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熔岩巨兽!

    “这毒便是我下的。”一句话说的轻巧,老和尚听得一愣,摸了摸他那光滑如镜的脑袋,愣了好一会。

    门陀罗伸手入怀然后握着一个镶着青花的瓷瓶,上面写着三字‘散散散’,只见他翻手一倒,便是一粒红色的药丸从瓶中滚了出来。

    抬手一仰脖,便是将这药丸吞入腹中,也不饮水,便是这般干吞。

    “三年前。”那门陀罗的脸色从苍白突然变得红润起来,少了那副阴翳苍老的模样,整个人也变得有些生气起来,不像是之前那病怏怏的老翁样子,他一手扶着那砍药材的树根台,慢慢回忆道。

    ......

    大山都笼罩在一阵尘雾之中,大概的原因都是因为刚才的那一声巨响,把山上的山石都给炸开,那灰尘便是从山顶上洋洋洒洒而下。

    昰带头捂住了鼻子,再没有确认来历之前不能呼入任何可疑的气体,出门在外多留一个心眼能让人活得更久。

    邓波和许迪二人也是学着昰的动作,将手臂抵在鼻子前,防止呼入任何的粉尘,他们已经沿着山路走了将近两三个小时了,对于两位稍许发福的人来说,这点山路无疑是对他们最大的挑战,可是前面这位身形灵动的女人丝毫没有让他们留下来歇息一会的意思。

    那华山一隅本来就有些难以寻找,昰也只能凭借着宋犁田的描述尽力的摸索着,具体位置到时候还要仔细寻找,不过她已经能感应到这目的地越来越接近了。

    咣——

    就在三人沿着山路前行的时候,突然那左侧山体突然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响声,听着声音就像是——

    “山体滑坡!”邓波最先反应过来,他们此时走的这段山路比较都是简单的土道,而刚才那山顶发出的巨响似乎将这山道的根基给毁坏了,然后就会形成滑坡。

    那山坡就如那一股滚沙往山下撒去,也像是一头恶兽准备吞噬上山的三人。

    邓波眼疾手快,抓住了右手边的一根藤蔓,那根须似乎紧紧的缠绕到山体里面,倒也是牢固。

    昰莲步微移,手中的皮鞭一甩便是缠绕到那山上的一块顽石,紧紧的刻在山壁上,正好给了皮鞭一个着力点,两只手往皮鞭上一卷,身子离了地。

    “诶诶!你们救救我啊”许迪看到身边的两人一下子就离开了自己的身边,而迎面而来的则是汹涌的泥沙,下山的路早就被封死了,这下可把他吓坏了。

    他瞥见那邓波紧紧抓着山壁旁边的一条藤蔓,病急乱投医,现在已经没有足够的时间让他思考怎么办,于是就以一个‘饿虎扑食’的姿势往邓波身上扑去。

    许迪一只手紧紧环住邓波的腰,将他那件阿迪的运动服都给扯得多长。

    邓波一下子也慌了神,这许迪胖子少说也要一百七八十斤,自己这登山服哪里吃得消他这般撕扯,赶忙呵斥道:“你赶紧找别的地方避一避,你再这么抓着我搞不好我和你都要被冲到山下去。”

    这个时候说什么都听不进去了,许迪只知道一股脑死死地抓紧了邓波的腰,就如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轰隆隆——

    正当两人还在‘缠绵’的时候,那山上的泥石便是如约而至,邓波把身子往山壁一方紧紧靠住,然后紧闭双眼屏住呼吸把脸往右侧一瞥,省的被泥沙冲入了鼻腔。

    唰唰唰——

    就如同春雨沐浴庄稼一般,此时的邓波和许迪就如在汪洋大海上的两支孤独的小舟,被这泥石所形成‘巨浪’拍打的飘忽不定。

    稍微有些大些的石子不停的拍打在两人的身上,邓波由于身子往山壁缩,所以被打的地方大多都是后背,而那位一直抱着别人大腿的老兄可能就不是那么走运了,拳头般大的石子就像是不要钱的一样往许迪的皮肤上砸去。

    可是他连喊都不敢喊,因为那沙泥一层一层的在两人的身上翻滚过去,这时候要是一张嘴,指不定就是满嘴泥沙黄土香。

    许迪死命把自己的头往地上拱去,就像是鸵鸟一般,可是那地方说好不好正是邓波的裤裆。

    “喂——你这死胖子干嘛”邓波压着嗓子说话,这一讲话都是慢慢的黄沙味。

    要知道沙土的隔音效果可是极佳的,加上这泥沙翻过带动着石子那噪音便更是可想而知。

    滋——

    这个时候,邓波手中传来一阵让他有些绝望的声音,这藤蔓竟然要断了!

    要是只是两个人扯着也就罢了,可是这山泥的冲击力就显得可怕了,邓波都怀疑这山壁会不会也顺势给冲了下去。

    手中的藤蔓已经有些晃动,而腰间的许迪还在不停的晃动——

    眼看这最后的救命稻草也要支撑不住了,邓波有些绝望的抬起头,看着周边还有什么能够固定自己身体的东西。

    沙——

    泥沙飞过,全部砸进了眼睛里!

