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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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张脸,他或许不会杀你,但也有一千种法子让你生不如死。”

    郑宝尚虚弱的笑道:“以后不会了”

    做了这么多多余的事,说了这么多多余的话,受了这么多不该受的伤,只是想求个心死而已。

    重生之后的郑宝尚就像被一分为二,一个在告诫着自己要远离温桓,不要再重蹈覆辙,另一个却贪念着,偷偷享受着他的照顾他的宠溺。

    不敢跨过禁区一步也不舍立即划清界限,就这样暧昧不清的过了这么多年,而如今,再不放开,就来不及了。

    心伤不死,那多捅几刀总该死了,郑宝尚觉得现在应该捅够了。

    “男子汉,大丈夫,优柔寡断算什么!拍拍胸脯站起来又是一条好帅哥!”思想是积极的,可惜现实是残酷的,郑宝尚翻身呕出一口黑血又晕了过去。

    小狗子也算和郑宝尚同病相怜一次了,被管家提溜到柴房里一丢,摔了个四仰八叉。

    管家又是那样瞪着小眼尖着嗓子道,“你个小畜生,几天不收拾倒是翻了天了?你三番两次往那院子闯到底有何企图?!”

    “没,没有,我就是,就是,想去看看那个状元郎”小狗子当时敢顶撞管家完全是一时冲动,如今冷静下来了,心里害怕的不行,话都说不连贯了。

    “状元郎?莫非你这小子就是被他收买了?上次也是想去告密吧?他从京城带了什么好消息过来,又怎么跟温桓闹翻了,让你救他出去又是为了去哪,去做什么?”

    “我,我不知道啊”

    “不说是吧?”管家阴测测一笑,“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娘在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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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哎哟我擦,来晚了已经是周四了tat 对不住

    ☆、第三十八章

    “你跟你娘,有三年没见了吧?”

    小狗子猛地抬起头来,看着管家的眼神透着不可置信的光芒。

    乱军两月前起义,而姜城,其实很早之前就成了莫山峦等人的驻地,自从这魏府成了莫府,他从一个下人生的庶子沦为更落魄的下等仆人,母子分别已有三年之久,他甚至已经对他娘尚在人世不抱任何期望了。

    “我娘?她在哪?!!”

    “你个小杂种能活到现在,也多亏了你有个能干的娘亲啊,”管家一脸快意的看着小狗子,恶毒的开口,“想不到小小姜城里还藏有曾艳冠京城的名妓,贵人们可都很喜欢她啊!”

    “啧啧,也真是个才艺双全的美人儿,若不是身子太脏了,将军还舍不得将她送给那些不懂怜香惜玉的家伙呢!一个个看着人模人样的,折磨起女人来,那可真是爱好多得让人眼花缭乱啊!”

    “你说什么?!”小狗子即使只是个不到十岁的小孩,尚不懂管家所说的那些事,但从他的口气里也听得出他娘的处境实在不妙!

    “想见她吗?你娘可是日日念着你啊,据说身边还收着你小时候穿的衣服,”管家低垂着眼眸俯视着小狗子,“转眼间你已经这么大了啊”

    “我想见我娘!先让我见我娘,我什么都说!”

    小狗子起身扑向管家,又被当胸一脚踹回了地上,“想见她?那便好好想想自己该说的话,不然别怪我送你们母子在黄泉下团聚!”

    于燕儿斜倚在榻上,眉目间已没有半点曾经的神韵风采,只是若有故人看见了,就会发现时隔多年,她的脸上不曾增添半点风霜痕迹,依旧是那样娇艳可人。

    丫头推门进来,屈膝行礼,“夫人,我家老爷吩咐我们来为夫人收拾行李。”

    这么多年了,于燕儿早已习惯如同万物一般被人转手相送,心里竟已生不出半点悲凉来,淡淡问道:“辛苦你们了,只是不知这是去哪儿?”

