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仨和小乞丐一时间都没说话,甚至我们仨还都互相看了看,拿不定注意,可观山居士却显得很激动,主动跟瘴山巫汉搭起讪来。

    他先拱手对巫汉拜了拜又指着我们介绍起来,我发现这小子不是一般的能吹,在他嘴里,我们身份一下高了一截。

    他自称自己为得道居士,而我们哥仨是藏地来的宗教法师,至于小乞丐,则被他说成正一宗的一个云游道士。

    前面的都还说的过去,尤其拉巴次仁肤色黑,也有藏地的特色,可小乞丐穿着一身湿了水的运动服,怎么看怎么跟道士不沾边。

    而且品着观山居士这动作,我心里又合计起来,不知道他搞得哪一出,如果他真跟巫汉是一伙的,那也用不着这么过度客气与装样子吧。

    瘴山巫汉默默的听观山居士把我们此行目的说完,还冷冷打量我们问道,“神婆的小儿子做错了什么?非要你们几个奇人异士赶到这里来追杀。”

    别看他短短一句话,但里面包含的信息实在太多了,这下不仅是我们哥仨,连小乞丐和观山居士也都听愣了。

    拉巴次仁当先问,“你的意思河童是神婆的儿子?”

    巫汉没回避这个话题,应了一声说,“老叟跟神婆是朋友,只是神婆阳寿尽了先走几十年,你们说的河童是她儿子,而且是在神婆死后的第七天自行剖腹出来的。”

    拉巴次仁摇头不信,更大声的问,“你怎么知道这么详细,难道神婆生产时你在场么?”

    凭我对拉巴次仁的了解,他这话问的算客气了,要不是忌讳这个怪异的巫汉,他保准会问巫汉是不是神婆的产婆。

    但巫汉也被拉巴次仁这么“客气”的问法弄得一皱眉,“我当时当然在场,神婆生产前跟我强调过,这儿子是个半死胎,在她死后这儿子也死掉了那就算了,如果这儿子命够硬能生出来的话,就请我一定严把关,毕竟尸体里爬出的婴儿说道都大,甚至也很怪异,要是恶类的话,老叟会当场用药物把它毒杀,要是善类的话,老叟会看在故人之后的份上饶他一命,甚至陪他度过余生。”

    从巫汉的话里,我明显能听出来,他认为河童是个善类,甚至还一直乖乖的没出去害人。

    到目前为止,我不排除巫汉是我们的敌人,但不管从哪方面考虑,我觉得自己很有必要把河童最近杀虐无辜的事告诉给他。

    我又接话,还特别说的很详细。瘴山巫汉听得眉头越皱越紧,最后还骂了一句,“这个败家小子竟然真去害人,还背着这么多条人命,好吧,如果真是这样,你们去捉河童老叟不过问,但我也会去河远镇调查,只要你们说了半句假话,到时别怪我下手无情。”

    我听巫汉的意思觉得他还挺讲理,瞬间对他好感上去不少,可反过来说,他这话里也有股威胁的成分,让我听得有点别扭。

    拉巴次仁是个热血汉子,对这话反应更大,还忍不住倔强的皱了皱眉头,看得出来,现在就是没理由跟瘴山巫汉比试一番,不然他肯定嚷嚷着当急先锋。

    黎征想到另外一个问题,而且小哥把态度摆的很正,拿出一副不冷不热的语气问,“老先生,你刚才说河童是神婆的小儿子,难道神婆还有其他子嗣么?”

    巫汉犹豫一番,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最后还是跟我们说了整个话题,“神婆一共有两子,大儿子是她中年时期跟一个道士生的,只是神婆身上血很怪,他们同房后那道士就得了异常怪病死了,可一年后神婆却生了一个儿子出来,我也并没见过这儿子长什么样,可他却是个正常人,还在长大后就独自讨生活了。”

    我们谁也没急着接话,各自思索起来,我猜黎征跟我想的一样,都在合计这大儿子是谁跑哪去了,而拉巴次仁明显想偏了,还啧啧几声说了半句话,“这所谓的道士,真是……,哎。”

    巫汉见我们不再问话,又打量着我脸上的妖面以及拉巴次仁手中的天镜,继续说,“你们的法器很厉害嘛。”

    我一下反应过来,甚至瞧着巫汉的眼睛总觉得他有点贼,我可不想给他看妖面,索性把它摘下来别在后腰上说道,“这就是一般的面具,从百货买的,没事戴着玩而已。”

    瘴山巫汉哈哈笑了,点了点我,又摸着他脖子上带的一块黑石头说,“老叟活了一大把年纪,这点眼光还是有的,你们带的就是上等的宝贝没错,其实我也有一个宝贝,不怕让你们看看。”

    我听他话时就一直盯着这黑石头看,只是看来看去就觉得这石头不是一般的黑,并没觉得再有什么。

    拉巴次仁还指着地面说,“叟哥,你戴的石头跟这地上的黑石子有什么区别呢?”

