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法僧目独角兽 作者:承德皂毛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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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捅刀子,江星渡怎么还和那个人碰面了呢?王廌不想管江星渡的一身烂桃花。

    大概是江星渡长得确实是好,五官挑不出来一点儿毛病,组合在一起又不显得过于妍丽张扬,反而融合得多情又浪漫,看得人心里痒得舒服,细细琢磨这张脸孔就像是慢性中毒的过程,最后病入膏肓还甘之如饴。

    长得好看的基佬真是造孽。一个二个往上扑都拦不住。王廌想着,精神松懈,睡了过去。在堆积如山的任务压迫下准时五分钟之后醒了过来。

    他埋头去文献资料,再抬头的时候万家灯火灭了五分之四,剩下几家可怜兮兮地亮着。

    王廌没有选择做律师,已经与父母为他定下的人生轨迹背道而驰,按照老爷子的话来说就是你别想从老子这再拿到一分钱,却总是口是心非偷偷给儿子打钱。

    赚的钱确实不够,他从事的这种工作又不是工科理科,坐个冷板凳一坐就是五六十年的人也有,他的老师至今为止也没有富裕过,王廌上学的时候只见过老师抽最差的烟。

    付出和回报在目前来看至少是不成正比的。

    王廌有时候也会去投稿或者为补习班代课之类,赚些外快,聊胜于无。

    一点,王廌回屋睡觉。

    两点,吴琅回家,没带钥匙,王廌起身给他开了下面的门禁。

    两个人各自顶着一对黑眼圈对视一眼,王廌指了指厨房,回屋继续睡觉。

    吴琅被老板榨得不成人形,在王廌回屋之后抱着锅吨吨吨喝了半天,把所有的肉都捞出来吃掉。

    吃完了他才后知后觉想到了早上王廌很有可能会发飙,后背一阵凉意,飞快蹿回屋子睡觉了。

    七点半王廌坐在餐桌前想杀人的心都有了,这原来是他要留下来今天下面条的汤,结果吴琅竟然能全部喝干,他抖抖锅下面的一层骨头渣子,眉头皱得像风干的牛肉丝。

    适时发进来一条微信,来自吴琅。

    头有点凉:今天我正常下班,去菜市场给你带点东西吧??

    王廌挑眉,给他回过去。

    人形廌:我晚上给你列清单。

    他发完信息,无意间抬头一看。

    江星渡敞着怀坐在他对面喝粥,头发还沾着水,结实的胸腹块垒分明,也是湿漉漉的,有种蓬勃的艳情男色,看得王廌觉得十分别扭,放下手机拿勺子指了指他。

    “江星渡同志,你能把衣服穿好吗。”

    江星渡坦然反驳:“我穿的又不是正经衣服。”

    他懒懒散散地抬眼看了王廌,说:“是老王你自己穿的太老龄了好不。”

    王廌穿了一身粗布的墨绿衬衫,板型宽松,领子束着脖颈,衣领中间的缝隙正好对着那颗小痣。

    “这衣服穿的舒服好不好。”王廌强调。

    “这样是不会有男朋友的,你穿的就像个太极师傅。”江星渡挑刺。

    王廌:“不劳费心,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江星渡差点忘了这茬,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上次不是吵架了吗,我以为你们分手了。”他伸手拿了王廌盘子里吃不完的油条。

    王廌搅动米粥的手上动作停下来,露出一点头痛的神色:“哪能那么简单就分手,我们找个伴儿多不容易。我自己也不想分手啊。”

    江星渡兴致勃勃:“他说你直男,不是还要你给他买包吗?”

    王廌提起这个就来气:“我本来就是男的,哪有男人这样形容男人的,再说了难道基佬就非要买女士手提包吗。”

    “我说买别的,稍微便宜一点,但是他就不愿意,上次刚送过一套化妆品,真的是不能惯。”

    王廌的男朋友是大学时期的学长,对方现在是个普通白领,和王廌谈了六七年,平时似乎过于少女了,江星渡一直都很不待见他。

    出门要王廌给他拎包,看见当季的新品动不动就发链接过来。

    江星渡看着王廌淡而修美的五官,很想告诉他那个人配不上你,趁早分了算了。

    但是他说不出来,王廌对于感情过分认真,他是个对忠诚和从一而终有一种变态迷恋的人,就算是最初认识到性向也绝对不同意到酒吧滥交约炮,以前和江星渡混一个圈子的人都评价王廌是标准的理想主义者。

    这种评价总是伴随着嘲笑和王廌的不为所动。

    他总觉得不对,他总觉得王廌是在压制自己,这样端着高高的,迟早有一天会摔下来。

    “那你会给他买吗?”江星渡问。

    王廌顿了顿:“如果他很想要的话。”

    会买的。这是他的潜台词。

    两人遂不再讲话。

    王廌吃完了饭要去所里值班,江星渡没事干在家里做清洁,他毕业就被他爸叫去进家族企业,王廌知道的不多,大概是奢侈品之类的,忙的时候脚不沾地,闲下来天天能睡到日上三竿,他和江星渡告别,出门上班。

    地铁人山人海,充满了提着包的西装白领,王廌靠着车门左摇右晃,研究所离他的住所差上一个十万八千里,地铁都要十几站,倒腾来回要两个多小时,一来一回两身臭汗。

    棉麻衣服吸汗透气,他喜欢穿。

    对于穿的像个老头子这件事情,王廌是丝毫不觉得奇怪。

    他小时候和爷爷一起生活过,老头子喜欢盘串遛鸟,穿着白褂子摆个马扎在胡同口一坐就是一天,早上比鸡起的还早,把王廌叫起来练太极耍剑,他自小就懂得怎么去安静和与世无争。

    因为他争不起,那时他父母的事业还没有起步,他不能和别的男孩子一样去购置几千块钱一双的联名球鞋,尽管他很想要。

    江星渡当年有整整一个柜子的名牌球鞋,有些现在是有价无市,虽然这些对于江星渡来说不过是一时潮流。

    他想要,要不起,最大的能力就是伪装成不想要,像个大人一样对这些孩子的追求表示不屑一顾,自顾自地穿布鞋和回力,活得像个老头子。

    现在看来这样的做法并非没有成效,大家都毕业成熟了,看到当年竞相买过的球鞋只有一种烧钱的肉痛感。

    王廌在地铁上被吵得头昏脑胀,下车了才看见手机上三个未接来电都是男朋友的。

    联系人张铭远的最后一通电话在半个小时之前。

    他进了研究所的大门,长长的一段路,两边是宽阔的草坪,阳光四处疯跑。他们所虽然没什么钱,却修得很雅致,他给张铭远回电话。

    彩铃是一首王廌很熟悉的英文歌。

    那边接通以后,并不说话。

    王廌这边先开口:“张铭远,有什么事儿吗?”

    那边依然沉默。

    “我现在在研究所门口呢,马上去上班,你怎么了吗?”

    张铭远的声音很低,压着怒气变得有些滑稽:“张铭远张铭远,我是你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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