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太丧,我断袖了怎么办 作者:苏梨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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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桑的衣裳与他的款式大致相同,不过是月白的内衫,灰绿色的外衫,前襟绣了一样的花纹。两件衣裳布料上佳,穿着极为舒适,只等晚间换了去贺喜。按魏桑的想法,本不想如此奢华,至少他作为一个男宠不该如此穿着,只是赵酩说别丢了贺暄的人,才定了这一身衣裳。

    不过娈童男宠之流与主子衣裳相似是不是冒犯?魏桑有些忐忑,但是看贺暄似是很高兴,又把心揣回肚子。

    马上又想到今日是杜语柔成婚,不知名的滋味涌上来,看上去蔫蔫的,甚是无精打采。

    贺暄在旁边看得清楚。

    虽说今日是杜家赵家联姻的日子,但是官府未到休沐,贺暄也只能匆匆穿上官服去处理公务了。

    这一日魏桑什么事都无心去做,午间也没吃什么东西,只有午后被竹秋青冬按着小憩半晌,毕竟婚礼在晚上,不知要闹到多晚,还是提前休息一会儿的好。

    就这么浑浑噩噩的等到傍晚,魏桑换好衣裳,请柬和贺礼都已经备好,只等贺暄回家带他一起去。

    只是没想到赵酩竟也打算陪同。

    看之前的形势,赵酩并非是赵家子嗣,还被赵家家主赶出家门,去了岂不是徒生尴尬?不过既然赵酩要去,他自然没理由拦着。

    或许最不该去的,是他魏桑。

    看着喜欢的,本来要一起私奔浪迹天涯的姑娘嫁与他人,说不难过,不觉得窝囊才是假的。可如今他也没有立场指责命运,指责他人。

    多想无益,魏桑在门口,看见贺暄的马车从巷子口过来,金红色的阳光打在车篷上,亮晶晶的泛着光芒。马车停在门口,贺暄一身玄色衣裳,看来已经在官府换过了。他低着头望着魏桑,修长的手指挑开帘子,另一只手伸出来,要拉他上马车。

    握上面前男人的手的那一刻,魏桑突然觉得心里暖暖的,十分熨帖。

    大约是懒得见他们这副样子,赵酩坐在马车外充当车夫,不愿进去坐。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便到了赵府。家大势大,来人络绎不绝,赵府所在的那条街满是人,赵酩好不容易才把马车挤到门口。

    “冀州知府贺暄贺大人到!”

    赵家的小厮仆人自然不会太愚钝,重要人物的马车轿子都是心中有数的,不等递上请帖便要叫上名号来。

    贺暄撩开帘子下车,还不忘拉一把魏桑。

    赵酩把准备好的贺礼清点出来,交与门口的小厮记录在册。

    迎亲队伍还未归来,一众宾客被领路丫鬟带到相应位置。贺暄贵为知府自然是要请到礼堂上座,魏桑没见过如此仗势,只好低头跟在贺暄身后,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赵府不愧首富之家,吃穿用度皆能看出华丽昂贵来。黄花梨木的桌椅,上边雕着梅兰竹菊,椅子上的软垫都是上好的苏绣。魏桑坐在贺暄后边,看赵府的东西都很新奇。毕竟贺暄才当上知府,也不是贪官,自然不如首富家中奢华。

    没过多久赵徽过来和贺暄寒暄几句,又冲着魏桑眨眨眼睛,好似在调侃他。

    赵酩也在一旁,低头没有回应赵徽。

    也是奇怪,赵家长子不说,赵家二子还未成婚,居然先让三子成婚,要说其中没有什么谁都不信。

    但碍于权势,也没有谁有胆子去问。

    没多久,外间响起了鞭炮声,应该是新娘子到了。赵徽摆了摆手便去忙了。

    新娘子到了……魏桑下意识的握紧拳头,攥的指甲发白。自从那一晚之后,他再也没见过杜语柔。虽然早就知道她会嫁人,甚至他已经坐在了她的喜堂里,却还是有一种淡淡的不真实感。

    他的柔儿,真的要嫁给别人了。

    坐在前排的贺暄捧着茶杯低头喝茶,余光却是胡乱的往后瞟,看到身后那人发白的指甲,喝了一大口茶,咽的不及时全呛到喉咙里,又怕其他人发觉,憋得脸色发红。

    就这么走神半晌,新娘子已经进到喜堂。各路来宾已准备就绪,等着看成亲礼。

    杜语柔一身霞帔,一头拽着牵红,一头被丫鬟扶着。她本来便身量纤纤,旁边站着挺拔的赵嘉,更显小鸟依人。

    赵嘉和赵徽是一母同胞。两个人相貌相近,只是赵嘉身上还略带少年稚气,一看平时在家里便很是娇惯,不过倒也并不跋扈。想来有赵酩赵徽两兄弟做榜样,赵嘉也差不到哪里去。

    一个温柔体贴,貌美如花,一个温润如玉,翩翩如画。魏桑想,没有比这更般配的了。

    只是想他这一辈子,碌碌无为,什么事情都做不成,唯一大胆的经历便是私奔,结果还被人卖掉。

    其实也不算太难过,他在贺府的日子比以前要好太多,吃饱穿暖,不用做苦工,处处有人伺候。只是他一个大男人以色侍人让他觉得有些难堪罢了。等到年老色衰,甚至或许等不到那时候,等贺暄对他没兴趣了,就会放过他吧。

    想到这里,魏桑更是郁郁寡欢,心里没着没落的,说不出哪里难受,偏偏哪里都难受。

    就在他走神之际,新娘子新郎官已经拜了天地,拜了高堂,只剩下最后夫妻对拜。

    喜堂里安静下来,众人都面带喜色等着最终礼成。

    这一刻仿佛时间静止,魏桑不能控制得瞪大双眼,直直的望着杜语柔缓缓下跪,赵嘉高大的身子挡在他眼前。

    他什么都看不到了。

    礼成。

    从今往后,杜语柔便是赵嘉的妻子。

    而他,可能永远不会迎来成亲的那一日。

    始终都是一个人,无父无母,无兄无妹,无妻无子。

    等到苍颜白发,垂垂老矣,甚至终成枯骨,都不会有人陪伴他。

    “在想什么?”

    缩在衣袖里攥紧的手被另一只温暖的手握住。那人的手心微微湿润,手指轻柔的抚开攥紧他的拳头,深入到他的手心,和他十指相扣。

    魏桑抬头,贺暄就现在他面前,眼睛清亮,眼神柔和。

    “嗯?”魏桑没反应过来。

    “要去筵席了,魏公子。”赵酩在一旁提醒,“贺大人须坐在首席。”

    魏桑这才如梦初醒,他自然要跟着贺暄入席。

    贺暄大约是看出他今日容易走神,竟一直牵着他直到入席。

    本来首席应是姻亲两家亲戚就坐的地方,但是贺暄身为知府,地位不同,自然不能安排次位,而且赵家二子赵徽与贺暄交好,便作为亲朋入的首席。

    而魏桑不知道的是,赵家人丁兴旺,不少人想通过今日与贺暄凑近乎,哪怕得个一官半职,也比在家族里出不了头强。所以这一桌子人,大多都是个旁支男丁中最为优秀之人。有文采斐然的,也有清秀俊朗的。如果文采上不得青眼,能爬上贺暄的床也是不错的。因为杜赵两家联姻,魏桑是什么人在座的都心知肚明,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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