    巫汉没怪拉巴次仁不识货,反倒解释说,“这世上有两种石头最怪也最为宝贝,一种是我戴的这种黑石,其实也叫玄石,只要人带上去它就能从人体内渐渐吸收毒素,间接增加主人的阳寿,另一种叫五色神石,算是黑石的一种变异,也有人把它叫为玄琉璃,这种石头跟黑石的功效大不相同,黑石吸毒它生毒,而且它生出来的毒往往储存在石头内,直到有机缘到了这五色神毒才会被释放出来。”

    倒不能说我胆小,但听到最后我吓得脑门有些冒汗,黑石倒没给我太大的打击,可玄琉璃不一样,我没猜错的话,小晴小狸体内的五色石就该是这种东西,这俩妖宝宝当初还当好东西把它给吞了,现在一看,这玩意可不是什么好玩意,万一哪天不小心弄个“机缘”出来,妖宝宝岂不是当场归天?

    我有种现在就把妖宝宝摁住的冲动,还要想尽一切办法逼它俩把石头吐出来。但问题是场合实在不对。

    我扭头看了黎征一眼,黎征比我沉得住气,又安慰般的回我一个眼神,那意思是在告诉我,等河童事件了解了,我们再研究玄琉璃也不迟。

    随后我们又跟巫汉随便说了几句,给我感觉,这老者不像坏人,至少他那种与世无争的态度不像装出来的。我觉得既然一个人只想趁着有生之年做点自己感兴趣的事,研究研究药理,那他根本就没必要去做罪恶滔天的事,甚至是帮助河童为虐。

    这期间巫汉还说了瘴山的情况,按他说法,河童平时会在山里待着,还总蹲在神婆墓前,陪伴它的母亲,而我们要想找河童,一来要小心一种毒蚊子,二来要小心山中幻姬。

    毒蚊子我知道是什么,甚至我们也领教过它毒的威力,而幻姬是什么东西,这我还是头次听说。

    黎征还就这事问了一嘴,可这次巫汉并没给我们准确的答案,我也能从他的态度里品出来,既然我们要对付河童,那就看我们有没有这本事走进瘴山,他就打定中立的态度,两不相帮。

    不过到最后他也小小的提醒我们一下。

    本来我们想接着往黑森林走,他摇头跟我们说,“现在的黑森林正被浓浓黑雾笼罩着,你们进去保准会迷路,尤其黑雾还有弱毒,吸的多了还会出现眩晕幻听的现象,如果真想把握大一点的走到黑森林深处,那就在正午时分进入林子,这时太阳光足,直到下午四点前,林子里的黑雾都很稀薄。”

    我听他的话面上觉得有道理,但毕竟头次遇到巫汉,我们也没傻兮兮的真把他话当真,最后我们聚在一起商量起来。

    巫汉一看我们五个聚在一起就知道什么意思了,但他也不生气,还一扭头走开,继续在林子边缘采草药,大有不跟我们继续为伍的架势。

    最后我们都听从黎征的看法,他的意思,今天先品一天再说,毕竟现在快到了晚间,我们看看太阳落山后这林子里的黑雾有什么变化,就知道巫汉的话说得是真是假。

    这次来我们都带着干粮,而且还明智的找了一个防水的小包裹装着,之前走黑水塘,干粮并没被水沁。

    我们也不嫌弃,就在山坡上找个相对干净一点的地方做了落脚点,而那巫汉却胆子更大,最后竟爬到一个树上,看架势就这么过夜。

    我设身处地的想了想,觉得要换做自己,晚上睡在一片黑雾之中,心里压力绝不是一般的大,尤其一睁眼俩眼一抹黑,弄不好一害怕还得从树上掉下来。

    这次我们过夜仍排了岗,但轮岗的只有我们哥仨,并没让观山居士和小乞丐加入,我心里是这么想的,小乞丐太小,别熬不住在守夜时睡着了,而观山居士还在观察期,我们没跟他翻脸就不错了,不可能还这么信任的给他任务。

    这样一晃到了午夜时分,换到了我的班,我坐在地上四下看着,还点根烟吸着提神,其实这时周围的景色一点也不好看,也真被巫汉说对了,没了太阳光的照射,林子里也好,林子外也罢,都起了很浓的黑雾。

    我望着周围总觉得我们处在幻境之中。而且没过多久,林子里也有了反应。

    一个意外之客正向我们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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