    “啊!”邓波痛苦的尖叫起来,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那握着藤蔓的手不自觉的松开了,因为眼睛里面的灼热实在是有些难以忍受。

    ‘鸵鸟兄’也是发现了异样,因为他发现自己在后退,而且是以一个加速度。

    又是一阵泥沙翻涌而过!

    啪——

    这藤蔓最终还是‘幸不辱命’完美断开了,失去了支点的邓波,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任凭着泥沙拖行,同样的还有‘鸵鸟哥’。

    人的求生本能是可怕的,曾经有个人做过一个实验,将他悬挂在悬崖边上,曾经这个人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瘾君子,但是就是在生死关头他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两只手紧紧扣在地面然后自己硬生生的又爬回了地面。

    同样的,许迪的求生本能也被此时这个危险情况所激发,他大概也猜到了现在的境况。

    在泥沙之下,他将双脚横过来,做一个俯冲,要增加与地面的摩擦力才能使身体停下来,而这只有三个办法:给他一个由上而下的力让他定在地上,显然这是不可能的、或者他能够抓住地面,当然凭借着肉掌这也是很难办到的。

    那么就只有一个办法了——增大与地面的摩擦面积。

    许迪张开双手,手臂伸直然后横贴在地上,增大与地面接触的面积。

    要知道这山体滑动是多大的冲力,单凭这手脚之力无疑就是螳臂当车,那手臂上的衣服早就被地面给摩擦撕裂,那裤子也是七零八落,可是许迪还是如同一直章鱼一般紧紧的吸附在地面上。

    吱吱吱吱——

    许迪貌似都能听到自己皮肉在地上摩擦的声音了,甚至好像都能问道摩擦产生的肉味。

    哦不,看样子他确实要减肥了。

    ——————————

    “唔啊——”当一股极其浓郁的味道冲入小脑而刺激许迪眼泪都快奔涌而出的时候,他惊呼一声便从地上坐了起来。

    他猛地发现自己已经不在那嘈杂的山石底下了,天已经黑透了,而自己的面前出现了一张脸。

    “娘咧!”许迪猛地一惊,这人脸出现也太过突兀了,把他吓得不轻,借着边上的篝火,这面貌终于是清晰出来——昰。

    昰面无表情的收起了手中的惊神香,这香剂原本是用来解一些昏迷之毒的,没想到倒是先派上了用场。

    “我这是在哪儿?”许迪一说话扯到了脖子,全身四周传来了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这后知后觉的刺痛让他不经意的冒了一层冷汗。

    昰没有回答他,只是自顾自的往篝火里面加着树枝。

    手掌上的烧灼感也慢慢传来,许迪才发现,自己的双手双脚都被布条简单的包扎起来了,但是美中不足的是——现在的许迪全身上下就只有一条短裤,而四肢却被裹得严严实实,就像是一只准备下锅的裹好面粉的螃蟹。

    “你...我这是怎么回事。”

    昰冰冷的眸子一瞥而过却依旧不动声色的说道:“没有绷带,只有衣服”。

    感情这娘们是把他所有的衣服都给包扎掉了,许迪这一身浑肉便就这样无助的暴露在外。

    “邓波呢?”许迪习惯性的回头,发现自己身边没有人,这才想到这营地此时只有他和昰两个人。

    昰很显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面若冰霜。

    当时她准备去营救这两人,可是他们已经不在一开始藤蔓的地方,很显然,一定是被泥沙所冲走了,昰便不敢耽误,一直沿着沙土寻找,不放过任何一个低洼的地面。

    最后在一块石头上发现了四肢流血,衣衫褴褛的又被打在石头上昏过去的许迪,至于邓波,在安顿好受伤的许迪过后,她又沿着山路寻找了一遍,而且还顺着这泥沙走了一遍,都没有发现他的身影,最后还是在那泥沙的尽头,一处悬崖边上的一根生长出去的松树枝上找到了邓波的一只运动鞋——

    “凶多吉少。”昰敷衍的说道,其实她心里也明白,那尽头便是无尽的悬崖,要是从那落下,便是粉身碎骨也不过分,可是她还是想隐瞒着。

    “他死了对不对。”许迪出奇的镇定,那几乎被肥肉挤到一起的眼睛眯着,平静的说道。

    见到昰没有回应,他又不厌其烦的重复了一边:“他是不是死了。”

    “他肯定是死了。”许迪嘴角竟然是冒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仿佛自嘲一般,又像是讽刺。

    昰的身形瞬间消失在原地,下一秒便是化成了一名夺命刺客。

    一把明晃晃的长剑斜压在许迪的脖子上!

    “杀了我,有本事就杀了我!你们都是杀人狂!”许迪有些歇斯底里的说道,他是第一次遇到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消失在自己的面前,而且还是上午还在一起聊天打闹的人,让他有些难以接受。

    对于一直享受着优雅生活的都市白领来说,这生死一瞬间的生活可能有些过于刺激了。

    昰冷笑一声。

    剑锋一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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