失在原地。

    齐易心在云层之中凌空而立,从上往下俯视着整个伊庐城,看着这个一草一木自己都熟悉的伊庐城,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在自己的心中悄然的滋生和蔓延。

    云荒浩淼,所以云荒中的每一座城池都显得特别的宏大。伊庐城虽然算不得是大城,甚至堪堪只算的上是一个小城,但是看来也有数十里方圆,从玉漳河中引来的河水在整个伊庐城中纵横交错,像一条条玉带将伊庐城分隔成一个个小块,自成方圆。

    齐家在整个伊庐城的东城区,此刻从天空中往下看去,已经用红色的绸缎装扮过的齐家庭院就好像是一朵盛开的红花,鲜艳喜庆耀眼。在齐家周围的几条被装扮过的街,在此刻看来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感,延伸着的装饰就好像是这多巨大的花朵中延伸出来的花丝一样。看着呈现红色的喜庆之色的齐家庭院,齐易心衷心的希望齐家能够在自己的手上走得更远更加的兴旺,就好像是这一朵盛开的红花一样。

    刚刚看完自家的庄子,齐易心扭头看着雷家所在的西南方向。雷家的建筑就好像是雷家的姓氏一样,厚重恢宏,如同是雷卷纹一样在西南方向的城区中不断的铺展蔓延开来。雷家最为高大的建筑就是位于**的祠堂,不知道雷展楼那个小子此刻是不是在其中受罚,大抵应该是不会的。想起那个小子刚刚出生的时候,自己还提着贺礼上门专门探望过,抱着那小子的时候竟然尿了自己的一身,齐易心哑然失笑,也是觉得自己有些想偏了。记得当年自己与雷镇庭还有吴淮三人一起在伊庐城中走马扬鹰、鲜衣怒马的时候该是有多么的快活,不知道什么时候三个人之间已经有这么多的隔阂了,似乎是从三人接掌了各自的家族之后吧。此刻的雷家庭院中应该是刀光霍霍,隔着老远都有一种雷霆肃杀之气。

    转头向西北方吴家的庄子,吴淮一直是三人中比较沉默寡言的,但是这家伙似乎是跟妖兽之间有天生的灵犀,当年以庶出的身份让家主力排众议接掌了吴家,当初也是让自己佩服了好一段日子。不过这些年来,吴淮似乎是愈发的沉默寡言了,记得除了二十年前垂墨出生的时候出过一次吴家,其他的时候好像就从来没有离开过吴家半步了。这些年在他的主持之下,原本就低调的吴家愈发的沉默了,若不是从吴家庄园里偶尔传来的妖兽嘶吼的声音,恐怕伊庐城就要忘掉吴家了。看着遥遥在望的吴家庄子,齐易心脸上阴晴不定,直到现在还不知道吴家到底是在打什么算盘。一旦自己跟雷家翻脸之后,吴家到底是怎么样的立场。

    齐易心微微的叹了一口气,雷镇庭和吴淮渐渐没有了当年的心绪,自己又何尝不是呢?这些年在为齐家的发展定下各种谋划的时候也渐渐的把心中的感情给消磨殆尽了。所以今天在看到齐垂墨和成歌勾肩搭背的攀谈的时候,齐易心似乎是看到了当年跟雷镇庭和吴淮在伊庐城中厮混的自己。

    将视野从茫茫的远方缓缓的收回,再次落在身下这齐家庭院上,大红色的装扮在此刻看来忽然有些刺眼,但愿到时候这抹红色不要变得太过鲜艳了,也不要染上太多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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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升月落,斗转星移。

    夜色如墨,月色如水。

    成歌站在窗前,看着面前木桶中的两尾鱼在耳鬓厮磨相濡以沫,嘴角扯起了一个微笑。看着天空中只差一丝就要变得满圆的月亮,脑海中不自觉的出现了素白色的人影,似乎是对着他嘴角浮现了一个梨涡。

    不知道多久之后成歌才回过神来,伸出手拨弄了一下面前木桶中的两条鱼喃喃自语道:“垂墨,明天你就放心的把嫂子给带回来吧。我帮你把齐家保下来便是,明天谁要是扰乱了你的嘉礼,我成歌不放过他。”

    两条鱼在散漫的游动,鱼尾将沾满了月辉的水面搅动起一阵涟漪。

    明天就要高考了啊,我知道应该会有高三的学子看到这一章吧。两年前小非也跟你们一样在高考的战场上拼杀,我们也算的上是同道中人吧。不管怎么说,希望大家在明天的考场上好好的发挥,争取能够有自己心满意足的成绩,非哥期待着你们凯旋归来。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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