    丫头答道:“姜城莫府的人已经到了,马车就在门外候着,若是快的话,夜里便能到姜城了。”

    于燕儿搭在榻上的手蓦然握紧,若说这世上还有什么地方对她而言有所不同,那除了苗疆,便是姜城莫府了。

    苗疆有她奢望不得的男人,而姜城莫府,有着他们的孩子。

    温桓是没有时间一天到晚想着怎么折腾郑宝尚的,特别是京城来信收到后,得知朝廷军队进军神速而乱军节节败退,慢则半月快则几日就将兵临城下。

    若是一路战况揭示了乱军只是只攻敌不备的纸老虎,那么姜城内有条不紊的布防以及莫山峦等人的反应,则表明了他们其实是想扮猪吃老虎!

    莫山峦并不是一直消息来源受限的温桓,他几乎每天都能接到前线战报,可非但没有急于应对朝廷的平乱军队,反而是往温桓这凑得更加勤快了,这一切都透露着一个信息:莫山峦不仅不怕姜城失守,甚至还担心姜城一战后会暴露身份而无法从温桓处骗取名单!

    或许得到名单后,他还有剿灭他们的能力。

    姜城统共也不过是座城,除去明面上的驻守士兵不说,即使暗地里还藏有温桓不知道的军队,那也不会是太大的数量,那么他如此胸有成竹的原因就有可能是――平乱军队中属于老皇帝的那一支,可能会与他联手夹击!

    好在郑家父子也察觉这一点,一旦有所变动,立刻逼宫擒王,可是禽王又如何?若是温桓死在了姜城,擒王又有何用?

    郑家父子远水救不得近火,温桓不得不思量自保,再加上莫山峦一日比一日逼得紧,温桓实在□乏术,要挑郑宝尚脚筋的事早就忘到天边去了。

    “就快逃了吧。”郑宝尚爬在床上想着,由于双手被反绑,其实他趴的不是很舒服,还得是不是侧身躺躺,免得压迫胸口太久喘不过气。

    前世的姜城之乱,温桓就是挟持了莫山峦的独子,从姜城逃了出来,而姜城之后便被朝廷军队堵死,直接掷火泼油焚城。

    或许真的会被烧死在这里啊,郑宝尚深吸一口气,又深深叹了一口气,想不通朱}到底是有天大的事,居然这么多天了都没有来看过自己,再不逃,就来不及了。

    而郑宝尚所不知道的是,温桓仍在担忧老皇帝的临阵变卦,担心出了姜城也会落入老皇帝手中,他实在是太高估老皇帝的骨气了。

    前世里老皇帝之所以迫不及待的焚城,就是担心城中人会泄露四皇子身份,也给四皇子制造一个假死机会,将他偷偷送去江南,因此姜城变成了一片废墟,而城中有宝藏的事情也并未外泄,所有郑宝尚也无从得知。

    郑宝尚若是知道姜城之中藏着一座宝藏,那他大概就能理解朱}现在在做什么了。

    “快点走!别磨磨蹭蹭的,别说小话!”士兵压着嗓子催促着,手里捏着鞭子,是不是挥舞一下吓唬着那些劳力。

    朱}脸上抹着泥灰,身子穿着破烂得分不清原色的麻布衣服,肩上背着泥块慢慢走着,似乎精疲力尽到每一步都走得很困难。

    好不容易混进了搬运宝物的劳力队伍,朱}脱不开身,连续几天都在这搬泥运土,对这看似一进一出实则内部分支不少的宝洞也摸清了大半。

    这原先埋藏宝藏的地方似乎坍塌过,里面并没有完整的洞穴或暗室,珠宝财物全都被泥土掩盖埋藏,只能靠人一点点的小心挖掘,但是里面埋藏的珠宝数量倒是让人叹为观止,就好像这座山的内里就是用珠宝填充的一般。

    再过几天想法子去探探那外运宝物的地道,摸清的位置好乘火打劫!朱}打定主意,决定好好加把劲,除此之外还要找个可以藏宝的地方,保证即使两军对垒姜城被攻陷,他藏起来的那部分财宝也不会被人发现顺走。

    若不是小狗子确实是于燕儿到了姜城后生下来的,还真没人会相信这脏兮兮傻乎乎的小孩会是那个琴艺无双艳扬天下的于燕儿的儿子,即使他现在就缩在于燕儿怀里口口声声喊着娘,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他也没有半分像于燕儿的孩子。

    于燕儿摸了摸小狗子杂草一般的头发,搂着怀里瘦小的儿子心疼不已,“乖乖,男子汉大丈夫,这样哭鼻子多羞人啊。”

    小狗子已经很久没听过“乖乖”这个小名了,以前他嫌这小名女气,不让于燕儿喊,如今听来却十分亲切,鼻子下挂着三寸长的鼻涕抬起头来,鬼哭狼嚎似的大喊一声:“娘!我想死你了!!”

