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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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外婆住进去后，我比以前更加节省，当然也比以前更加勤奋，每周一到周五的小提琴课和瑜伽课我都上，每天中午或者晚上下班后去kk私人会所演奏小提琴，一般是一个小时，其余的时间我都在帮宏大设计事务所画图，或者翻译马兰翻译公司帮我接的活。除了去星海看望外婆，我才会不想工作的事，不然我的手头上永远都会有工作在等着我，我虽然不喜欢这样的生活，可同时却觉得这样的生活也挺不错，因为这样的生活很适合我，我可以获得我需要的报酬，同时也让自己忙得没时间去胡思乱想。
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是公交车上的语音提示我到站了，我赶紧下车。每次来星海都会看到外面停满了豪车，有时候我也会想是不是自由我是坐公交车来的，不然看门的几个大爷为什么每次都用疑惑不解的眼神看着我呢。我不自觉的一笑，觉得公交公司真是够意思，能在这个冷门的地方设个车站，帮我省了不少路费。
我走进外婆的房间，护工喂外婆吃水果，看到我来了，外婆笑眯眯对我说，
“妹妹，你来啦。”
妹妹是我妈的小名，因为我妈原本上面有一个大哥，只不过在七岁的时候夭折了。在家里连我爸都叫她妹妹。我的眼泪忽然就掉下来，看到眼前的画面，似乎时间还停留在很久很久以前。那个时候我和外婆坐在一起看电视聊天吃好吃的等爸妈下班回来，可现在，我爸妈永远都没办法再回来了。
“诶。”我咽了咽泪水，强颜欢笑。
“妹妹，快来吃橘子，萌萌说这橘子可甜啦，来，你来尝尝。”外婆将我拉到她身边坐下，喂我吃橘子。
“姥姥，我是萌萌。”我小心翼翼地说着。
“你是萌萌？你少跟我开玩笑，你以为我老糊涂啦，萌萌才十岁，哪有你那么老，妹妹，你今天是脑袋糊涂啦？拿你妈这么开刷？”外婆假装严厉地看着我。
“好好，我错啦。我陪你出去晒晒太阳吧。”我不想刺激她，索性就顺着她。
初秋的阳光这么明媚，晒着晒着，身上就会有一股阳光的味道，暖暖的很贴心。我陪外婆一起吃了中饭，哄着她睡了午觉，下午带她去做物理治疗，还跟她的朋友一起喝了喝茶，晚上吃完晚饭后我帮外婆洗了个澡，看她睡着后我才离去。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我赶紧洗了个澡，好让自己精神起来，这样我才可以继续翻译兰花翻译社帮我接的活，这次是要把一本法文童话籍翻译成中文，三十万字五万块钱，署名当然没我的份，说白了我这种翻译就是枪手翻译，专门帮那些有名的翻译干活，等到书籍印刷成册时在翻译一栏上出现的就是他们的名字，不过我一点也不在乎这些，只要钱能够按时打到我卡上就行。
我还没来得及打开电脑，手机响了，一看是厉雪。
“喂……”
“你这个死丫头，你怎么还不来复诊，你的药快吃完了吧。跟你说过多少次，一定要按时做检查，你是不是活腻了，万一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外婆怎么办？你对自己怎么这么不负责任。。。。。。”还没等我开口说话，厉雪就噼里啪啦把我教训了一顿。
“好好好，我明天一定去。”
厉雪是我以前的主治医生，一来二往的就成了朋友，虽然她大我九岁，可我们就是特别投缘，我们还义结金兰，在我家落魄后她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疏远我，反而对我更加好，给予我一切她可以给予的帮助。半年前，她从北京调来上海，我们终于又团聚了，我真的很开心，感觉不再那么孤独。
“你的药快没了吧，这样吧，我现在给你送过去，万一你明天又不来怎么办？”
“别啊，姐，现在很晚了，你过来我怕不安全啊，明天我一定去，正好我明天休假。”我一听她要来我家就胆战心惊，要是让她看到我冰箱里放的都是榨菜，橱柜里堆的都是泡面，她肯定不会放过我，上一次她来我家看到这种情形后，第二天就拖着行李搬来我家，我接连禁食了一个月的泡面才让她搬走。我可不要再来一次。
