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童 作者:贾浪仙

    分卷阅读66

    来了。

    再难过,太阳还是照旧升起,日子还是得过。

    沈鲤觉得这两日自己是挂了副人皮的行尸走肉,会说话、会笑、会做事,但就是没有感情,一切都是在按着本能机械进行。而沈越为照顾孕妻,充分发挥好男人该有之担当,除开必要官府应酬,其余工作几乎都交给了沈鲤,自己衣不解带陪伴妻子。

    不过这样也好,沈越的工作不允许马虎,沈鲤必须全身心投入,因而反倒能暂时从痛苦中抽身。另外,为了避免撞见发狗粮画面,沈越也尽量早起,悄悄把公文放好在沈越书桌上,再悄声离开。这不,天上星星都还眨巴着眼睛没睡醒呢,沈鲤就已经背着一包袱公文,对,背着、一包袱、的公文,准备出门。

    才要踏出水无月院门,不料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朝自己走来。

    呵,大清早,肯定不是找自己的,沈鲤提了提包袱,退后一步,翻身躲到月拱门后。

    沈越视力也不差,远远就见沈鲤躲开了去,这几日明显察觉他的疏远,知道他是闹哪般,便大步流星,踏过院门,顺手将躲在门后佯装数星星的人揪了出来。

    果然,沈鲤一脸‘这位大爷是谁、怎么认得我、怎么还揪上人家衣袖不知道男男授受不亲吗’的表情,被沈越拉着走回府里。

    引章本在收拾床铺,听闻外边动静,以为公子又落下什么东西了,忙出来看。却见沈越拖着一脸不情愿的沈鲤,引章自觉,问候了一声就带上门退出去。

    将人拉至桌案,沈越回身,取下沈鲤的包袱,沈鲤倒没反抗,乖乖卸了包袱后就转身离开。果然,让沈越一把拉住,沈鲤哑声道:“爷,我去泡壶茶。”

    闻言,沈越才放开人。

    待沈鲤回来,已面色如常。斟好茶水,沈鲤主动开口:“沈爷凌晨到院里来,不知有何贵干?”

    “确实有事与你相商。”沈鲤听着,觉得沈越语气里,有份隐隐的喜悦。不由抬眼看向他,果然,眼角眉梢,都是藏不住的温柔。

    沈鲤平静道:“沈爷请说。”

    “我想提前给孩子取名,阿超的是念白,我想了很久,取了一个无论男孩女孩,都可以用的名字。”沈越呢喃着,醇厚的嗓音如吟诗一般,可惜对沈鲤而言却是刺,扎得沈鲤浑身发疼,由内而外无死角地疼。

    片刻,沈鲤才道:“什么名字,愿闻其详。”‘愿闻其详’,多少年没说这个词了,突然的似曾相识之感,记忆回溯到很久很久以前,那是争锋相对的初识吧,只怪自己关于将他的记忆珍藏得太好,只言片语,都没因岁月流逝而退色。

    沈越酝酿些会儿,才字正腔圆,道:“念鱼。”说着还提笔,就着桌面宣纸写下。

    沈鲤本做好沈越说完就点赞的准备,可耳朵却似装了过滤器,将二字反复咀嚼,最终让沈鲤明了沈越哭笑不得的用心。沈鲤已经欲哭无泪,便坦白道:“赎我冒昧,爷这是几个意思?孩子是您跟夫人生的,却又烙上我的记号。”一语出口,才反应过来,或许沈越真的只是碰巧在名字中取了‘鱼’字,那代入之感只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沈越果然被问得一愣,旋即回过神来,或许因为从没人敢如此给脸不要脸,当面将他好意拂了去,一时恼怒,揪住沈鲤衣领,责问道:“你这是对谁讲话。”

    方才面对一片好意实但于沈鲤而言却是绵里藏针的沈越,反倒是无从发泄,而今既然撕开了去,沈鲤便也不管不顾,虽无动作,任沈越揪着自己衣襟,眼神却极倔强,瞪大了眼瞪回去:“怎么,说中爷痛处了是么。是呀,堂面上妻谐子孝家庭和睦,背地里暗度陈仓爽翻天,内外兼修,真是人生赢家……”

    一语未了,就让沈越结结实实甩了一大耳刮子。

    沈鲤捂着立马发烫的半边脸。沈越见他低着头,也不知什么神情,便捏了他下巴,抬起人脸,警告道:“就是又如何,记清楚自己身份。再多嘴就……”突然噎住,再开口时语气明显软了下来,“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沈鲤一张脸被强硬抬起,明晃晃烛火映照下,所有神情毫无藏匿之地,嘴唇蠕动片刻,沈鲤才道:“是,我知道错了。还望沈爷开恩。”

    沈越闻言,才松开手:“知道就好。”似乎良心发现于心不忍,又出手替沈鲤将衣领整理好,接着道,“做好你的分内事,我自然不会亏待你。”

    分内事是什么,除了替沈越打理工作、处理生活琐事,还有充当他偷|情的玩物?这些质问,沈鲤的理智回来,不会问出口了。但一想到自己爱得毫无保留,至今无家无舍,却落得如此下场,千滋百味涌上心头,一时眼眶发干,又痒又涩,却不是流泪的冲动,

    沈鲤又恢复这几日的行尸走肉状态,沈越离去时,不忘送他走出院门,跟他告别。

    回到屋里,呆坐不知多时才回过神,发现沈越离去如此之久,引章竟然还没有回来,一时奇怪,便起了身去寻人。

    此刻还是清晨,府内除了鸟鸣之外无他杂音,小样儿小玩意以及他们的儿儿女女一见了沈鲤就叫得欢腾。沈鲤才想起没给他们添食换水,本想勉为其过去打理,可一站到小样儿小玩意的笼子下,方才干涩的眼眶霎时湿润了。

    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

    罢!罢!罢!

    沈越去了,此刻只要稍微靠近、联想到与他有关的点滴,就会忍不住流泪的冲动。还是让引章去收拾吧。

    才到了偏房,就隐隐听得啜泣声,沈鲤一惊,连忙推门进去,果然,引章赤着一双脚,正抱着膝盖在地上流泪。也不知哭了多久,眼睛都红肿成两颗水蜜桃了。

    时值倒春寒,地板冰冷,沈鲤忙过去一把抱起丫头,将人放在榻上,行动间触到姑娘手背,顿觉冰凉,忙取了暖炉塞进姑娘手里,又盖好被子。突然想起什么,伸手入被探了探姑娘双脚,果然冰凉,便不管不顾拿双手替引章包裹住暖着。

    引章这才有点反应,开始不好意思,欲要抽回脚,沈鲤却握得紧。姑娘脸红了一阵,嗫嚅道:“公子,别闹了。”

    难得有值得守护的人,沈鲤一脸‘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的大义凛然样,以典型直男癌腔调保证道:“姑娘,用我的暖,融化你的冷吧。”

    引章被说得不好意思了,肿肿一双水蜜桃下浮起两朵绯云,羞涩道:“公子,你的手比我的脚还冷,是我在暖你吧。”

    “啊?!”沈鲤顿时吓得花容失色,抽出手背贴上脸探探温度,再摸摸引章一双小脚,‘哦’了一声,镇定自若替姑娘掖好被角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心里却咒道‘该死的四季冰凉僵尸手’。

    引章啜泣两声,才道:“公子,我都听见了。”

    沈鲤吓得花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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