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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靖灵国,京都,二皇子府邸。复制址访问

    恭玦已经久候多时,终于是见到了上朝归来的靖禾,“殿下!”

    他还未来得及行礼便看见靖茗不耐烦的摆着手,“免了这些没用的礼数吧。太子复位不过一月,这些大臣还真是会见风使舵,这些狗奴才,总有一天我要亲手废了他们!”

    “看来殿下是见识到了太子这人脉关系了。”

    “何止啊,太子如今不用带兵打仗,在朝堂上反而肆意妄为起来,恬不知耻的炫耀战功,说的买卖城池此等国之大辱是他人所为,可怜了那周子庚,被莫名的扣上了所有罪名。只可惜如今有了停战协议,太子也就只能耍耍嘴皮子功夫,咱们得在他无法作为的这段时间里好好作为一番。”不禁捏紧拳头,那双习惯了握笔的骨节分明的手,如今也有了不一样的力道,“且不说太子,你有何事?”

    恭玦面露难色。

    “焦急的等我,又欲言又止,是有难言之隐还是说这些话对我并无益处?”靖禾分析道。

    恭玦摆摆头又微微的点点头。

    “不管如何先说来听听,只是确保是真实可信的话,就都没关系。”

    方才舒了一口气,“殿下之前让恭玦暗地里调查一下太子禁足之时的动作,有了一些起色了。太子府的口风一向很紧,人员也很稀少,一直无法安插眼线进去,不过冥冥之中我倒是在城门守卫那里得到了些蛛丝马迹。”他呈上一张名录,“这是太子禁足期间,每日子时特例开启城门的记录,要知道,城门一旦关闭,唯有特定腰牌才可进出。”

    “哼,这上面满满当当记着的,可都是太子府的腰牌。这每日深夜出城,难不成是替无聊的太子爷出城赏月去了?”

    “据我所知,这出城之人的去向乃是京都南边的南滨镇,那里依着浠川江盛产水产,其余的并没有什么特别吸引之处。”

    “难不成太子想吃鱼?所以差人去买?”靖禾觉得好笑。

    “前两日我走了一趟南滨镇,在那里问了问人,我了解到,那名太子府的出城人驾着一匹白色的追风马很是抢眼,一来二去,镇子里的人都知晓了这么个神秘人的存在,所以问起来也不难。”

    “太子一向作风张扬,连部下也是如此,本就不是什么能明目张胆的事,还非要在黑夜里点上一盏灯弄得众所周知。你继续说。”靖禾满眼鄙夷。

    “打听之下得以知晓,这太子的喽罗每次来南滨都是找一位中年男子。只是我悄悄去看了,这男子并非什么角色,就只是浠川江边上的一个渔夫罢了。但是越是这样便越是蹊跷啊!”

    “你说得没错,那渔夫现在在哪?”

    “还在南滨镇。”

    “不管这渔夫于太子而言有什么意义,不过一旦他失去了利用价值肯定会丢了性命,到时候太子肯定会下手了结了他。”

    “那么殿下的意思是?”

    “当然是要他活下来,我还要问问他,太子找他究竟为何事呢!随便找个由头让他‘人间消失’,抢在太子前面,干的干净利落,别叫人知道。”靖禾的眼神里满是危险。

    “浠川江的汛期快要来了,听闻每年这个时候总会有许多渔夫命丧江心。”

    “很好。”

    两人相视而笑。

    恭玦不禁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这个而立之年的男人。一定破旧的草帽扣在头上,显得脸色有些黯淡;看见屋子里的七八个黑衣人,常年被江风侵蚀的瘦弱的身躯微微震了震,随即恢复了平静。他抬起脸,五官并不粗犷,眉心深深凹陷着,像是常年都是这样一幅皱眉的表情,他扯了扯嘴角,又压了压头上的草帽。说道:“诸位不知从何而来,还待篙某人为各位英雄沏上茶才行,这江岸边除了咸鱼就是咸鱼,实在没什么好招待的。”

    其中一个黑衣人拦住他的去路,“不必费心。”

    恭玦拍了拍掌,“处变不惊,看来阁下并非是普通渔夫啊。”

    “哼,这江上风大浪急凶险得很,处变不惊怕是就是这么练成的吧。”

    “只是这江上多的是洪水猛兽,却鲜有黑衣人吧。”

    “自然的凶险远不及人与人之间的险恶。各位既然不想喝茶,那便依着你们好了。”他一屁股坐在了一旁的摇椅之上,发出吱呀的声音。

    恭玦好奇,“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总会知道的。”

    “你叫什么名字?”

