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骑马不开车 作者:乘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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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认识韩风之前无恶不作。可是就连一丝宁静美好的幸福都不愿给他吗,他果然,只会带来无尽恶途。

    又露出习惯性的笑容,仿若一切毫不在意,一切与他无干。

    他摆了摆手,对黑衣人道:“带你们的主子走,别留在这烦我。”

    黑衣人眼睛一亮,韩风不可置信的看他。

    无厌抬脚将韩风踹下了床:“人快滚,钱留下。”

    韩风哪能允许,而黑衣人眼疾手快,当场从后劈晕了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一眼都不看无厌。

    无厌靠在自己的床头,只觉得心口一瓣一瓣被搅得粉碎。

    真是可笑。

    可笑。

    自欺欺人的后果,便是将自己欺骗的四分五裂。为自己制好的蜜罐子,也不过就甜那么一点点罢了。喝完了,就剩冰凉的罐壁了。

    不舍得,怎么会不舍得呢。

    他这一生,舍弃的还不够多吗。

    执骨和韩栈衣站在屋中。看正撕裂着胸口的无厌。他的指甲划破胸前的衣服,又一层层划破了血肉。他无声的流泪,狠狠的咬紧牙关,痛苦从心底里弥漫,心口的皮肤被他撕扯的满是血痕,他却恍若不知。

    撕开它,挖出它。

    什么心啊,不要了,统统不要了。

    他蜷缩在床上,五指间全是血,已痛的说不出话来。

    可是尽管这样,仍改变不了任何事。他是如此无能,没有办法保护自己所爱的人。

    当这座金屋的门被打开时,执骨惊的睁大了眼。

    执丰出现在门口,一身戎装,神情倨傲不可一世。

    精神头正足,虽是不如少年人,但那神情活脱脱是执骨的翻版,眉眼间的神采与他如出一辙,傲气十足。

    执丰环视屋内一圈,扯开嘴角:“金屋藏娇啊。”

    他看见了床上蜷缩的人,不客气的抓住他的衣领:“韩风人呢。”

    在执丰的手里,无厌无力的扬起了头,他笑了笑,尽是嘲弄,指着自己心口,已经说不出什么话来:“这儿呢,我心里。”

    见执丰的面色变了,无厌又笑了,捂住心脏:“来拿啊?”

    *

    这座金屋被封了窗,临时成了审问场所。

    三日后,无厌奄奄一息,浑身是血,已无完好模样。

    他笑的咯咯:“将军,你简直是在做梦。”眼泪都笑出来了:“你问我,我会告诉你吗?哈哈哈哈。”

    那日看着他从这扇门离开,就知再无相见时。

    无厌怎么会不懂,将他留在这,不过就是断了最后一丝念想罢了。

    相见时日短,相爱更短。可这爱了一个人,就入了心了。你要如何拿他出来?拿不出了。

    他嘲弄的看着执丰,断了自己的舌。

    鲜血喷薄而出,堵也堵不住。

    他猖狂的大笑,眼中尽是得意。

    我爱的人,自由我守。

    执丰望着他,眉目冷峻,已现不耐。

    三日前他放话而出。若韩风三日内不出现,便杀了他。此时三日已过,人并未出现。

    知再无继续的必要,执丰站在无厌面前,抬起手中刀。

    刀锋泛着血色的光,不知舔了多少血。战场上不败的战神,似蔑视众生一般望着无厌,手起刀落后,无厌只觉得心口一凉,他好似看见了什么从身体里滚了出去,又好似看见什么染红了眼前路。

    只是好在他不觉得痛了,心不痛了。

    他隐约听见有人说:“既然他在你心里,那我就带走了。”

    胸口一片冰凉,没了往日的温度,身体的疼痛也已麻木,没什么好害怕的。

    不难受,不难受。

    他笑了三天,痴狂的如同傻子。这一时刻,他才终于放下了嘴角,流下了眼泪。

    你是无邪的太子,当享无上荣宠。我只是你行路上的那颗不起眼的石子,别让我绊了你前行的路,不值当啊。

    封了门,封了窗。这座金屋再无人进,纵使水镜村蛮横的人数不胜数,也都知这是处禁地。

    年月交替,桃花红了一年又一年。

    那金屋门前,又落了一地的红。

    无人打扫的房屋蒙了尘,再不如当时的金碧辉煌。

    一人穿着白衣,无声的站在院中驻足不前。

    他淡淡望着眼前熟悉的景象,又侧头看了看熟悉的鸡棚,嘴角牵了又落,竟是笑不出来了。

    那不染尘埃的白,滚滚卷云内敛其上,那人也拔高了个头,沉静了气息。

    那个温温软软的少年人再不见了,如此,只剩薄凉的身影。

    他站在门前久久没有动作,无人知道,他颤抖的手掌,抬都抬不起来。

    良久后,许是下定了决心,他推开了尘封已久的大门。

    四处都落了灰,蒙了尘。蛛网在角落蔓延,他迈出了进屋的第一步。

    始终不敢抬头看,始终不敢向前望。他只是侧头看了眼旁边,看见了那张床。他记得,自己就喜欢趴在他身上睡,尽管自己没睡着,也要装着沉眠的模样,打着憨,赖在他身上不下来。

    他也记得,那温存一夜的温柔缠|绵,让他永生不忘,刻入骨血。

    他的味道,他的感触,他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这是他漫漫人生中最特别的过往,藏起来,藏深了去。

    那方凳子坐落在中间,他知道。

    白骨森森,他也知道。

    可是阿厌,我不敢看你。

    怕看了你,就想你了啊。

    他蹲在凳子面前,看着凳子上已落了灰的白骨。

    “阿厌。”他轻声唤,“我回来了。”

    早已物是人非,早已不是当年。

    他像以往那样抱着阿厌一样,抱着那句枯骨哭的像个孩子。

    如何不知你已死去,当我睁开眼的时候,就收到麟国送来的锦盒。里头鲜红却不再跳动的心脏,我如何认不出是谁的。

    我一直在等这一天,可是阿厌,我已经不是当初的我了,等你醒来,就忘了我吧,让你的记忆再无韩风,再不记得有过这个人。

    男儿不好,累。

    来生,你就做个女儿,受人捧着,受人爱着。

    脱下纯白的外衣,披在白骨的身上,就如照看着心爱之人一样,如此温柔,如此小心。

    打开带来的锦盒,里头被封存着鲜活的心脏。

    韩风小心翼翼的端出,小心翼翼的放入白骨之中。

    “阿厌。”他痴痴的唤。望着白骨,温柔缱绻。

    他凑了过去,吻住他。

    光芒从唇间猛地迸发出来,天地都在震动。

    *

    时空扭曲,还久久震撼的执骨仍沉浸在被感染的心痛中,待他缓过神来,已回到了现实。

    忽觉眼角一凉,有什么擦过。抬眼就见韩栈衣摩挲着指间,对他说:“别哭了。”

    “谁哭了!”他不承认。

    可是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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