    于燕儿忍俊不禁,还没来得及拿帕子为他擦擦脸,管家就提着小狗子的后领将人从她怀里扯了出去。

    “人你已经见到了,我问的问题你若是答不出,一会儿我就让你再见见阎王爷!”

    于燕儿已经被人制住,动弹不得,小狗子坐在柴火堆里,缩着肩膀,一双大眼转来转去的想办法。他哪知道管家问的那一大堆问题是做什么的,他甚至连状元郎的名字都不知道,只是为了见到他娘而瞎答应的

    管家看他这样子就知道他不过胡扯,嗤笑道:“我也不巴望你这狗嘴里能吐出象牙来,我大人大量,只要你帮我做件事,我就保你们母子平安――那兔爷儿似乎很喜欢你,我要你去接近他,在他身上下一种药!”

    说是药,其实是国丈不知从何得来的蛊虫,可以控制人的心神,让人不自觉的回答对方所问的问题,绝无欺瞒。

    莫山峦一直想用此法控制温桓,奈何温桓向来谨慎,入口的食物都由亲信一一验毒,要让他服下那半个指甲盖大小的蛊虫实在不可能,管家便想出将蛊虫下在郑宝尚身上,那蛊虫繁衍极快,且在他俩亲密的时候就会传染给温桓,他防也防不了!

    于燕儿久经风月,这会儿从管家面上看了出倪端,知道小狗子可能惹上大事了,忙在管家背后暗暗皱眉眯眼,示意小狗子不要答应。

    小狗子讨好一笑,“管家大人你真是太抬举小的了!小的除了抬水刷恭桶,哪还会做其他事啊!啊,哈哈哈”

    “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事不会的?你若是实在不行,我可就得让兄弟们和你娘一起教教你,什么是男人能做的事了。”管家一脸不怀好意的看着于燕儿,而她身后的两个男仆也都跟着下流的哄笑。

    小狗子一脸懵懂,而于燕儿却苍白了脸,她哪想到管家会这么无耻,接她回来只为了要挟她儿子,甚至用这样下流的手段要在儿子面前侮辱她!

    小狗子虽不懂管家说的,但却看懂了于燕儿眼里的惊惧,眼见管家的手下接近于燕儿,心里“噗通”一跳,来不及思索便应道:“我去!”

    “好!这才是乖孩子嘛,跟我过来,我和你仔细说说。”

    “是”小狗子慢慢起身,就在管家转身的瞬间抓起身边的柴火棍狠狠向他后脑敲去。

    管家冷不防挨了一闷棍,一头栽倒在地上,小狗子又转身扑向了制住于燕儿的两个男人,可惜那两人早有防备,其中一人放开了于燕儿,单手卸去小狗子手中的柴火棍,再狠狠一个耳光将小狗子扇倒在地。

    “乖乖!”于燕儿尖叫着扑向小狗子,将他搂在怀里,见他撞破了额角血流不止,颤抖的用手掌帮他捂住。

    “管家没气了!”先前打小狗子的男人蹲□去想扶起管家,却见管家双目圆瞪,脑后溢出大片鲜血,竟已经断气了!

    “快去通知莫将军!让我来收拾这找死的小子!”吩咐了另外一个去报信,男人挽起袖子凶神恶煞的逼近他们母子。

    于燕儿见男人步步逼近,而小狗子似乎被那一巴掌打懵了,呆呆的靠在自己怀里,顾不得许多,连忙在小狗子腰间狠狠掐一把,“乖乖,快醒醒!”

    小狗子吃痛,神志总算恢复过来,捡起一根柴火又要冲上去,却被于燕儿伸手一推,偏了反向,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于燕儿扑身死死抱住男人的脚,对小狗子喊道:“快走!逃出去不要再回来!”

