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回答我,朝我笑一笑。
    又向我招招手,我更加贴过去,被他一把拉着进了怀,几乎是急切的,他深深地将口鼻埋于我脖颈处,长久地嗅了嗅,突然咧嘴大笑:“上天真不亏待我!”
    我有些困惑,傻乎乎的看他,道:“阮阳,你现在笑得怎么这样猥琐了?”
    阮阳哈哈大笑起来,伸出手来抚摸我的背,我只觉得体内两粒不完整的龙元在不安分的四处游走,突突地跳。
    “真是丰盛!”他诞着口水,伸手来解我的衣带,我被他的大胆给惊着了,哆嗦了一下,居然清醒几分,一把将他推开稍许,有些乏乏地看他:“你不是阮阳吧,他根本不会对我动手动脚的?”
    对方惊诧地咦了一声,又对我更加温柔的笑,伸手来拉我:“你是否心中有我,若是彼此有情,做些亲昵的事情,那是非常正常的!”
    我迷迷顿顿的愣了愣。
    他又伸手拉我,诱惑道:“你可想和我更加亲密一些!分享一些快乐的事情?”
    我哈哈笑出来,心中居然觉得他说的很对,自己开始动手解衣:“对,要打破僵局,必须有所突破!”我脱了一半,看他依然衣冠楚楚的样子,一拍他肩膀,问他:“一起来吧,哥们!”
    我帮他用力扯腰带,对方的表情一愣再愣,我一把扯开他的前襟,将他外套整个给扒下来了,他这时才回过神来,大笑:“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豪放的姑娘!”
    我嗯了一声,开始从怀里一把一把的往外掏各种珠宝首饰,这都是从未旦宫里捡来的,未旦总是喜新厌旧,隔几日就会在我面前丢弃一部分珠宝,我总是偷偷的藏在袖中,久而久之,已经有不少了。
    “你用外套兜着!”我吩咐阮阳。
    阮阳的表情又困惑了,我朝他瞪眼睛:“你不是要跟我分享快乐的事情么,我最快乐的就是每日点数这些珠宝,分你一些,是不是很感动!感觉不感觉到我们的亲密无间哪?”
    对方的表情顿时呆滞了。
    而后我听见极小的一声喷笑声从身后传来,扭头一看,红珊瑚之外,立着另外一个阮阳,米色的袍子,披肩的长发,挑起的发髻中随随便便插了一支桃木簪,正微笑着温温润润的看着我,我顿时困惑了。
    看看眼前的,又指指身后的。
    那珊瑚丛外的阮阳朝我无可奈何的笑了笑,转眼看我对面的阮阳时,眼神突然冷了下来,我站在珊瑚丛里都能感觉到他周身散发的强大压力。
    “饶命!”那珊瑚丛中的那位顿时两腿发抖伏了下去,等我再定睛看去,只见一条红色的海虫蠕动着钻进了珊瑚丛中,嗯,这的确比八臂一起蠕动的章鱼要恶心多了。
    阮阳微微笑了笑,踩着红珊瑚而来,凌空伸手捻指,那缩在珊瑚丛的小蠕虫顿时被虚空提了出来,身体扭成不可思议的角度,哀鸣了一声,嘭得一下化作红烟消了踪影。
    “连它也敢欺负你了!”阮阳看着我叹气,我自知理亏,抓抓头,嘿嘿笑了两声,欣喜异常的看他,几月不见,他似乎笑容都变化多了,依然温柔,但是多了几分亲近的感觉。
    “这是寄生于珊瑚丛的精怪,专门诱人进入珊瑚丛中,夺取对方的魂魄……”说到这里他突然顿住了,像是领悟了什么一般,黑深深的眸子闪了闪,有些惊喜的样子。
    你妹呀,科普知识也能搞得眉目含情,阮阳这家伙该不是学着日西,开始脑补了些什么吧?
    我咳嗽一声,有些郁闷的瞄他,他抿了抿嘴,轻声解释给我听:“它们,专门化作……对方心中在乎之人,来……来……诱惑……对方……”
    轰,热血一起涌上了我的脸,就算是老少女,也会有娇羞的时刻吧?
    我无法表达自己被戳破秘密的心情,一把扯住阮阳的前襟,朝他吼:“那你呢,你心里面怎么个想法?”
    我真想扇自己的耳光,这未免有点赶鸭子上架了!要是他不喜欢我,以后是不是真心庇护我的人都没有了?
    阮阳脸一红,眸子又柔了几分,唇动了动,刚要说话,我又胆怯了,直接揪他的领口,凶巴巴的警告他:“你,你可以拒绝我的,别跟我绕着弯说!”
    又补充:“你就是不喜欢我,也不许因为我喜欢你而疏远我!”
    ……越威胁越露骨了,我整个自燃了,一巴掌将他拍得远远的,化成小龙就游。
    阮阳始终一副面红耳赤的样子,见我化成小龙,急急忙忙的追了上来,堵在我的前头,见我偷偷的溜,一爪子将我踩住尾巴了,我暴跳如雷地跃起来,对着他就是一爪子。
    “夏蜜,蜜儿蜜儿!”他化了人形,失了以往的冷静,结结巴巴的追着我解释:“我,我喜欢你,在你喜欢我之前,我就已经喜欢你了!”
