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宴席移毒
顾笙的房间
“大姐，原谅我，我一时昏了头。”顾月拉着顾笙的手，咬着嘴唇道。
此时两人一起坐在炕边，窗台上散发着玉兰花的香气，地上青玉可鉴，红漆绿瓦，天晴日朗的日子，一切端然静好。
顾谦走后，顾夫人亲自过来接她，送她到从前的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丫头婆子也重新配置了，笑殷殷地问“大丫头，这样可好？”
顾笙生死轮回几次，早已习惯贵人们的黑白无常，只笑回一个字“好。”
紧接着，顾月就来了，一切如旧，还是好姐妹，只是到底道行不够，看着顾笙真的不计较的摸样，忍不住试探起来——大姐到底说了什么让父亲这么护着她？
难不成连自己的名誉都不救了，还冒着得罪三皇子的危险？
她不甘心！
“二叔回来了，我们明儿摆宴。”顾月抿着嘴笑道：“大姐一定要来哦。”
“真的？”顾笙有些发愁，王爷给她二十日，已经过了三日，证据那事没有一丝头绪。
“是啊。”顾月点头道：“没想到王爷真的恕了二叔，只给二叔按了办差不力的罪名，让二叔回家休养。”说完，脸上不由黯然，大概想起了那日王爷的无情。
顾笙看她脸色，自然明白二妹想起了什么，只是她素来不是那种踩到脸还要吐唾沫的，因此也跟着沉默下来。
“明儿家宴，我们一起去。”顾月似乎又振作起来，笑道：“华表哥也来呢。”
“华表哥？”
顾笙眨了眨眼。
“母亲的侄子，你见到就知道了。”顾月意味深长道。
第二日，顾笙就在家宴上见到了华表哥，是大家常见的花花公子，长得如花似玉，但是举止轻浮，说话很讨女孩子欢喜，见了她们几个表妹，就掏出了各种首饰来夸赞，给顾笙的是一个金镯子。
顾夫人是皇商，家里的银子可以堆雪，顾笙为了张嬷嬷刚赔了一个金镯子，见金镯子又飞回来，笑盈盈地纳了。
华表哥第一次见到顾笙，待价而沽了半晌，忽然后悔，外室庶女，又比不过嫡女美貌，这么老实本分的，也就值个玉镯子什么的，金镯子真真亏了。
“华表哥看什么，我这个大姐是个厉害人呢。”顾月仿佛看出了华表哥的遗憾。
“哦？”华表哥似乎有些兴趣，再次上下打量着顾笙，顾月道：“大姐会调香，厉害着呢。”
“是吗？”华表哥眼眸一亮，似乎真的感兴趣了，凑上前正要对顾笙说着什么，却外面叫他，只得出去了。
“大姐在乡下见过金镯子没？”待众人落了座，同样是庶女的三妹顾钗笑问道。
顾笙抬头看着那张俏丽如花的脸，心里头只觉得一阵疲惫。
这位姨娘所出，靠着顾夫人的脸色活着，顾月想做什么，自然由她来打头阵，可是她不想搀和这些乱事，找到那证据之后，她便打算远走高飞，贵人们的糟心事，让她们自己糟心去好了。
因此顾笙没有说话，只拿起了筷子，挑了一块酥油虾，放在嘴里，慢慢咀嚼着。
很香。
“三妹，别说这样的话。”顾月忽然开口，正色道：“父亲说过，不管外室内室，都是一样的。”
“是，二姐，我错了。”顾钗忙不迭道歉，夹起一块鸳鸯酥放在顾笙盘子里道：“对不起，大姐。”
顾笙静静地看着她们唱戏，夹起那鸳鸯酥放在嘴边，却又放下了。
这个玩意她没吃过，却能闻到里面有股子奇怪药味，食香与药香是完全不同的一种气味，因此……这是又放毒了？
可顾笙还真不信顾月要当场毒死她，顾月没那么蠢，这里面应该不是致命的毒药，那会是什么呢？
她蹙了蹙鼻子，正想从食物的酥香里层层抽出那药味的本质，忽旁边有人“噗嗤”一笑，抬头见四妹顾春正捂着嘴，一副看好戏的摸样——她有资格看好戏，人家是二房正经嫡女。
