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锦的手紧捏着, 慌忙地找着措辞,眼眸明亮闪烁着倾慕, “阿荫,我肩负着砚月斋之责,许多之事我不得不伤害你。但这都不是我的本意,我对你爱慕许久,这一切都是迫不得已。”
    青年说出这些话之时, 有点紧张地看向了穆微荫,他处于自我矛盾之中, 分明他知道在杀了天枢楼主后, 他就已然与她分道扬镳, 但他心里还存在一丝侥幸, 希望能获得她的原谅。
    林千霜的五指微张,魔气试探般的触碰前面的空气,视线里, 旋转的赭红阵纹从透明的结界之中蔓延而出, 似是一道道玻璃碎痕开裂, 魔气被冻结成赤红的冰晶,跌落在了她的脚下。
    她被困在这里就算是死了, 有神兵谱在手也达成了任务,但她身旁的城主,她颇为担心。
    为了林锦, 四尾赤狐已将穆微荫视作了眼中钉, 他绝不可能就此罢休。
    林千霜自知四尾赤狐来势汹汹, 其目标便是玄洛倾,以她现在的修为,能杀了一位金丹修士都是天方夜谭,更不用说是如四尾赤狐这般即将渡劫的大能,纵使她丹田自爆也不一定能将那四尾狐狸彻底抹杀。
    但有一方法可以一试。
    林千霜抬头望了眼雾霭沉沉的苍穹,那滚滚叠云铺陈,她似临界于苍峦之巅遍目沉石压入山川河谷,入目皆是浓墨渲染的压抑和沉郁感。
    雨滴坠入眼睫,沾湿了眉根,润泽了那双坚如磐石的黑眸。
    万物生灵杀不死这等修炼千年的妖修,那便由她借着天地规则的漏洞来斩杀。
    林千霜薄薄的红唇轻轻上扬,五指扣在剑柄魔气四溢,一命抵一命,能将这个目前两个任务目标眼中的心腹大患除掉,那她也算死得其所了。
    小臂被挽住,随之她被拉在她的身后。
    林千霜掩住眸下的锋芒,故作紧张的回握住了穆微荫的手,“阿荫,这阵法不简单,我们要多加小心。”
    穆微荫护着林千霜,天枢楼的弟子们陆陆续续围聚在了一块儿,她冷淡道:“现在我们的命都在了你们的手里。林锦,有什么话,你不可以直说吗,何必再遮遮掩掩地装下去。”
    林锦不敢置信地伸手碰了下将他和穆微荫间隔的阵法,额头微微发汗,师父与他说过,不会伤害他们,可这杀阵却是实打实的屠戮之阵。
    穆微荫面容冷漠,看着林锦像是个死人,眸子微眯,“你真虚伪至极。分明是你自己选择做的一番子混账事,做了也罢了,还要故作深情得找这些无趣的借口。”
    穆微荫手中的剑发出嗡鸣之音,似等待不急汲血于敌,以她为中心范围浮起一道回旋的剑风,硬生生将那不断缩小的杀阵抵在剑风外。
    “林锦,你让我觉得恶心。”
    林锦脸色发白,他被穆微荫的一句恶心打击的不轻。
    四尾赤狐无声一笑,似是抚慰般抚摸了下林锦的头顶,说道:“你想救这姑娘,可这姑娘似乎不领你的情,本座给你的流春酿你没用吗。”
    一想到流春酿,林锦脸色黑沉了几分,手中的剑狠戾从手心浮出,“木千雨卑鄙阴险,若不是她从中作梗,阿荫早就与我在一块儿了。”
    他心神动荡不安,怒火焚烧,正是神识波动意识脆弱之时,四尾赤狐的中指猛然扣上了林锦的额头,一缕红光窜出操控了他的神识。
    “那两个女人,杀了她们也是清了你日后修炼的魔障,锦儿,莫怪师父心狠。”
    四尾赤狐看着林锦手持着剑杀向那本就在阵法之中危机重重的穆微荫,眼眸中透着丝凶残杀意,脸上则露出了变态而神经质的笑容。