“那好，我明天在办公室等你。记得哟。”
“好好好。我一定去。”
挂掉电话，总算松了口气的我赶紧工作。实在是困了就冲杯咖啡，反正今天不翻完三万字坚决不能睡觉，早点翻译完就能早点拿到钱，早点翻译完就能有机会早点接到下一个活。当然在保证速度的同时更要保证质量，我翻译的文章在校勘编辑那儿都是一次就过，并且我的价格比别人的都要便宜一些，这就跟做生意一样，物美价量又有信誉，回头客自然就多，所以兰花翻译社也愿意多给些活给我。 直到我的眼皮实在是睁不开了，脑袋实在是转不动了，我才躺到床上去。
第二天早上我是自己惊醒的，因为昨晚太困我忘了拉窗帘，太阳透过玻璃晒进我屋里的时候，我条件反射地弹起来，赶紧穿衣服洗漱，我以为太阳挂这么高我上班要迟到了，等到洗完脸清醒过来我才意识到今天不用上班，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无奈的笑了笑。
等我站在厉雪办公桌前的时候，厉雪不悦地看着我。
“你昨晚又熬夜了？”她很严肃。
“没有。”
“你骗鬼啊，没熬夜哪里那么大的黑眼圈？”
“哎哟，那是以前留下的。”
“这么说你还经常熬夜？”
“……好啦好啦，我在赶活呢。这不是今天不上班嘛，所以做晚就晚睡了一点点。”我赶紧解释。
“诺，这是你的药，我帮你拿了，等下去做个全身检查。”厉雪从她的抽屉里拿出一袋东西搁在我面前。
“姐，全身检查就不用了，我最近挺好的。”我有些扭捏，一次全身检查就要好几千块，我哪里舍得啊。
“你有多久没做全身检查啦？三个月？半年？还是一年？你看看你的病例，至少有两年没做过了吧。”厉雪指着我的病历本，生气了。
“我这不是没事吗？”我其实挺不想惹她生气的，因为我知道她是因为关心我，这世上真心关心我的人真的不多，所以我很在乎她的感受。
“你没事那是你运气好，要是万一呢？我知道你是舍不得花钱，这钱姐姐帮你出，你就乖乖地去做检查，好吗？”厉雪满脸担心地看着我。
“别别，钱我自己给，检查我等下就去做。”我特别受不了她那渴求的眼神，那让我觉得我做了伤害她的事情。
“滴滴滴……”她的呼机不然想了。
“有急诊病人，我先去工作了，你记得你刚才说的话啊。还有，中午记得吃饭。”厉雪一边交代一边站起来急冲冲地往外小跑出去。
我拿起她给我药放进背包里起身离开，电话突然响起，我接起来，原来是宏大的刘维鸣，他是宏大设计部总监，我的很多活都是他雇我做的，他问我有没有空，如果有空的话就去一趟宏大，要跟我商量这次设计图的修改事项，我想都没想就说有空。这种有钱赚的事都比谁都积极。
我转了三趟车才到宏大，走进公司大门，前台秘书很礼貌的问我找谁，我说刘总监让我来的，像我这种代替别人设计图纸的人是见不得光的，这当然也属于契约精神的一部分，拿到了钱设计图就与我无关了，还好我遇见了刘总监，他总是留着我的作品，说会尽力向客户推荐我，能够光明正大的做设计师是我一直一来的梦想，为了争取到更多的机会，我总是把我所有的设计作品都给刘总监过目。
“季萌，你来啦。”刘总监看到我走进他的办公室很热情的起身过来迎我。
“哦，是啊。”每次我都会被他的热情弄得手足无措。
“我让你来是来谈谈你这次设计图要修改的地方。你的原稿带来了吗？”刘总监很快切入正题。
“哦，带来了，在这里。”我从背包里拿出我的移动硬盘放在他的办公桌上，我有些疑惑，明明已经发过图给他了，直接看邮件就行了，为什么要原稿呢。可是我不敢多问，生怕刘总监觉得我事多，以后就不会提携我了。
“咚咚咚。”有人敲门进来，原来是刘总监的秘书linda，“刘总，蒋氏那边的人过让您明天务必……”linda看了一眼我，欲言又止。
“哦，刘总监，我先去个洗手间。”我赶紧找个托词出去，这点眼力劲儿我还是有的，我在碍着人家说话了。
“好。”刘总监冲我微微一笑。