顾笙苦笑了笑，正要说话，忽一个童声道：“大姐姐，你不吃，我吃。”说着，伸出一筷子，正是三房的女儿顾莹，今年刚刚六岁。
“别吃，我吃。”顾笙觉得气味不对，可不敢让一个小孩子冒险。
可是还没反应过来，那鸳鸯酥已经被乳娘夹入了顾莹的口，顾笙脑袋“嗡”地一声，心道不妙，顾月在这里等着她呢！
先是让顾钗在鸳鸯酥里下毒，若是自己不上当，就让六岁的五妹从自己这边吃掉——即使自己没中毒，也会得罪三房，逃脱不了罪责！
顾笙看着顾莹的小脸，她还是个五六岁的孩子啊！
这些贵人都是疯子吗？
可是形势由不得她多想，她迅速从袖子里掏出帕子，堵住顾莹的嘴，佯装给她擦嘴道：“慢点吃，别急。”说着，自己飞快地夹着一块鸳鸯酥，放在嘴里。
顾钗见顾笙把那鸳鸯酥吃掉，邀功似得对顾月使了个眼色。
顾月眯起眼，心中哼了一声，心道即使父亲护着你，你这名声也保不住！一会儿看你怎么出丑！
正想着，见顾莹的乳娘道：“小祖宗，只一个就够了。多了会腻着。”说着，轻轻拍着她的背。
谁知顾莹吃完了，打了个饱呃，忽地抢过顾笙的酒杯，就往自己的口里倒，被顾笙一下摁住，道：“四妹。”
“我要喝酒。”顾莹嘟起了嘴。
旁边见顾莹玉雪可爱，都笑了起来，顾笙却有些变色。
顾莹把酒盏端起来要喝，谁知到了嘴边却蹙着眉道：“难闻。”说着，放下了，靠在乳娘的怀里，闭上眼。
“五妹这是怎么了？”顾春忽然问道。
“吃累了吧。”顾笙看着乳娘道：“你快扶着五小姐回去歇息。”
乳娘被顾笙看得心惊肉跳，忽然抬头藐了藐顾月。
此时陈氏走过来，把孩子抱过来，摸了摸额头道：“吃多了，还不抱回去？”
乳娘似乎有些不情愿，可也不好违背陈氏的意思，只得讪讪地看了看顾月，抱着顾莹回去了。
顾月见顾莹离去，蹙了眉，正要说话，忽顾钗娇声道：“表哥呢？”
“大姐，原谅我，我一时昏了头。”顾月拉着顾笙的手，咬着嘴唇道。
此时两人一起坐在炕边，窗台上散发着玉兰花的香气，地上青玉可鉴，红漆绿瓦，天晴日朗的日子，一切端然静好。
顾谦走后，顾夫人亲自过来接她，送她到从前的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丫头婆子也重新配置了，笑殷殷地问“大丫头，这样可好？”
顾笙生死轮回几次，早已习惯贵人们的黑白无常，只笑回一个字“好。”
紧接着，顾月就来了，一切如旧，还是好姐妹，只是到底道行不够，看着顾笙真的不计较的摸样，忍不住试探起来——大姐到底说了什么让父亲这么护着她？
难不成连自己的名誉都不救了，还冒着得罪三皇子的危险？
她不甘心！
“二叔回来了，我们明儿摆宴。”顾月抿着嘴笑道：“大姐一定要来哦。”
“真的？”顾笙有些发愁，王爷给她二十日，已经过了三日，证据那事没有一丝头绪。
“是啊。”顾月点头道：“没想到王爷真的恕了二叔，只给二叔按了办差不力的罪名，让二叔回家休养。”说完，脸上不由黯然，大概想起了那日王爷的无情。
顾笙看她脸色，自然明白二妹想起了什么，只是她素来不是那种踩到脸还要吐唾沫的，因此也跟着沉默下来。
“明儿家宴，我们一起去。”顾月似乎又振作起来，笑道：“华表哥也来呢。”
“华表哥？”
顾笙眨了眨眼。
“母亲的侄子，你见到就知道了。”顾月意味深长道。
第二日，顾笙就在家宴上见到了华表哥，是大家常见的花花公子，长得如花似玉，但是举止轻浮，说话很讨女孩子欢喜，见了她们几个表妹，就掏出了各种首饰来夸赞，给顾笙的是一个金镯子。
顾夫人是皇商，家里的银子可以堆雪，顾笙为了张嬷嬷刚赔了一个金镯子，见金镯子又飞回来，笑盈盈地纳了。
