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是谁呢!西蛮之城的公主,区区一个小宫殿哪里能关得住她,于是各种爬墙,扮侍女等等的小手段数不胜数。

    最后城主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就找了个功夫了得的剑士给公主当师傅,可公主偏偏就只学到了皮毛,还大言不惭的说够用就成,差点就把城主给气死了。

    “没有想到你那么顽皮,只是我也曾去过西蛮之城,怎么就没有感应到你的存在呢?”李美玲捏了捏阿蛮的鼻子,想想自己数年前曾经去过西蛮之城,当时却没有感应到阿蛮就是苏灵黎的转身。她要是没有记错的话,她们曾经见过,只是当时场面太混乱。

    “或许是我当年对梦的意识还不太深吧,虽然以前偶尔会做奇怪的梦,却从未把它们放在心上。”阿蛮耸耸肩,这个她可说不上为什么。反正现在能感应到就成了,她觉得李美玲特别的和蔼,和她说话的时候不会紧张。

    李美玲也不深究,无意间看到羿游站在柱子旁,道:“你怎么来了,哟,天都黑了,留下来一起用膳吧?”

    羿游看着阿蛮,似乎在征求她的意见,可阿蛮看都没有看羿游一眼,别过头去,完全当他不存在。

    李美玲轻轻碰了碰阿蛮的手,示意她快点而留人,却见阿蛮说了句:“你要留自己留,他要留下来了,我就走,反正我就是不想看到他。”

    “我还是……”羿游觉得还是走吧,毕竟阿蛮还需要时间去适应。

    李美玲却想当和事佬,让人在把屏风抬上来,挡在了阿蛮和羿游的中间,这举动可让阿蛮着实的生气。

    阿蛮是没有想到李美玲那么会捉字眼,只能忍住心里的不痛快,乖乖的用膳。

    李美玲用密语对羿游说,让他不要心急,适用总是要有一个过程的。这个羿游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他很感谢李美玲能替他说话,虽然和阿蛮只是隔着一个屏风,但他已经很满足了,再说他又不是没有等过。

    一顿饭吃得阿蛮特别纠结,虽然她心里很希望能见到羿游,可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却只能慢慢的去适应。虽然李美玲对她很好,却只是把她当成了某个人,这种感觉她不太喜欢。

    而羿游呢?

    从现在的局势来看,他是歉疚的吧,因为歉疚所以才想尽办法对她好。阿蛮有点惶恐,假若羿游的歉疚中没有爱,那她呢?她该怎么办?

    饭后,李美玲邀阿蛮去游湖,因为羿游把冬天的封印解除了,现在的长卿山四季分明,就连灵犀村的百姓都以为是天神显灵,他们不用再受严寒的侵袭。所以春天来了那一天,村民们举行篝火宴,一连就是三天,特别的热闹。

    春天已经过去了,夏天要来了,小湖面上长满了荷叶,这样的景色就连羿游看了都觉得很舒心。

    看来他当初的决定是对的,初夏能游湖看看星星,光是想想就觉得很美好。

    只是天公不作美,三人刚刚游到湖中心时就突然下起了大雨,小船前进也不是,后退也不是。

    “我就说不要游湖啦,你看,现在好啦,进退不是,就干脆傻傻的坐在船上淋雨吧,等着雨停吧。”阿蛮双手抱着头,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都说了不要出来了,现在好了,都不知道怎么回去了呢。

    羿游用结界将小船罩了起来,雨水落在结界上顺着弧度低落到湖里了,雨势不见小反而越下越大,他们的小船在湖面上出现了波动。

    “我们还是回去吧?看这场暴雨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阿蛮拽了拽李美玲的袖子,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

    “嗯,我们回去吧。”李美玲点点头,虽然羿游的结界是罩起来了,但也不安全,而且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停。

    李美玲念诀,一团暖暖的光将三人包裹着,安全的送到了岸边。再变出两把油纸伞,把其中一把递给了羿游,道:“拿着吧。”

    一把油纸伞两个人撑,明显就有些小,羿游摇摇头,拒绝了李美玲递过来的伞,道:“你们撑吧,我的侍卫会送伞过来的。”

    羿游说完,往岸边的亭子里一躲,其实他早就吩咐了贴身侍卫,不管刮风还是下雨都不能到湖心亭打扰。

    反正他是男人,淋雨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最多就是感冒罢了。

    阿蛮对羿游笑了笑,然后抢过李美玲递给羿游的那把伞,道:“人家是王,不会稀罕我们的伞,再说了,没有发现我最近长胖了吗?要是我们两个人撑一把伞,我肯定会淋湿的,要是我生病了,你不心疼?”

