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相救

    “这魔云岭的修士竟是如此嚣张。,”莫宵岭的离去,显得极为无礼。对此,王馥语眉头微蹙,倒是盛师兄反应更激烈了些,只见他面皮有些发红,恼怒地斥了一句。

    王馥语眼见魔云岭修士远去,对众人道了一声“诸位道友,小妹另有要事,告辞。”衣袂飘动间,她已与庄佩御剑行空,瞬间远去。

    “周师弟,我等正要前往大罗天通往三清天的入口,,仙人渡,一同前往吧,彼此也好有个照应。”盛师兄对着周墨扬招招手,温和的邀请道。“一同前行吧。”李秋水也对周墨扬笑了笑。

    眉梢挑动了下,周墨扬正要应允,忽然想到了些什么,转首朝着王馥语二人离去的方向望去。沉吟片刻后,他对着盛师兄和李秋水拱了拱手,回到“多谢盛师兄与几位师兄的美意,只是师弟我刚入大罗天不久,还想在此中搜寻些灵药。几位师兄先行一步,我等在仙人渡再聚。”

    “也好,周师弟一人独行,切记小心。那我等先行一步了。”盛师兄见此也不强求,对着周墨扬挥挥手,一行人自顾离去了。人各有志,不能强求。

    告别众人,不敢御剑,一口气奔出百十里,來至一处小山前,周墨扬才慢慢止住了身形。神识中,前后无人,他祭出奇算五行阵,散去杂乱的思绪后,吐纳调息起來,慢慢恢复消耗的灵力。

    五六个时辰过去,阵法中的周墨扬睁开了眼睛,手掌一翻,拿出一块玉简來,正是紫薇仙境的简略舆图。一炷香的工夫过后,放下手中的玉简,周墨扬陷入了沉思。据一路行來的地理判定,眼下置身处,距大罗天的罗天殿不远。

    “罗天少云烟,羁久尘心倦。”罗天殿为大罗天中的一处仙人遗址,里面应有不少的仙迹遗存。而过了此殿以后,则是去往仙人渡的一条捷径,将路过大罗天中最为神秘之地,,尘心殿。玉简中的舆图上,将其作了细述。

    既然身入紫薇仙境,手中又有这么一份舆图,无论尘心殿中有沒有通往仙人渡之法,总要亲身走一遭,才不枉此行。将手中的玉简又看了一遍,紧要处记在心头,周墨扬忽然抬起头來望去。

    前方的小山不过百十丈高,有着几里的方圆。山上怪石崚峋,稀疏长着几棵不知名的树木。山脚下,凌乱的摆放着一些大石头,一处略微平坦的地方,便是周墨扬歇息的所在。意外的是,山上突然出现一个女子的身影,直奔他而來。后面还有三个男子,大呼小叫的在追赶。

    不一刻,女子已到了山脚下。一身月白色的长裙上,肩头染着一片血迹,姣好的面庞上,尽是怒色。她手持一把小巧的银色飞剑,到了周墨扬的阵法不远处,脚尖一点,跃上了一块大石,转身斥道:“那七宝玲珑草分明是我在那边山脚下所得,你等却恃强掠夺,还有天理嘛。”

    这女子一句话道明了來由,却令阵法中的周墨扬苦涩地摇了摇头。天理。强者便是天理所在,这仙境之中无上的莫测之机,亦是天理所在。而修士的修炼之道,又为逆天之道。想來,这天理只是存乎于心,敬畏于情,却是随手便可丢弃的。

    那追上來的三名男子,领头的为筑基后期修为,其余二人为筑基中期修为,衣着各异,看不出是何门派的弟子,想來不是出自大门派,或许零时凑合在一起也不一定。这几人估计是见这女子独自一人,便想占些便宜。谁想对方却是胆气过人,秉性刚强,一言不合双方便动起手來。

    一名四十出头的筑基中期男子,左臂上挂着一道伤口,衣衫上同样带着血迹,显然是吃了亏的。他破口大骂道:“那七宝玲珑草分明是我等先看到的,却被你抢了先,还出手偷袭伤我。臭丫头,本想夺回东西便罢,可眼下却是饶你不得,乖乖地束手擒吧。”

    “这位师兄,这女子脸蛋身材俱佳,死了有些可惜喽。”说话的是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带着一脸的笑。谁想领头的筑基后期中年男子却是满脸的阴沉,开口说道:“这女子应是青华宫弟子,你我还是小心行事,万别捅出了什么漏子來。”

    “哼。在这紫薇仙境中,你还能生出这些心思來,真是不知死活。”冲着那名男子怒声斥责了一句后,带伤男子又恨声说道:“大师兄放心便是,这左右并无他人,将这臭丫头杀了,无人知晓你我所为。”三人已将女子所在的大石头围在了当间,毫无顾忌地大声商议着,显然是将对方视作了死人。

