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南晓棠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是两个同样穿着ga休闲西装,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南晓棠不由得惊得张大了嘴巴,像,真是太像了。

    暗骂自己眼力太差,明明见过那么多次,怎么没有一次发现的呢。

    南晓棠想,都说双胞胎看对方像是照镜子,其实,那多半是因为两个人同样装扮的原因。他初中的班级也有一对双胞胎姐妹,两人总是穿一样的衣服,一样的鞋,梳一样的发型,总是让人分不清谁是谁。都像平时爸爸和伯父那样,不就是很容易辨认了么。

    不过现在,就算眼前的两人装束一模一样,南晓棠也能轻而易举的认出谁是爸爸,谁是伯父。

    因为现在,有一个人坐在自己床边,笑得温和灿烂,十分慈爱。而另一个人,冷冷的站在窗户边上,一道道冷冽的目光时不时的向自己扫过来。

    南晓棠心里突突的跳,一阵发毛。不知道这一觉醒来,又犯了什么事。他小心翼翼的看着父亲,又求救般的看看伯父,眼神极其无辜。

    左冉溪看着小侄子如小鹿般求救的样子,笑笑提醒他道,“你昨天吃夜宵了?”

    南晓棠迷茫地点点头,可是,吃夜宵又犯了哪条王法?父亲哪里有那么没人,自己多吃顿饭都要生气的。

    左冉溪无奈苦笑,继续循循善诱,“你用什么做的饭?”

    “锅。”

    南晓棠更是糊涂,完全的云里雾里。用什么做饭?不用锅还用拖布不成?

    偷眼看去窗边的父亲,北源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南晓棠暗叫不好,这幅表情,分明就是在警告自己,要倒霉了,要倒霉了。

    南晓棠很没出息的心虚了,脑中飞快的搜刮着自己近来的动态,看看自己到底犯了什么事在他手上。周三晚上,跟崔淣他们去网吧包宿打游戏,谎称自己在江昭家留宿。周五下午,禁不住诱惑,去城西赛车的场子,撒欢的疯跑了好几圈,周六晚上,一个初中同学过生日,跟着他们一帮人先去打台球,又去了迪厅一顿乱蹦,可这自己都请过假啊。还有前天早上,跟那个来做人口普查的警察吵了一场……

    他一阵思索,正在犹豫要不要把这**毛蒜皮的事交代出来。没准儿父亲还不知道这些,反倒是自己主动交代了。有好几次都是这样,明明只有一件事,却生生的让北源审出四五件来,结果招来一顿狠打,南晓棠叫苦不迭,北源对此方法却屡试不爽。

    北源终于看不下去打哑谜的叔侄两人,冷冷开口道,“你昨晚煮完方便面没关煤气灶,要不是我和你伯父回来得早,你早就死屋里了!”

    南晓棠内心一阵惊悚,差一点就“啊”的叫出口。难怪空气里的味道有些怪异。昨天夜里忽然饿了,意外地翻出一包方便面,就煮了当夜宵,大概是煤气灶没关紧。北源总说用电磁炉炒菜不习惯,所以到现在家里还有煤气。

    南晓棠哀嚎一声,现在已经六点多了,他们要是真不回来,自己现在躺在哪里还真不好说。

    北源拉了左冉溪的胳膊,推推搡搡的把他请了出去。左冉溪无奈的看着他,就像看着一个大孩子,明明是他一定要拉自己过来,现在又强推着自己出去。

    北源打发走了左冉溪,坐在床边上,一把掀开被子便把南晓棠揪了出来,翻过他的身子就放在自己的膝头上。南晓棠睡觉没有穿睡衣的习惯,现在身子光溜溜的只剩一条内裤。这样被父亲摆弄,他感觉浑身上下都像着了火一般的灼热。北源才不顾他的羞赧,鲁地扯下了仅存的小裤头。

    屁股一下子暴露在空气中,南晓棠羞惭至极,整个身子都染上了一层红晕。

    “啪啪啪啪……”巴掌带了力道狠狠落在臀上,没有半分间断,□的臀在北源的手掌下逐渐红肿,温度渐升。

    “啊啊……疼,疼死啦……您轻点,有话……啊啊啊……有话好好说嘛。”南晓棠不安分的乱窜着,趁着父亲还没有真生气,使劲的告饶喊疼说好话。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打在皮上,北源恨恨的骂道,“我跟是好好说了,好好说完,你都快把房子给我点了。你把房子点了也就算了,还把自己憋死在里面,真是越来越有能耐!”

    “爸,我不是……啊啊啊……我不是有意的啊!”

