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有效率了吧。”我不禁感叹,“快,快,经验共享,你是怎么办到的?”

    “因人而异,我的方法你用不了。”彭大树说。

    “抠死你得了,还想技术封锁啊!”我翻个白眼,“用不用的了是我的事,你只管教我就行了。”

    “我直接跟我妈说,不要再找大咪谈备孕的事了。她就答应了。”彭大树说。

    “蒙鬼呢!”我嗤之以鼻,“你可以瞧不起我的智商,但你不能瞧不起五十多岁妇女抱孙子的野心。”

    “我真的是这么说的。”彭大树故意气我,“所以我说这办法你用不了。因为你跟我在家里的地位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我心说,好哇,都这时候了还不忘打压我,看我怎么反将你一军。“彭大树,既然你这么有地位,那就由你来摆平我妈,告诉她别再给我打电话说那些生孩子的胡话。”

    “我不管,谁的妈谁领走。”彭大树就是个小贱人,好在我比他更贱。

    “彭大树,你欠我一个人情,所以这是你必须还的,你没有选择。”我仰天大笑,当债权人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最终,在彭大树的出头下,赵赵氏心有不甘地勉强收回了她的十不准条例。顺便一提,作为对我忤逆谋反的惩罚,赵赵氏单方面口头宣布,取消我对她所有遗产的继承权。

    真孙子风波好歹算是挺了过去,装孙子行为艺术马上接踵而来。没办法,戏一旦好到我这样的程度,档期就得是这么满。人民群众需要我,人民群众过度消费我

    在美好金秋九月的某个周末,气温最高的当口,悲催的司机小哥载着悲催的我,出现在了首都机场航站楼里。来得稍微早了一点儿,宗师还没到。我暗自掐算估摸着时间,很有心眼儿地跟司机小哥说“不好意思,我得去趟卫生间”,就把他一个人丢在了炮火连连的前线。

    我躲在洗手间,只想等时光飞逝,宗师冲司机小哥撒泼完毕,我再出去。这样,我就能避开杀伤性最强的第一波攻势了。我可是个很精明的人呢!

    过了不到半小时,我果然接到了司机小哥的电话:“赵小姐,你好了吗?我已经接到李总了。”

    “我马上就好。”我衣着整齐地斜倚着墙壁,却装出一副正在很匆忙提裤子的样子,问:“李总情绪怎么样?”

    “挺好的,他让你快过来。”司机小哥其实根本不用重复这句话,因为我已经透过听筒听到了宗师带敏感词的原声。

    饶是我躲开了第一波冲击,宗师的威力还是这么骇人。我哪敢再耽搁,扣上电话高抬腿就蹽了出去。以我对宗师的了解,我必须在三十秒内出现在他面前,否则他很有可能无法压抑住内心狂飙突进的冲动,在机场就给我来个发飙!

    我蹽到大厅,远远地瞭望过去,本来欢实的脚步突然一顿,差点立扑在地。怎么还有传说中的惊喜啊!

    宗师竟然不是独自归来的。戏霸个腹黑玩意儿咋也不预告一下呢,早知道姐就好好捯饬捯饬了,这一脸的加班后遗症,怎么好见故人呢!

    这段如果借用泡泡体来写的话,是这样的:在颇有些吵闹喧嚣的机场,快步穿梭的各色人群中,赵大咪一出来,一眼便看到了房东。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帽衫,牛仔裤,球鞋,棒球帽,拎着一个造价不菲的行李包,挺拔修长地站在那里。明朗的颗粒的光线从不同的角度打到他的身上,形成了深深浅浅的暗格和阴影,他依旧面容俊朗,剑眉星目,仿佛跟出国前没有什么变化,但又仿佛哪里有了些赵大咪也说不上来的不同。那一刻,本来吵闹的机场和熙熙攘攘过往的人群都仿佛在瞬间被抽成了真空,连宗师和司机小哥都变成了面目模糊的浮云,打着酱油飘走了。周遭安静得听见发丝掉落的声音。赵大咪不会动了,只晓得站在原地,目不转睛地看着不算太远处的房东,他安详地笼罩在一片光晕之中,很像不真实的幻境。这个时候,房东远远地也看见了赵大咪,他几乎没有什么明显的表情,只有眼神深了深,嘴角扯了扯。不仔细看,你会以为他看到的,只是个陌生人而已。赵大咪眼睁睁地看着房东,一步步朝她近,她的心像擂鼓一样“咚咚咚咚”,他越近它越快,跳得她耳膜生疼。哦!如果这都不算爱,还有什么好悲哀;如果这都不算爱,还有什么好无奈;如果这都不算爱,还有什么好期待;如果这都不算爱……(你妈贵姓撕开大幕跳出来:再爱爱爱的,一刀捅死你!)

    然而实际上,情景是这样的:赵大咪意外看到房东居然也在,吓得拐了一下。但作为身体协调能力极佳的奇女子,她还是稳住了脚步,花了不到一秒钟的时间重新找回了富有韵律感的步伐,匀速地蹽到了几个人面前。

    “叔叔,欢迎回来。”擅长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奇女子带着假笑,先主动向宗师示好。然后她才以顺便涉及的态度,朝房东点了点头。

    “你去哪儿了?”宗师的气色很不好,面黑黑地问。

    “不好意思,最近内分泌有点紊乱,刚去协调了一下自己。他伯父因为忙于公务,难以脱身,所以特地派遣不才的我前来接机。”我谦卑地说。

    “哼!”宗师从鼻子里哼出对我的不待见,背着手率先就向外走。拖着行李的司机小哥赶紧殷勤地跟上。我跟房东并肩而行,走在最后。我掏出电话,给戏霸发了条短信:你大爷的!

    接着又发了一条:谢谢。

    第一条是感谢他给的这个惊喜。第二条是感谢他让我这么快就得到了当面求证的机会。

    然而,让我始料未及的是,在我们走到距离大门还有几步之遥的时候,房东突然停下脚步不走了。

    我奇怪地回头看他。

    他看回来,向门口的三人说了一句话:“再见。”

    我被他这自由风格的演技震蒙了,“几个意思啊,咋刚回来就要再见了呢?”

    “我等一下还飞回去。”房东如是说。

    我深深地被震惊到了,心说,你在美国当总统啊,这么日理万机,当天飞来当天飞走。但是很快,我就反应了过来,他这个行为有个专业名词,叫“近京情怯”。因为那个人还生活在这片土地上,所以他一定要绕开这片土地,甚至连机场都不愿意出。宗师景况不好,不能一个人坐飞机,所以他陪着飞回来。但他不会停留,他要的只是挥一挥衣帽,不带走一片燕赵。

    “麻烦你送我爸。”房东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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