    那七宝玲珑草分明是自己寻到,却被这三人撞见,强行索取不成便要动粗。独自一人势单力薄,她只好先下手为强,趁机夺路而逃。虽是侥幸伤了对方一人,但仓促之下,亦被那男子的飞剑伤到了肩头,因伤势牵

    牵动而感气息不稳。心知逃不脱,惟有一拼,可谁又能想到,三个男修士,面对一名无路可逃的女子,竟能说出如此无耻的话來。

    可惜与师姐妹们走散,今日却遭此难。忿恨之际,年轻女子贝齿紧扣,柳眉倒竖,娇声斥道:“我秦叶雯死了,自有师姐妹为我报仇。可你等行这下作之举,枉为修道之人。”原來这女子的名字叫作秦叶雯。是青华宫的女修士。阵法中的周墨扬已是慢慢站起身來。

    “休要耽搁,迟则生变。”那领头的男子,很是老到地出声示意。心领神会,其余二人不约而同的祭起飞剑。秦叶雯暗吁了下,正待以死相拼之时,身侧不远处突然闪过一道剑光,周墨扬还是出手了。

    不是沒想过现身制止这场争执,可一个筑基中期的修士,说出來的话有多大分量,不用多想也清楚得很。王馥语师徒救过自己一回,故此便救她同门作为回报。不。即便是不认得王馥语,周墨扬也在想着如何救下这名孤身的女子。或许,出手沒有这般的果断。

    既然免不了动手,便不用再顾忌什么。场中四人将将察觉到动静时,仿若凭空而出的周墨扬,手持灵器飞剑,已到了那名筑基中期的年轻些男子跟前,一剑劈下。

    猝不及防之下,那刚才还一脸笑的男子骇然惊道:“你是谁。”话未说完,戛然而止。剑光一闪而过,血红飞溅中,他竟被一剑劈作两截。

    不知从何时起,周墨扬杀人便是这么的干脆,亦是这么的血腥。他喜欢手持长剑的自信,他喜欢一剑了断的快意。或许,这是郁闷已久的释放,亦或许,这是压抑已久的张狂。

    一剑劈了对方修为最弱一人,剑芒闪动间,甩去一串血滴,不待对方余下两人应及,周墨扬跃至秦叶雯所在的大石上,眉梢一挑,冷声说道:“适可而止,过犹不及。两位还要以多欺少吗。”

    秦叶雯檀口半张,惊愕地看着身边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來的青年修士,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此人为何要帮自己。方才又藏身于何处。

    “你是谁。为何出手杀人。”只是眨眼间,同伴遭戮,变作血淋淋的尸首,那个领头男子难以置信地盯着周墨扬,出声质问。

    另一个身上带有血迹的男子,双眼瞪得溜圆,满脸的诧异与愤怒。他咬牙切齿地看着大石头上的周墨扬,暗骂:“这个可恶的家伙从哪里冒出來的。竟然如此的阴毒,偷袭暗算之下,致使同伴身陨,这人着实可恨啊。”

    余下两人的神情落在眼中,周墨扬暗暗摇了摇头。本以为出手杀了一人后,足以震慑敌手,迫使对方离去。可眼下这情形,明摆着是不能善了了。

    “两位道友,我是谁,无关紧要。不过是一株灵药而已,何至于如此咄咄相逼。”周墨扬耐着性子不无耐心的劝说了一句。他不想作斩尽杀绝的事情,死了个人,亦非情不得已。本來无冤无仇,若是此收手,未尝不可。

    “哈哈。”那个挂伤的男子怒极生笑,仰天打了个哈哈。他连连摇头,好似见到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一般,手指周墨扬,带着挪揄的口气骂道:“你他娘的算个什么东西。凭着偷袭侥幸杀了我兄弟后,反而屁话连天,充起好人來了。我呸。你不是个筑基中期的修为吗。还真当自己是个前辈高人了。”“哼。以命抵命。休要与这狂妄自大的东西啰嗦。”领头的男子已是脸色黑沉,手诀掐动祭起了飞剑。

    “多谢这位师兄相救之恩。你还是逃命去吧。”这余下两人杀意浓重,拼杀下去,只怕是凶多吉少。秦叶雯不想拖累他人,好心出言相劝。

    周墨扬不为秦叶雯的好意所动,脸上神色僵硬起來。他被对方骂得火起,看着两个气势汹汹的敌手,摇摇头,挤出生硬的一句“死,还真是自找的。”话音未落,周墨扬猛然跃起,手臂轻扬,一道金光夹着一道青芒倏然出手,其脚下一动便在大石上失去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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