    北源冷笑,“你要是有意的,我现在就把你拖出去吊起来打。”一边骂着,一边用手紧紧按住南晓棠的腰身,让他动弹不得。

    出师不利,南晓棠吐吐舌头,索不再张嘴。

    啪啪啪啪啪……巴掌继续在臀上肆虐,南晓棠轻抿着唇,默默承受着这火辣辣的疼痛。

    巴掌不比藤条皮带,挟了温度扇在臀上,南晓棠有种别样的羞涩,感觉自己就像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在家里淘气被大人逮个正着儿,被爸爸气急败坏的剥了裤子按在腿上责打。

    “越活越回去了,连三岁小孩都知道关煤气!呵,真是长大了,有本事了。”北源重重地喘着气,边打边骂,他很少有这样不冷静的时候。

    巴掌声渐渐弱了下去,南晓棠忙抓住这个机会,身子往下挪动几分,用手环住了北源的腰,讨好道,“爸轻点打吧,小心手疼。”

    北源停了手,一下子哭笑不得,抬起了那张埋在他腰间的小脸,嘴唇扁扁的抿着,目光略微偏开,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一样。

    臀上迅速的肿起来薄薄一层,南晓棠也顾不得其他,逮住个机会就从北源腿上爬起来,迅速的把内裤提了上来。要再让他这样趴着,就是不疼也要丢死人了。

    现在,南晓棠脑子里只有一个词——流年不利。感觉自己衰到了一定程度,从年后到现在,几乎是麻烦事一件接着一件,现在少有几天的消停日子,已经很是不易。结果偏偏出了这个煤气事件,南晓棠颇为气恼。素有“厨房杀手”美称的他,早就被白是强制着换了电磁炉,煤气灶他就几乎没怎么碰过,可能关火的时候心没拧紧吧。

    南晓棠气闷的想,什么煤气,分明就是让人“没气”嘛……

    左冉溪毫不见外,在厨房里大刀阔斧的(……)做早餐。北源和南晓棠闻声而出,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

    左冉溪手拿锅铲,不亦乐乎的翻着煎蛋。锅里的三个煎蛋噼里啪啦的乱响,抽油烟机呼呼的吹,就像谁家放小鞭一样。

    北源无奈,“冉溪,煎**蛋不用这么大火吧。”

    左冉溪不以为意地笑笑,“没事,这虽然看着悬,但是味道很啊,而且还快,这是我妈祖传的手艺……”说着,三个金黄的**蛋出锅了。

    南晓棠理解了父亲的心情,你家祖传?煎**蛋啊……

    北源与左冉溪这位双胞胎哥哥,总是有种说不清的微妙关系。一方面,北源和这位顶头上司貌似不大对盘,平常议事也多有重装,而左冉溪却不以为忤。另一方面,二人有些时候又好得像一个人一样,恨不得穿一条裤子都嫌肥。例如这次的入侵事件,这对双生兄弟同仇敌忾,生生的让左隋东那小老头生闷气,气的直跺脚也无可奈何。

    所以这次,即使是北源说是带儿子特来道谢,也不过是三个人坐在一块吃顿饭而已。

    左冉溪的父亲左隋云是前任娱卡董事长,风流睿智,一表人才,子承父业,把娱卡做得很大,一时间也是商界的传奇人物。相貌生得英俊,是许多女人心头的白马王子。然而这位白马王子的爱情,却给了一个酒吧的流浪歌手。最匪夷所思的一点,这位酒吧歌手,居然是个男人。一次意外车祸,那个流浪歌手不幸去世。左隋云心灰意冷,从那以后既不谈女友,也不亲近别的女人。他是父亲独子,为了延续香火,就派人在乡下找了个女人,借腹生子。

    没想到那个女人生孩子难产,大出血,可谓九死一生。好在有惊无险,孩子和大人都保住了命,还生了一对双胞胎男孩。但那女人却不能再生育,拼命的央求左家人留给她一个孩子,保证不对孩子说出身世,愿意守口如瓶,从此和左家再无瓜葛。左隋云心下同情,便把双胞胎中的弟弟留给了她,也就是现在的北源。

    那女人是个寡妇,要了这个孩子之后也再没嫁人,一个人在乡下含辛茹苦的抚养北源长大。母亲这一生都窝在那穷乡僻壤,但是北源不甘心一辈子做个土里刨食的庄稼汉。凭着良好的资质和多于常人几倍的努力,十年寒窗,他考上了c市的名牌大学。但在这个时候,一场瓢泼大雨,引发了老家的泥石流,山体滑坡,夺去了母亲的命。心爱的南静也与他忍痛分手。母亲死了,家也没了,北源只身到c市求学,由于成绩优异,大学还没毕业就被娱卡的财务部录取。这样,他就见到了那位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娱卡大少爷,他的双生哥哥,左冉溪。这样,他便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当北源肚独自靠在冰冷的墙壁,看着那个果决善断,前途无量,众星捧月般的商界天才,他的兄弟,脸上浮现出一抹邪气惨然的笑容。

    当北源捧着厚重的杂物箱在电梯间里把左冉溪撞倒的时候,这位娱卡少东家丝毫不见愠怒,弯下腰来替他把散落的文件拾起,抬眼看见那张熟悉的脸,左冉溪片刻惊怔后明快一笑,“你好像我弟弟。”

    从此,他不放过任何一个在娱卡上位出头的机会。他要让那高高在上的娱卡老总承认自己借腹生子的事实,要让那位少年骄傲的兄弟,看到自己这张一模一样的脸。

    写作是他的业余爱好,更是他的另一份事业,从高中起便四处投稿,稿费一笔笔进账,也让他的生活宽裕了不少。自从他以作家的身份签约娱卡旗下的《s.e.u.t》之后,事业由此蒸蒸日上。

    二十五岁的年龄,北源已经是娱卡财务部总监。

    娱卡的办公大厦,十七层走廊的尽头,宽阔的纯黑色办公桌后面,端坐的中年男子面色沉毅,双眸深邃有神。北源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举止优雅宛如十七世纪的贵族绅士的生父,对他四个字的评价——满腹心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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