    于燕儿一介女流,哪里制得住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眼看男人已经抽出一只腿来,连忙从头上取下一根簪子,狠狠插进了男人脚背。

    “啊啊啊!你个□!”男人本还存着点龌龊心思,想要留着于燕儿一命,如今被她激怒,抬脚便狠狠踩了下去。

    “娘!”小狗子才迈出一步,立刻被于燕儿呵斥住,“快走!我们娘两总得活着一个,去苗疆找你爹!你只说我的名字,他一定会认你!”

    男人见怕让小狗子逃了,弯腰捡起一截柴火,反手加力,狠狠敲在了于燕儿头侧。

    “娘”小狗子吓得立在原地,满脸惊惧。

    于燕儿挨了那么一下,两眼发黑,直觉额上一股热流涌出,却硬撑着没有晕过去,虚弱道:“快走到了现在,你还不肯好好听话吗?”

    小狗子看着满头是血的于燕儿,怒吼一声,挥舞着棒子砸向那个男人,男人轻易的躲开来,却不防小狗子换手往他月夸下狠狠一抓。

    “啊!!!!”男人面色发白,当即疼的晕厥过去。

    “娘!娘!我们走,我们一起逃出去!”小狗子扶起于燕儿,将她的手架在肩上,可他一个小孩实在太矮太弱,于燕儿虚弱的连站都站不起来,哪里还走得了。

    “小无赖,呵,还真是个小无赖,”于燕儿心知自己怕是回光返照,爱怜的抚摸着小狗子脏兮兮的小脸,“我没教好你,让你爹知道了,他肯定得生气。”

    小狗子满脸鼻涕眼泪,含糊道:“让他自己生气去,我们不要他,我就要娘!”

    于燕儿苦笑,“你爹啊,可是个很有能耐的人,若不是娘出身不好拖累了你,你现在肯定是个衣食无忧的大少爷了。”

    “我才不要当大少爷!娘你别说了,我们快点走!”

    “娘走不了了,”于燕儿摇摇头,轻轻推了小狗子一把,“乖,去苗疆找你爹,娘不能告诉你他的名字,但他一直在等你,你只说你是我的儿子,他一定会认出你”

    按理说,那个报信的男人早该带着人过来了,而现在外面也确实一片吵杂,却不是冲着柴房来的。

    隐隐的,小狗子听见外面有人在嘶喊:朝廷要焚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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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想到了图大的一首歌第三十八年夏至= = 好想恶搞一下 改了这章标题,就叫第三十八章兵至好吧,我应该严肃一点的

    ☆、第三十九章

    “谁允许放火的!谁下的命令!”申钟林气急败坏的吼着,握着腰间长刀一路闯到了临时搭建的指挥局。

    “将军稍安勿躁,”出声的李护军正是此时指挥局里坐着的人,也是皇帝的亲信之一,他微微笑道,“这是皇帝陛下的命令,我也是刚刚收到,还来不及告知将军一声。”

    “混账!谁给你的权力越级指挥!”申钟林抽出长刀,稳稳架在了李护军颈边。他失了先机让李护军焚城,且不说如何向郑大人交代,若是温桓没能安全出城,他恐怕可以直接提着脑子回去了,他又如何能不气不急!

    “申将军莫不是忘了,李某虽品级不及将军,可出征前陛下曾说过,你我二人在军中职权平等?”李护军丝毫不被他气势所震,两指夹着刀剑移开,“李某并不是越级行动,而给我这个命令以及权利的,正是皇帝陛下。”

    “好,好,好!”申钟林连说三声“好”,猛地收刀摔门而去,李护军也松了口气,从各方面而言,他的脑袋总算是保住了。

    申钟林翻身上马,洪亮的嗓音大吼道:“弟兄们们,给我攻城!”

    可惜火林箭雨哪是他可以指挥的,李护军的人不停下,他们攻城谈何容易。

    姜城内,莫山峦满头冷汗的躲在莫府之中,他不仅没有如约看到信号弹,也没机会实现与盟军夹击申钟林一党的计划,而且对方竟半个字都没说就开始攻城,情况完全不是原计划里的那样乐观,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温桓同时也很困惑,朝廷军队如此举动,莫不是不但没有人打算与莫山峦联合反打一耙,反而要纵火逼降?

