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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明在院内坐了一会儿,烦闷无处可纾解时,将垂落的额发耙梳回发顶,她怎么会知道之前的事?当初是他授意报纸写吴奇凤鸡奸他的,也曾夜半去过她宿舍和她发生关系……种种卑劣的事情加上他的自私,弄成今日的局面,看来人总要为做过的错事付出代价。
    周明一直很清楚黄珍珠这人有多拧和倔强,常把他气得牙痒痒,现时她提离婚看来是铁了心,看来真是场硬仗。
    被风吹了一会儿,周明上楼时发现黄珍珠未在卧室里,而是搬去了客房住,房门紧闭,不是防他又是防谁?
    “珍珠、黄珍珠。”周明敲门,意简言概:“开门。”
    黄珍珠刚洗了澡掀被子要睡觉,听他叫门才不开,扬声回他:“有事明日再说。”
    “离婚的事,我们再谈谈。”周明站在门前气定神闲地插兜,他言语淡淡一点也不像威胁:“不开门我也有进去的办法。”
    黄珍珠的脸磨蹭着柔软的枕面阖上眼,打定主意不理,下一秒,周明便扭动着钥匙进来了,弄得她讶异时气极,自床上坐起来,便被他攥着手腕把她欺压在了床上。
    黄珍珠气得惊叫:“你这混蛋!你、哪有你这样的!”
    “不是还没离婚吗?现在就分房睡,待会让孩子知道。”说着,男人轻而易举地压制住她,剥离了她的睡裙丢下床。
    重川重宴还未归家,更何况还未离婚就不能分房睡么?黄珍珠知道这男人歪理一大堆,正欲回嘴,就被周明低头决绝地时堵了她的嘴,瞬间封缄了她的呼吸,动情地在她的唇上辗转,与此同时,他的手也没闲着,大力地揉捏她的双乳。
    自得知狄桢狄珠的死讯后二人一直未曾行房,她的情绪一直很差,夜间虽宿在一张床,但是都是掀了被子各睡各的,现时被周明这么迫近揉弄亵玩,鼻间萦绕他清浅的气味,立时忆起往日和他房事和谐和快活的感觉,体内湮灭许久的欲火蓦然被唤醒,需要填满的空虚感顿时爬满全身。
    正当她的眼神有点虚焦时,周明却很是气恼,径直把火全撒在黄珍珠身上,眸色渐深时粗鲁地啃咬她的唇:“离婚?黄珍珠,你怎么这么狠心!”
    黄珍珠想挣脱开周明,又被他牢牢制住,二人也算老夫老妻了,他睡了她这么久对她的身体的每一寸都了如指掌,总有几千种方法令她疯狂啜泣,轻车熟路地长驱直入,孟浪地揉搓着那悄然挺立的乳尖,托起她的屁股,男人劲窄的腰身不断用力撞击着她的两腿间,弄得她迎合他也不是,想推开他也不是。
    黄珍珠始终紧闭着眼儿,被弄得上气不接下气,狂乱地仰起头,在他身下不断战栗着,周明要她叫出声,她却不肯叫,连睁开眼望他都不愿。
    在他身下被动地感受着他带来的快意,周明气极她的不配合,愈恼时更变着法折腾黄珍珠,起身时搂着黄珍珠,分开她的大腿挂在他的臂弯上,再次顶入那颤颤抽搐的两瓣之中……
    弄到最后,这场性事成了较劲,他折腾她惩罚她想迫她给他点反应,但是她犯倔时紧闭着眼儿,紧咬着唇,被动地任他动作,怎么都不愿逸出一丝呻吟。
    当周明终于满意喘着粗气抵着她喷洒出囤积许久的浓液后,黄珍珠应激地微弓起腰,小巧的脚趾蹭在床面上,被某物牢牢堵着的部位疯狂蠕动收缩起来,整个人痉挛得忍不住喷出丰沛的爱液来……
    待得这场仓促又淋漓的性事结束后,黄珍珠侧在床上,待得平复呼吸后,拉起薄被掩身,沙哑地下了逐客令:“我要睡觉了,出去。”
    周明却不走,伸手一拉,把黄珍珠拽进怀中,她生气时捶打了他几下都挣不开,只能被他摁着自己的腰,把自己强制禁锢在他怀中。
    这人从容地把她的发捋回耳后时笑她:“爽完就逐客,有没有礼貌?”都说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他对她束手无策时只能干服她,想离婚,门都没有!
