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次进入齐武山,他每往山里多走一分,都忍不住去想起那段过去,还有在这里失去的朋友。

    现在可能出现在他脑海里最多的还是莫紫凝,她的声音样貌也变得越发的清晰。

    半夜的时候,聂末已经深入山上,他凭着记忆不断的找寻第一次见到师父的地方,想从那里找到点他师父的踪迹。

    聂末知道这次来找他师父,必定非常的困难,他只是希望运气能好些。

    此时聂末靠坐在大树下。而现在已经是后半夜,他虽然找到第一次见到他师父的地方,但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信息。

    吃了点东西,他打算休息一下。然后想到当初他得到刀的地方,当初莫紫凝被那特殊的子弹打中,那时他去找过一次,但当时那里已经被填埋,那现在他若是去找岂不是更找不到。

    聂末想了许多,心里越发的没有底,他只打算在这山里找两天如果未果,他不打算在呆下去。

    聂末这两天一直坐车然后不停顿的上山,他早已很累,不知不觉已经睡着,待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温热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顿时让他感到有一种久违的舒畅感。

    聂末一下从地上站起身,打算开始他的寻找之旅,他希望今天就能找到他的师父。

    其实现在对于他来说,他也不知道从那里找起,走了许久,他这才发现自己一直去的方向就是那大瀑布之地。

    中午时分,聂末在一次见到了那依然奔流如昔的瀑布。

    聂末站在远处久久凝视,任由那不段忆起的往事填满他的大脑,他甚至希望这样的记忆能在多一些能在停留长久一些。

    聂末在周围转了转,最后又回到瀑布那里,他打算今天就在这里过夜,明天在回去的路上在找找,如果找不到他打算离开。

    夜已经深了,他了无睡意,坐在那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好像见了许多的声音,莫紫凝的,夏小容还有段岐山,甚至还有冷怜锋。

    也许他脑海里的声音太多,也许他太过于专注,在他不远处已经走来一人,他都不曾发现,直到此人离他不过五六米距离的时候他才猛然从地上弹起喝道:“是谁!”

    “你来了。”

    “师父!”聂末大吃一惊,随即喜悦无限。

    “我等了你很久,你怎么现在才来。”

    “对不起师父。”聂末黯然道,“您怎么会在这里?”

    “在这里有很多的朋友。”

    “朋友?”聂末不解道。

    “你是不是有事要问。”

    “是。”聂末点点头。

    “关于那藏刀之地的那些棺木。”

    “恩,我想不明白。”

    “其实很简单,你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我?我不知道。”聂末摇了摇头。

    “那把刀最初的主人其实也在那众多的棺材里。”

    “他也将自己葬在那里,为什么?”聂末惊诧道。

    “因为他的妻子女儿都在里面。”

    “什么!”聂末一惊,失色道:“那么多棺材里的人都是她的亲人。”

    “对,女儿,外孙女……”

    “我不懂。”

    “他爱上了三眼人最后的公主,他们生了三个孩子都是女儿,前两个在二十五岁的时候死了,他最后不得不将最后一个小女儿送到了薛家,定下誓言,他女儿的女儿……她们若是死了都将永远与他们葬在一起,这样的誓言一直到上官流等人找到了薛家才被迫停止。”

    “竟然是这样!”聂末讶道,他原来一直认为三眼人里那最后活下来的女子从一开始嫁给了薛家的人,原来不是。

    “他留下百目面具立下血誓,将三眼人首领的亡灵锁在铁链桥处,三眼亡灵无法伤害他的后人。但他没有想到他的后人还是遭到了毒咒,都活不过二十五岁。你现在应该明白了。”

    聂末点点头,难怪在薛家时那亡灵有些害怕冷怜紫。而且在那铁链桥处她能用奇门神灯震住他。

    此时聂末抬头看着站在不远处的人时,觉得越发的看不清他的脸。忽然觉得有些头疼。待仔细一看时,他发现他的师父全身都是血,血几乎盖住了他的整张脸。

    “不要相信任何人。”

    “师父。”聂末喊了一声。觉得身体像是一下重重摔倒在地,感觉有些头晕目眩,待他稍感好些,自己早已是大汗淋漓,心跳加速。

    聂末重重的吐着气,梦,这是他的第一反应,他一下从地上站起来,现在他什么人影都看不见,只有那远处还在咆哮的大瀑布的流水声。

    聂末忽然疾步跑向瀑布下的深谭,看着那黑黝黝的水面,和不断溅起的水花,他的心猛然一沉,喃喃自语道:“师父您在下面是不是。”