    “我只是不知道,这次你会,会有所改变!”他眸光十分复杂,似乎有些忧虑,但更多的是难以置信的惊喜:“我改变了太多,只为扭转一切,夏蜜,听你这么说,我心里真的开心得很!”
    哈哈哈,我一落地化作人形,就叉腰仰天大笑了。
    “阮阳,你他妈的早说呀,我都被纠结死了!”我得偿所愿,一巴掌拍在阮阳的胸口,本来应该娇羞的动作,立刻变得爷们十足。
    阮阳眉眼弯弯的,弯下腰,脸红着亲了亲我的额头。
    “你以为圣父赐爱么,亲什么额头?你该亲我的嘴巴!”我很严肃的指出他的错误。
    阮阳干咳了一声,好笑的又亲了亲我的唇,解释道:“我,我还在适应。”
    呸,这不是作为女人的我该说的话么?
    作为被抢了台词的老少女心中不免愤愤然,于是我立刻很爷们的扑在阮阳身上,帮他适应去了。
    尝到恋人的好,便会有剧烈的依赖感。
    这下我也不想回未旦那里了,抓着阮阳的手,死也不肯松。
    阮阳一副为难的样子,再三安慰我:“乖,我尚有事情要做,南海之中,最安全当属未旦那里,我做完事情之后,便来接你!”
    我不愿意,未旦的性格一点都不可爱。
    阮阳伸手摸我的头,像是骗小狗一样的骗我:“你想想呀,我是要去除去龙族的祸害,你跟着我,我总归碍手碍脚的!”
    我自尊心微微地伤了一下,然后发奋在他面前点了一簇天然气。
    嘭,大概有10厘米高了,这已经是我能点着最高的界限了。
    阮阳果然很惊喜,用一种安慰弱智的语气夸奖我:“很好呀,你能运着灵气了,真是了不得呀!”
    我自豪的看他:“我能帮你斩妖除魔么?”
    阮阳咳了一声,不说话了。
    过了半晌,估计是怕我不开心,他十分温柔的来安慰我:“蜜儿,我以后除了海中妖孽,毁了他们的修行后,拿回来给你烧烤着玩?”
    我咧嘴正要笑,突然领悟过来,这家伙是绕着弯子点醒我,我这种程度的天然气只能作烧烤用吧?
    我又不是傻瓜,被彻底伤害了自尊以后,终于妥协了:“我回未旦那里去,你快快来接我!”
    我妥协了,阮阳却又似乎有些不放心,犹犹豫豫的看我,挣扎许久,问我:“蜜儿,你把你那个玩乐用的指尖花再演练一遍!”
    玩乐用的……玩乐用的?!我终于爆发了,运足了灵力,手指一扬,轰,一道明亮的利刃由指尖射出,我正得意,那利刃跳了两下,噗……熄灭了。
    我十分郁闷的看阮阳。
    阮阳正经的安慰我:“你已经尽力了!”
    “这火苗的色儿很漂亮!”
    “咳咳,真的,莫要沮丧,消散的时候比那人间的昙花一谢尚且惊艳三分!”
    ……他这种算是吐槽还是安慰?
    我觉得他还是不要用这么真诚的语气来讽刺我比较好……
    阮阳走的时候,注了十足灵力于我的墨玉小玉雕上,那是他亲手雕刻着的,我一直挂在衣服上,没事就拿来摩挲两下,因为黑色小龙神态像极了阮阳,自然龙头被摩挲得多了一些,阮阳看见那小龙头比其他部分润泽,微微抿嘴笑了笑,眼儿极为奥义地睨了我一眼。
    “不足以攻击,但是足够你防御!”他关照又关照。
    我心里满满的都是甜蜜,眉开眼笑的当着他的面习惯性的又摩挲了两下小黑龙的头,阮阳垂下眸子笑得极为和暖,而后学着我的样子,伸出手来,摩挲我的发:“我有信心,这一次扭转乾坤,夏蜜,等我归来!”
    “嘿!回见!”我傻笑着挥手送别阮阳。这之后,我突然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似乎依然处于迷路的状态里。
    南海毕竟是未旦的地盘,不出一盏茶的时间,我见着水中急速驶来马车一辆,那殿中的管事就坐在马车里,头伸得长长的到处看。
    见着我,像是见到亲爹娘一样,从车窗里就爬出来了:“哎呦,殿下呀,您这是到哪里逛去了,您这是很了心要离开咱们南海吧……”
    我拍拍语无伦次的管事,同他解释:“我就是要回去呢,走着慢而已!”
    管事眼睛瞪得大大的,表情跟见着鬼一样:“可是公主殿下,你走得是咱们南海往外输出的官道!大殿下在圣贝殿通过水幕看着的时候,差点把老奴的壳给揭了!”
