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不用被仇恨累赘,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你或许做对了,因为你帮我解脱了,但是我不会后悔我曾经做过的任何一件事儿。

    对于淡绯,我没有什么好说的,若是有一日,他向你问起我,你就说我很幸福的去见我父母了,他就会懂我。”

    欧阳珠儿转身看他,此刻,他脸上的张狂不在,又恢复了之前的宁静。

    欧阳珠儿有些悲哀的看着他,心中掠过一丝难过和痛楚,她咬唇,眼中带着丝迷茫:“我多么的不想与你为敌,多么的喜欢那年夏天湖畔的卓卿焱,多么喜欢看你云淡风轻的笑容呢。

    卓卿焱,其实,我从头到尾都没想过要你死,可你为何一定要逼我呢。

    你知道吗,我真的没有坏心,如果你当初选择的是夏侯覃,我可能也会心服口服的跟你斗,可你为何一定要投靠夏侯耀?

    夏侯耀根本就不适合做皇帝,他心机诡异,就算是成了皇帝,也一定是个暴君。你不能因为你一个人想要报仇,因为你一个人对我的恨,就将夏侯耀这样的人扶上王位,这样是对天下百姓的不负责任。

    我们都是小人,会为了彼此的一点私利而拼命的争取自己的机会,终究,我们都没有做对什么,只是我可能比你的依靠要来的更暖心,我的依靠永远都不会抛弃我,因为他爱我,但是你所谓的依靠却会在关键的时候抛弃你,如你所见,夏侯耀踩着你的肩膀,自求活路了。

    他不会死,只是会被关一生一世,但你却要去见阎罗王,这就是我们的区别。

    如果你还要恨我的话,就恨着吧,带着恨离开这个人世,总比来过一遭却什么都没有留下的好。

    卓卿焱,我不会再来看你了,你保重吧。”

    欧阳珠儿说完转身离去,留下同样一脸茫然的卓卿焱。

    对与错,谁还能分得清呢。

    所有的一切都是莫名其妙开始的,如今好像却也只能莫名其妙的结束了。

    看着门口还放在那里的信纸和笔,想到淡绯对他的好,卓卿焱心中的愧疚更盛了几分,他没有动,只是那样淡淡的看着。

    是啊,要跟淡绯说什么好呢,淡绯离开的时候曾经对他说过,他会永远当自己是朋友,但求他摒弃仇恨,好好的去面对珠儿,珠儿不是一个坏人。

    “上一辈人的仇恨与你有什么关系,为何要执迷不悟呢,你跟珠儿也都是受害者,你们应该学会彼此珍惜才对,为什么要仇恨呢。

    我相信,若是你今天的立场与珠儿对换,他一定不会想要置你于死地,我太了解你,其实你心里又何尝是愿意的呢。

    阿焱发,放下仇恨才能拥有快乐,你能不能理智的想想未来,也为自己活一次呢。”

    淡绯,一切都来不及了,不过没有关系,这辈子能够认识你是我的幸,若有来生,我会好好的为我自己而活,你放心。

    出了天牢,欧阳珠儿叹口长气,一切又可以重新开始了。

    她与夏侯戟一起回了王府,两人已经许久没有这么悠然的一起陪儿子了。

    “流苏,你去把花遥找来。”夏侯戟在逗儿子,欧阳珠儿对门外的流苏喊叫了一声。

    听流苏离开,她小声对夏侯戟道:“阿戟,前几日因为咱们的事情,把流苏的婚礼都给耽误了,我打算三日后再给她和毛生补办一个婚礼。场面不必多大,但求真心。”

    “好主意,最近那么多事情缠身,都把这一对儿的婚礼给忘了。”

    “恩,婚礼结束后,就让流苏跟着毛生一起回西岐住一段时间吧,毛生毕竟是我表哥的人,总这样将他留在这里也不好。”

    “行,都听你的。”

    两人正聊着,花遥也已经走了进来:“大半夜的找我干嘛。”

    欧阳珠儿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那里就大半夜了,太阳才刚落下。”

