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霸恍悟道:“怪不得这小子肯乖乖回来呢,我以为是因为我跟他说你也要来呢!”

    “您可太看得起我了。”我谦卑道,“我在你侄子心中真的没啥地位。”

    戏霸淘气表情道:“话可不能说太早哟。”说罢,他不等我反应就大步流星地走了。

    出了门,是工厂的负责人亲自来接,直接给送到了房东家的老宅。是那种两层的小别墅。自宗师赴京后就没有人住了,这次听说我们要回来,厂子的人特意给打扫过了。

    “我还是第一次住别墅!”我化身赵姥姥,拖着行李箱楼上楼下飞奔,选了二楼最靠里带独立卫生间的那间客房,既安静又可以俯瞰景色,当然最重要的是,据戏霸提点,此屋隔壁就是房东的闺房。

    “李程要明天才能到。”戏霸在客厅喝着小茶水对我说,“他要在上海转机。”

    我点头表示信息收到。

    “李程的妈妈现在在上海。”戏霸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告诉了我。

    我恍然大悟,随即问:“他妈妈和他妈妈的先生都常住上海?”说完我自己都冷汗了,他妈妈的先生,好彪悍的人称代词。

    “她先生是台商,今年刚在上海开了公司,所以她现在人在上海。”戏霸深入解释道。

    “这么说,她以前常居台湾,母子海峡相隔,断了联系,可怜呐。”我叹道,突然八卦地瞥一眼戏霸,“你对东妈的情况这么了解,你们以前是不是有啥纠葛啊?我早就觉得蹊跷,东妈年轻时如此美人,怎么会放着潇洒俊朗的你不从,反而看上了宗师这样的怪咖,其中必然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吧?”

    戏霸被戳中了花样心事,反常地拉脸道:“不该问的别问!胡思乱想也不行!想就是犯罪!”

    我无奈地吐了吐舌头,巴结讨好道:“老板,我错了,只要不扣钱,你咋惩罚我都行。/”

    “这还差不多。”戏霸满意道,“罚你去一趟上海!”

    “不用这么心急难耐吧?”我赶紧劝说道,“他明天就回来了,我等得了!”

    “我等不了!”戏霸反对道,“你去上海有三个任务。第一,给老爷子挑选礼物……”

    “hold住!”我打断道,“老爷子的礼物已经有了呀,我巴巴从北京一路扛来的。”

    “那是我跟他爸爸送的。”戏霸正色道,“你第一次见老爷子,不表示表示啊?”

    我立即鸡贼道:“公司报销不?”

    戏霸无奈道:“我要说不报销你肯定地摊出品。买好点儿的,有心点儿,算你跟李程一起送的。回来公司报销。”

    “瞧好吧!”我欢喜道。

    “第二个任务,把李程接回来。”老板继续布置工作。

    “这里他比我熟。”我费解道,“岂不是多此一举?”

    “他刚跟妈妈见过面,我怕他情绪不稳定。”戏霸忧心道。

    “哦。”我颔首表态,“李总放心,我一定妥妥地把小李总完璧归赵。第三个任务是?”

    “你!”戏霸指着我,沉痛道,“好好收拾收拾你自己,后天寿宴你可是要给我老李家争门面的!”

    我这才霍然想起,很久以前,因为姐夫爹妈对我赝品身份的普及,我在乡亲们中曾经成了很是热销一阵的八卦女主。当时坊间打招呼的万能首语不再是“吃了吗”,而是“你听说老李家眼高于顶的小子竟然在北京有女朋友了吗”?

    想到这里,我腿肚子直转筋,压抑不住地怂道:“霸啊,这次寿宴,有多少乡亲知道我啊?”

    戏霸看我那没见过世面的熊样,赶紧安抚道:“慌什么!我又没告诉你街坊乡亲们都在巴巴地等着盼着见你真人呢。”

    我欲哭无泪道:“你这是安抚吗?你干脆告诉我他们拿着小本挥着小花等我签名合影得了!”

    “既然你自己明白此役的重要程度,那我也就不多说了。”戏霸通牒道,“一会儿厂子里派车直接送你去上海。在上海待一晚上,明天跟李程一起回来。”

    “那你呢?”我好心地问道。

    “我有自己的安排,怎么还要向你汇报争得你同意吗?”fee style角色现在是李总。

    “当然不用,您随意,您尽兴。不过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我弱弱道,“我的置装费啥的也是公司报吧?”

    戏霸假装怒道:“怎么你以为我们家李程会让你花钱吗?”

    “他……他……他陪我去买?”我结巴了。

    “当然!”戏霸故意鄙视道,“我可不相信你的品味。”

    “可是……”我苦脸道,“您导演的这桥段也太偶像剧了一点儿吧。”

    “你懂什么!”戏霸深情道,“俄国著名表演艺术理论家斯坦尼斯拉夫斯基曾经这样说过:人民群众热爱偶像剧,人民群众需要造暧昧,人民群众迷恋洒狗血!”

    就这样,当天下午我被派车直接给送到了上海某酒店楼下。车一停,我迷迷糊糊睁开睡眼,发现送我来的司机已经率先开门下车,帮我从后备箱拿行李和“你妈贵姓”。我刚想自行开后车门,突然前门又一开,另外一个人坐了进来。通过那寿与天齐的后脑勺,我认出来,来人正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邪教首脑王子东。我黑线,这是怎样,地下党做交易啊。

    房东面黑心冷地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没问我同意,直接启动了汽车。

    连续的旅途劳顿完全得不到休整,我没好气地埋怨道:“是有多争分夺秒,好歹让我进酒店解个手吧。”

    房东没吱声。我只好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房东冷冷地说。

    “见过你妈妈了?”我再问。

    房东又从镜中阴森森瞅我。我只好解释道:“是你伯父把你的行踪告诉我的。我明知故问主要是为了缓解一下车内沉闷而无聊的尴尬气氛。毕竟上次我在机场强抱你已经过去挺久了,咱俩的肉身早就生疏了。”我越说越口不择言。

    房东无奈又愤恨地回头瞪我,我只好讪笑地做了一个给嘴拉拉链的动作。

    然而没过多久,我还是憋不住问:“我们这是去哪儿?”

    “商场。”房东冷漠道。

    我看他熟门熟路,似乎对十里洋场还蛮熟悉的。寻思了一会儿反应过来,此人一身名牌堆砌,必然是常来常往了。

    我清清嗓子,商量道:“按照轻重缓急,我们先去给老爷子买礼物吧。”

    房东这次直接没搭理我。

    我恨恨地瞪了他后脑勺一眼,索性闭目养神不再理他。我心说,怎么得罪这祖宗了,脸比国足的鞋垫还臭。

    还在为我机场强抱生气?中秋视频时明明好了呀。难道为中秋我愤然离去而不乐意?可我才是受害者啊,再说后来他还跟我说soy了呢。莫非是因为说soy而我没回应所以不爽?拜托,我一个弃妇要怎么回应,难道要cheap地回信道:请自由而荡漾地损我吧,my pleas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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