哎，看到公司里大家忙碌的身影我心里十分羡慕，什么时候我也能在这样的地方上班光明正大的帮人设计呢。嗯，只要我存够钱去复学把最后半个学期读完就可以拿到毕业证，那个时候我一定会比他们做得更好。我将紧握的拳头捏得更紧。走着走着我来到一个洗手间门口，刚好肚子有些难受，就去蹲个厕所打发下时间。突然安静的洗手间响起了高跟鞋的声音，有人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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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外婆住进去后，我比以前更加节省，当然也比以前更加勤奋，每周一到周五的小提琴课和瑜伽课我都上，每天中午或者晚上下班后去kk私人会所演奏小提琴，一般是一个小时，其余的时间我都在帮宏大设计事务所画图，或者翻译马兰翻译公司帮我接的活。除了去星海看望外婆，我才会不想工作的事，不然我的手头上永远都会有工作在等着我，我虽然不喜欢这样的生活，可同时却觉得这样的生活也挺不错，因为这样的生活很适合我，我可以获得我需要的报酬，同时也让自己忙得没时间去胡思乱想。
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是公交车上的语音提示我到站了，我赶紧下车。每次来星海都会看到外面停满了豪车，有时候我也会想是不是自由我是坐公交车来的，不然看门的几个大爷为什么每次都用疑惑不解的眼神看着我呢。我不自觉的一笑，觉得公交公司真是够意思，能在这个冷门的地方设个车站，帮我省了不少路费。
我走进外婆的房间，护工喂外婆吃水果，看到我来了，外婆笑眯眯对我说，
“妹妹，你来啦。”
妹妹是我妈的小名，因为我妈原本上面有一个大哥，只不过在七岁的时候夭折了。在家里连我爸都叫她妹妹。我的眼泪忽然就掉下来，看到眼前的画面，似乎时间还停留在很久很久以前。那个时候我和外婆坐在一起看电视聊天吃好吃的等爸妈下班回来，可现在，我爸妈永远都没办法再回来了。
“诶。”我咽了咽泪水，强颜欢笑。
“妹妹，快来吃橘子，萌萌说这橘子可甜啦，来，你来尝尝。”外婆将我拉到她身边坐下，喂我吃橘子。
“姥姥，我是萌萌。”我小心翼翼地说着。
“你是萌萌？你少跟我开玩笑，你以为我老糊涂啦，萌萌才十岁，哪有你那么老，妹妹，你今天是脑袋糊涂啦？拿你妈这么开刷？”外婆假装严厉地看着我。
“好好，我错啦。我陪你出去晒晒太阳吧。”我不想刺激她，索性就顺着她。
初秋的阳光这么明媚，晒着晒着，身上就会有一股阳光的味道，暖暖的很贴心。我陪外婆一起吃了中饭，哄着她睡了午觉，下午带她去做物理治疗，还跟她的朋友一起喝了喝茶，晚上吃完晚饭后我帮外婆洗了个澡，看她睡着后我才离去。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我赶紧洗了个澡，好让自己精神起来，这样我才可以继续翻译兰花翻译社帮我接的活，这次是要把一本法文童话籍翻译成中文，三十万字五万块钱，署名当然没我的份，说白了我这种翻译就是枪手翻译，专门帮那些有名的翻译干活，等到书籍印刷成册时在翻译一栏上出现的就是他们的名字，不过我一点也不在乎这些，只要钱能够按时打到我卡上就行。
我还没来得及打开电脑，手机响了，一看是厉雪。
“喂……”
“你这个死丫头，你怎么还不来复诊，你的药快吃完了吧。跟你说过多少次，一定要按时做检查，你是不是活腻了，万一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外婆怎么办？你对自己怎么这么不负责任。。。。。。”还没等我开口说话，厉雪就噼里啪啦把我教训了一顿。
“好好好，我明天一定去。”
厉雪是我以前的主治医生，一来二往的就成了朋友，虽然她大我九岁，可我们就是特别投缘，我们还义结金兰，在我家落魄后她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疏远我，反而对我更加好，给予我一切她可以给予的帮助。半年前，她从北京调来上海，我们终于又团聚了，我真的很开心，感觉不再那么孤独。
“你的药快没了吧，这样吧，我现在给你送过去，万一你明天又不来怎么办？”
“别啊，姐，现在很晚了，你过来我怕不安全啊，明天我一定去，正好我明天休假。”我一听她要来我家就胆战心惊，要是让她看到我冰箱里放的都是榨菜，橱柜里堆的都是泡面，她肯定不会放过我，上一次她来我家看到这种情形后，第二天就拖着行李搬来我家，我接连禁食了一个月的泡面才让她搬走。我可不要再来一次。
“那好，我明天在办公室等你。记得哟。”
“好好好。我一定去。”