    但是他现在没有时间去思考太多,反正等出去以后一切都会明了。

    朱攀的剑架在莫家独子莫靖茹的肩上,逼得莫山峦惊惶不已。

    温桓看出他的怯弱,嗤笑道:“你若不开门,你们父子两都得葬身于此,若是开了城门,至少你儿子还有活命的机会。”

    莫山峦强撑着气势与温桓对视,“你别忘了,你娘还在我们手里!”

    仿佛是为了应他说的话,常夫人立刻就被人押了上来。

    常夫人平日一丝不苟的头发有了些许凌乱,她被人押着挣脱不得,见到温桓便挣扎着大喊:“啊桓!别管我,你快走!”

    莫山峦“噌”的抽出腰间短剑,剑尖抵在常夫人吼间上,斩断了她还未说完的话,“温桓!我们兄弟心中敬重大皇子,替他不平才举兵起义投奔于你,哪想你如此背信弃义,危急关头竟要独自脱逃!好!我倒要看看你舍不舍得皇子妃的这条命!”

    常夫人梗着脖子含着泪道:“啊桓,走,别管娘!”

    温桓淡淡一笑,“你若是死在莫山峦的剑下,也算是福气了,不然落到了我手中可就没那么痛快的死法了,毕竟白白当了那么久的便宜娘,总是要付出代价的不是?”

    温桓话音一落,朱攀手中的剑就紧了紧,勒出了一条血痕,莫山峦当即紧张得剑都握不稳了,而常夫人,早就白了一张脸,不可置信道:“你你怎么会发现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当初收到那封信的时候,我是真的信了,可惜,你犯得最大错误就是不该意图灌醉我来套话。我娘啊,曾经差点因风寒而丧命,御医用了一坛子烈酒才将她险救回来,从那以后她就再也碰不得酒了,一喝便吐,”温桓从怀里摸出那封诱他来姜城的信,拇指有些留念的摩挲着信封,“你若是知道当初我收到这封信时的心情,你就应该想到落到我手上的后果。”

    温桓语气淡淡的,带着一丝怀念的味道,却让常夫人猛然冷到了心底,“你不能杀我我,我是你姑姑啊!”

    “是了,除了你,我也想不到能是谁了。”能对他和大皇子妃的事情如此熟悉,甚至可以一封信骗过自己的人,除了至亲之人,还有谁。

    “即使是亲人,我也只能原谅你们一次,”常夫人闻言眼中泛起了希翼的光芒,温桓却看着她残忍的接了下去,“但是那一次,已经在当年你们和我爹娘撇清关系的时候用掉了。”

    得知手中筹码已经没了意义,莫山峦一把丢开常夫人,看着温桓的眼神也渐渐软化,“实不相瞒,我做着一切都是受命于四皇子,而城外那帮人中,有一半是原本要与我一起剿杀你们的,如今虽然事态有变,却也不能说明外面都是你们的人,就算开城投降,他们也未必会放过你我!”

    “放不放过的先不提,他们如今纵火,怕是要逼降,你若是不开门,这一城百姓,包括你的儿子,都要被烧死在这了。”

    莫山峦面色如土,对他而言,降不降恐怕都是个死,如今姜城唯一的出路就藏在那运送宝藏的洞窟里,而他被温桓死死盯着,无路可逃,若是带着温桓一党逃了出去,自己肯定也会被灭口

    莫山峦看看面色苍白的儿子,一咬牙,“好,开城门!”

    常夫人看他们欲舍己而去,匆忙起身追了出去,“啊桓,带上姑呃”

    “笃”的一声,常夫人被飞射而来的长箭穿喉而过,死死钉在了门板上,箭头原本染着的火焰已经被她的血浇熄,冒着黑丝丝的烟。

    温桓回头看了她一眼,神色复杂,最终却还是在朱攀的催促下随着保护的铁盾移向城门。

    他绕过了她,可她却终究是死在了漫天箭雨下。

    姜城城墙上举起了无数白旗,有的是拿来凑数的米白布条,有的是匆匆脱下的素色里衣,飘飘荡荡的在城头十分可笑,而城门也缓缓的开启,面对如此局势,围堵在姜城正面的弓箭手停止了射击,所有人都看着那城门露出了一条缝,渐渐地越开越大,然后露出了莫山峦矮小却精壮的身影。

    “仁义军领将莫山峦在此献城投降!”

