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船平稳地立着那里,可当这艘船慢慢被放大的时候,船体突然剧烈震动起来,似乎随时都会解体!

    突然,里屋房间的门打开了,陈博仁和陈博义兄弟二人走出房间,正好看到地上的小陈言正把玩具船举过头顶,诡异的很。

    原来这只是一个孩子的玩具,这艘船是小陈言妈妈送给他为数不多的几个玩具模型之一,玩具还在,可是再也没人陪他过家家了。

    “小言,你在干什么?”陈博仁看着沉默不语的儿子,微微有些失望,随即摇摇头。

    自从母亲去世后,小陈言变地非常沉默,常常一个人呆在屋子里做些陈博仁根本不能理解的事情,看着别的同龄人都在外边玩,陈博仁很是无奈,再加上工作繁忙,他根本没多少时间开导陈言。

    陈言看见父亲和二叔出来,便将手里的玩具模型放在地上,可他的手还是下意识地摸着玩具,对大人的问话无动于衷。

    看着哥哥摇头,陈博义朝他点了点头,示意他等会再谈事,然后陈博义走到了小陈言面前,蹲了下来:“小言,作业写完了吗?”

    陈言轻轻点头,并没有抬头。

    “怎么不出去玩呀,你看外边阳光多好,”陈博义耐心地看着他,“我记得你有个很好的朋友,就是脸蛋胖乎乎的那个,他叫什么来着,没来找你玩吗?”

    见陈言默不作声,陈博仁叹道:“吴卓同学来找过他很多次,他一直不搭理人家,哎……”

    陈博义和蔼地看着陈言,指了指玩具:“你很喜欢这玩具吗?”

    “嗯。”

    “为什么?”陈博义问道。

    “因为,”小言想了想,答道:“因为是妈妈送的。”

    “没错,因为是妈妈送的礼物,所以才珍贵,不过,我想问你个问题,你有没有想过玩具本身的意义,你看这个小飞机,这艘轮船,不是因为玩具本身才重要,而是因为真实的飞机轮船是活动的是有价值的,所以才有人仿造这些东西,更是因为买它们的人是妈妈,因为这些附加条件,这艘轮船模型才有意义,对不对?”陈博义摸了摸他的脑袋瓜子,笑道:“小言,你读三年级了,有些事慢慢就会想明白了,二叔相信你能处理好的。”

    陈言抬头看了看陈博义,刚才的一番话他还不太明白,甚至很可能会在几天后就忘记这些话,但是此时他心里感受到了一丝温和。

    “小言,坚强一些,没事多出去活动活动,二叔下次再来看你。”陈博义朝他笑了笑,起身和陈博仁一起走出房间。

    陈言愣愣地看着这些玩具,忽然发觉一抹阳光照了进来,落在玩具身上。原来并不是只有玩具陪伴他,还有阳光。

    ……

    北太平洋,具体位置未知,一艘远洋货轮嘀地长鸣一声,传出很远。

    “胖子,你这样根本不管用,甚至还能引来行尸!”诺兰不耐烦地看着胖子,自从陈言说找到前进目标后,胖子就占领了诺兰原先的位置,不过他业务相当生疏,按起喇叭来倒是熟练的很,想是吸引其他船只的注意,如果真的还有船的话。

    “哪里有行尸,这都十多天了,连个鬼影子都没有看见!”胖子辩驳道。

    “就算没有行尸,那招来鳄鱼怎么办……”诺兰嘟囔几句。

    自从两天前陈言有关于阿尔法岛的想法后,他又有了方向有了动力,很是激情地朝着众人演说起来,在他的斗志昂扬和信誓旦旦下,果然带动起了一些活力和气氛,也让大家感觉到,他们的船长又回来了。

    也许最可怕的不是海啸,不是可能遇到的行尸,而是漫无目的地在大海里漂流一天又一天,能让众人不再恐慌的方式就是带给他们方向,找到阿尔法船!

    李剑民在外面杀鸡又宰羊,企图让大家的斗志始终昂扬,但是这并不能持续多久,几天的搜索无果后,原先的期盼渐渐沉寂下来。

    唯有陈言,以及对他极为信任的几个人在坚持寻找,如果不是他们的支持,陈言将会面对更大的压力,即便如此,有几人还是闹起情绪来,嚷嚷着要开回去,更有异想天开的说要开到美国去,这些方法只是后招,可是陈言从出海的那一刻就没想再回去……

    又过了几天,就连可可都旁敲侧击地提醒着陈言阿尔法岛可能消失了,陈言依旧坚持,好在胖子他们都支持他,李剑民也在支持他。

    一个月过去了,依旧一无所获,陈言自己也动摇了……

    三十四个人,一个月的消耗,只有雨水和零星的海鱼补充,食物已经消耗了大半,逃跑和被宰杀的动物也有一大半了,他们很快就会面对着严重的食物危机,焦虑和恐慌再次弥漫在轮船上。

    这一个月的时间他们确实发现了两个小岛,不过都是渺无人烟,他们根本用不着登岛寻找,因为整个小岛面积被淹没地只剩下巴掌大的地方,可以一览无遗了,由此可见海平面上涨的多么厉害……

    这一天,海面上又起了风浪,轮船停靠在一座小岛的旁边,或者说已经是个礁石了,有人跃跃欲试地想要登岛,以此拒绝绝望的航行,最后还是打消了念头,因为风浪太大了,上了这个巴掌大的小岛后很可能被吹到大海里。