    待他的话说完,已经忍不住泪泉,良久他轻轻的擦拭了一下眼睛,目光变得异常的深邃且坚定。

    此时天色已经微微亮,聂末毫不犹豫的跳入水中,往水底游去。

    水底的尸骸很多,他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不得不上来,然后又跳入水中,如此找了几个小时,他才在水底的尸骸中找到了一件残破的衣服包裹的尸骨。

    聂末将其带出来后,久久的看着那早已破烂不堪的衣物,这衣物他认识,当初他拜段梦白为师的时候,段梦百就送给他一件,这衣服上面有着奇怪的气味,可以驱毒,虽然现在已经没有那样的气味,但这样的衣物质地只有他师父才有。

    他师父平时是不穿这衣服的,必定是遇到了危险,而现在他的遭遇已经说明了问题。

    聂末想到了刚才那个梦,他知道那是一个‘真实’的梦境。

    聂末将身上的衣物脱下,包裹好尸骨,最后看了看四周,“我带你离开,我不知道是不是会违背你的心愿,但是我不希望你孤零零的葬在这荒山之中。”

    晚上的时候聂末才下到山下,此时已经很晚,他不得不找个地方休息一晚,因为他准备买个箱子装下他师父的骸骨。他想完整的将他带回去,打算将他和鬼婆葬一起。

    聂末原来本没有这样的打算,因为鬼婆做了件让他难以释怀的错事,但是既然人都死了,他还是希望他们能在地下相聚。

    第二天聂末去买了适合的箱子,带着他离开,先坐车离开了小镇,然后去了长沙,既然是将他师父葬在落日镇,他打算顺便找找夏小容他们。

    下午时分,聂末到夏小容家,没有主动去家里找他们,只是打了个电话,可是家里没有人接,聂末觉得奇怪,然后打给了夏小容还是没有人接。

    就在他想打给鲁力的时候,电话一下响了是鲁力打来的。

    聂末一接完电话,脸上瞬间露出了喜悦之色,急忙打了车去医院。

    聂末到了医院门口时,鲁力已经在楼下等着他。

    “恭喜啊!是什么时候生的。”聂末远远的就笑了起来。

    “呵呵。昨天早上,生了一个大胖儿子,八斤呢,她这是早产,我担心了一晚上,昨天早上心才勉强落地。”鲁力笑得合不拢嘴,然后问道:“你怎么来了,怜紫和语岚她们呢。”

    “哦,还在我家呢,我出来办点事情,顺便看看你们,真是巧了。”聂末笑道。

    “快,我们上去,小容知道你来了高兴得不得了。”鲁力像个孩子一般,拉着聂末急忙走了进去,好像都没有注意到他手中提着的那个大箱子。

    聂末带着这箱子进电梯倒是能进,倒是他这一进去,这电梯就得少装几个人。而现在又是人上人下的高峰期。

    聂末索性爬楼梯,反正就在五楼,即使在高点也无所谓,鲁力也跟着他走了楼梯。

    “语城他们呢。”

    “哦,语城中午来过,但下午还得上班,鬼月和秦秒柔都在,可塔月清已经离开好几多天了。”

    “去了哪里?”

    “不知道,估计是找俞正城吧。”鲁力道。

    “应该是。”聂末应道。

    “你这箱子里装的是什么。”

    “没什么?”聂末道。

    鲁力没有在问,这时两人已经朝病房走去。

    聂末一进去,就看见夏小容正看着放在床边婴儿床里的孩子,那脸上写满了母爱。鬼月和秦秒柔都带着孩子在里面说着话,都是一脸的笑意。

    “你来了。”夏小容见聂末走了进来,勉强坐起身,一脸的喜悦。

    “怜紫她们呢。”鬼月走上去笑道。

    “哦,没来,在家呢。”聂末笑了笑,然后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夏小容的身边看着襁褓中的孩子,这是一个新的生命,他现在还在睡,还有些不愿意睁开眼睛多看看这个世界。

    聂末看了眼夏小容,又看看鬼月和秦秒柔身边的孩子,他更加的觉得母亲的伟大,生命的伟大。

    “聂大哥,你起个名字吧,你是他干爹呢。”夏小容笑道。

    “是啊,本以为没有机会,看来我儿子真是好命。”鲁力急忙道。

    “我起的是我的姓是不是。”聂末问道。

    “恩。”

    “那就叫聂梦白。”聂末道。

    聂末的话一出,鬼月看了看聂末,目光落在了那箱子上。

    “这名字不错。”鲁力赞道。

    “恩,我也觉得。”夏小容笑了笑,然后对鬼月两人道:“你们觉得如何。”

    “很好。”秦秒柔道。

    “确实很好。”鬼月道。

    “咦,那箱子是什么?”夏小容忽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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