    莫山峦的嗓音洪亮,似乎响彻了姜城,一时间原本哄闹充满哀嚎的姜城似乎静了那么一两秒,不然破空之声不会那么清晰,清晰到似乎能听见箭矢穿过莫山峦头骨的声音。

    李护军放下弓弩,下令道:“城中所有人,格杀勿论!”

    身后传令官闻言,举起旗帜发号施令。

    申钟林等人好不容易挤到攻城队伍之中,这会儿只能回头狠狠的看着李护军,怒喝一声:“好你个李狗!等你爷爷我回来再收拾你!兄弟们,继续冲!姓李的不仁不义要枉杀百姓,咱们不能任他胡作非为!!”

    更何况,这样下去枉杀的可不是百姓,那是他们的主子啊!

    温桓等人此时也回过神来,这哪是逼降,这是老皇帝的人抢了先机,要灭口!当即翻身躲过又一轮箭雨,在弓箭手交替之际闪身离开。

    早在第一支火箭射进姜城之时院子里的守卫就迅速离开奔温桓而去,郑宝尚孤零零的在床上躺着,没人理他也罢了,更可怕的是,他当时还是睡着的,直到有个逃命的丫头想趁机四处敛财,闯了进来,乒呤乓啷一阵翻腾才把他吵醒。

    郑宝尚揉揉眼睛,心道:“唉妈!怎么最近做梦越来越刺激了,前世今生也就罢了,天降火雨也可以?”

    直到那个搜刮完财物的丫头匆匆跑出去,将他撞了个三百六十转身,郑宝尚揉揉肩膀才反应过来――这哪是天降火雨,这尼玛是人工降雨啊!

    郑宝尚咬牙切齿的咒骂着那丫头将他挂在屏风上的外衫都拿去包东西了,扯起被子往身上一裹,只露出个苍白小脸,猫着身子跑了出去,远看就跟个滚动的大汤圆似的。

    可惜大汤圆没走几步就“噗噗噗”挨了三箭燃起了火。

    没了软盾的郑宝尚只好躲在门洞之间,一脸惊悚的看着自己周围“咚咚咚”的,渐渐插满了箭。

    郑宝尚咬咬牙,心知再不想办法估计就得被烧死在这了,狠狠心,壮着胆子伸手将近身的箭一支支拔出来。

    朱}好不容易探进了运宝的密道,却忽然听到外面一阵骚动,本该守在外面跟守卫聊天把风的王大志匆忙跑进了,道:“少爷,朝廷的军队攻城了!”

    朱}一惊,“怎么会?这么多天,你连他们接近的消息都没有得到,为何会忽然就攻城?莫山峦平日里都做什么去了!?”

    王大志向来说话就是慢吞吞的,更奇葩的是,现下他即使语速慢吞吞却依然可以让人听出他的焦急和郁闷,“属下也不明白,莫山峦每日都能收到战报,可是看样子胸有成竹的,不知是不是有后招”

    “啧,”朱}皱眉,脸上的黑灰扑扑的往下掉,莫山峦有后招,他可没后招,“你去巡视下这地道里还有没有人,然后将洞口堵死,等姜城平定后记得传消息给京城!”

    “你我”朱}衣摆一掀,转身走人,王大志张着嘴看着他一晃就消失在了视线里,慢吞吞的对着空旷的地道道,“你去哪儿啊,少爷我要怎么堵洞口啊少爷”

    “唉。”果然还是少夫人比较重要,王大志慢吞吞的转身,慢吞吞的往地道里走去,慢吞吞的想着一会儿还得回营里偷炸药,慢吞吞的叹了口气愁眉不展。

    郑宝尚正在费力的拔着地上的箭矢,它们有的深陷如泥土,有的被烧得滚烫,有的还燃着火星,郑宝尚呼呼红肿的手心,用箭头将衣袖划得一条一条的,再将箭交叉着捆起来。

    他拔下的箭实在太小,没一会儿就用完了,两袖也撕完了,露出两条白嫩嫩的手臂被周围火焰烤得红通通的。

    有人递了把箭给他,郑宝尚接过去,继续将它捆起,那人问:“你这是在做什么?”

    郑宝尚边捆边答道:“把它们捆在一起做成盾牌啊,然后我就可以逃出去了,乘着现在火还不大诶?!!!”