    女人,把控不了就磨掉她们的傲骨抹消她们的引以为傲,得不到那就彻底毁掉。
    姬月空是他最爱的女人,也是他对待最残忍之人,看着她在面前死亡,他一点不懊悔,她再强大从头至尾都被他拿捏在手中,死亡倒是让她成为了他的唯一,他拥有了这个女人的所有,这种自豪感觉比那女人还活着更有价值。
    “这位小辈就是姬月空生下的孩子?他都长那么大了。四尾,看来你还有那么点良心。”
    妩媚清冽的女音从身后传来,四尾赤狐转身,看着击碎阵法而出风华绝代的九尾妖皇,手中的灵力悄然凝聚。
    淅淅沥沥的小雨从飞旋的素伞而散做点点冰花,玄洛倾素手轻持着法器所化散发着灵泽的素伞,纱缎飞扬之中,数十道弦波由微光折射而成潋滟的幻色,她轻移莲步,银发倾泻飘荡在了咒文涌现的锁骨脖颈上,她广袖拂去,九尾飘浮而出化作九道刺眼的银芒,将那几道杀阵在这一刻拍击皆化作粉末碎落。
    四尾赤狐倾羡着玄洛倾举手投足的高贵气质,比他多修炼而出的五条尾巴令她显得格外迷人而充满魅力,令他格外嫉妒。
    修炼成九条尾巴,这是每个狐妖步入修道之途后皆梦寐以求的,而玄洛倾生来便是四尾,是与生俱来的天之骄子。
    “他是姬月空和本座的孩子,你就不问问,当年的姬月空为何对你求爱不成之后,转投入了本座的怀抱。”
    玄洛倾红眸闪过一丝不屑,寒蝉琴落在了她的面前发出灵术的微光。“姬月空背叛了本座,本座待她为好友,她却做出了诸多伤天害理之事,你这只四尾狐一向狡诈多端,姬月空性子直爽,被你哄骗去,那也在本座的意料之中。
    她挑拨起琴丝,冷邪地朝四尾赤狐看了一眼,说道:“你的那堆破事,不是本座不想去处理,而是本座懒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你与本座同出一脉,这世间能修成四尾的妖狐只剩了你我二人,若真要追究,你觉得本座会放任你的小动作?”
    四尾赤狐哑声笑了,“玄洛倾,本座以为你和姬月空相识一场,至少有点情谊,相较之于你的冷血,本座自叹不如。”
    “逆我者叛我者伤我者,本座为何饶恕?”
    玄洛倾祭出法器与四尾赤狐对峙,视线搜寻着林千霜的下落,却在看到眼前一幕而心脏漏跳了一拍。
    为了另个陌生的女人,木千雨竟然硬生生挨了那位少年一剑。
    那少年的身上似埋藏了一股强大的力量,而此刻他的力量皆被一股妖力引导而出,这股力量所释放的灵压,绝对是金丹期之上。
    四尾赤狐顺着玄洛倾的视线落在了林千霜的身上,意味深长地说道:“你认为本座为何会那么好心将这少年抚养长大,除了他是姬月空的孩子,更因为本座将姬月空的传承之珠放入了他的脉络,只是他修为低弱无法吸收,但本座开了他的灵脉,此刻他要杀这两位女修易如反掌。”
    林锦长出了狐耳,双眸紫红失去了理智,他的灵剑碎裂后,朝着她们伸出利爪,挥出的锋芒将地面的草皮掀起,强势的妖气将林立在四周的石头祭柱横腰截落。
    剧烈的腹部撕裂痛感从神经末梢传来。
    林千霜一剑将眼前似妖似人的怪物挥避而开,捂着裂开了一道口子的腹部,汗珠大滴大滴从发间渗落。
    这只怪物还是林锦?她竟是用灵识探不出他暴涨的修为是从何而来,而这半人半妖的形态更是诡异,令她找不出任何的弱点。
    “木千雨,你不是不喜欢我吗,那一剑你为什么要替我挡?这样你以为就可以从我的身边逃开了吗?”
