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塔楼三重血屋与杀人分尸的真相二十一
    “第三个令管家始料未及的状况,就是老师居然发现偏屋废墟存在破绽,想要进一步调查,这样就有可能发现女主人进出的岩石地洞,所以管家先生才会不配合老师搜索废墟的行动,并且第二次回到废墟外面偷听我们几个人的对话。”
    柳桥蒲问“他确实有偷听的时间,大家,当时管家回到诡谲屋喊小遥和小蒙之后,有没有留在餐厅里面?”
    几个人互相看着摇了摇头,确认了柳桥蒲和恽夜遥的话,柳桥蒲继续说“这件事如果不是此刻提及的话,也许所有人都不会想到那个时候管家会回到废墟偷听,因为根本就没有目击证人。”
    恽夜遥接口“确实如此,管家听到了我们的分析,应该立刻就明白我们不仅在怀疑怖怖,连他也一同被质疑了,所以他才会有后来的行动,一个人潜入密道和钟楼寻找女主人,那是唯一没去过的地方了。”
    “可是小遥,你忘了舒雪吗?她那个时候还在诡谲屋中,应该会绕回女主人房间等待管家敲门的,管家可以先找到舒雪,让她帮忙啊!舒雪虽然不能假扮文阿姨,可她能够假扮女主人先让大家安心,这样大家对诡谲屋的搜索也可以停止了。”单明泽提出质疑,他到现在还是不太明白演员先生推理中的某些部分,大概其他人除了刑警之外也是一样。
    恽夜遥说“因为舒雪犯了一个大错误,以至于让厨娘婆婆发现了管家和文阿姨的计划,也导致了管家的死亡,而舒雪之所以犯这个错误,我猜想与文阿姨一直以来对她的养育方法有关,这是一个悲剧,为了保护一个女儿,却让另一个女儿心生怨恨,可惜,被保护的那个女儿并没有理解母亲的心意,反而觉得自己一生都被母亲毁了,夹杂在两个女儿之间的母亲,没有人可以体会她那种心酸与悲痛的情绪。”
    “文阿姨,舒雪真的死了吗?那具在梦琪儿房间里的尸体到底是谁?请你为我们解释清楚,也为了枉死的管家先生,以及一直在追寻着你的曼曼,好吗?”
    恽夜遥的话充满了诚恳,文玉雅嘴唇颤动着,她犹豫片刻,也许是觉得自己身份已经被拆穿,再隐瞒下去也没有意义,终于开口承认了过去。
    以下是文玉雅的独白,所有人已经进入陆浩宇房间,大家把家具搬到一边,就地而坐,继续听下去。
    “诡谲屋确实不是安泽建立的,二十多年前,我还是一个中学生的时候,和母亲一起过着贫困的生活,居无定所。突然有一天,我的父亲找到了我们,他说他叫于泽,是一个地理老师,当时我和母亲都很惊讶,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回应才好。”
    “当天母亲把他赶出了出租屋,并告诉我永远都不要认他,我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还是听从了母亲的话,把这件事放在心底不去想。万万没有想到,几天之后,我放学回家,母亲就改变了态度,让我去和父亲相认,我非常诧异,也坚决不同意这样不明不白的事情。”
    “之后,母亲不仅让父亲住进了我们家,还轮流做我的思想工作,我毕竟还是个孩子,在完整家庭的诱惑之下,我同意了,而且那些天,父亲对我非常好,给我买了很多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东西,还说让我们一起住他那里住,不要再租房子了。”
    “一切似乎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我也渐渐相信了母亲和父亲的话,父亲走后,我一直在等待着他来接我们一起生活,可惜之后好几年,我们除了父亲的信和每个月丰厚的生活费,连他的影子都没有看到,我不断问母亲还要等待多久,母亲的回答总是凌磨两可,从来不给我确切日期。”
    “就在我逐渐失去希望的同时,母亲却表现得越来越幸福了,她一向是个诚实勤恳的人,情绪不会作假,所以我也始终没有放弃。大约在十五六年前,我收到了父亲的最后一封来信。”