挂掉电话，总算松了口气的我赶紧工作。实在是困了就冲杯咖啡，反正今天不翻完三万字坚决不能睡觉，早点翻译完就能早点拿到钱，早点翻译完就能有机会早点接到下一个活。当然在保证速度的同时更要保证质量，我翻译的文章在校勘编辑那儿都是一次就过，并且我的价格比别人的都要便宜一些，这就跟做生意一样，物美价量又有信誉，回头客自然就多，所以兰花翻译社也愿意多给些活给我。 直到我的眼皮实在是睁不开了，脑袋实在是转不动了，我才躺到床上去。
第二天早上我是自己惊醒的，因为昨晚太困我忘了拉窗帘，太阳透过玻璃晒进我屋里的时候，我条件反射地弹起来，赶紧穿衣服洗漱，我以为太阳挂这么高我上班要迟到了，等到洗完脸清醒过来我才意识到今天不用上班，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无奈的笑了笑。
等我站在厉雪办公桌前的时候，厉雪不悦地看着我。
“你昨晚又熬夜了？”她很严肃。
“没有。”
“你骗鬼啊，没熬夜哪里那么大的黑眼圈？”
“哎哟，那是以前留下的。”
“这么说你还经常熬夜？”
“……好啦好啦，我在赶活呢。这不是今天不上班嘛，所以做晚就晚睡了一点点。”我赶紧解释。
“诺，这是你的药，我帮你拿了，等下去做个全身检查。”厉雪从她的抽屉里拿出一袋东西搁在我面前。
“姐，全身检查就不用了，我最近挺好的。”我有些扭捏，一次全身检查就要好几千块，我哪里舍得啊。
“你有多久没做全身检查啦？三个月？半年？还是一年？你看看你的病例，至少有两年没做过了吧。”厉雪指着我的病历本，生气了。
“我这不是没事吗？”我其实挺不想惹她生气的，因为我知道她是因为关心我，这世上真心关心我的人真的不多，所以我很在乎她的感受。
“你没事那是你运气好，要是万一呢？我知道你是舍不得花钱，这钱姐姐帮你出，你就乖乖地去做检查，好吗？”厉雪满脸担心地看着我。
“别别，钱我自己给，检查我等下就去做。”我特别受不了她那渴求的眼神，那让我觉得我做了伤害她的事情。
“滴滴滴……”她的呼机不然想了。
“有急诊病人，我先去工作了，你记得你刚才说的话啊。还有，中午记得吃饭。”厉雪一边交代一边站起来急冲冲地往外小跑出去。
我拿起她给我药放进背包里起身离开，电话突然响起，我接起来，原来是宏大的刘维鸣，他是宏大设计部总监，我的很多活都是他雇我做的，他问我有没有空，如果有空的话就去一趟宏大，要跟我商量这次设计图的修改事项，我想都没想就说有空。这种有钱赚的事都比谁都积极。
我转了三趟车才到宏大，走进公司大门，前台秘书很礼貌的问我找谁，我说刘总监让我来的，像我这种代替别人设计图纸的人是见不得光的，这当然也属于契约精神的一部分，拿到了钱设计图就与我无关了，还好我遇见了刘总监，他总是留着我的作品，说会尽力向客户推荐我，能够光明正大的做设计师是我一直一来的梦想，为了争取到更多的机会，我总是把我所有的设计作品都给刘总监过目。
“季萌，你来啦。”刘总监看到我走进他的办公室很热情的起身过来迎我。
“哦，是啊。”每次我都会被他的热情弄得手足无措。
“我让你来是来谈谈你这次设计图要修改的地方。你的原稿带来了吗？”刘总监很快切入正题。
“哦，带来了，在这里。”我从背包里拿出我的移动硬盘放在他的办公桌上，我有些疑惑，明明已经发过图给他了，直接看邮件就行了，为什么要原稿呢。可是我不敢多问，生怕刘总监觉得我事多，以后就不会提携我了。
“咚咚咚。”有人敲门进来，原来是刘总监的秘书linda，“刘总，蒋氏那边的人过让您明天务必……”linda看了一眼我，欲言又止。
“哦，刘总监，我先去个洗手间。”我赶紧找个托词出去，这点眼力劲儿我还是有的，我在碍着人家说话了。
“好。”刘总监冲我微微一笑。
哎，看到公司里大家忙碌的身影我心里十分羡慕，什么时候我也能在这样的地方上班光明正大的帮人设计呢。嗯，只要我存够钱去复学把最后半个学期读完就可以拿到毕业证，那个时候我一定会比他们做得更好。我将紧握的拳头捏得更紧。走着走着我来到一个洗手间门口，刚好肚子有些难受，就去蹲个厕所打发下时间。突然安静的洗手间响起了高跟鞋的声音，有人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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