    穆微荫因失血面色发白,她青筋暴起地死死捏住了林千霜的肩膀,在之前的交战之中,她也伤的不轻,紫衣布满了星点的血液。
    估计是我欠了你一命罢。
    林千霜看着穆微荫脏兮兮的面容,在五百年之后,她从未见到城主拥有这么一张表情多姿多彩的脸。
    她的心里有点想笑,但却不知这丝笑意从何而来。
    她有点怀念地伸手抚摸了她的眉眼,离开了这里,她便再也看不到了穆微荫那张拥有七情六欲正常五感的脸庞,心里有点遗憾。
    林千霜将穆微荫放在肩膀上的手拉到了怀里,神兵谱所存的青玉磐石轻轻地放在了手心,她轻轻抬头在她的耳畔低语,眼眸微垂,“楼主吩咐我将神兵谱给你,湖边第三棵桃树下埋着把桃木剑,你会用到它的,这神兵谱是不祥之物,只会给天枢楼带来灾难,待我离开之后,若我还有全尸,可否将我的尸体做成禁制封存神兵谱埋在第四棵桃树树下。”
    穆微荫的指尖死死按压在她的手腕上,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了好几个红印子,“前面那几句我都听明白了。可后面你是什么意思,你为何要离开?又是妖皇胁迫的你。”
    “我不是告诉过你一个秘密,那现在告诉你另一个。”
    林千霜的手在她的心脏处点了点,微笑着说道:“你的心里藏着天枢镜,小池会在不久后在黑市寻到,你会建立一座比天剑城更为恢弘的散修城,你将成为散修界之主,而五百年后,如果有缘我们还会相见。”
    穆微荫一脸茫然的表情正在她的意料之中,她有点听不懂她后面几句话的意思,也弄不懂为何她会说出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林千霜无所谓地笑了笑,她微微仰抬起了头望着天际静静等待着天道的施罚,雨滴流淌着从下巴落下,染湿了她的衣襟,她起身将外袍脱下盖在了穆微荫的肩膀上,手中的魔气一掌将她隔绝在了几米之外。
    她看着穆微荫吐出了大口的鲜血被一众天枢弟子围住,她的那一掌将她丹田内的经脉打得错乱,短时间她必然恢复不了。
    “代楼主。”
    “穆师姐。”
    ……
    穆微荫拒绝了他人的搀扶,她摇晃着起身,她捏着手中青玉色的磐石,本朦胧的双目出现更为深沉的黑色漩涡。
    为什么她要那么做,是害怕她对她心爱的妖皇不利吗?
    还有那些预知的话,是在鼓励她还是另有所指。
    引雷劫是件极为危险之事,她不想让穆微荫也处于危险之中,这般混乱的局势,玄洛倾的实力够强大,但穆微荫本就是无辜卷入其中,她修为相比之其他人也过于微弱,还是安静做个旁观之人好活下去。
    剑上染了血液,而有丝琴音将他的神识逐渐拉回。
    林锦似是被手中的鲜红刺激到了,双眸逐渐清晰了起来,眼帘之中出现了两个对峙的人。
    一位是他的师父,而另一位高贵美艳的女子则是……师父口中他的娘亲之一。
    “锦儿,你醒了?”