    他哭丧着个脸:“我就不该多嘴,问大殿下要不要带上你!这不明摆着的事么,大殿下这是气老奴不知他的心呀……他该是多重视公主殿下的……殿下他那是从小就缺乏关怀,不懂得怎么表露自己的心情呀……”
    哎喂,你这样直白的揭露你家殿下好么?我用隐忍的目光对视管家,心里默念:大叔,你别说别说了,给未旦那扭曲型的闷骚听见了,得恼羞成怒了!
    “大殿下他呀,从来就没有喜欢过雌性的呀……”
    我青筋直冒,他居然还在说,照理说我也没有喜欢过雄性的,这有什么可吐槽的?这管事也不知道是真纯真,还是假无知,把未旦剖析的这么坦率,我这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对待他的吐槽呀?
    他嘟嘟囔囔地念了一路,车子往贝母殿驶去的时候,管事突然想起什么的回头向我报备:“公主殿下,您的双生姐妹寻来了,长得跟你真像呀!”
    我感觉自己的眼角又跳了一下,心里陡升不祥的预感。
    赶着这贝母其实是批量生产克隆人吧,一摸一样的一个个往外吐?这可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如果有一天这世界上出现了一批跟自己面容一样的姐妹,当你穿得高贵典雅,自我感觉良好的时候,突然出现在你的面前,当着你的面顶着一副同样的相貌抠鼻子挠脚丫,那感觉可真比裸奔还要销魂!
    我不禁浑身一哆嗦,赶紧制止了自己的联想。
    兜兜绕绕了一圈,又回到圣贝殿,我刚踏上大殿的台阶,就听见未旦在里头似乎正压低着声音教训着什么人。
    “本王不知你从哪里而来,但是你顶了她的样貌,本王就不能容你四处招摇!”未旦的语气越发的严肃。
    我撩开轻纱,未旦一下子停住了训责,眸子里带了些暴戾朝我看来:“你不是寻了出南海的路程,要回去?怎么又回来了?”
    “是被龟管事接回来的!”我从善如流的接他的话,他显然被我噎住了,怒容满面的瞪向躲在殿外的管事,那老管事吓得哎呦一声,嘭,显出海龟的原型来,缩头缩脑的逃避现实。
    我的目光在未旦身上停了一停,一溜,就溜到了他身前站立着的女子身上,那女子身着艳红衣裙,黑发如墨,披散在腰间,正垂着头,似乎感受到我的目光,缓缓地转过头来。
    我顿时觉得口干舌燥。
    丫是克隆人呀,看她就跟照镜子一样。
    她见我看她,缓缓地露出个笑容,一字一顿的唤我:“夏蜜……”声音软软的,比我好听。
    见鬼了,就这样子,似乎她还真是认识我的。
    我嗯了一声,狐疑的走过去,靠近她,伸出手来捏捏她的脸,又捏捏自己的脸,心中有莫名的忐忑:“你怎么跟我长得一样?”
    她垂了眸子,手里却将衣角的飘带扭了十几道,我看见那张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上,出现了可以称之为娇羞的表情,顿时浑身汗毛倒立。
    你妹呀,这是崩坏的海洋世界吧,怎么可以用这种表情出现在那张脸上!
    我极为不爽的瞄了一眼未旦,看他的表情也很呆滞,这下两人高度一致的保持了沉默,等那女子扭捏够了,她才又抬起头来,飞快的瞄了一眼未旦,脸红红地对我道:“我也叫夏蜜,贝母所蕴,龙身无角,跟你一样!”
    她怕我不相信一样,姿态极为优美地旋了两圈,我眼见着她化作小小红色龙儿,长度色泽,就连残缺程度都同我一般无二。
    我傻眼了。这圣贝有多爱残缺呀,典型缺钙体质呀,一个两个都是身残志坚型的。
    未旦的表情高深莫测,见她又化作人形后,才清清嗓子道:“不管如何,若是吾南海圣贝所诞,本王便有义务看着你们!”
    我还傻乎乎的站着,那个红衣的夏蜜却识趣地伏下身去,做了个娇滴滴的万福:“但凭大殿下处置!"
    “还是,换,换一个名字吧!”未旦一副受不了的样子。
    那红衣的夏蜜立刻满面飞红,声音又娇又软地抱怨:“大殿下太霸道!连奴家之前所有的一切都要抹去么?”
    我看得目瞪口呆的,以为她这是要发作了,也难怪啊,谁特么的让我把用习惯的名字给改了,我也会发怒的。
    结果事实急转而下,她又娇滴滴的跺了两下脚,直接嘤咛一声,垂头扭飘带去了:“罢了,奴家全付身心皆托于大殿下,任凭大殿下处置!”那声音真是娇得滴水。
    哦……漏,我被打击到扶墙了。背着未旦啊哦咦发了好几个音,确定自己不会误入歧途跟她一个德性说话以后,如释重负的扭过身来。
    这种娇媚又诱惑的声音,从一模一样的人口里说出来,真让人有一种立刻毁容的冲动,管她管我的,挠花一个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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