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菲坐在钟泽的车上正在发呆,见她半天不说话,钟泽说道:“要不要我将小龙虾打包,你带回去吃?”

    白菲回过神来,回答道:“没有什么胃口。”她还未说完,就见钟泽一脚油门,转了个180度大直角,往反方向而去。

    白菲惊讶道:“你……咱们,去哪?”

    钟泽看了她一眼,说道:“带你出去散心。”

    白菲感到有些无奈:“可是我,什么也没有带啊?”

    “那里都有。”钟泽想了片刻,又说:“我怕天才儿童想明白了,也要与我断绝瓜葛。”

    白菲不以为然:“你又没有骗我什么。”说罢又摇一摇手:“你与他不同,不能一概而论。”

    也不知开了多久,钟泽将车停在一座小木屋旁,木屋的前面有一座湖,清可见底,白菲走下车,还没到木屋前,就发现一个外国人站在门口,毕恭毕敬,似是在等人。

    白菲停了停,钟泽跟上她,说道:“你这两天双休,我本打算吃完小龙虾就带你出去玩一玩,所以就喊了yedda找了管家在这里等。”说罢就带着白菲往里走。

    小木屋内别有风味,装的一派古色古香,倒是与白菲那天去的水月巴山有些相似,一张大长桌上放一台砚,一架笔,旁边又放着一叠宣纸,整整齐齐。那个跟着的英式管家倒安静的很,只在门口同他们打个招呼,又领了他们各自的房间,就回到自己屋子里去了。

    白菲看着手边的一小块沉香摆件,问道:“狡兔三窟?”

    钟泽了便答:“就这一窟,本就不想瞒你,也没有带其他人来过。”

    虽然不懂钟泽为何答非所问,但是天色已经有些微亮,白菲经历过刚才那一折腾,早就没了睡意,便有些不想回房,钟泽似是看出白菲的心思,便又说:“有没有看过英国的日出?”

    白菲摇摇头,说道:“只看过里的。”

    他笑了一下,说:“要是不想睡,屋子后面有个很大的露台,那里可以看日出。”   说罢便走回屋里不知去找什么东西。白菲倒是有些想看看英国的日出是什么模样,便穿过走廊去露台处,发现那里有两张很大的竹椅,又挑了一个坐下,刚坐下就感觉到天气的凉意,便蜷缩起来。

    隔了一小会,白菲就到钟泽的脚步声,于是扭头看他,只见他左手挽一件大衣,右手拿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神色极俊朗,正朝白菲走来。

    他将茶递给白菲,又把大衣披在她身上,接着将旁边的竹椅朝她挪挪,也坐了下来。

    白菲喝了口茶,觉得暖了一些,便朝钟泽道了谢谢。片刻,白菲问他:“你怎么也不睡?”

    钟泽答道:“我一向少眠,今天又打算想些事情,你不用管我。”

    白菲看他半晌,只见他眉头有些微蹙,侧脸的线条像一幅画,由于很少见他有这样的表情,忽然鬼使神差地小声问道:“在想什么?”

    他说:“可能是有些后悔很久以前做的一个决定。”末了又补充道:“那时的我,随随便便就让一个人走了。”

    白菲想了一下,答道:“哦,那真是挺困难的,你看我决定去留,差不多想了快2年,不管是他人的去留,或者是自己的去留,都不是一件容易做出决定的事。” 顿了一顿她又问:“那现在呢,他还会回来吗?”

    “以前还有几分把握。”钟泽停了一停,似是有些疲惫,说道:“现在倒有些不确定了。”

    白菲觉得,似乎是揭了他人伤疤,气氛略微有些尴尬,便不再言语,只得远处的海鸥与水鸟的觅食声,在黑暗中微微作响。半天,白菲被气氛压抑得紧,决定缓一缓气氛,便把话题往自己身上引:“你有没有觉得我刚才有点儿……呃,不近人情?”

    他转过脸来看她:“对徐煜锋?”接着又像是思索了一小会,问道:“菲菲,你知不知道magaet mitchell?”

    白菲答道:“那个作家兼记者?”

    钟泽点点头,又说:“她的《飘》里写过,所有随风而逝的都属于昨天,所有经历风雨留下来的才是面向未来的。我一向觉得,能同那些不该留下的昨天说再见的都是智商极高的人,菲菲,你的思路很清晰,哪怕现实再残酷,你也不愿活在瑰丽的谎言里。” 他又说:“所以我觉得,你也不是不近人情,只是徐煜锋他当局者迷,看不清楚罢了。”

    白菲罢,说道:“从小到大,我就童梓这么一个朋友,后来,好不容易又找到一个,虽然认识的开端有些特别,可我却是为了这段情谊,尽了全力,他们都说我不近人间烟火,却不知我为了维护这星星点点的情谊,连i大都放弃了快2年,要说我思路清晰,只能说我之前思考了太久,所以不容易做错选择。”

    她说:“钟泽,你是我二十年的人生里,认识的第三个朋友,你愿不愿意同我做一个约定,永远都不要骗我?”

    那一刻的天空,太阳如一轮红日,慢慢点亮天边的云彩,微弱的日辉照耀着白菲的脸,格外美丽,钟泽看着她的眼睛里,倒映出红红的太阳,半晌,他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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