    林锦看着四尾赤狐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激动持剑说道:“师父你为何要这么做,方才是你用神识操控了我,若不是木千雨阻挡,阿荫就要被我杀了。”
    四尾赤狐说道:“锦儿,你的娘亲正是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女人,才惨死。那名叫穆微荫的女子,对你不屑一顾,还极有野心,这种女人你又何必对她耿耿于怀,一旦将此人铲除,那你的修炼之路会更上一层,得到了天枢楼,砚月斋重建指日可待。”
    玄洛倾听着那四尾赤狐的一番话,忍不住噗哧一笑,脸上皆是讽刺之意。
    在说起姬月空之时,这四尾赤狐还是一如往日,撒谎就像喝凉白开,说得和真的似的。
    林锦的目光复杂地看向了玄洛倾,对于这位从未见过,又和他有着血海深仇的娘亲,他除了沉默无话可说。
    “这位小辈,你是用什么眼神在看我,我可不是你的什么人。”
    玄洛倾将琴环抱于身,笑了笑道:“你身旁的这只四尾畜生才是你的亲爹。本座除了那小魔修,才没有心思和别的女人凝成珍贵的灵胎。”
    她边说着边将视线暧昧地落在了林千霜的身上,在看到她腹部的伤口之时,眼底有了一丝杀意。
    林锦看向玄洛倾眼眸凌厉了几分,显然不信,“你杀了我的娘,现在还要将自己的罪行嫁祸给我的师父,你这只罪恶滔天的狐妖居心何在?”
    玄洛倾啧了一下,随手便将一面铜镜丢到了林锦的怀里,说道:“这就是真相,本座念你是故人之子,消耗点妖气将灵镜与你一看,你爱信不信。”
    林锦拿起了那面铜镜,还未许久,脸色煞白,指尖发抖。
    怎么会,这镜中是他一向尊敬的师父以妖皇之名相邀砚月斋主,还在黑暗之中奸污了她。
    当年妖修闯入砚月斋,幕后黑手也是他的师父,借着妖皇的名义血洗了宗门,拿走了镇门之宝。
    在最后,还是他的师父,在砚月斋主与妖皇约战元气受损回宗门之后,在发现斋主知道内情后,将他的娘亲侮辱一番杀害后,剖开了她的肚子夺走了灵胎。
    林锦看着他血淋淋还挂着脐带的肉团模样,喉咙里有点恶心,胃也反酸想吐。
    玄洛倾从林锦的手里夺回了灵镜,看着他一副欲呕的模样,说道:“小辈,你的胆子也太小了,若是你看到了你混账师父干的所有事,你或许还会觉得你的娘亲死的还不冤。至少她临死知道了真相,而不是一辈子被蒙在鼓里。”
    “师父,这是真的吗?”
    林锦不敢置信地转向了四尾赤狐,眼眸震颤,心中的信仰皆崩塌,“是你杀了娘亲,你才是我的爹……你才是真正覆灭砚月斋之人。”
    玄洛倾见林锦心中有所动摇,继续说道:“你不过是他的一枚有用的棋子罢了,只要你传承了姬月空的功法,传承珠内姬月空的魂魄便会夺走你的肉身,他想让借着你肉身复生的姬月空成为他的傀儡,成为他真正的所有物。”
    林锦忽而想起了方才肉身□□控的感觉,后背沾了一身的冷汗。
    四尾赤狐似乎并不想解释,看着林锦的眼神有点变味,舔了舔唇,笑了笑道:“九尾,你说的没错,否则本座也不会养一个废物在身边,可惜,还未等姬月空醒来,倒是被你察觉了。”
    玄洛倾提防着四尾赤狐的一举一动,面容冷漠道:“这个孩子留下,你把传承珠拿走罢,姬月空已逝,你的目标只是传承珠,她的孩子容不得你这般对待。”
    林锦崩溃地望着众人,清俊的脸上只剩下了空洞,他的一切好似在空气之中撕裂成粉碎。
    他的一切都是假的,所有的目标信念都是假的。
    都是别人在骗他,他就好像个跳梁小丑,卑微可笑。
    “传承珠,我不会给你!你们要拿走,那就都去死!”