    “姓篙名峙。大人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那可多了去了,咱们得找个地方慢慢聊。”恭玦示意手下将篙峙拿下。

    谁知篙峙忽的站起身,却并没有抵抗,“不管大人要带我去哪里,悉听尊便便是,只是我这个人一向顾及面子,还望大人把篙某人的‘后事’操办的风光一点。”

    恭玦轻蔑而笑,“带走。”

    靖禾端坐着,指尖摩擦着上月新烧制的青瓷,“该问的都问了?”

    恭玦回答:“还没有,一切都等着殿下你亲自发问,不过这个人挺有意思,我想殿下你会很有兴趣的。”

    “把他带上来。”

    篙峙头上的黑布袋被一把扯掉,突然灌进来的光让他有些睁不开眼,朦朦胧胧过后才看见面前高坐着的青年,他的嘴角竟勾起一抹笑意。

    靖禾抬起眼望着堂下的篙峙,“篙峙?你可知这是哪里?”

    “总之不是太子府,不然篙某也不会心甘情愿的来了。”

    “有意思!看来你是知道除了太子以外还会有别人要找你咯?”

    “除了太子便是当朝的二皇子了,也就是你了吧。”

    “大胆!”恭玦喝道。

    “无妨,直说无妨!”

    “所以你便是二殿下了吧。”篙峙紧紧盯着靖禾看。

    靖禾看着手中的瓷器,“没错,既然你是个明白人,也肯定是知道为何请你来府上了,你与太子究竟是何关系啊。”

    “与太子的关系简单而又简单,倒是与二皇子关系深厚呢。”

    靖禾顿了顿,“还真是会耍嘴皮子。你的性子倒是与本殿下有些相像。就如同这手中的瓷器,虽说是温润的很,但是一旦破碎,也是能够要人命的刀子。”

    “既然二皇子都说出了这般的话,篙某也实不相瞒了。”篙峙起身,扶了扶头顶的草帽,直视着靖禾,“太子来找我实际上就是为了一个秘密罢了,不过这个秘密足以让他重回太子之位!”

    靖禾摔出手中的瓷器,揪住他的衣领,“什么秘密!”显然他已经怒火中烧。

    篙峙毫无畏惧的看着他,“关于二皇子你的!”

    靖禾面露恐色,“快说,不然杀了你!”

    一旁的恭玦已经让宝剑出鞘。

    “二皇子你不会杀我的,正是因为我预料到了这一点,所以才大胆助太子一臂之力,因为只有这样,篙某才能见到你,我知道我们一定会相见的!”他竟笑出声来。

    靖禾将他摔在地上,接过恭玦的剑,直指他,“你到底是什么人?”

    篙峙摘下那顶破旧的草帽,“篙字摘了帽子,你不认识吗?”

    “篙,高。。。你!”靖禾大惊。

    高氏,高氏乃是高璃国的国姓啊!

    “妖言惑众!”恭玦大喝,准备了决了他,却被靖禾拦住。

    靖禾怒视着他,眼眸中都能喷出火焰来,嘴角却有着让人震慑的笑,“呵!真是有意思,前朝高氏,你帮太子是为了见到本殿下?甚至还断定我不会杀你,你凭什么。。。”

    靖禾的话还没说完便被篙峙打断,“就凭篙某会帮二皇子你得到一切你想要得到的东西!”

    愣了愣,“我想要的?与你何干?你可别忘了你是太子的人。”

    “我并不是什么太子的人,帮助太子复位仅是权宜之计,不过是为了见到你。放心,太子的位置根本坐不稳,我可是全心全意的相信着二殿下你呢!”

    “全心全意?这突然来的忠诚还真是叫人不敢置信啊!”

    “不管你信不信,总之篙某总会向你证明的。”

    “你做这一切对你有何好处?”恭玦怀疑。

    “且放心吧,高璃已然亡国近二十载,如今世间早已是物是人非,我虽姓高,但其实是偏远的皇亲,所以我也没有什么光复之心。只是这些年生活在靖灵,感到很压抑,而二皇子你心中的压抑正与我心中的压抑不谋而合,既然这样,我为何不为你尽一份心呢?我高氏的血统里天生就是放荡不羁,所以没那么多为什么。”

    靖禾捏紧拳头,深呼一口气说道:“恭玦,带他下去!”还是有些咬牙切齿,“可要给我好生照看着这位前朝王室啊!”

    恭玦面露难色,低声说道:“殿下,这勾结前朝余党可是不小的罪名啊。”

    “太子已然做了,我们怕什么!”靖禾不屑,“对了,你何时要告诉本殿下那个秘密?”他冲着篙峙喊道。

    篙峙一副有恃无恐,“等待时间吧,我知道二殿下你一向是个善于隐忍的人,我可是很期待你爆发的那一天呢!哈哈——”

    靖禾危险的眯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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