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件构成 作者:花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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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算开了眼界,杨骚虽然也有这些,但总是收藏得很好,全用密码锁好的,不像娃娃脸,看我瞪着他就递给我,让我拿上手。

    沉重的枪枝,黑光中闪烁着鲜血,我实在控制不了我的笨,我认真的问他:「杀一个人有多少钱?」

    娃娃脸像一个单纯少年般笑了,道:「想杀谁?杨生吗?」

    我没说话,娃娃脸收起枪枝,拿出一个小盒子,道:「杨生么?多少我也不敢的,他比我厉害多了,至于赚不赚钱,见仁见智吧﹗」

    他拋了那个小盒子给我,再道:「谢谢你一星期的招待了。」他穿戴得像青年才俊,提起黑箱子,口里却说着不是人说的话:「你味道不错,我下次再来找你。」

    干﹗死变态!

    吁……终于走了,我浮沉在一室情欲后的静谧。床上零零落落的丢着娃娃脸的mild seven和火机。我勉力的抓过来,抽了一支出来,点火。

    打火机发着殷红的火光,白白的烟袅袅的上升,烟灰一点一点的落下,碎成万点星火,烧尽了,我又燃起另外一支,最后,盒内的烟都被我点光了。

    剩下烟蒂,犹自挣扎,我狠狠的捻熄,喃喃的道:「呆子陈衡……」难道不知道什么是往事如烟吗?

    风吹,灰飞烟灭。

    我笑了。

    呆子。

    第9章 〈荷包蛋〉

    黑色的平底获,白色的蛋白,黄澄澄的蛋黄,圆圆的。我只会煎蛋,炒菜什么的,家里向来不用我动手。妈擅长上海菜,姐姐尽得妈的真传,两个妹妹则喜欢西式的餐点,而且她们手艺全是从高级西餐厅处学来,都十分正宗。

    只是,我很久没吃过了。

    阁楼有一个小厨房,雪柜、炉具、餐具……一应俱全,不过,积满了厚厚的尘。两个男人,在厨房可以做出什么? 何况杨骚在阁楼的时间很少,顶多待几天而已。君子远庖厨,只是说明了女性的伟大。

    娃娃脸走了,杨骚也失踪,今天绝对值得庆祝。我轻哼着旋律,从空荡荡的雪柜中拿出一罐啤酒。欧洲式雪柜内的东西只有两种,冰块和啤酒,鸡蛋还是我昨天才买回来的,我蛮喜欢鸡蛋,便宜嘛!

    煎蛋很快就熟透了,我伸长手从柜子里拿出一只小盘子……嗯,上腹有点绞痛,其实我忍痛的能力很强,当然是杨骚训练出来的。我一手捂着腹部,一手拿着盘子,正想将煎蛋盛好……

    碟子碎裂的声音响起,我怎么连拿东西也拿不好?弯下身想收拾碎片……

    最后的想法是,我还没吃煎蛋。

    幽幽的消毒药水的气味,我没打开眼睛,我已经知道我身处在医院了。还没死吗?胃仍然很痛,我的感觉有点钝,除非十分剧烈的痛楚我才会有反应,可见胃部应该痛了很久了。我掩下心底的失望,张开眼睛。

    白色的天花板,单人房,房内不止我一人。门口站着穿著西装的保镳,旁边是管理阁楼楼下的一个冷淡的中年男人,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他看我醒过来,唤了护士来替我换点滴瓶,量体温什么的,最后说了句:「少爷说,他下午会到。」然后就离开让我和保镳干瞪眼。

    我很累。可能是病了的关系,让人脆弱起来,我提不起劲来害怕,也不想思考如何令自己好受点。什么事都好象离我很远,心里却浮现着那个白白黄黄的煎蛋,一直萦绕不去。

    下午,医生巡房。

    很敦厚温文的一位医生,我问他:「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他微笑:「别那么急,先调理好自己的身体吧﹗」

    门推开,杨骚。

    冷冷的脸,我知道他不高兴我蓄意、或是无意弄坏自己健康,我却没心思去害怕,老实说,死不去,我也十分不高兴,故此我和他都冷淡着脸。

    「他怎么了?」

    敦厚的医生好象不习惯我们间冷凝的气氛,不过一提起病情,他就皱着眉侃侃道:「这么年轻就得胃溃疡很少见,这个病要日积月累才会造成。精神紧张、压力大、食无定时、抽烟和酗酒都会造成胃溃疡,而且他拖了这么久才来急诊,弄至胃出血休克,情况也挺危险……」我沉默的听着,医生愈说愈紧锁眉头,杨骚的脸色也愈来愈冷,我是否应该害怕了?哼,也不想想是谁令我精神紧张、压力大、食无定时、抽二手烟?

    「你怎么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纵然年轻也不能这样……这几乎等于慢性自杀!」杨骚听得这句,眼光凌厉的紧紧盯着我。我表情古怪的看着医生,你是嫌我死得不够快吗?

    杨骚和我都没说话,医生最后总结道:「你要避免焦虑及情绪紧张,戒烟戒酒,别喝牛奶和吃亚士匹灵。这是一种慢性疾病,会时好时坏、反复发作,所以要养成良好的生活习惯。今次情况危急已经做了手术,以后虽然有药物治疗,但身体毕竟不是铁铸的,要好好调理,知道了吗?

    」

    我感觉到医生真心关心我这个陌生人,所以轻轻的点头。医生再吩咐了几件生活上要注意的事,说了我要留院三天左右才离开。保镳也偕同医生走了出去。

    冷清清的房内剩下我和杨骚,顿时拥挤起来。

    杨骚走近病床,扬手,左右开弓,掴了我两个耳光。

    我没心情说话,显然,杨骚也一样,我宛如一个毫无生气的灰白娃娃一样躺在病床上,杨骚看了我很久,然后说了一句令我从骨子里冷出来的话:「你想见你的家人吗?」

    蓦然,疲累,很累很累,可是杨骚就掐住我的七寸,死不肯松开,我用尽力扯下手臂上的点滴针头,撑起身体往杨骚处靠去,不管腹部痛得叫嚣。

    杨骚一把按我回床上,在我耳边低语:「你想学你爸一样病死吗?连累了你们十多年,最后……」

    我恨,高声打断杨骚:「我才不会像他!」我闭上眼,终低低的道:「我以后也不会了,我只是不小心……」

    这次,杨骚没有掴我,他知道我说谎却没有掴我,我怔了怔,他深邃的眼睛望着我,犹如判决般语调:「你早知道,无论怎样,你永远都逃不开,你为什么还要尝试?」

    因为,我毕竟是一只鸽子,我向往自由。

    我不作声,杨骚走了,我姐姐来了。

    管理阁楼楼下的一个冷淡的中年男人,现在我知道他姓何,与我姐姐一同来。我一向不敢下楼见姐姐,我可以笑着让杨骚上,但是在姐姐面前,我怎样也挤不出笑容。我知道她心痛我,知道她甚至想代替我,让杨骚上,或者我该额手称庆杨骚喜欢上男的?故此即使我知道姐姐如何渴望见到我,三年来我也躲着她。

    病房内,保镳、何生、姐姐,还有我手上热腾腾的清粥。

    病真的会使人脆弱,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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