    “信中说他已经和母亲商量好了,会先把我接到他的别墅去,等母亲处理完了家里的事情,也会一起过去。我根本就没有想到,这封信会欺骗了我,等我到了山上之后才知道,父亲根本就没有打算把母亲接过来一同住。”
    “母亲也自此再没有跟我联络过,我无数次想要离开过去的明镜屋,甚至自己偷偷把房子叫做诡谲屋,把它比喻成诡异可怕的牢笼。父亲用尽了一切办法来缓和我的情绪,说服我留在明镜屋,可我思念母亲的情绪一天比一天强烈。”
    “最后父亲实在没有办法,便给我讲了一个故事,这个故事的一大部分情节,我想你们已经从唐奶奶口中听到了。唐奶奶,”文玉雅转向唐美雅说道“我虽然以前没有见过你的容颜,但是从你一进入诡谲屋开始,我就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你才是和我父亲牵绊最深的人,还有雅雅,和曾经被封闭在三楼上的女孩,她们都是我父亲没有送出去的孩子。包括曾经留在这栋房子里居住过的孩子们,确实都是被于泽拐卖的孩子。”
    “可你们所有人对此的理解都错了,我父亲不是要将这些孩子隐藏起来,以掩盖他的罪行,而是根本就没有办法再联系到这些孩子的亲人,所以不得不让他们暂时居住在诡谲屋。”
    “父亲还养育了一群残疾的孩子,都是在拐卖过程中被恶意伤害,导致身体畸形,或者生病,无人照看而导致留下顽疾的孩子。这些孩子父亲安置在别的地方,他们有的根本已经失去了再次踏入社会的能力。15年来,我一直继承父亲的遗愿在照顾着他们,这也是我不得已要经营餐馆的原因。”
    “我父亲给我讲的那个故事就作为我留给侦探的最后一个谜题吧,我想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恽先生你肯定能猜出这个故事的真相是什么?在我刚刚来到明镜屋的时候,家里有小于、小恒、三楼上的小妹妹,还有可爱的怖怖,她虽然只有十几岁,但是做家务却非常利索,几乎比我这个20几岁的女人还要能干。”
    “还有一件事,大概是恽先生遗漏的问题,那就是管家先生和我的年龄,从一开始到现在,你们所得到的线索,无论是信件、日记、还是婆婆的口述,与管家先生相爱的人,都是一个比他年纪大很多的女人。”
    “为什么最终的结果却是我呢?是因为父亲不想要外人知道我是他的女儿,害怕有朝一日,过去的罪行被揭穿,连累到我,更害怕那些可怜的孩子,再也没有人照顾。所谓年龄,梦境的秘密,以及为了名声囚禁自己的女儿,这所有的一切,不过是父亲掩人耳目的幌子而已。”
    “那些日记里的内容也是,我留给你们的残缺日记,并不是隐去了我自己的秘密,因为父亲在日记中根本就没有提到我,我所撕掉的所有部分,都是关于其他孩子的描述,这些孩子,我希望他们能平平安安度过一生,不要再受到任何伤害了。”
    文玉雅叙述的时候,目光始终都没有看向于恰,仿佛这个人她根本不认识一样。于恰是于泽的亲弟弟,他的身份唐美雅已经确认过了,照理说,文玉雅真的是于泽的女儿,就应该认识他。
    而于恰的反应也很奇怪,他斜靠在唐美雅身边,紧紧握着雅雅的手,一声不吭。之前那种惊慌的神色也消失了,似乎断定刑警们的怀疑不会再落到他头上。
    文玉雅的话语逐渐转到了现在,她说“雪崩之前,我确实如恽先生你所想的那样,一直都没有怀疑过厨娘的真实身份,直到把你们送进诡谲屋的当天晚上,管家急匆匆来找我为止。”
    “他告诉我的事情,到现在想起来,都让我觉得不寒而栗。我这样说,不是要告诉大家厨娘婆婆有多么可怕,真正可怕的是过去于泽做过的那些事情,它留给了我们无穷无尽的烦恼。”
    “婆婆来到诡谲屋,也不过是想求得一份安心,一个温暖的家而已,正因为这一点,所以管家先生才心软了,瞒着我将她留了下来,当然,这里面还有其他的原因,不过这些原因是什么?我想请婆婆自己来说明。就像我刚才说的,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没有什么事情是值得隐瞒的了。婆婆,你说对吗?”文玉雅问厨娘,又同时把大家的视线再次引导向老人。