    听得黄珍珠剜了他一眼:“你没爽?”她看得很开,“我权当睡了只鸭。”
    男人能将情和欲分开,女人亦能,虽然二人身体契合,性生活亦都欢愉,但是黄珍珠对周明实在失望,种种事情纷至沓来,令她不知如何面对这样一个男人,更不愿和他厮守了。
    今夜前半段谈情,情她止了,后半段谈欲,她反抗他不成便顺从了,反正她也有生理需求。
    “睡鸭?”周明嗤笑一声,淡淡地讥讽:“你还真是拎得清。”
    黄珍珠任由他说,既然挣脱不开周明,没气力时也不挣脱了,只抬眼问他:“你妈几时带着重川重宴返来?”
    周明听她这么问便知她是铁了心要离婚,她真懂得如何令他不悦到极点,大掌揽得她更紧,烦躁时想抽烟家中又没有,只告诉她:“重川重宴不可能给你的。”
    “我是铁定要重川重宴的,我失了狄桢狄珠,我只有二人了。”黄珍珠劝周明:“二人跟着我,不会改姓,依然跟你姓周。你想看随时来看,更何况,我可以答应你甚至立字据,我不会再嫁了。”
    她为他考虑:“周明,你结扎了可以复通,男人的精子要几多有几多。若是你带着重川重宴或是其中一个,作单身父亲日后要再娶,纵使你再多金人家小姑娘都要掂量下,还不如把抚养权给我。我立誓,我带着重川重宴日后不会影响你的拍拖和婚嫁。”
    周明听着黄珍珠,眸色渐沉,汗湿的黑发衬得他眉目越发漆黑,半晌没说话。
    她追问他如何,周明嘴角微掀,笑时眼底未有笑意,他轻捏她的颊:“连再娶都替我考虑到了……你为我考虑得真周到,小寡妇。”
    黄珍珠骤然被叫了小寡妇,微微偏头避开了他的手,刚刚做爱时他为引她说话,摁着她粗暴地进犯时还大喇喇问她,是他厉害还是狄敏厉害。
    弄得黄珍珠微愠,觉得在周明坦白后,好似开了个开关,他能尽情地问她狄敏的事,好把狄敏比下去,证明他才是真正拥有并占有她的男人。
    既然谈到孩子,周明问黄珍珠当初为何要生狄桢狄珠:“你当时的境遇不该打掉孩子么?一是影响你再嫁、二是没了主要经济来源,孩子都养不起。”
    他谈起往事,不由哂笑:“当初我刚知道时,还在想是不是你年少,所以被同村人诓骗着嫁人和生子。”
    这样的夜很适合谈心,黄珍珠默默摇头,否了周明的猜测:“我是真心爱过狄敏的,生狄桢狄珠我从来没后悔过……”
    黄珍珠再忆起狄桢狄珠时眼神一黯,沉浸思绪鼻间又起酸涩时,就被周明掐了一把,她怒视他:“诶,疼!”
    她实在搞不懂他,嗔他:“问也是你要问的,答了你又要发脾气,什么毛病!”
    黄珍珠真情实感地说不是,说自己真心爱过狄敏的,又惹周明发了脾气,他暗恼时心想他妈的,他问狄敏就是他有毛病,无端端看自己的女人为别的男人感伤,在那孔雀东南飞。
    黄珍珠又让周明考虑下财产的事,她说她愿意一分钱不要就当是报答他这些年的付出:“但是珠宝公司是我的心血,你要是肯给我,这公司前五年的收益都归你,若是你不愿,便让我做员工,我心甘情愿为你打工……”
    周明听烦了,要黄珍珠闭嘴:“我是不会离婚的。”他转身摁了壁灯,又用手遮了她的眼,她那固执又笃定的眼儿令他心慌,他没好气:“睡觉。”
    黄珍珠自知撵不走他,阖眼时还是补了一句:“周明,你我到此为止吧。我明日就去律所。”
    第二日早上,周明睡得朦朦胧胧时,下意识去抱床边的黄珍珠,腹诽着这客房的床垫太软了睡得人不适,却发现枕边空荡荡,他睁开眼,却发现她不见了……
    早上,阿姨正料理着昨夜周明钓回来的鱼,打算煮鱼粥做早餐,正熟练地刮鳞剖腹时,却见周生如同一阵旋风般从二楼下来,又找了一遍一楼,客厅厨房前庭后院到处转,像是在找什么,见她在便问她:“珍珠呢?黄珍珠去哪了?”
    “太太一大清早拎了只皮箱便走了,连车都没开。”阿姨那时还猜想她是要出差,现在看周生这样慌忙地找她想来不是。
    原来黄珍珠一清早,趁他睡时,便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拎了只皮箱便头也不回、毫不留情地离开了他、离开了二人的家……为什么她总能如此绝情、决绝地离开他?为什么!
    周明一时急火攻心,往后跌坐在了沙发上,气得浑身震颤时眼睛猩红,泪水涌到眼角化作了狰狞扭曲的痛苦,他近乎咬牙切齿地从唇间蹦字:“黄珍珠!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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