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桑下意识地就敛起自己对壁虎的敌意,对着斯洛连连摆手,“没有的事,壁虎很安静。”

    “那就好。”斯洛松了口气。

    慕桑见状便忍不住揶揄他道,“你和壁虎是双胞胎兄弟,怎么性格差这么多?”

    若是平时,斯洛了这话一定要大呼小叫一番,然后扯出了他暗杀界高手高高手的名堂来。可此刻,他却是显得有些颓然,“我欠壁虎许多。”

    慕桑见他神情黯然,心知他这不是自己插科打诨几句就能解开的心结,便沉默着没有答话。

    两人静静坐了一会儿,斯洛才勉强地打起了精神对她笑道:“你快去休息吧。明天早上可不能迟到了。”

    不能迟到?慕桑一怔。这是什么意思?她想到自己每次下楼时都已经有人在用早饭了,难道他们是等她等太久了才先吃的早饭?这是在暗示自己要早一点?

    想到这里,慕桑只觉得脸上微微有些发烫,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是脸红了。

    毕竟是个女孩子脸皮薄,别人的暗示说的再隐晦,她只要想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给人添了麻烦受人非议,心里就有些不好意思。

    斯洛却不懂她为什么突然间变的坐立不安起来,便不解道:“你怎么……”

    话才说到一半,就被慕桑急急打断了。

    她红着脸道:“我知道了。”

    她说着,心里又有些埋怨斯洛,“怎么不早一点告诉我?害他们每天等我,心里还不知道怎么怪我呢!说不定还会觉得我摆大架子……”

    这说的都是什么?斯洛越越觉得莫名其妙,见她越说越委屈的样子。眼睛红红的,像是要哭了似的,急忙叫停,“停停停,你说什么呢?”

    慕桑噎住,“你不是怪我早上起太晚,让你们等我吃早饭了吗?我这不是才来吗。又没有人和我说过规矩。”

    斯洛这才恍然大悟。合着他们说了那么久的话都不在一个频道上啊!

    他哭笑不得道:“谁说我怪你了?阎殿里的人出任务的时间不一样,厨房里的人24小时待命,锅子从来都没有冷的时候。他们出任务的起的早,你起那么早做什么?”

    他们出任务的起的早,你起那么早做什么?

    说的好像他们都有事情做,就她一个人无所事事白吃饭似的……慕桑窘了窘。却又找不到反驳的话,毕竟她还真没做什么……可他的语气又不像是在怪她。

    那是什么意思?她忍不住嘟囔道:“那你还说什么明早不要迟到……”

    斯洛闻言。惊讶地瞪大了眼,“你不知道?”

    怎么又是这么一句?慕桑嘴角抽抽,有些郁闷:这一个两个怎么都这样?好像她应该知道这些事似的?她又不是百晓生……

    “桑郁没告诉你吗?”斯洛又问道。

    慕桑摇头,“他忙的很。我下来时,他早就走了。”

    她又想到自己那晚甩脸子给桑郁看的事来,想着是不是因为自己走太快了。以至于他没来得及告诉自己什么?可要不是他没正经地拿斯洛和秦伏打趣她,她至于翻脸吗!

    “哦。”斯洛点头。也没再多问什么,只告诉她道:“明天是初一。阎殿里的规矩是等初一时,二使六爵齐聚一堂,汇报一个月来堂里的事物,由阎王训诫。”

    二使六爵齐聚?那场面岂不是很热闹?慕桑来了兴趣。

    斯洛又道:“这次阎王特许你参加明天的聚会,想来是想在明天正式向大家介绍你吧!”

    是这样吗?慕桑眉头一挑,这样说来,她还是明天的主角呢!却偏偏连一点风声都没有到。如果不是斯洛今天告诉她,她明天还指不定要出多大的难堪呢!

    可怎么就没有一个人告诉她呢?慕桑眸光一闪,旋即苦笑:自己现在的身份尴尬,大家愿意配合桑老爷子才给她行礼尊她一声继任阎王,可说到底,她既不是真正掌了权也不是像古代太子那样立了诏公告天下的,这一个继任阎王只是桑老爷子随口说说的,既没有当着所有人的面,也没写什么凭证,名不正言不顺的,谁会真心实意的服她?

    慕桑想到这里就有些心浮气躁,她都来这么多天了,该学的东西一样没学,不该得罪的人倒都得罪了遍……

    慕桑想到面若冷霜的苏文,外表大大咧咧内心却很敏感的花丫头,还有色/欲熏心的秦伏……就忍不住扶额长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的未来不容乐观啊!

    斯洛见状却以为她是在为明天的事紧张,便笑着安抚她道:“你不要紧张,二使六爵你见过大半了,没见过的三位也是不会轻易为难人的人,你明天只要像往常一样说话就好了。”

    他这两天不在城堡是以不知道慕桑早就见过了其他三爵,慕桑心里有事也无暇和他说明三爵已向她见了礼,只急急打道:“那明天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会议?有哪里要我特别注意的?比如哪个人坐在哪个位置上,有没有什么讲究的?”

    斯洛倒是没想到她这么重视明天的会议,不禁微微一愣,却又觉得她的紧张十分正常:想他自己第一次出席会议的时候,不也是既紧张又兴奋吗?

    他便耐心地和她细细说明,慕桑的十分认真,两个人一坐就是一个下午。

    秦伏气的够呛。

    他在慕桑身后尾巴似的跟了一个早上,不就是想引起她的注意,让她多看自己一眼么?却没想到她对自己不理不睬的,却和斯洛相谈甚欢。要不是顾着自己的身份,他早就跳出去了!