    满脸皱纹的矮小老人脸色灰暗,她低头沉默良久,才开口回应,不过,这一次完全看不出愤怒与不平的情绪,她只是说“算了吧,有些事到了该揭穿的份上,你可以轻松说出口,而我不能,我宁愿听别人说出口,到底评判是好是坏?我这把年纪也不在乎了。但有一点,文玉雅,你和管家真的有那么好心吗?你们在对付我的时候,那些手段也不过是私心作祟而已。至于过去的孩子们,我并不是存心与他们为难,问题出在哪里?我希望你也可以毫无顾忌的说出来。”
    厨娘的这番话说的比任何时候都有理性,说完之后,她猛的抬起头来,终于,恽夜遥看到了老婆婆真心实意的眼泪,它们含在眼眶中,滚动着,没有结冰,却给人一种发自内心的寒意。
    “恽先生,看你的年龄,大概没有经历过什么伤痛吧。你看,你有刑警先生保护着,有许许多多的粉丝赞美你,有富裕的家庭,忠诚的朋友。这些就像是肥料一样,滋润营养着你的生活,所以你不可能体会得到像我这种人的感受,失去之后想要得到,被践踏之后想要弥补,这些在我的思维中,都是没有错的。”
    “也许我得到的并不是我该拥有的,但我失去的也并不是我该失去的。恽先生,我不想要征求你所谓的对错,一个老人,认定的事情是很难改变的,就算错了,也不会让步的。如果你们真的能猜到所有真相的话,那就猜吧,但是我不想提起过去,除非刑警先生有证据可以认定我有罪,我才会开口。”
    厨娘的态度非常坚决,话也说到了底线,所以恽夜遥不再强求,而是朝她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事实上,厨娘的这番话在恽夜遥心里确实冲击不小,他真的不了解痛苦是什么吗?失去母亲和小左这么多年,恽夜遥一直认为这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了,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其他痛苦的事情可以想。这一点厨娘的话非常正确,他就像是一个在蜜罐中泡大的孩子,事事处处都有人照顾着,真的会了解这世界上真正的痛苦吗?
    也许他厌恶或者愤怒的底线真的太低了?恽夜遥这样质疑着,也包括自己刚才对厨娘婆婆的态度,但是想到自己猜测的事情,这份厌恶却又没办法消除。
    顿了顿,稍微让自己恢复一点常态,恽夜遥对文玉雅说“文阿姨,我们可以继续了吗?我想听听现在发生的事情,管家先生真正的死因,还有舒雪是为什么而死?”
    听到恽夜遥的话,文玉雅嘴唇颤抖着,她像是准备说话,又像是什么都说不出来,怖怖看到她这幅样子,在边上对恽夜遥说“恽先生,有些事文阿姨也是不得已,请你不要再为难她了。”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可是事到如今……”文玉雅断断续续地说着,转头看向怖怖,“怖怖,你能……像过去一样称呼我吗?”
    这个问题看似无意,却触动了怖怖的心绪,她眼神变得呆滞,回应“过去的我忘记了。”紧接着,是两声一起发出的叹息,而恽夜遥也差点流下眼泪来,因为他隐隐约约听懂了怖怖和文玉雅的意思。
    此时,最急躁的柳桥蒲也没有插嘴,他小心保护着身边的人,一只手搭在沐东东肩膀上,手指不经意抓握住瘦弱男人的衣襟,而单明泽也挤到了沐东东身边,因为刚才两个小姑娘挡住了他的视线。
    单明泽移动脚步的时候,手无意中抚过沐东东侧腰,后者没有在意,只是向边上躲了躲。
    越是害怕证实不好的猜测,恽夜遥越是能从眼前人脸上看到自己想要的证明,这让他也感到有些焦灼,感官的敏锐似乎达到了顶峰,疑问和答案在心里不断膨胀,几乎要淹没此刻虚弱伤痛的身躯。
    干咳几声作为掩饰之后,恽夜遥继续开口“既然大家都对过去讳莫如深,那就还是由我来说吧,我真的不希望舒雪已经死亡,所以才会始终用一种她还活着的口吻在猜测。但是现在,我不敢想,也许在找到证据之前,或者文阿姨亲口承认之前,我们都应该保留着一丝希望吧!”
