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沫蓝手上忙的事情,要么是降妖除邪,要么是跟封印有关的。她是什么性子,霍娉婷明明知道得很清楚,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难道能力越强,就越要远离人群?未必吧,否则孤家寡人一个,有什么意思?

    好在她讲理,听古言软语哄了几句,郁闷稍稍解开,不再刻意执著。

    抬眼看见桌上那叠厚厚的卷宗,霍娉婷重新收回注意力,向古言商量:“何警官费了大力气才整理出这些资料,诚心诚意送到我这儿。要不你先看一眼,实在不行,等你看完我再回绝他。”

    她还是心太软。

    古言揉了揉额角,松口答应:“好吧。”

    霍娉婷一喜,高兴地亲他一口,逗得古言无奈又好笑。

    随后霍娉婷开始例行的晚间修习,古言坐在她旁边,打开那摞厚厚的卷宗。他看的速度很快,房间内很安静,纸页翻动的声音清晰可闻。等到霍娉婷做完功课,见他已经看完所有的案件,好奇心涌起,凑过去问他:“怎么样?”

    古言略微想了想,觉得对她来说是历练的机会,挑出几份给她看过,问:“看出哪些?”

    考虑到她的承受能力,古言挑的都是现场相对干净、不会令她太难受的。另外,附在卷宗里的照片,他也细心地提前抽走。剩下的仅有简洁的文字描述,凶残处一笔带过,免得给她留下心理阴影。

    霍娉婷看得很仔细,谨慎的态度像是在应对一场重大考试:“这些案件,多方调查都没有关键线索,没有目击证人、监控处于死角或者故障,遗体全部因为失血出现干瘪,凶手一定是个丧心病狂的恶徒,而且还有特殊的手段。案件的共同点是大量失血,所以凶手很有可能是只吸血妖。”

    她回忆着先前学过的内容,开始历数哪些妖怪嗜血,试图从中捞个嫌疑犯。

    古言摸摸她的脑袋,赞许地鼓励:“分析得不错。”

    霍娉婷顿时飘飘然起来,笑眼弯弯地问他:“你看出了哪些?”

    古言笑笑,敲敲案卷:“案件没有线索,有两种原因,一种因为办案人员能力太低,一种因为凶徒的手段远远超过办案人员的认知。案件前后共经过三百多号人的手,不可能人人都是庸才。其中两起是何东升主要负责,以他的为人,失误的可能性很低,基本可以排除第一种选择。”

    “案发现场没有特殊痕迹,贵重物品没有遗失,证明不是见财起歹意,而是蓄意谋杀。受害人没有共同特征,年龄、职业、爱好各有差异,证明凶徒是随机作案。何东升将它们归为连环案件,依据是尸体大量失血的共性,证明凶徒以鲜血为目标。至于鲜血的用途,需要更加详细的资料,暂时尚无结论。”

    如果凶手是非人类,血的用途可就多了。

    霍娉婷越听,脸色越红。她知道自己还差的远,表情虽然尴尬,却没有阻止他,反而认真地往下听。

    古言的目的是帮助她熟练技能,而非羞辱,说得内容都比较浅显。他想让霍娉婷抛开从前的思维惯性,从客观角度进行观察与思索,磨练她独立判断的能力,而不是把她培养成灵异侦探,所以并未多谈。简单提过两句后,他换回往常的温柔模样:“你想让我帮何东升一把,接下这个委托?”

    霍娉婷眼巴巴地看着他:“二十多条性命呢。如果任由凶徒逍遥在外,我出门肯定也要处处小心。”

    她不说大义,只说自己,反而更有说服力。古言拿她没办法,摇头叹道:“真是要败给你。”

    这便是答应了。霍娉婷开心地扑过去,一把抱住他:“你真好!”

    她主动扑过来,少不了又是一场亲昵。古言享受过后也不拖延,直接动手开始办事。

    他想走捷径,选了最省心的办法:挑出最新几桩案件的受害人,找到生辰八字,施诀召唤死者的魂魄。凶徒的线索,自然是受害者知道得最多,问他们是最快的途径。为了让霍娉婷安心,古言没有特意换房间,直接在她面前施术。她如今对游魂的免疫力大大提高,凛然不惧,瞪大眼睛看着。

    出乎意外的是,法术居然失败了。古言分别换了几个对象,没有召唤一个魂魄。他的法术自然没有问题,问题是受害人的魂魄都消散了。原本简单的事情顿时变得复杂起来:除了鲜血,凶徒的目标还有魂魄。单单这一点,就不是普通人或者妖物做出来的事情。

    古言的表情凝重起来。

    霍娉婷如今知道魂魄的重要性,比他更紧张,小声问道:“陆有为?”

    陆有为与冯墨沆瀣一气,用恶毒的法术敛魂延寿,给冯墨提供大量制造影偶的材料,后来事情败露,落到沈梦寻手里,先被榨干利用价值,再陷进无止休的梦境,至今还在梦境中徘徊。霍娉婷提出他的名字,想问是不是类似的情况。

    古言沉吟片刻,缓声说道:“卷宗只能证明发生过命案,里面的线索都是凡人提供的,从他们认为合理的角度出发,有用的价值太少,现在不好判断。具体要等调查后再说。”他看了看时间,提醒霍娉婷:“到休息时间了。”

    他把霍娉婷送回卧室,温声叮嘱:“事情交给我,你暂时不必惦记。有眉目了我告诉你。”这姑娘的好奇心太重,不主动告诉她,难保惹出什么事,不如让他亲自陪着,至少放在眼皮下,还能放心些。

    霍娉婷顺从地答应。临睡前想起一事,她开口问古言:“对了,何警官送卷宗的时候,尹言看见了,似乎想帮忙。我明天可以告诉他吗?”

    他最近没惹过大麻烦,疯女人那次也不能怨他。古言不好太苛刻:“你随意。”

    不是否定的答案就好。霍娉婷放心闭上眼睛,心里模模糊糊地掠过一个念头:希望这回的事件,千万别跟冯墨扯上关系。每次跟他有关的事,一件比一件惊险,一次比一次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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