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围在案板周围吃饭,沙常生坐在椅子上吸烟,问赵玉林最近抗战形势怎么样?

    赵玉林说抗战形势很好,我这次去鲁中军区开会,会上通报了全国的大好形势,小日本已经让咱们消灭一多半了,大反攻的时候到了。

    沙常生说,就是缺少家伙,如果每个人手里都有枪的话,早把日本鬼子收拾光了。

    赵玉林说,部队上也缺乏枪支弹药,不能更多地支援地方。不过,我们可以向敌人要嘛。明天,我想个办法,搞他几条枪。

    赵玉林让通讯员钉头连夜赶回部队,把上级文件交给政委,先传达下去。我到明天搞到枪之后,傍黑时赶回部队。

    钉头说,不如从部队上抽几条枪支援地方,搞枪支不是件容易的事。赵玉林说,敌人的枪就在那里放着,专等着我去拿。你放心回去就是,我保证按时返回部队。

    第二天一早,赵玉林换上他爹的衣裳,白灵捆好了白菜,赵殿魁从鸡窝里捉了一只大公鸡。爷两个抬着白菜,提着鸡出了门。

    白灵疑惑地问:“你就这么去搞枪?怎么搞枪?”

    赵玉林说:“还想怎么去?抬着一捆白菜,再捎带一只大公鸡,去换敌人的枪,敌人合算,咱也不算吃亏。”

    海龙拍着大公鸡,捋着它的鲜艳美丽的羽毛说:“这么好的大公鸡,送给敌人吃,真可惜。爹,不用大公鸡不行?”

    赵玉林说:“吆喝,我这儿子更厉害,一毛不拔就想搞敌人的枪。”

    白灵问“:你们这是到哪里去搞枪?”

    赵玉林说:“哪里有枪就到哪里去了。等一会儿我们就回来。”

    白灵说:“敌人的枪又不是地里种的白菜,到地里就拔来。你能搞到敌人的枪,我相信,我和你们一块去,我想亲眼看看你到底怎样去搞枪。”

    赵玉林说:“去可以,但是要离得远远的,离近了,去的人多了,不仅帮不上忙,反而耽误事。”

    白灵腰里别着手枪,跟着去了。

    河岸上,白灵对海龙:“来,我提着公鸡。”

    海龙把公鸡递给白灵,白灵抱在怀里,说:“绑得太松,不结实,一扑棱就飞了。”

    赵玉林笑道:“千万不能绑结实,你要绑结实了,搞不来枪就是你耽误的。不绑结实,才能搞到敌人的枪。”

    赵玉林到底想玩什么花样,白灵想不明白。

    沂河西岸,有一座敌人的碉堡,向东就是黑风口浮桥。

    赵玉林对白灵说:“我们到碉堡里去,你在这里等着,如果听见碉堡里打枪,你就在这边射击,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掩护我们。如果一直没有枪声,那说明我们搞枪非常顺利。你在河岸后边就能看见我们,你看见我们往南跑,你就跟着跑,我们在南边拐弯处会合。”

    白灵想和他们一块去,赵玉林说不行,去人多了没用,鬼子看见女,花姑娘的干活,就想好事。白灵就羞赧地说不去了。

    赵玉林、海龙抬着白菜,提着大公鸡,走下河岸,上了浮桥,向敌人的碉堡走去。

    白灵定眼看着他爷两个的身影越来越小,眼看着他爷两个走近碉堡外边的木栅栏。白灵把手枪攥在手里,越来越紧张。

    赵玉林、海龙走近碉堡。碉堡周围一圈铁丝网。伪军路原生在院子里站岗。路原生看见赵玉林,一愣,刚要说话,被赵玉林示意制止。

    赵玉林指着栅栏门,示意开门,路原生打开栅栏门。赵玉林示意,路原生把赵玉林、海龙领进了碉堡里。

    碉堡里,鬼子、伪军刚刚起床,有的还没有穿好衣裳。赵玉林和海龙跨进门,放下白菜。

    鬼子问:“你的,什么的干活?”

    赵玉林对鬼子敬礼:“报告皇军,送年货的,慰劳皇军。”

    伪军班长问路原生:“谁叫你把他领进来的?他们是干什么的?”

    路原生说:“是个老乡,我认识,河东赵家庄的。”

    赵玉林说:“各位老总,快过年了,大家辛苦,辛苦大大的。送来一捆白菜,一只鸡,慰劳各位老总。”

    海龙把公鸡放到门外。

    赵玉林突然从怀里掏出了手榴弹:“举起手来,你们被包围了,动一动就炸死你。”

    一个鬼子动了动,路原生飞起一脚,把鬼子踢倒:“我是八路军游击队派来的,都举起手来,蹲墙跟里去。”

    鬼子和伪军都蹲到了墙根下。

    海龙把敌人的枪收揽在一起,抱在怀里了,跑出门。又跑回来,端着枪堵住门口。

    路原生对赵玉林说:“楼上有机枪。”

    赵玉林向路原生一摆头,两人上楼。

    碉堡外,公鸡挣脱绳子,在铁丝网围成的院子里跑,有两个从厕所里过来的鬼子和伪军,看见公鸡,就去追公鸡,公鸡飞出院子,伪军追出院子。

    赵玉林、路原生爬到楼上,路原生一把将机枪抢在手里,对站岗的伪军说:“碉堡让八路军游击队端了,你动一动,就打死你。”

    伪军吓的不敢动弹。

    楼上有子弹箱和手榴弹箱,赵玉林示意路原生,路原生扛起一箱手榴弹下楼,赵玉林点火烧碉堡,然后一个胳膊夹一个子弹箱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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