    “那我也打算要休息了。”花遥说着来到摇篮边,伸手捏捏玄烨的小脸儿:“宝贝玄烨,小叔来了。”

    欧阳珠儿白他一眼:“让你来跟我们谈点事儿你就老大不情愿的,看我儿子你倒挺有精神。”

    “废话,你跟我们小玄烨能一样吗。”花遥努嘴:“你伶牙俐齿的一点便宜都不让人占,跟你聊天我准吃亏,说吧,要干嘛呀。”

    “我怎么在你心里就变成这样了呢,行了行了,不跟你计较,我是想啊,反正最近的事情已经弄完了,不如,我们就抓紧时间把十宫图刻出来吧,总这么耗着也不是事儿。”

    花遥一拍大腿:“就是,我都惦记好久了,就盼着夏侯耀那点事情赶紧完呢。”

    欧阳珠儿起身来到桌边打开抽屉将盛着药水的瓷瓶给打开:“药水在这里,一会儿我们就开始吧。”

    过程很简单,流苏给欧阳珠儿打来一盆温水,药水倒进去,花遥试了试水,确定这不会对身体造成伤害,这才让欧阳珠儿动作。

    欧阳珠儿将脚底浸泡进液体中,许久后,直到脚心传来微痒的感觉,这才将脚从水中移出。

    她将双脚横于凳子上,夏侯戟坐在对面,当看到她脚心的图案完全显出时,他竟无奈的笑了。

    “你笑什么啊?”欧阳珠儿拧眉。

    “一会儿我画出来你就知道了。”

    花遥帮夏侯戟铺好纸,夏侯戟仔细的将画摹出。

    当欧阳珠儿看到这幅画的完整版时,也不禁摇头笑了起来。

    这是多大的讽刺呀,原来这幅画的中心竟是皇宫。

    “皇爷爷可算是把我们骗惨了。”夏侯戟摇头。

    这是一副描摹皇宫全景的画像,只是在刻画的时候,画者主要将功夫用在了描摹花鸟之上,皇宫的轮廓只是个大概。

    夏侯戟手中的所有图拼出的大都是这其中的花鸟之景,想必夏侯覃手中的大多应该都是描摹皇宫各个角落的吧。

    这一副小小的图案被分成了十份,而且还是如此参差不齐的十份,若真是只有一小半的话,还真的很难联想到这里竟是皇宫。

    而更要命的是,图中的中心是康元殿,是先皇后曾经的居所,也是如今皇后娘娘的寝宫。

    欧阳珠儿无语的摇头笑:“如果皇后娘娘知道,真正的传位圣旨就在她宫中的话,不知道会不会疯掉呢。”

    “我想会的。”夏侯戟点头:“以母后的个性,大概会将皇爷爷诅咒活的。”

    花遥摸了摸下巴:“你这皇爷爷还真是奇怪,捉弄人的手法简直是一级棒。”

    “行了,别罗嗦了,这几天我就去母后的寝宫打量一圈儿。”

    欧阳珠儿点了点图中心的点:“不用找的太费力,估计就在房梁这里,先皇很有心,标记的很明显,大概是怕他的子孙找不到,所以才会这样吧。”

    “也是我们百密一疏,竟连这么重要的地方都放过了。”

    几人将这图看了几遍,确定没有什么疏漏后,欧阳珠儿起身将图拿起来到灯烛边,将纸触火燃尽。

    这图断然不能落到夏侯覃的手中,更不能让他取了先,所以这事儿她一定会秘密的进行。

    见欧阳珠儿将他想做的事情做完,夏侯戟对花遥道:“花遥,你明日动身去一趟鬼族,告诉鬼族的族长,就说这边事情一切顺利,让他们最近小心行事,切莫乱出鬼族,再忍忍,不日之后将可守得云开见月明。”

    花遥拧眉:“有这必要吗?”

    “有,夏侯覃今日在朝堂上义正言辞的指责鬼族,我想,他之前肯定是跟卓卿焱碰过面,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达成过共识,说不定他也知道现在的鬼族在什么地方,所以,要我大舅他们小心点总不会错。”

    夫妻俩会心一笑,在某种程度上,他们真的是心意合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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