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寻挑眉,“奢靡,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奢靡冷笑,实话实说道:“得不到的,倒不如就将她毁了,免得看在眼里徒添不甘。”

    奢靡说这话只是出于心声,并不确定墨寻是否会从她的话,但只见墨寻敛眉深思,倒是将她所说的话当成了一回事。

    “你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我墨寻一而再再而三的给那女人面子,她却次次不知好歹,一心只将心思放在柳勿身上,多次想来,确实是令我心生气恼。”他伸出手指敲了敲椅背,复又说道:“不过我得给她最后一次机会,若她愿意跟我走,我便既往不咎,若她执意要留在柳勿身旁,那我便随了你的愿,毁了她。”

    对于墨寻来说,情爱为何物他不知,做事只是凭借心情而已,对于叶倾的耐心是建立于对她的兴趣之上,若是哪天失了兴趣便没了耐心,那时候就算将她杀了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他只要想做,便不会皱一下眉头。

    “那主人便去吧,奢靡在此恭候主人归来。”

    即便是去了又怎样?叶倾对柳勿的感情,可不是威逼利诱就能改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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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勿,以后你打算怎么办?”

    柳勿的身体好些了,叶倾便陪同他到山坡下的草地上走走,两人并排而走,让人看去也是郎才女貌十分般配。

    “也许我该回柳家,去找方法解开奢靡在我身上下的咒术。”说话间他转头看了看叶倾,苦恼道:“若不是因为你,这咒术我解不解都无妨,但是你在,我必须得将咒术解开才行。”

    叶倾心中一阵窃喜,却明知故问道:“为什么有我在你就非要将这咒术解开不可呢?你还可以继续留着它呀。”

    柳勿鄙夷的斜了她一眼道:“如此我便留着咒术不要你了。”

    “我开玩笑的,你还是留着我吧,我可以给你洗衣做饭呢。”

    柳勿转身坏笑着捏着她的脸蛋道:“你也知道自己就这么点用处吗?”

    “别捏了,捏肿了都。”叶倾觉得好气又好笑,挥手准备打柳勿,柳勿身手矫捷,就躲开了,于是两人便在草地上你追我赶,打打闹闹。

    墨寻远远看着这一幕,觉得此时叶倾露出的笑容格外的好看,像朵花,又像一只翩翩飞舞的蝴蝶,惹得他都想上前将她捉住,然后不放开。可是这只花蝴蝶此刻却围着柳勿打转,这让他心中很是不快,他在想,这个女人要么就得是他的,要么就不要存在于这世上,他不喜欢去惦记,要么有,要么无,就这么简单。

    两人散步回来后,叶倾准备做晚饭。因为庄品言的身体也好了,弦得了闲便心血来潮说要帮忙。

    看着叶倾狐疑的眼神,弦傲气道:“不就是做饭吗?能难得住我?奴家可是连杀人都能轻易解决的,何况这一顿饭。”

    叶倾仍旧不放心,于是便说道:“要不你帮我去屋后菜地里拔两颗白菜来吧。”

    “我就是要煮饭,炒菜,你去拔白菜吧。”

    见弦这么坚持,叶倾就不放心的一步两回头去了屋后。

    屋后有一片小菜地,是屋主开垦的,种了一片大白菜,当时柳勿将这小院租下来时,顺带将白菜地里的白菜也包了,这样他们饿的时候,至少可以啃啃白菜。

    叶倾蹲下身去,认真挑选着水嫩嫩的大白菜,身后传来一阵缓慢的脚步声,她以为是弦对付不了厨房,来找她求助了。

    “是不是觉得做饭不是简单的事情?我拔完白菜就过去。”

    “这样烦闷的日子一再重复着,你倒是乐在其中。”

    缓缓如凉夜的声音自耳边响起,叶倾一愣,一抬头便看到了墨寻那张邪气的面庞。

    “墨寻,你怎么又出现了?难道你要来将我绑走?”