    “我刚才说到,舒雪犯了一个大错误,她没有回到女主人房间,替管家先生圆场,而是去帮助了凶手。就是那个不明身份的x。在诡谲屋别墅中,x的身份到底是谁?我们不能够去妄加猜测,也不能够把他确定在某一个人的身上,在事件不断发展的过程中,x的身份也在不断的发生变化。”
    “对于舒雪去帮助x的原因,没有事实的依据,我无法判断出确定答案来,不过,我有一个很不好的猜测,现在先把它压一压,等破解凶杀案之后再来说吧。我希望,到时候文阿姨能够给我一个确定的答复。”
    “第一天我们从文阿姨餐馆回来,已经是下午了,管家和怖怖那个时间都很焦灼,方寸也开始有些乱了。管家为了能让怖怖在房子里寻找女主人和舒雪,故意把老师引到废墟去,但却弄巧成拙,让我们差一点发现了岩石地洞的出入口。我确信地下室以及下面连接的岩石地洞,管家是绝对不愿意让我们知道的。”
    “这不仅仅是因为怕我们更加深入的调查,也是害怕厨娘婆婆了解到更多房子的秘密,让他们之后的行动更加困扰。厨娘婆婆之所以住了这么多年,都对房子不甚了解,应该就是管家平时一直都是非常小心的掩饰密道机关的结果。我们全部去偏屋废墟之后,怖怖终于抓住机会,混在众人之间,回到了褐色塔楼。”
    “这时候一同回去的人,桃慕青和文曼曼可以排除嫌疑,因为她们一直待在蓝色塔楼的房间里,而蓝色塔楼的房间与密道不相通。连帆去了卫生间,就此失踪。陆浩宇和沐东东回到了褐色塔楼自己的房间。”
    “这里陆浩宇非常关键,他的房间是进出钟楼,以及利用双开门转变方位的唯一通道,所以他会睡得很沉,这一点非常可疑。东东,你和陆浩宇一回到房间之后,他立刻就睡觉了吗?”恽夜遥问沐东东。
    沐东东想了想回答说“我们在房门口就分开了,我不知道他有没有马上去睡觉。不过我回到房间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听到隔壁有动静,大概是在睡觉吧。”
    虽然沐东东的话不确定,但恽夜遥依然认为这可以作为一个参考,他说“我认为陆浩宇没有听到西西的惊叫声,应该是真的。那一天他被东东叫下楼之后,还处在昏昏沉沉的状态中,一看就不像是自然睡眠造成的。所以他被人下药的可能性非常大。下午的时候,大家有人喝了饮料也有人喝了白开水,饮料里不可能下下药,因为都是真空包装的。”
    “白开水是厨娘婆婆从厨房里拿出来的,婆婆当时应该还没有发现屋子里的异常,就算她发现了,也不可能去给陆浩宇下迷药,因为这样做等于是在帮助管家先生和文阿姨的行动。”
    “那么管家先生呢?如果他去废墟偷听我们讲话的行为是真的,就可以证明他也没有时间去给陆浩宇下迷药。因为管家监视我们回来之后,直接推脱不舒服去了钟楼,而且一直都没有从钟楼里出来。陆浩宇回去休息的时间比他晚,走之前没有人发现有任何异常。”
    “也许大家会质疑,迷药是可以延迟发挥作用的,确实,我承认这一点。但是你们想想,就算延时发挥作用,也不可能延迟几个小时没有反应的吧?管家最后一次回到屋子里之前,一直在陪着老师到处寻找女主人的踪迹,他自己连一口水都没有喝过,也根本就没有机会去碰触喝水的杯子或者喝饮料的罐子。”
    “如果说他在此之前就给陆浩宇下好了迷药,是绝对不可能延迟那么长时间不发挥作用的。那么试想一下,谁最有可能接近陆浩宇,并且给他下迷药呢?”
    恽夜遥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再次环顾了一圈众人。大家面面相觑,都在努力回忆着当时有谁和乔克力走的比较近,沐东东说“也许是躲在密道里的人偷偷潜入了陆浩宇房间,在他自己携带的水杯里下了迷药呢?我们每个人都应该在旅行袋中带了喝水的用具吧!”
