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征看我稍有疑惑的愣了神,急忙对我哆嗦着摆摆手,微弱的说道,“天佑,车停路边,扶我们下去。”

    我应了一声,迅速按他说的做。本来我还疑惑自己为什么没事,但很快这疑惑就不用在考虑了。

    在我把黎征和拉巴次仁安顿好的一刹那,自己身子突然有了异常,一股没来由的热感涌现在心里,尤其在这热感的刺激下,我觉得自己就好像掉到一个火炉之中。

    这下也别说能照顾他俩了,我身子一软还就势坐到他俩身旁,我们仨都窝在一个墙角下。

    黎征担忧的看着我,但他现在这身体状况也不可能给我检查身子,他又开口跟我说,“天佑,你咬牙挺一下,把我腰带抽出来。”

    我知道他的意思,腰带上有药,我也不耽误,解开裤带一手把它抽出来,接着我还把它平摊在黎征面前问,“拿哪种药?”

    黎征抖着手指着裤带上很不起眼的一个区域说,“用牙把缝线咬断,里面藏着三个药丸,拿出来一人一个分着吃了。”

    我没再多问,还忍着难受劲咬起缝线来,刚才这段期间,我是热的难受,可这时心口那种热感为之一变,一种冷意直上我的心头。

    现在是深秋时分,平时我和黎征都穿着单衣,拉巴次仁体格壮,还穿着短袖,但就是这种天气,我却冷得直哆嗦,尤其在哆嗦的带动下,我咬缝线都有些困难。

    不过我明白,自己算是我们三人中状况最好的,要是连我都咬不开这缝线,那药丸指定拿不出来。

    最后一发狠,我冲动的把左脸妖面戴上了,毕竟妖面上有能量,在它发威的同时,我身子的哆嗦劲减轻了不少,也借着这个机会,终于完成了使命。

    而令我没想到的是,裤袋里藏着的药丸竟然是紫红色的,凭我的认识紫红色药丸可都有很强的迷幻型。

    但还没等我问,黎征就争先拿起一个药丸服下,还对我和拉巴次仁使眼色,让我俩也这么做。

    我们依次吃了药丸,之后都靠在一起煎熬起来,黎征还跟我们强调一句,“这药丸成分复杂,但绝对能护住咱们在短时期内不死,我想赌一把,如果咱们中的毒跟胖商人一样,那只要熬过一段时间,这怪毒就会自行消失。

    我和拉巴次仁都应声点头,还各自调整着姿势试图让自己更舒服些。

    本来我是在边上坐着,而且自己的状况跟他俩不一样,就是忽冷忽热,不像他俩那般抽搐。可这哥俩现在都这惨样了还想着照顾我。

    他俩挣扎的挪动位置,把我挤在中间。这么一来如果我发热,他俩就往外面靠,如果我发冷,他俩就凑过来抱住我给我取暖。

    紫红药丸很快发挥了效果,一股说不出的感觉涌到了心头,而且浑身还出现一种伪舒服的状态。

    我猜测这该是紫红药丸里麻醉的成分起了效果,我们都好受一些,但难受感也仍在持续作怪,甚至相比之下,拉巴次仁还最严重。

    他勉强能忍着不抽搐,但时不时的还哆嗦一下子,尤其有一次,他使劲摇着头说自己绝不能再当螃蟹了,但最终还是没忍住,吐了一小口白沫。

    我们苦熬一个多小时,最后相继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我做了很多稀奇古怪的梦,最后又慢慢转醒。

    其实我并没睡多久,但醒来后发现自己身子恢复了,我还特意站起身试着跳跳。或许是自己这动作弄出声响来影响到黎征和拉巴次仁,他俩也相继转醒。

    尤其黎征,有精神后就给我俩把脉,在一番检查后他说出一个好消息,我们脉相正常,体内的怪毒消失了。

    拉巴次仁笑的最开心,还用手擦着胸前的脏物对我俩说,“熬过去就好,下次真要有人中毒,就算小晴不在场,咱们也知道用什么法子解困。”

    我挺赞同他的想法,但黎征却摇头把这观点否了,强调说,“那三颗紫红色药丸可是我压箱底的宝贝,调配起来极为不易,甚至从价值上看能等同半斤巫药,现在药丸都用光了,再有人中毒咱们一样没办法。”

    都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现在的我算是体会到这话里的真正含义了,而就在这时,一个小乞丐从街头出现。

    看年纪他多说十五六岁,一身油污的衣服,留着脏兮兮的头发,看样就是夜里睡不着想在大街上溜达一会,可赶巧的是他竟无意间遇到我们哥仨。

    其实我们仨对他并没恶意,只是他的出现在这种夜里显得很特殊,我们就都盯着他看了看。

    他本来也有些好奇的看着我们,但当看到拉巴次仁胸口的脏物后,他像受到什么刺激一样,嗷的吼了一嗓子,扭头就逃。

    尤其他逃得很慌张,没跑两步还摔了一跤。我对他这举动赶到不解,尤其拉巴次仁,还哼了一声说,“他奶奶的,老子邋遢起来有这么吓人么?”