    郑宝尚惊奇的回头瞪着方才说话那人,朱}对他展颜一笑,随手一挥,拂开了四面八方射来的火箭,“你看我这肉盾能不能凑合着用?”

    “你,你”郑宝尚瞪大了双眼,“你谁啊?”

    朱}抹满黑灰的脸瞬间更黑了,本来还想装逼的来一句“对不起,我来晚了”,现在直接往脸上一抹,搓掉那些伪装的污垢,隐隐露出了那眉眼妖娆的本来面目。

    郑宝尚:“你怎么混得比我害惨啊?”

    郑宝尚丢了辛辛苦苦捆成的剪盾,拍拍一衣摆站了起来,朱}这才看到他脸上的纱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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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我的天啊tat活力榜啊tat这是日更的节奏啊tat救命tat最近好忙啊tat这就是我上周周更的报应啊tat求收藏啊tat

    ☆、第四十章

    “怎么回事?”朱}小心捏着他的下巴仔细观察,空不出手去挡箭雨了,干脆用内力震开。

    郑宝尚被他内力带起的劲风迎面一吹,顿时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风流倜傥的小流海全都翻到了脑后去,“噗!你脸上的灰都吹我脸上来了!”

    “好吧,”朱}收了内劲,一手搂着郑宝尚的腰,一手挥扫着四面八方来的剑雨,为了避免成为活靶子他不敢用轻功,只能搂着人躲着焰火快步离开,“脸是怎么回事?”

    “这个啊,说来话长,”郑宝尚捂着鼻子隔开刺鼻的浓烟,声音闷闷的从手掌下传来,“你的脸又是怎么回事?”

    “这个说来话也不短,一会儿到了你就知道了。”四周房舍都已经烧了起来,烈火烤得两人满面通红大汗淋漓,朱}加快速度穿梭在废墟火场之中,搂着郑宝尚向着那处藏宝断崖走去。

    过程虽是艰难,但好歹是到了山脚下,郑宝尚面色复杂的看着这陡峭山坡,对朱}道:“你把小爷丢在那鸟不拉屎的莫府然后一身脏兮兮的回来难道就是因为在这山里迷路了?还是爬上去就下不来了?”

    朱}严肃道:“对啊,爬上去就下不来了,我是救主心切才壮着胆子一路滚下来的,都给毁容了,主子你得负责!”

    郑宝尚受他影响也不禁严肃了起来,“是让小爷娶你妹呢,还是把翠花嫁给你?”

    朱}破功,嘻嘻笑道:“哪有那么麻烦,娶人家不就得了~”

    郑宝尚经他已提醒,似乎想起了什么,面色立马就不好了,“你是带爷来看风景的吗?还是打算逮点野味回去烤?”

    朱}翩然一笑,“都不是,我怕纵火过后老皇帝还会屠城,咱得先躲起来。”

    郑宝尚仰望了一下那简直可以称为峭壁的山坡,虽然被杂草树木遮去了大半,可是他还是没有看到山上有类似路的痕迹,郑宝尚吞了口口水,慢吞吞的抬起手臂勾住朱}的脖子,壮烈道:“来吧!”

    朱}在他脸上“啵”的亲了一口,羞涩道:“讨厌,主子为什么突然这么主动~”

    郑宝尚摸了摸脸上的口水和蹭上去的灰,一头黑线的看着朱},“我是说,飞上去吧”

    “好叻!”朱}应声而起,只听衣袂咧咧声响,郑宝尚紧闭着眼,在朱}耳边大叫:“啊啊啊啊啊!!!到了没到了没!!!”

    朱}踩着山石树枝,几番借力,在到达山顶前停了下来。

    郑宝尚:“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这座山这么高啊呃你飞不动了吗?也好,咱先休息一下,欣赏一下风景。”

    朱}:“还是别了。”

    郑宝尚这才意识到,如今正是大火焚城,哪来的风景,尴尬道:“那就原地休息一下”

    “走吧。”朱}抬脚离开,还不忘握着郑宝尚的手,拨开荆棘树枝领着他向前走去。

    郑宝尚大惊失色,没了袖子遮掩的光溜溜两条手臂死死拽着朱},不肯前移半步,“走?飞不动就先歇一歇啊!!”

    “别闹。”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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