    轮船停靠下来,随着这场飓风的到来,陈言的执着彻底被打消……

    心生绝望,毫无斗志,一开始还有人打架斗殴,后来众人没了脾气,也没了力气,因此粮食的减少他们每天的供给也减少了,勉强能维持活着……

    金何夕默默地在接着雨水,只是大浪太厉害,盆中掺杂了很多海水,更糟糕的是,盆里的水一下被突然起来的巨浪打翻!李剑民不顾危险地抓在船舷上,正在跟一个乱窜的狐狸较着劲,这可是他们的晚餐……

    一名母亲在慌张地钻进船舱,利落地掏出**,给哭泣不止的孩子喂奶;可可看见有人要去打小灰的主意,立刻护住小灰,差点被飞来的子弹击中,一旁的芳子以为发生了内乱,拔枪射击那人,正中眉心!乱了……

    海啸,子弹,打击着疮百孔的货轮……

    芳子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了,这一次枪击很可能引发全员动乱!为什么她会杀死那个人?可能是多日的焦躁,也可能是她根本就想杀人!

    令她想不到的是,原本有些恍惚的陈言闻讯赶来后,坚定地支持着她:“芳子,你做的很对,任何不利的举动都应该被制止,你开枪很及时!”

    可可有些后怕地看着陈言,而小灰则是悄悄溜到一旁舔舐伤口。

    “着,不管能不能找到阿尔法岛,不管还有多少危险,我们必须团结一致!任何人都不能越轨!必须看清你自己的位置……”陈言转头,凶狠地看向众人,突然船体一晃,他被剧烈地撞击倒地!

    何止是他,大部分人都被撞地七荤八素,更有一人直接飞入大海,瞬间被海啸淹没!

    呼救,绝望,枪声,不知谁又遇到了死神……

    飓风和暴雨持续不断,断断续续地又到惨叫的声音,铁子最先爬起来,先摸到最近的麦琪,然后一一寻找过去,看到了浑身是血的廖梅,看到了昏迷不醒的金何夕,还有陈言……

    飓风暴雨比以往来的更加猛烈,整个轮船摇摇欲坠,很快就飘离了小岛,最开始苏醒的铁子刘完等人跌跌撞撞地把昏倒的人扶进了驾驶舱里,又有几人在海啸中丧命,连轮船都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当陈言再次醒来时,雨已经停了,但是风还在持续,他发觉大部分人都不在,走到外面一看,天色阴暗,铁子他们正在抓那只豹子,他们的食物越来越少。

    十天后,燃油耗尽,食物紧缺,恐怕只有两只流窜的猴子和垂头丧气的小灰了……

    众人绝望无比,又有一人在航行中患了什么怪病,终于坚持不住,被葬在海里。除了小灰,船上的动物全部被宰杀,再加上偶尔打捞起的小鱼,勉强撑住一口气。

    有些人已经饿地神情恍惚了,现在的很多人只能靠着一口生鱼片维持体力,但是淡水远远不够。就这么一口口地喝,此时他们倒期待来一场暴雨。

    可是老天爷偏偏跟他们作对,大海风平浪静,连太阳都出来了,阴冷阴冷的。

    一天,两天,十天,半月过去。

    小灰不知道跑哪去了,船上连一口吃的都没有了,终于有人坚持不住了,再次昏倒在地……

    陈言浑浑噩噩地坐在地上,依次来减少体力,歇了一会便去海边捞鱼,然后他的眼睛再也移不开了,因为他看见了一片陆地,一片巨大的陆地……

    不但是他看见了,可可也看见了,胖子,于慧,铁子,所有人都看见了……

    那是一片巨大的陆地,大的无边无际,直接从天际延伸到海面,这片陆地上透露出一片荒凉来,其中有几颗银色植被,而这不知名植被的下首,有一行人正在向这里走来,几个大人和几个孩子,最前面的是个中年男人,他正在低头跟孩子们说话,似在教导。

    “嗨!嗨!我们在这!”

    “救命!救我们!!”

    “苏尔曼,加速!加速啊!”

    “还有人在!你们看到了吗,那里没有行尸!!”

    所有还清醒着的人都在呼唤,可是那些人不问不答,似乎根本没有见。这些人距离太远,看不清楚面孔,不知道是何国籍,可是陈言看着最前面的那个男人,呼吸越来越急促!

    尽管离地很远,尽管饿了很久,可此时他的心里越发明晰起来,因为那个男人的影子越看越像,因为那个轮廓和记忆中的那个人渐渐重合在一起……

    是你吗……

    是你吗……

    “陈言!”可可看着渐渐走向海里的陈言,心痛之极。

    陈言泪流满面地看着远方,伸出手去够,可是那么远的距离根本够不到……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看见那片陆地渐渐升高,陆地上的人似乎要升到天空上……

    “陈言,那是假的……”刘完怔怔地看着半空,这哪里是什么陆地,那是幻象,那是虚幻!

    “不……”

    “都是假的!!”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那片广袤的陆地渐渐消散开来,里面的人也渐渐消散,几分钟后天上空留云雾,还有……

    陈言痛苦地跪倒在甲板上,脸上已是泪如雨下,他眼睁睁看着这一幕消散,明知是虚妄,心里却弥漫出浓浓的悲伤,就在天空上的一幕即将消散时,那个轮廓模糊的人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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