    黎征本来没说什么,只是低头想着,听着拉巴次仁这一念叨,他拿出一脸顿悟样,还跟我俩强调,“快追,别放过这小乞丐。”

    我被黎征这说法弄迷糊了,尤其较真的说,我们都不认识这孩子,甚至他还是个乞丐,怎么看怎么跟我们没交集。

    但我也知道黎征有他的理由,我和拉巴次仁起身紧随,尤其我带着左脸妖面,追起来的速度很快。

    这小乞丐逃得不慢,还抽空回头瞅一眼,等他看到我像个魁魅似的要追上自己时,他吓得妈呀一声,又一闪身向个胡同钻了进去。

    我当然不会就此罢休,也紧随着钻到胡同里,只是这胡同是个垃圾场,一堆堆的垃圾分布在道路两旁,尤其那腥臭的味道也刺激的让我鼻子极不习惯。

    我又向远处看看,发现这胡同还是个死胡同,这么一来我放下心,捏着鼻子慢悠悠的往里走。

    胡同里没路灯,有点黑,我怕小乞丐躲在墙角不容易被发现,就找的很仔细,但直到走到最里面,也没发现小乞丐的踪迹。

    我心说奇怪了,这小孩子能逃到哪去?难不成遁地了?黎征和拉巴次仁都赶了过来,他俩眼光毒,四下一打量就都看着一个垃圾堆乐了。

    尤其拉巴次仁还悄悄对我打个手势,那意思让我不要管了,抓小乞丐的活由他来,接着他踮着脚向这垃圾堆靠去。

    这垃圾堆有半人高,拉巴次仁嫌脏,站在外围就没急着往里走,但却突然喊了一句,“啊哈,我发现你了,小乞丐!”

    其实他就是在吓唬人,逼小乞丐自行出来,而他这话也真有效果,小乞丐哇的叫了一嗓子从垃圾堆里站起身,但这孩子的举动远不止如何,他还随手捡起一个破筐对着拉巴次仁扣了上去。

    拉巴次仁算是在阴沟里翻了船,这破筐结结实实的扣在他脑袋上,里面各式各样的垃圾受重力拉扯都落了他一身。

    小乞丐吓得扭头就逃,但外面有黎征堵着,他一时间逃不掉。

    这么一来,小乞丐前后都有追军,他一急之下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拉巴次仁本来气得把破筐从身上扯下来,又骂骂咧咧握着拳头大步向小乞丐走去,毕竟凭他的个性,什么时候吃过亏,被人扣一身垃圾,这场子说什么也要找回来。

    可一见到小乞丐哭,他倒不忍心下手了,不过嘴里却不依不饶的反问道,“小爷们,我才是受害者,我都没哭呢你哭个什么劲?”

    小乞丐仍是哭着,嘴里挤出一个字来,“怕。”

    别看他这个怕字没表达出具体的意思,但我觉得这小乞丐一定知道些什么。

    我们仨要是遇到歹徒这类的,绝对能爆发出男人最凶悍的一面,但面对孩子,我们默契的温柔起来。

    拉巴次仁还故意笑嘿嘿的在小乞丐旁边蹲下来,拉了他一把说,“都是爷们,不要哭了,我们仨不是坏人,坏人长得凶,你看我们长得多善良。”

    这小乞丐嘴巴也刁,立刻反驳一句,“坏人都是自己善良,丑女都说自己漂亮。”

    我听完忍不住直咳嗽,而拉巴次仁被这话弄得脸都有些红了。

    黎征一看拉巴次仁哄不住小乞丐,就接话说起正事,“我有个问题想问你,要是你能说,我给你好处,拿这钱去买套衣服,吃几顿好吃的,怎么样?”

    说完他还一套兜,拿出一张百元的票子。

    我发现小哥真大方,一甩手就是一百块,当时的一百块不是小数目,小乞丐一下愣住了,也看的出来他是真想拿这钱吃顿好的。

    我们都没说话,给他时间考虑。

    小乞丐犹豫半天,最后一发狠抢过这张百元票子来,还急忙藏在鞋底,接着又问我们,“你们和红鬼爪不是一起的么?”

    他这话冷不丁让我不明白,但稍一琢磨就知道了红鬼爪应该是一个人的代号,甚至跟鬼手乞丐也一定有着某种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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