    恽夜遥接口说“没错,我旅行袋里也有一个喝水的杯子,确实有这种可能性。”他的这句话似乎肯定了沐东东的猜测,又把矛头指向了文玉雅和怖怖。
    不过随即,恽夜遥就转移了话题,他说“我们就假设,陆浩宇确实是被人下了迷药,导致昏迷,以方便某些人利用他的房间进行活动,其中也包括管家先生。管家先生进入钟楼之后,一直都没有人看到他出来,直到死亡为止都在钟楼里面,这一点小小可以证明。”
    枚小小听提到自己,对着恽夜遥回应说“我救下西西之前,一直在监视褐色塔楼楼道,主要目标是单明泽,以及到底有谁跟他接触过。”
    “我们上山的目的就是为了调查西西家发生的凶杀案。从当事人给我们的线索中,单明泽是凶手的可能性非常大。而且,西西和她们家保姆的行为也很诡异,她们在案发几天之后,就来到了这座山脚下应聘服务员,偷偷找机会上山,我和小蒙一路跟踪,发现单明泽居然也来到了这里。”
    “这件事还牵扯到了沐东东和颜慕恒,等到小遥推理告一段落,我和小蒙会详细告知大家的。住进诡谲屋之后,第一天就发生了那么多不可思议的事件,再加上西西他们三个人在山道上莫名其妙被袭击,我和小蒙都担心这其实是单明泽搞的一个阴谋,他想要杀死西西和保姆,来一个死无对证。”
    “等等!”单明泽急吼吼地插嘴说“我是来救西西的,我希望她能够跟我回家,根本就没有袭击她的意思,我没有料到在山道上会发生冲突。何况,我自己当时也受了伤,雪崩随时随地会来临。如果我要杀人的话,为什么不计划的更周密一点呢?”
    枚小小说“单明泽,你先稍安勿躁,从目前找到的线索来看,你确实是无辜的。但是当时,对你不利的证据太多了,我们把目标集中在你身上,也无可厚非。毕竟,案子还需要进一步深入调查。觉得事情越来越不对劲之后,我就以补妆为由,回到了褐色塔楼,主要是担心单明泽会偷偷对受伤的西西和保姆做出什么举动来。”
    “可我当时在昏迷中啊!你们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呢?”单明泽反驳道。
    “你不要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枚小小正色朝向他说“你醒来的时间应该比西西还要早,我们第一次一起和管家上楼查看连帆房间的时候,先进入了你住的房间,当时我和小蒙进去就是为了观察你的状况。”
    “你可能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但是我们一眼就看出你是在假装昏迷。不仅如此,你的伤势要比西西和保姆两个人轻得多,只是被刀划到了肋骨附近。而且你的体力、身体素质各方面也比她们要好。如果没有什么其他外力作用,本就不应该昏迷那么长的时间。”
    枚小小说着,话锋一转,回归到正题上面。“我一直待在褐色塔楼里,注意着进出的每一个人,管家一过来,我就发现他了。令我奇怪的是,他直接走到塔楼底部,然后若无其事的打开了陆浩宇的房门,连碰都没有去碰那扇通往钟楼的小门。”
    “我立刻警觉起来,生怕管家会对陆浩宇不利,偷偷跟上躲进角落,倾听房间里的动静。管家进入之后,没有说话,我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和一些很奇怪的吱嘎声,好像是人走在木板上面发出的声音。对了,还有冷空气,管家进去没多久,我就感到一股寒气从陆浩宇房间的门缝中流泻出来。”
    “当时我不知道双开门能够通向钟楼,所以根本想不明白这寒气来自于哪里?现在想来,这些异常足可以证明,管家去了钟楼。之后,我就没有再看到他出来过,一直到厨娘婆婆慌慌张张冲下楼为止。”
    “厨娘婆婆进入过钟楼吗?”恽夜遥问。
    “没有。”枚小小想了想,很肯定的说“我没有看到厨娘婆婆进入钟楼,文阿姨和怖怖的身影也没有看到。等到我下楼为止,钟楼和陆浩宇的房间一直都没有人出来过。我离开褐色塔楼之后,没过几分钟,厨娘婆婆就跑出来了,那几分钟她不可能来得及把一个人从天桥上推下去。所以我肯定,厨娘不是破坏天桥的人。”
    枚小小说到这里,一个离柳桥蒲和恽夜遥都很近的人开始有些慌张了,因为枚小小那个时候一直在监视褐色塔楼顶上三个房间的事,他根本就不知情。他想要试探着问一句,但犹豫片刻,又把话咽了回去。
    沐东东问枚小小“当时西西发出尖叫的时候,所有人都以为是怖怖发出来的,你就在塔楼里面,你有看到西西进入凶杀房间吗?”
    枚小小摇了摇头说“没有,我不是跟着管家到了底楼吗?那段时间我没有注意楼上的情况。西西发出尖叫与厨娘离开塔楼在同一时间,我已经进入了蓝色塔楼,所以也认为是怖怖发出来的。保姆遇害我也没有看到,不过,我认为保姆不是我在塔楼里那段时间被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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