    李美玲不语,皱眉看了一眼站在她们身后的羿游,被阿蛮拉了一下,只能用密语说了句抱歉。

    羿游双手背在身后,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其实他已经暗中用法术将阿蛮的伤口保护起来,即使雨势再大也淋不到她的伤口,毕竟女孩子家都是娇贵一些,爱美一些的。

    李美玲和阿蛮回到明月楼后,深深的看了一眼她伤口上的结界,阿蛮什么也没有说就转身走进寝宫中。

    李美玲站在门口,看着她的背影,心想那么多年都不足消磨掉她心中的怨恨吗?

    “你真的没有发现,他一直都在保护着你吗?丫头,是时候该放下了,而且,他守了十六年的痛苦。他是爱的,你懂吗?”

    阿蛮的脚步停顿了一会,顶头看着自己手腕上的伤口,她的衣服湿了,而手腕上的伤口却没有湿。一路走回来明明到处都是雨水,鞋子却是干的。可那又怎么样呢?

    阿蛮只有思绪是自己的,她的心疼又能怎么样。那份属于另一个人的关系完完全全的将她包裹着,她也很难受。仿佛她的灵魂待在别人的躯壳中,她的感情和言语全都被封住了,只能只能看只能去感受躯壳带给她虐心的情感。

    “天冷了,休息吧。”

    阿蛮说完这句话,让安儿去给她放热水澡,再回过身想要留李美玲在明月楼住下的时候,却发现她已经走了。

    心里有一种空空的感觉,她居然会感到心疼,为什么呢?

    密室中,隐在镜子里看到了她们在湖心亭所发生的一切,嘴角牵扯开一抹不知名的笑意。而她的身后坐着一个男人,男人似乎已经来了有一会儿了,只是并未说话打扰隐做法。

    桌子上放着一个小纸人,纸人的手脚都用红线绑着,线头还缠在隐的手指上,而小纸人的嘴上涂抹了香料,看起来有点像邪术。

    “你每天都这样操控着阿蛮,不觉得累吗?”男人把折扇收起来,他看到隐的手指上有几道血痕,想必是刚才做法的时候分神所致。

    累吗?什么是累?隐早就不懂了,习惯了每天重复的调香,试香的生活,只为有一日能将所有的仇恨统统还给那个将她推入死亡的人。

    “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说这些?”

    “我是来和你告别的,毕竟我在这里待得太久了,而且,你让我做的事情,我都已经做了。”羿歌起身,走到隐的面前,伸手想将她的面纱取下,却被她躲开了。暂且收起自己的好奇心,他相信有一天,隐会为他将面纱取下的。

    “你可以走了。”隐收到他要走的消息,的确,他在长卿山待太久,府里的夫人们一定会思念成疾,然后带着儿女来找人。

    “你这女人还真是绝情。”羿歌微微皱眉,虽然早就料到她会那么说,却还是要来亲口和她道别,这一别后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见面了。从袖子里取出一对成色上好的镯子,塞到了隐的手里,又道:“这一对镯子能换你一个愿望,你要想好了,愿望用了以后就没有了。”

    “嗯。”隐把镯子收好,她的装束一直都很简单,连首饰耳环都不佩戴,因为制香的时候不方便,所以时间一久,她就习惯了。

    羿歌突然觉得被破了一盆冷水,从头冷到脚趾头,这个女人没话说的时候就是单音节,用一个字回答得让他厌烦。

    “等等。”隐突然想起了什么,叫住了羿歌,她羿歌叨念着女儿生日不知道要送什么东西才好,她这儿正好有一支七彩的风车。这风车是她和土地公公打赌,土地公公输给她的宝贝。

    她是没有办法使用这个法宝,就让心灵纯净的人拥有它吧。把盒子取出来,交给羿歌,道:“这个送给你的女儿,希望她健健康康,天天开心。”

    羿歌接过盒子,打开看了看里面的礼物,七彩的风车,看着就喜欢。心想女儿一定会很喜欢的,便替女儿先谢过隐的礼物。

    其实,他刚刚以为隐叫住他是舍不得他走,要是那样的话,还真难为情。不过事实证明,他就是爱胡思乱想。

    “走啦。”羿歌挥挥手,这一次是真的走了。他明白,有的东西明明就不属于他,他却固执的在等,在守着,只为奇迹能降临。

    隐一心想要炼制能控制众妖的妖神香,却一直都没有办法练成,步骤没有错,时间没有错,配料也没有错,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呢?这让隐怎么都想不明白,妖神香一日练不成,她就得在密室中多待一日。黑暗的日子虽然说久了就会习惯的,可,谁不喜欢阳光照耀在身上的温暖呢?

    她不相信自己炼制不成妖神香,所有的步骤她都已经背得滚瓜烂熟,一遍一遍的重复,结果却始终是一样。看着自己手指上干掉的血,心想该不会需要她的血吧?

    抱着试试的心态,隐割破自己的手指头,将血滴入了瓶子中,轻轻摇晃让瓶子里的东西能均匀,一股难以形容的香气溢出来,她突然明白为什么妖神香制法的最后一页被撕掉了,想必是关于炼制者制成这种香后所要承受一定的痛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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