    一道猛烈刺眼的光芒从林锦身上迸发爆裂而出,灼热地好似要融化空气。
    丹田内自爆的除了混沌灵丹,还有那颗孕育着化神期强者的百年灵体,此威力堪比现实世界的核弹爆炸。
    林千霜用所有的灵力拼了命的结下了防护阵法在穆微荫的面前,就算是十重的防护结界阵也不一定抵得过这场灵力冲击。
    待强光过后,林千霜左臂断了半截流血不止,她看着那枚鲛珠现身化作了光圈还挡在穆微荫等人的面前,本疼痛发软的身躯反而有了点舒缓。
    鲛珠肯护着城主,她便放心了。
    她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身体忽而传来了被穿刺的尖锐痛感,她抬起头,那四尾赤狐故意定住了她的身形,不知从何而来的凤羽公子眼眸狂暴地长戟刺断了她的心脉,在她的心窝一阵捣腾,她本已痛感麻痹,此刻倒毫无感觉。
    林千霜一脸无所谓的表情似乎激怒了刚丧父的凤羽公子,他拿起还勾着血块的法器,又朝着她的双眼刺去。
    “千雨!”
    身体猛的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拥住,随即源源不断的灵力从对方抵在她背部的手心传递到她被切碎的心脉。
    林千霜窝在玄洛倾的怀里木然地看着凤羽公子被撕碎成了几半化作了只彩鸟碎落成几块,她早已失去了心跳,心脉俱断,大罗金仙可能都救不回她。
    死亡对于她说并不可怕,反而有点渴望。
    泪滴从那双近在咫尺的赤红眼眸之中滑落。
    林千霜微微一怔,抬起手抚上了那张冷魅的面容,眼眸流下了血泪,嘴角扯出了个弧度,“倾倾,你是在为我哭吗,我……很荣幸。”
    “这个时候,你怎么还能这般笑得出来?你怎么可以为了那群人而死?你想过我吗?不能死!你知道吗!你绝对不能死!”
    玄洛倾嘶声力竭地紧抱着林千霜,害怕失去地拼命地灌输着灵气,但那气息反而成了她的催命符,加快了灵脉崩裂的速度。
    林千霜的视线触及着那雪白脖颈上逐渐消失的黑色咒文,以及那枚悄然出现在玄洛倾手指上的红泪戒,璨然一笑。
    “倾倾,你的咒解开了,你终于愿意把心给我了吗?”
    指节上传来冰冷的温度,那枚失传很久的红泪戒戴上了她的无名指。
    林千霜感受着红泪戒传递而来激烈的情绪波动,眼眸也不禁有些湿润,她丧失了痛感,但仿佛也在这一刻体会到了玄洛倾痛彻心扉的情感。
    “你不会死的,就算死,本座也会把你的魂魄拽回来!”
    她的手勒地她的肩头发疼,那炽热而激烈的眸光似要将她的七魂六魄一并吞食。
    四尾赤狐对林锦的丹田自爆颇为遗憾,他看着玄洛倾怀里奄奄一息的林千霜,心里有了丝平衡,说道:“玄洛倾,你是继续演这般生死离别的戏码,还是干脆利落地将妖皇之位与本座,若是你表现的好,本座说不准赏一场风光大葬给这小魔修点名分。”
    四尾赤狐令牌翻转,鬼域军再度出现,不过这回则站在了四尾赤狐的身后。
    妖皇与四尾赤狐对峙双方不敢轻举妄动。
    四尾赤狐深知玄洛倾的实力,他只是想逼着她退位,他见妖皇面容微变杀气腾腾,但又有所迟疑不敢轻易下手,不由得意说道:“玄洛倾,若是你伤害了同系血脉的族人,按照妖狐一族与天道拟定的法规,你也将受到天道规则的惩罚损失千年的修为。有了族长当年为了防止同族相残制定的法规。就算本座坏事做绝又如何,玄洛倾,你身为妖皇,又能奈我何?”
    “那雷罚呢,可奈你?”
    四尾赤狐被这个突如其来窜出的清脆女声而转移了注意。
    他一定睛,那句话是从妖皇怀里那等死的女子口中传出。
    林千霜从玄洛倾怀里艰难爬起身,她闭上了双眸,广袤无垠的神识海之中一幅幅画面皆化作影像传入到了另一人的神识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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