    叶倾退后两步,惊恐的看着墨寻。

    墨寻露出不屑的一笑,说道:“我和柳勿打着赌呢,不会将你绑走,我在等着他认输。但若你主动和我离开,这个赌便是无效。”

    叶倾哦了一声,放下了心道,“既然在打赌你就好好在山洞中待着去,别没事就老出来吓人。”可能吓不到别人,总之是将叶倾吓到了。

    “叶倾,你留在他身旁不会有好下场的,不如同我离开,现在还来得及。”

    “你这是威胁我?”叶倾翻了翻白眼,“墨寻大人,您究竟是有多闲?没事做的话,可以回去睡觉。”

    叶倾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种威胁,能和自己心爱的柳勿在一起是件多么快乐的事情,可总有人在自己面前说着,你们不会有好结果,你们会死怎样怎样的,多了难免生烦。她希望能和柳勿白头偕老,她希望不会再和他分开,仅此而已。多么简单渺小的愿望,却总是会被人泼冷水,这换做谁了这些话也未必会开心吧。

    墨寻见她态度坚决,便渐渐冷了脸。

    “叶倾,你可想好了,这是你的最后回答?”

    “不用想,这就是我的最后回答,我就是死也不会做你的奴隶的,墨寻大人您请回吧,凡人有句俗语,强扭的瓜不甜。”

    “好,”墨寻嘴边仍挂着笑意,但看上去却是阴冷无比,“既然你意已决,我便不再强求。”

    语毕,他不见了。叶倾也已决习惯了这人的神龙见尾不见首,便不再当一回事。

    奢靡见墨寻脸色不大好,便明白这次他又被叶倾拒之门外了。

    “恭迎主人回来。”

    奢靡不动声色,抬眼望着墨寻。

    墨寻坐回长椅上,右手食指翘起,眼神冰凉。

    不一会,一束幽蓝火光便聚集在指尖之上,然后变为一束名蓝色的花朵,慢慢飘向奢靡。

    “我用自己的灵魄聚成了这束幽夜,你拿去,让幽夜的力量唤醒叶倾身体中的另一个奢靡吧。我倒要看看,这两个相爱之人,最后是否会选择想杀不下。”

    奢靡将幽夜捧在手中,面带诡异笑容,“奢靡谢过主人。”

    叶倾最近每每入睡便会做梦,梦中出现的无非便是林涣尘与奢靡的过往。

    她在梦中总会到奢靡被关在大悲塔内受尽天雷地火之痛的撕心裂肺,她到奢靡不停的诅咒着林涣尘,不停的说着,林涣尘,我恨你。

    那一句句剜心的话,仿佛是杜鹃啼血,声声都刻在了叶倾的心头,她能感受到她的痛苦,她的不甘,她的绝望,她甚至开始恨起了林涣尘,恨他不该对自己心爱的女子见死不救。

    梦中画面一转,从大悲塔前飘出一缕至纯的魂魄,它没有形体,没有意识,在人间游游荡荡,没人看得到它,它也不知道该去向何处。

    这一飘荡也许是几十年,也许又是几百年,因为叶倾看到眼前的春夏秋冬以一种极其迅速的方式在变化着,重复了几十遍,上百遍。

    最终至纯魂魄飘荡来到了一个小山村,这时候天空正下着雪,厚重的白色将夜空染亮。

    村头的一户人家灯火通明,男人带着看上去只有两三岁的小男孩在窗外焦急等待,而房内,稳婆正在对躺在*上痛苦不已的女子说道:“夫人,再用点力,孩子的头快出来了!”

    那女人满头大汗,咬牙使劲。叶倾怔怔的看着,突然觉得门外的男人,屋内的女人,竟是那样面熟。

    是谁呢?

    是她的爹,还有娘!

    那缕魂魄突然施施然的飘荡到女人面前,然后慢慢的钻进了她隆起的肚子中,叶倾有些出神,不知道它要做奢靡。一声婴儿的啼哭打破了叶倾的出神,只见稳婆抱着孩子欢喜的从屋内走去,来到了男人身旁。

    “叶先生,恭喜您得了个金,恭喜您与夫人儿女双全。”

    男人接过稳婆手中的小小女婴,激动的对一旁的小男孩说道:“仲文,你有妹妹了。”

    男孩踮着脚想要看清女孩的脸蛋,自言自语道:“妹妹什么时候能长大,长大了我便能带她出去抓小鸟了。”

    男人笑的和蔼,摸了摸男孩的头道:“再等等,等几年后,妹妹就长大了。”

    叶倾突然明白,这个刚出生的女婴就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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