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狗 作者:千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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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抱歉,我没办法替你送行了,你自己去机场时小心一点。”

    夏鸥应该明白我的言外之意。她嘴唇翕动,最后低下头,“嗯,我晓得了。”

    我跟她说我再坐一会儿,让她先行离开。

    夏鸥走后,我收到她发来的短信。

    我没看,删除了。

    她的号码,我犹豫了好一阵,也拉入了黑名单。

    其实,她何错之有。不过你情我愿的男`欢女`爱。

    我却对作为朋友的她处以极刑,断绝来往。

    我想,我的身体里有另一个我。那个我极其暴戾冷血,像头怪兽,鼻孔喷着气,怒吼着要毁灭一切。

    回到我在学校附近的住所。

    因手受了伤,我所有动作都慢下来,慢得我可以在每个间隙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来审视我自己。

    不久前才刚跟学生提过“爱在左,情在右,在生命的两旁,随时播种,随时开花”。

    当时说得天花乱坠,煞有介事。

    我真是虚伪。

    医院给了套手的防水袋。因从小练左右手,哪怕右手不便,左手也还管用。

    我缓缓地洗澡,缓缓地换好衣服;然后去书房,缓缓地摊开宣纸,用左手抄写心经。

    这么些年,我抄来抄去,只有这一句——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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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火乐队成立也有些年头,成员终于换了新形象,除了池又鳞。

    他还是那个板寸头,额上那道疤痕依然醒目,背后仍旧观自在随身。

    野火四子为古装电影《将军的战》作曲配乐。

    本以为他们会弄个出格的摇滚风古曲,但他们正正经经地配出了恢宏大气的乐章。

    用队长的话来说,野火的灵魂在音乐中是自由的。

    池又鳞负责的部分,是将军血战之后惨胜一幕。电影片段中,将军回首,战场上哀鸿遍野,飘扬的旌旗沾满了血和硝烟灰。天边,云幕深重。

    一段低沉的大提琴引入,交响乐起承转合的旋律和节奏带出惊心动魄的起伏;期间一段小提琴独奏高`潮,诉说无尽的哀与伤。

    曲名叫《苍》。

    “鱼鳞”们炸开了锅,赞美之词如滚滚江水滔滔不绝;马上有技术贴跟上——《论池又鳞的创作实力》。

    早期,池又鳞谱写的曲词有着明目张胆的露骨,这种露骨不是性`感,而是直白,直白地讽刺,直白地反抗,直白地高声呐喊,让全世界都听见他的声音。以《回家的路》为转折,他开始收敛。至《苍》,他已晓得用低沉的钝来代替高亢的锐。

    但无论早期还是近期,池又鳞创作的词曲,底下都涌动着一种难以用言辞表达的情绪。那种情绪与词曲割裂开来,像平静的海面和深深的海底。

    最后。池又鳞写过家国,写过乡愁,写过反战,写过救灾,唯一没写过爱情。

    手伤期间,我很好地瞒过了奶奶和父母,很好地完成了日常起居步骤,虽然工作上有些不便(例如打字),但还有学生助理帮忙。

    眼下,我站在藏书库里一排极其高大的书架前,仰着头,有些无力。书架顶上有一本超级大部头,正是我写论文必须的文献。

    只能继续麻烦别人了。正当我打算叫人时,一声“师兄”让我回过头。

    “真的是你!”

    我愣了一下,才回过神——声音的主人是我以前社团的师弟,施南。

    本科时,我是话剧社的社长兼编剧,而施南是台柱。

    久别重逢,我惊喜问他,“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在大企业工作吗?”

    施南笑道,“我辞职了,现在在市立图书馆工作,最近有任务,借调回来母校的图书馆。”他看着我,“没想到能碰上你,我之前听说你去了国外。”

    “是,我去读博了,现在在学校里工作。”

    “那这段时间我们可以常常见面了。”施南细心,发现我的手受了伤,走到我身旁,“你要哪本?”

    我不客气,指了指最大的那本。他笑了,爬上扶梯给我取下来。

    我们一起在教工餐厅吃午饭,聊起分别期间的人和事。

    施南有一双非常有神的眼睛,波光流转,笑时软,嗔时艳,能摄人心魂。

    我感慨,“你的样子都没变过。”

    他哈哈大笑,“你也一样。”

    他说,“以前社团里很多人都暗恋你,但大家都不敢高攀。”

    “是么?”我不甚在意地回应。

    真实的我,他们都不知道。那样的我,不好。

    “师兄现在有伴了么?”

    我摇头,“还是一个书呆子,埋头故纸堆中。”

    施南要与我握手,“同是天涯沦落人,往后吃饭有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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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施南真的来找我吃饭,还带着熬好的汤,说是给我这个伤者的,“花生猪蹄汤,以形补形。”他笑道。

    我本不好意思,被他这么一说,也笑了,接过保温壶。

    礼尚往来,隔天我请他出去吃了一顿。

    他依样画葫芦,下一天也来请我。

    我们真的成了饭友。

    施南很会聊天,我总是被他逗乐。

    我笑问,“我之前怎么不知道你是个段子手?”

    他摊手笑,“我也不知道原来你这么好哄啊。”继而认真对我说,“师兄你以前虽然看着我们,可真正的视线却越过了我们,不知道看向哪里,看向谁,给人不可捉摸的感觉。”

    闻言,我愣了一愣。

    施南不在这个话题上停留,又开始展示他插科打诨的本领,带我进入了下个话题。

    我觉得,他是个细心的、贴心的人。

    值得来往。

    手伤痊愈,伤口成了浅浅的疤。

    我的论文已经完成,我准备去参加国外的研讨会。

    走前我与施南约定,回来后请他去有名的饭馆吃香喝辣。

    我这一去就是十四天。

    回程那天,野火乐队遭遇了成团以来最大的公关危机。

    狗仔偷拍到池又鳞跟一名神秘男子深夜牵手的照片。

    照片不甚清晰,但依然能辨认那戴着帽子和墨镜的高大身影是池又鳞。而他旁边的神秘男子成为了全民人肉的对象。

    娱乐八卦媒体疯了似的跟踪报道这件事,不依不饶。

    此时方能体现粉丝组织的强大和彪悍。龙门会发动粉丝抵制社交媒体上未经证实的消息,同时集结纠察队,看到夸张渲染的消息就投诉和正名,维护池又鳞的形象;又买下全城主流媒体和网站的头版广告,传播正能量;私下与多家律师事务所沟通,只待官方一声令下,全力协助。

    龙门会连续不断以流量贡献热搜“爱是自由的”、“用实力说话”表明对池又鳞的忠心——如果他是同性恋,粉丝们会送上衷心的祝福,一路追随。

    与此同时,网传人肉结果已经出来,但消息被龙门会买断,以保护池又鳞的“疑似对象”。

    野火乐队只有官方社交账号,成员个人账号并未公开。

    官方最后一条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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