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妈呀,都上升到败类的级别了,难道他直了?”惊恐的问句脱口而出,完全出自八卦本能,我自己听了都惊呆了。

    “他嫁给了一个老女人。富婆。”泡泡语气平静地说道。

    然而我却实在平静不了。这样也行?

    “他是真的直了,还是为了钱财装直?”我立即技术帝上身,问道。

    “他本来就是直男,因为被女人伤了,才弯的。”泡泡真不拿我当外人,这么闺房私密的事儿都跟我说。

    “这么说,是你跟那个伤害他的女人联手把他掰弯的?”我竟然隐隐对航母生出了一丝同情,当然万死也不能让泡泡看出来我的真实情绪。

    “唉。”泡泡叹息了一声,陷入了现场直播的回忆中。

    原来,人家航母本来真的是一个如假包换的直男,因为逆天地长了一身孔武有力的肌肉不说,还配搭了一个回路十八弯的哲学头脑,所以很受某些特定女性人群的偏爱。具体地说,他几乎秒杀所有文化程度不高、老公微软松下的有夫之妇。为了叙述方便,特将这类女性命名为松软妇。

    严格地说,航母虽然有着令松软妇欲罢不能的天赋异禀,但他对此最初是不自知的。然而造化怎么肯放过这样的尤物,于是在航母刚刚读硕士的时候,便安排他在网上结识了一名居住在南方某城的松软妇翘楚。此翘楚有一个秒杀其他松软妇的绝技,那就是散财神功。

    一来二去,几个月后,据航母自己说,他发现自己爱上了这位翘楚。这位翘楚便为他付了机票钱,让他飞到南方某城去,把这段虚拟的键盘恋情彻底床笫化。此后长达一年多的时间,航母几乎每个月都要飞赴南方某城两三次。当然,此间所有的费用都是翘楚支付的。

    一年过后的某一次,航母吸完事后烟,看着睡在身边的翘楚,突然觉得前所未有的空虚寂寞。于是他把翘楚摇醒,对她说了一句话:“如果爱,请深爱。”

    总之就是航母突然有一天厌倦了这种“壮士不识愁滋味,爱上枕头,爱上枕头,为赴**强说愁”的生活,跟翘楚提出了确定传统男女关系的要求。翘楚楚楚可怜地对航母说,她早就想离婚了,但这事处理起来很麻烦,让航母不要急躁,给她时间,她一定会带着鼓鼓的胸脯和更鼓的钱包,一身轻松地奔赴到航母的身边。

    咱这倒霉单纯的航母于是就信了,这一等就是两年。航母已然从硕士等成了博士。

    别以为但凡是翘楚,就以骗人为爱好,航母深爱的这位松软妇翘楚便是个异类。两年之后,人家真的履行诺言,离婚了。去国外做了个美容手术,胸脯不仅没缩,还涨了,钱包那更是鼓得跟肿瘤似的。

    然而悲剧的是,这一切并不是翘楚自己告诉航母的,而是另外一个航母告诉航母的。换言之,翘楚离婚后并没嫁给泡泡家的航母,而是投入了另一座航母的怀抱。

    航母的恋情就这样夭折了。很受伤害的他不禁仰天长号出一句至理名言:女人没一个好东西!

    失恋的航母去夜店买醉,遇上了pub天后泡儿姨。后来的事情,你们就清楚了。

    “所以他现在又变了回去,也是人之常情嘛。”我自言自语道。

    主讲人泡泡对我怒目而视,欲咬死我而后快,我赶紧改口道:“所以说这后天的吧,就是不纯粹不靠谱,说弯就弯说直就直,好没骨气。咱以后不找这转基因的便宜货了。”

    泡泡长叹了一口气,把散乱的余光从天边收回来,锁定在我的脸上。我不由自主打了个大哈欠。

    “大咪姐,你困了?”他问。

    “不困。”我一边抹泪儿,一边口是心非道。

    “我累了。我再唱最后一首,咱们就回去吧。”娇娥很是贴心地说道。

    我大喜过望,一骨碌爬起来道:“好哇好哇,你想唱啥,姐给你点!”

    “就是你刚进来听到的那首,《是我在做多情种》。”泡泡道。

    不是吧,最后还要来一场噩梦啊,瞬间打通七筋八脉的多情种哟,你如此阴魂不散为哪般。可是答应都答应了,我还能说什么,只好带着虚假的鼓励笑容,做出“请”的手势。

    “不过我有一个要求。”泡泡坐在地上看着我说,“你得给我伴舞!”

    什么?伴舞?我连歌词都听不明白,我舞个屁啊!姐是桂冠缠身没错,但光这歌名儿姐就接不住啊。青霞曼玉高娃晓旭,你们谁能告诉我,多情种应该怎么演?!

    “我演不了!”我虎着脸道,“你只能自助歌伴舞了。”

    “扫兴!”失恋泡儿愤懑地瞪了我一眼,爬起来就去摸麦克风。我假装知心道:“我先去外面给你打辆车。”我就一闪身蹿了出去。娘啊,这表演唱的发泄方式我实在是扛不住啊。

    打到车后,我坐在副驾位置等了一会儿,泡泡才从大门走出来,拉开后门坐了上去。

    我刚跟司机大叔说了泡泡家的地址,还没等起步,泡泡就在后座位置上叫道:“我不回去!我要去你家!”

    “不行!”我头也不回地拒绝,一边让司机开车,一边劝道,“泡儿啊,你喝多了,神智穿越了,我早就不住在你房东哥那儿了,你去我家也看不到你过去式的心上人。乖,别闹了。”

    “你才穿越,你还飞越呢!”泡泡拍着我的椅背叫嚣道,“我就要去你家,我不要回去!”

    见我不搭理他,他转而开始拍打司机的椅背:“停车,停车!再不停车我跳车了!”说着他还很有种地要用手打车门。

    司机一看这玩意儿要出人命的,赶紧一脚急刹车,将车停在了路边,转头对我道:“你们下车,我不拉了!”

    “别呀,大叔。这大半夜的,秋风萧瑟的,你不能把我们撂路上啊。”我赶紧挽回道。

    司机迟疑了一下,通牒道:“那你们得商量好了到底去哪儿!”

    我扭头看了一眼视死如归玉石俱焚的贱泡儿,无奈地报出了自己家的地址。

    就这样,虽然我极度不情愿,但形势所迫,再加上我实在困得求死不能,只好把臭不要脸的娇娥暂时带回了家。

    我本不想把半染吵醒,但出门太匆忙,我没带钥匙,所以不得不敲门。半染睡觉死,敲了半天,才终于听见她拖着沉重的步伐前来应门。

    “谁呀?”半染问。

    “是我。”我小声道,怕把邻居们吵醒。

    半染一边开门,一边咕哝:“你什么时候跑出去的,我怎么没听见,出什么事了吗?”

    “没事,你去睡吧。”我对半染说,她迷迷糊糊地“哦”了一声,转身就回自己的房间了。天黑人乏的,她根本没看见我身后还跟了一个娇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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