    好你个斯人妖死人妖!敢趁他不在挖他的墙角!秦伏牙痒痒。

    他因为斯洛每次出任务时都男扮女装而叫斯洛斯人妖,却压根没想到斯洛既不是真的人妖,慕桑也不真是他的人,挖墙角一说完全是无中生有无理取闹。

    慕桑和斯洛说完了话。就各自散了。

    斯洛回房休息,而慕桑则去了桑远那里。

    因为慕桑走的急了,又一直有些心不在焉,所以没注意到往另一个方向走的斯洛突然被一只手拉进了黑暗的角落里。

    ————

    “谁!”斯洛厉声喝道。

    他这两天奔波劳碌,压根没有睡觉的空闲,只在飞机上草草歇了会儿,是以他的身体此时已经是疲惫不堪了。可尽管如此。危机来临时。他手上的动作依旧迅速。

    他感觉对方的身高同自己差不多,便立刻屈起手肘,又快又狠地向后撞去。正是对手心脏的位置!

    对方的动作倒也不慢,一面飞快地侧身躲过了这一攻击,一面伸手成爪形顺势抓住了他的手肘向后一卸,竟是想用蛮力脱了他这一条胳膊。

    斯洛眼里闪过一道利芒。将身体顺着他的力道向后倾去,卸去了他施加在自己胳膊的力道。另一只手摸向自己腰间,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柄薄如纸的匕首来。

    只见武器的冷光一闪,旋即化作一道光芒,笔直地冲向了对方面门。

    这动作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快地让人来不及躲避。

    斯洛嘴角微翘。

    只的对方发出一声怒喝,“斯人妖!”

    斯人妖?斯洛嘴角的笑一僵。已出对方是谁来了。

    匕首堪堪停在秦伏的眼前,再往前一厘米就要见血了。

    秦伏微微松了口气。却不想斯洛的手微微一动,冰冷的刀锋就贴着他的脸颊过了。

    靡靡的血腥味在黑暗中尤其鲜明。

    “斯人妖!你这是什么意思!”秦伏伸手抚着自己脸上的伤口,眼里闪动着嗜人的怒火。

    “不好意思。”斯洛却是云淡风轻地收回了匕首,同他笑了笑,“手抖了。”

    屁!雾隐堂里最精于暗杀的堂主会手抖?他要是相信才真是见鬼了!秦伏心里骂道,面上就要发作出来。

    斯洛却又慢悠悠道:“我以为是谁鬼鬼祟祟地跟在桑桑后面呢,原来是风爵你啊!”

    只一句就堵了秦伏的嘴,他见斯洛和桑桑亲近,心里泛酸,就想出手教训斯洛一番,却没想到不仅没伤到斯洛,自己反而挂了彩。

    “不用你多事!”他有些不自然地别过头。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当然不是我能插手的事。不过,若是襄王有心,神女无梦,那还请风爵不要太过为难桑桑了。”斯洛微笑道。

    秦伏并不懂他说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襄王有心,神女无梦”是什么意思,都是懂了斯洛让他不要缠着桑桑。

    他眼里的怒火更盛了,可想到自己不是斯洛的对手,多说也讨不到什么好去,便勉强克制了怒火,冷哼一声走了出去。

    走过转角时,迎面正好撞上了一个人。

    秦伏只看见一只青色的壁虎一闪而过,那人已躬身垂头道歉。

    壁虎。秦伏隐约记得他是雾隐堂的副堂主,自己去找桑桑时,还见到桑桑正拉着他说话。

    该死!她怎么和谁都说的来话,偏偏就对他一个避之唯恐不及?

    他瞪了壁鼠一眼,然后便朝自己的风鸣堂去了。

    壁虎弯着的腰就慢慢地一点一点地直了起来。

    “你冒失了。”他对着角落里的斯洛道。显然他刚才在那转角处已站了许久,看到斯洛和秦伏动了手,也到了两人的对话。

    斯洛沉默不语,隐在暗处的面容看不出喜怒。

    “你为什么克制不住动了手?”壁虎见他沉默,情绪陡然变得激动起来,快步走到他面前,抓住了他的肩膀,压低了声音道:“那人过去逼你穿女装,你不是忍下了吗?再过一两年!只要再过一两年!我们就能从这里脱身了!你却在这时候和人动手,还伤了秦伏了脸,万一被人知道,引人戒备,你我的打算可就落了空!到时我们的处境就会更加艰难,更加不堪!”

    斯洛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任他用力摇晃着自己。

    壁虎见状却又停下了动作,原本抓着他肩膀的手渐渐变成了抚摸的动作,一路向下,摸过他挺拔的脊背,精壮的腰,窄翘的臀,最后在他身下鼓起的那一团流连。

    他的唇也印上了斯洛的喉结,锁骨,语声喃喃,“在这世界上,我们只有彼此,只有我对你最好,那人哪里配拥有你……我杀了那人,从此以后,你只是我一个人的……”

    斯洛的表情无波无澜,任他肆虐,只有在他提到“那人”时,面上才闪过一丝愤恨。

    旋即闭上了眼睛。

    不堪吗?他现在已经这样了,还能不堪到哪里去呢?(未完待续)

    ps:我对不起斯洛……(っ╥╯﹏╰╥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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