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法僧目独角兽 作者:承德皂毛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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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从庄浮生口中听到这个预想答案,王廌心里还是多多少少有些不对劲。

    易生什么时候来研究所呢。王廌在心里闷闷地想,他总要去说清楚的。

    有事情就说清楚,不管是多么操`蛋如江星渡的事情也好,王廌的第一反应都是说清楚,硬着头皮也要说清楚。

    “王廌,王哥,我很对不起你,我太懦弱了,我抗不过家里人。”庄浮生小心翼翼窥探他的脸色。

    王廌再没搭理他,自己拿了水杯转身出去接水了。

    道歉他倒还真的不是很缺。

    以往中午王廌都和庄浮生一起吃饭,但是最近既然他要跟着霍权界上课,手头别的东西就放了放,除了自己想做的其他基本没有工作,中午自然就有时间出门吃。庄浮生刚刚回来也正清闲,不敢和王廌搭话,中午自己闷头在开水间吃泡面。

    下午王廌照常跟着霍权界去上课。

    霍权界是有车的,但是他一般都和王廌坐地铁,反正他们下午出门的时间点没什么人,地铁里空空荡荡。

    王廌看了看对面昏睡的年轻人,突然想和霍权界说几句话:“霍老师,您是打算授课结束之后回敦煌吗?”

    霍权界爽朗地说:“是啊,我不想在这里养老。研究所也很好,相比之下我还是想念那里了。”

    王廌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疑惑:“霍老师还要那么辛苦吗?”

    霍权界笑笑强调:“我还不老呢!不过你们年轻人,应该是不太喜欢那种地方吧?”

    王廌抬眼看着地铁站表,思考片刻开口:“我不知道,霍老师。我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似乎遇到瓶颈,又似乎不是。”

    “研究瓶颈吗?你说说?”

    “可能吧,读完了文科博士也不知是否真的有用,我本科是宗教,后来研究魏晋美学,自己又想做印度美学,哪一种都做得不怎么样,哪一种都不算真的喜爱,只是想到了,就做一下。”王廌不紧不慢地说,给自己下了一个定论,“不知道自己在干嘛。”

    “你这是人生的瓶颈啊。”

    王廌笑起来:“是啊。”

    “这个方向你还是要自己找的,我如果给你什么建议,不就好像是在为你挑选专业方向一样吗?”霍权界温和地告诉王廌,“你会找到自己真正想做的东西,在此之前不妨多看看,研究所也很好,看看别的地方也很好。”

    王廌料想到大概会是这个答案,不过霍权界与他也不算有交情,对方在完全不怎么了解他王廌的情况下自然不可能告诉他要做什么。

    王廌:“我想去有第一手资料的地方。我不想缩在大后方,研究一些别人研究过的,资料都变来变去的东西。”

    说来也脸红,王廌脑子里突然出现的一句话是道不可体,故志之而已。

    就算是最后实在研究不出什么结果,还是想去看。

    霍权界赞许似的:“想去就去吧。”

    反正岁数也不大。

    下午上课的部分还是非常精彩,王廌边看他的幻灯片边记笔记,下课之后也有小孩跑过来找王廌问问题,他甚至有点受宠若惊,和对方细心解答。很快王廌这边也和霍权界一样身边排起了小长队。

    平时王廌一般接不到易生的短信或者电话,虽然今天也同样没有接到,但是总觉得不对劲。

    庄浮生说的话他反复琢磨,他找不到庄浮生骗他的理由。

    拿最近的人下手并且理所应当认为对方不会太在意,很多老师都是这么认为的。

    这让他心里的苦都闷住了,蒸成心壁上的一群水珠。

    王廌收了资料和电脑,背着沉重的包告别了霍权界。

    直接去了酒吧。

    偶尔也还是要喝两杯的。

    偶尔也还是要多喝几杯的。等王廌喝得头脑有些发昏觉得自己困倦了,眼前的吧台突然出现了一个阴影,他抬起头。

    “啊,胃泰。”王廌勉力睁开眼皮,和熟人打招呼,又开了一眼空空如也的酒杯,“给我一杯莫斯科骡子。”

    胃泰没理他,直接推了一盘橄榄过来。

    “稍微解解酒吧,你喝得有点多。”

    王廌聚拢起清醒的意识,镇定地告诉胃泰:“没关系的,我有分寸,你给我一杯莫斯科骡子。”

    胃泰皱着眉头打量王廌半天,看他确实也不像喝大了的样子,迟疑地答允了:“行吧。”

    他的表情管理得太好,看着实在不像是要喝醉的人。

    酒精能够恰当地让理智远离,王廌有时候会需要这个。

    他是如此仰慕易生,认为这一辈子的建树只要达到易生的一半就行了。他仰慕易生永不弯曲的腰杆,仰慕对方清风明月的气度。他知道这世界上的大学里发生过多少不平事,但是从来不曾发生在他的身上,他一厢情愿认为自己是易生最得意的弟子——就算是他上面还有很多师兄师姐。

    因为他是如此骄傲,又如此有天赋。他甚至隐隐约约在对前人的疑问中拥有了自己理论的雏形。

    吴琅说的不完全正确,这一次去新加坡的稿子里是有他自己想的一部分东西的,甚至有一些他创造性提出的词汇,他希望能够得到赞许,也许能够成为学术界一颗新星。

    可惜都没有了。

    随着酒醉的程度加深,一个不成熟的过分大胆的想法在王廌脑海里渐渐成型。

    莫斯科骡子还不足以让他的大脑永远离开伤痛,他的脑子里像是被骡子狠狠踢了一脚。

    从胃泰的角度看来,王廌今天喝的确实很多。

    他喝了好几杯,不止光是莫斯科骡子,在胃泰来之前,还喝了一些混合的。

    王廌低垂着眼,眼睫毛像是浸在水中一样有着闪亮的边缘,他苍白细腻的侧脸骨线分明,轮廓清瘦又单薄,嘴唇红通通的,并不漾着水,反倒像是在雪中冻过。

    他扎了个简单的马尾,散了一些碎发落进衣领里。

    王廌是少见的头发凌乱又不给人感觉邋遢的人,他天生就有种独特的气质。别人都没有。

    喝罢几杯,胃泰见王廌的头越垂越低,不禁有些担忧。

    与张铭远分手时,都不见王廌如此表态,甚至可以说得上是颓唐。

    “别喝了吧兄弟,怎么了你跟我说说?”胃泰尝试着问他。

    王廌竟然听了他的,可能自己也觉得不该多喝,放下了杯子,嗓音有些沙哑:“没什么可说的。”

    “......成吧,那不然你找个人接你回去?时间也不早了啊。”

    王廌半是迷糊半是发呆地思考了一会:“行吧,我打电话给吴琅......”他突然想起吴琅已经加班很久了,改口道,“那我打电话给......”

    王廌静默几秒:“我自己回去吧。”

    没什么人能来接他。

    此时王廌身后突然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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