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浦东登机,一路直飞羽田国际机场,降落时恰逢h昏,抬头便是染得一片火红红的天空。
    下飞机后给他拨了一通电话,两人约好在航站楼门口见,他把车牌号发给我,一辆迈巴赫,出来后没多会儿就在停着的那一列车里找到了。
    驾驶座前站着个中年人,用不太标准的中文问了我的名字,确认后帮我把行李放在了后备箱里。
    我以为寄星野没来,结果打开车门,就看到他正靠在车座里头,胳膊撑在车窗上,冲我一脸意味不明的笑。
    眼尾微微翘起,带着一丝不惹人厌的媚意。
    真是要命。
    “够给面子吧?”他懒洋洋地。
    我点点头,“劳烦您大驾,还来亲自接小的我。”
    “不敢不敢,鄙人不才,哪有本事让您伏低做小?”
    我一阵唏嘘,摆摆手,“整这套可就承受不起了,还是要主客有别。”
    他牵唇笑了下,不再搭腔,和前头司机说了句什么,车子启动,缓缓驶出航站楼拐上机动车道。
    这一路上我们两人一直都很安静,一个闭眼小憩,一个望着窗外哗哗倒退的风景,倒是很有默契地谁都不打扰谁。
    酒店离得很近,车子没行驶多久就到地方了,下车后先是跟着寄星野去寄存行李,然后一起出门解决晚上的温饱问题。
    大概是摸清了我对街头美食的爱好,没带我去什么日式法式意式餐厅,而是神神秘秘地带我去了附近一条美食街。
    不得不说他带我来的这地方很对我胃口,一整条道上都挂满了小灯泡和写着日语的红灯笼,蒸煮美食在灯光下冒着热腾腾的气,油炸烧烤的则泛着亮晶晶的油光。
    一条蟹腿旁插着450円的价格,我问寄星野汇率怎么样,他说除以15就好。
    小贵,但抵挡不住嘴馋,买了两根蟹腿,淋上鲜h的酱,当街便大快朵颐。
    也许是飞机上没吃饱吧,我那一根很快就被解决完了,眼馋地望向寄星野那大半根,换来他无奈又好笑的一句:“要吃我的?”
    “嗯。”
    “拿去。”
    捏着签子支给我,叫我狠狠咬下一大截蟹肉。
    “吃了叔叔的东西,你就得跟叔叔走了。”他一把揽过我的肩膀,“不然就不是乖小孩了哦,嗯?”
    我看着他,就笑,“改行做人贩子了?”
    “是啊。”他顺着我的话头说,“今年生意好,像你这样的小蠢蛋b较多。”
    “你才是蠢蛋。”
    嘻嘻哈哈地,随着人流或快或慢地朝前走,之后的一路还品尝到了各色各样的手握酥shi,海盐味抹茶味的冰淇淋,以及心心念念很久的炸虾天妇罗。
    走到出口时,天色已经很晚了。
    买了一堆吃的没吃完,拎着袋子边吃边在路边等出租车,夜风痒痒地拂过耳边,就听他开口:“这种街边小吃,从中学过后这还是第一次吃。”
    我耸了耸肩,“那当然啦,您天天山珍海味,怎么会馋外头的地g0u油呢。”
    “你猜我第一次吃是和谁吃的?”
    “谁?”
    “和你。”
    我愣了下,抬头看他:“啊?是之前住院时候的事吗?”
    “你记起来啦?”他笑眼弯弯地。
    “嗯,”我低下头,“记起来了。”
    听我这么说,他像是释然了似的,然后摇着头叹气,“现在想想都害怕,吃了你给我带回来的那些串串,我连着拉了一周的肚子。”
    顿了顿,又接着:“不过确实挺好吃。”
    我眉梢一抬,“那我哪次再带你去吃一次呗?”
    他脸上露出犹豫,正要说些什么,手机忽然就响了。
    从兜里掏出来接通,喂了声,就听电话那头开始讲,讲了快两分多钟,才说了声好,他一会过去,匆匆挂断了电话。
    我问他是不是要去忙,他回答可能要出去一趟,先把我送回酒店。
    回到住处,在电梯间分别,刚踏进自己房间,忽然想起自己的几袋小吃还落在他那,就又跑去他的房间找他。
    敲了几下门,只听门内应了声马上,然后等了好久好久,门才从里面拉开。
    顺着拉门的那只手朝上看,就看到原本一身休闲舒适的人忽然就变得西装革履衣冠楚楚起来,银质袖扣将袖口扎紧,腕上一块商务表一时半会还认不出是什么牌子,但品味还是相当不俗的。
    虽然有公务时是有必要穿着正式一点,但我一时半会还是没能适应。
    呆呆看了他半天,最后吐出句:“寄老板这身……是要坐私人直升飞机去美国纽约开全球gu东大会?”
    “是嘛。”他挑了下眉,g唇笑,“怎么不说是去竞选银河系领导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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