华表哥第一次见到顾笙，待价而沽了半晌，忽然后悔，外室庶女，又比不过嫡女美貌，这么老实本分的，也就值个玉镯子什么的，金镯子真真亏了。
“华表哥看什么，我这个大姐是个厉害人呢。”顾月仿佛看出了华表哥的遗憾。
“哦？”华表哥似乎有些兴趣，再次上下打量着顾笙，顾月道：“大姐会调香，厉害着呢。”
“是吗？”华表哥眼眸一亮，似乎真的感兴趣了，凑上前正要对顾笙说着什么，却外面叫他，只得出去了。
“大姐在乡下见过金镯子没？”待众人落了座，同样是庶女的三妹顾钗笑问道。
顾笙抬头看着那张俏丽如花的脸，心里头只觉得一阵疲惫。
这位姨娘所出，靠着顾夫人的脸色活着，顾月想做什么，自然由她来打头阵，可是她不想搀和这些乱事，找到那证据之后，她便打算远走高飞，贵人们的糟心事，让她们自己糟心去好了。
因此顾笙没有说话，只拿起了筷子，挑了一块酥油虾，放在嘴里，慢慢咀嚼着。
很香。
“三妹，别说这样的话。”顾月忽然开口，正色道：“父亲说过，不管外室内室，都是一样的。”
“是，二姐，我错了。”顾钗忙不迭道歉，夹起一块鸳鸯酥放在顾笙盘子里道：“对不起，大姐。”
顾笙静静地看着她们唱戏，夹起那鸳鸯酥放在嘴边，却又放下了。
这个玩意她没吃过，却能闻到里面有股子奇怪药味，食香与药香是完全不同的一种气味，因此……这是又放毒了？
可顾笙还真不信顾月要当场毒死她，顾月没那么蠢，这里面应该不是致命的毒药，那会是什么呢？
她蹙了蹙鼻子，正想从食物的酥香里层层抽出那药味的本质，忽旁边有人“噗嗤”一笑，抬头见四妹顾春正捂着嘴，一副看好戏的摸样——她有资格看好戏，人家是二房正经嫡女。
顾笙苦笑了笑，正要说话，忽一个童声道：“大姐姐，你不吃，我吃。”说着，伸出一筷子，正是三房的女儿顾莹，今年刚刚六岁。
“别吃，我吃。”顾笙觉得气味不对，可不敢让一个小孩子冒险。
可是还没反应过来，那鸳鸯酥已经被乳娘夹入了顾莹的口，顾笙脑袋“嗡”地一声，心道不妙，顾月在这里等着她呢！
先是让顾钗在鸳鸯酥里下毒，若是自己不上当，就让六岁的五妹从自己这边吃掉——即使自己没中毒，也会得罪三房，逃脱不了罪责！
顾笙看着顾莹的小脸，她还是个五六岁的孩子啊！
这些贵人都是疯子吗？
可是形势由不得她多想，她迅速从袖子里掏出帕子，堵住顾莹的嘴，佯装给她擦嘴道：“慢点吃，别急。”说着，自己飞快地夹着一块鸳鸯酥，放在嘴里。
顾钗见顾笙把那鸳鸯酥吃掉，邀功似得对顾月使了个眼色。
顾月眯起眼，心中哼了一声，心道即使父亲护着你，你这名声也保不住！一会儿看你怎么出丑！
正想着，见顾莹的乳娘道：“小祖宗，只一个就够了。多了会腻着。”说着，轻轻拍着她的背。
谁知顾莹吃完了，打了个饱呃，忽地抢过顾笙的酒杯，就往自己的口里倒，被顾笙一下摁住，道：“四妹。”
“我要喝酒。”顾莹嘟起了嘴。
旁边见顾莹玉雪可爱，都笑了起来，顾笙却有些变色。
顾莹把酒盏端起来要喝，谁知到了嘴边却蹙着眉道：“难闻。”说着，放下了，靠在乳娘的怀里，闭上眼。
“五妹这是怎么了？”顾春忽然问道。
“吃累了吧。”顾笙看着乳娘道：“你快扶着五小姐回去歇息。”
乳娘被顾笙看得心惊肉跳，忽然抬头藐了藐顾月。
此时陈氏走过来，把孩子抱过来，摸了摸额头道：“吃多了，还不抱回去？”
乳娘似乎有些不情愿，可也不好违背陈氏的意思，只得讪讪地看了看顾月，抱着顾莹回去了。
顾月见顾莹离去，蹙了眉，正要说话，忽顾钗娇声道：“表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