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玲珑自宴会上回来后,便一直沉着一张脸不说话,慕篱欲言又止的看了她几次,到底是没想到口的话说出来。

    自己的身份是个秘密,他不能告诉玉玲珑。可宴会上,她被欺负时,自己的视而不见也是不争的事实。现在再去说些什么,倒显得有些过假,索性便不说。

    玉玲珑确实是生了慕篱的气,自从她来到这个莫名其妙的世界后,接触最多的人就是慕篱。这些日子的朝夕相处,玉玲珑也渐渐地看清了慕篱那颗隐藏在冰冷外表下的心。他虽是经常对自己表现得不耐烦,但却并非真的讨厌自己。

    她以为,自己被欺负,他好歹会念着这些日子的情分帮帮自己。可宴会上,她用祈求的眼神看向他时,他刻意回避的视线像一盆凉水浇在头上,生生的浇醒了玉玲珑。

    慕篱的身份是安宁公主的夫侍,所以,他断然不会为了自己去得罪于安宁公主。况且……况且他看向安宁公主的眼神,分明是带着情意的。这样的他,更不会为了无关紧要的自己去给安宁公主添堵。

    可一想到慕篱这样冰冷的性子竟也会对女人动心,玉玲珑心里就有些难言的酸涩。她觉得,自己怕是对这根木头上了心,可他明显对自己无意,她又何必上赶着找虐。为了断掉自己这莫名的情绪,玉玲珑连着好几天都没和慕篱说过话。

    这晚用过晚饭后,玉玲珑闷闷不乐的躺在床上望天。今日是她二十岁的生辰,若是在现代,这会儿她该是吃着母亲买的蛋糕,穿着父亲送的连衣裙,像个小公主似得快乐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苦闷的躺在床上发呆。

    她想爸爸妈妈了,玉玲珑难过的心里发憷,她可怜巴巴的坐在床上抹眼泪。这两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安宁公主给她使绊子,慕篱又对她的求助视而不见,偌大的公主府给她的感觉只有寂寞与无助。

    她觉得自己很是委屈,眼泪便不话的往下掉。她抬起手背蹭了蹭眼泪,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得,流个不停,她又觉得自己太过矫情。

    正要下了床洗把脸时,房间的门“彭”的一声被人从外打开,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咚”的响起,屋子里瞬间恢复了平静。玉玲珑被这突发的状况吓的一哆嗦,缩在床上半天没反应过来。

    夜晚的凉风透过被打开的房门呼呼地灌了进来,玉玲珑拢着被子将自己往床里面埋了埋,惊惧的看着门口的方向。她分明又在空气中闻到了一股血腥味,且比起那晚淡淡的气味,这次的血腥味要浓烈得多。

    就像是屠宰场刚刚杀过牲畜的血腥气,好似那血是不要钱似得,味道浓烈的令人眩晕。

    玉玲珑浑身僵硬的坐在床上,脑子里一团乱麻,潜意识里她觉得地上那人该是慕篱,可这些日子她频频看他练剑。她虽是不懂剑术,可也觉得慕篱的功夫应是极高的,这样武功极高的人怎么会受伤!

    黑暗中,她苍白着小脸儿,哆哆嗦嗦的下了床,往门口的方向挪去。

    “慕篱?是你吗?”她缓慢的挪着,离得门口大老远便唤着慕篱的名字。

    她不确定地上这人是不是慕篱,如若不是,她该怎么办?可万一真是慕篱,她是断然不会放着他不管的。

    抱着宁可认错也不能错过的念头,玉玲珑终于是三步两步的挪到了门口。她蹲下身子摸索着伸出了手,不出意外地碰到了一具温热的身子,入手的感觉有些滑腻。

    滑腻?玉玲珑想到了浓稠的血。他竟是受了这般重的伤吗?

    玉玲珑站起身子,后退了几步,急忙去点燃了烛火,屋子里一下子亮堂了许多。在一片亮堂的光晕中,她看到自己的手上沾满了鲜血。

    那是方才她触碰了地上的人后才沾染上的!

    她心颤的将视线移向门口,门口的地板上,慕篱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他身上仍是穿着惯穿的黑衣,漆黑的布料遮的玉玲珑看不出他到底受了多重的伤。可手上的鲜血提醒着她,他的伤定是很严重!

    她三步并作两步的奔向门口,伸了手去摇晃慕篱,“木头……木头,你怎么了?你醒醒啊……”

    她的声音是颤抖的,或许连玉玲珑自己都没发现,她竟是期待着慕篱能回应上自己一声。她平日里虽是老说着讨厌他,可一旦他真出了什么意外,她心里是一丁点儿都开心不起来的。

    “木头……你起来啊!”玉玲珑拽着他的袖子,想将他从地上拉起来。奈何她的小身板是拖拽不起来慕篱这般壮实的男子的。

    她干脆跪坐在地上,拦了他的身子想将他扶起来。

    “你弄裂我的伤口了……”地上的人咳嗽了一声,有些虚弱的开口。

    “木头,你没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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