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黑帮和西西里黑手党是一对亲密无间的朋友,中、国黑帮将近一半的‘进货权’换取西西里黑手党五分之一的美国市场,这种供需关系使得他们的合作变得更加紧密,在很多地方,‘小意大利城’和‘唐人街’紧紧的挨在一起。

    所以在纲吉收到来自于另一个半球的盟友的邀约的时候,他已经深深的无奈了。

    纲吉仍旧秉持着自少年以来就坚定下的理想,他不可能使自身或者使同伴沾染上罪恶,彭格列已经在上几位boss的管理统治下站在了意大利黑手党的顶峰,座下所属的正规或非正规企业已经不是一本文件夹就可以全部统计完毕的了。虽然这几年他都在着力洗清这些产业,并将它们全部漂白放到明面上可见光的地方,但有些东西是上几代遗留下的问题,他现在实在找不到方法解决。

    比如说他虽然已经明令禁止毒品交易,可是面对几个世纪前就达成友好合作的盟友,他要拒绝对方实在难办。

    所属与美国的黑手党委员会,原谅他在正式达到意大利接任前完全没有听过这个委员会的存在,只是在他得知后面对的就是更为苛刻的现状,如果要将自己及家族置身事外,那就势必成为众矢之的,不用他再做什么,‘戴黄手套的人’就会盯上他及彭格列。

    这就是黑手党,一旦你进来了,又怎么会允许你全身而退。

    只有到地狱中,你才能打破沉默。

    西西里的黑手党、中、国的黑帮,日本的黑帮,用了10年就走完西西里人走了100年的路的苏联黑手党,及其他地区的新生黑手党力量,他们正在有序的、避免冲突的瓜分这个世界,从一个国家渗透到另一个国家。

    这已经不是纲吉能够改变的现状。

    当他翻开情报部门送上的新上任boss之位成为他盟友的人的资料之后,纲吉不由揉着眉心叹了一口气,资料夹上,神情冷漠的短发女性有着一张极为美丽的面容。

    好吧,至少不用担心对方是来和他达成毒品贸易的合作了。

    长时间的看着文件让双目有些酸胀,纲吉伸手拿起放在一边的茶,茶已半凉。

    嗯?通常不都是送的咖啡?

    被各类文件塞得满满的大脑里突然记起之前笑容清婉的少女把茶送来的画面,纲吉立刻抬头朝四周看去,沙发上坐着一个长发温婉的女孩,她闭着眼睛看起来睡得很熟。

    姐姐到这里来,好像是想问自己什么吧,看到他在忙之后就等在了一边,结果他工作投入得太认真,倒是把姐姐忘记了。

    纲吉从座位上坐起来,放低脚步声走到沙发边,凝视着弥安谧恬静的睡颜,他自然不知道弥有多习惯睡在这沙发上,只是觉得自己让她等得久了,不免心下对自己有些恼了。

    窗外的光线投射进来,照射在白净的皮肤上,黑发上仿佛铺就一层光晕,白皙的面容似乎透出光来,纲吉伸手拂开落在脸颊边的发丝,用手背轻柔的触碰着弥柔软腻滑的脸颊。

    “姐姐?”纲吉轻声叫道,熟睡的少女呼吸均匀悠长,似乎没那么容易就醒来。

    纲吉在沙发边半蹲下来,握住了弥的手指,记忆深处的属于眼前之人的气味还如此深刻,他握着她的手脸上轻轻摩挲。他亲吻她的手,浅浅笑开来,对于感情的需求如此简单又真切,爱恋也如此深重又剧烈,但仍是没有用,他无奈的浅淡笑着的样子,却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歇斯底里。

    弥只觉得自己似乎是做了一个梦,午后的阳光洒在身上,让她昏沉着睡去,在梦境里她好像穿过了一个美丽的花园,那花园里尽是美丽的白玫瑰,盛开得如斯美丽,然后她遇见了一个手上带着枷锁看起来痛苦不堪的人,那人看到她后将枷锁交给了她,自己匆惶逃去,她无措的站在那里拿着枷锁。

    弥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自己的房间了,睡在柔软的大床上,就她一个人。

    她记得今天早上接到了安纸的电话,手机那边的女孩用温柔的语调说要给她一个惊喜,与对方共联的心好像就有了某种预感,为了证实这种预感,她去找了纲吉。

    不过她好像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弥捂着嘴打了个哈欠,然后看着被阳光氤氲出白光的窗帘发了会呆。

    睡了一会,手机上的短信又存了许多,弥一一回复。

    ‘噔噔’敲门声响起,弥赤着脚前去开门,敲门的是穿着黑白女仆装的莎莉。

    “您醒了,弥小姐。”莎莉对她弯出一个恭谨的笑容。

    “有什么事吗?”弥理了理自己还没有梳理的长发问道。

    “是,boss说今晚会有特别的客人来,您见到之后一定很高兴。”莎莉始终有礼的勾着唇角“如果想见的话,就稍等一会再去接待室。”

    “客人?”弥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眯着眼露出一个欣喜的笑容来“我去问问纲。”

    她和安纸是真的很久不见了,她虽然知道安纸前些年就已经拉下了黑帮头领,却也是最近才知道她坐上了那个位置,虽然心里也很担心,不过这是安纸的选择。

    这样把客人和安纸画等号对弥来说并不草率,因为她和安纸有着特殊的感应,她能感应到,她们正呼吸着同一个地方的空气,并且都一样的欣喜,脚步轻快的走在走廊上的弥,侧脸看了一眼窗外湛蓝无垠的天空。

    我知道你来了。

    安纸、安纸,我的妹妹。

    有些急促的敲了敲纲吉办公室的门,却并未得到回应,弥在原地踌躇了一下,还是伸手推开了门——空空的办公室。

    弥往里走了几步,走上暗红的地毯,发现纲吉真的不在办公室之后有些失望的转身,却对上了一双冷冽的双眼。

    弥下意识的退了几步。

    突然出现的女人有着一头干练的短发,穿着黑色的紧身衣,她浑身都是一股逼人的戾气,看着她的双眼冷得就像在看没有生命的物品。

    执行者!

    那个对另外一个时空出手的泽田妹妹出手的执行者!

    ......终于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吗?

    弥自然清楚她们两者的差距,看着对方向她迈步,她只有忌惮的后退,直到退到办公桌边。

    “你是谁?”意图拖延时间的弥缓声问道,她努力让自己不那么紧张。

    “即将杀死你的人。”对方的回答也十分干脆利落,持着刀的右手横扫而来,弥顺着刀锋而来的方向右手撑地翻滚开来,躲开了那一击,凌厉的剑气从耳边划过,弥耳边的一缕黑发缓缓掉落在地。

    在看到对方的同时就打开了猫化技能,她虽然排斥这个技能,可是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她也别无他法。

    正面对上对自己太为不利,弥转身就想破窗而出,可是却撞上了一层看不见的坚固屏障,大为恼火的用爪子在屏障上全力一击,可是仍旧破坏不了这屏障,弥不着痕迹的退了退。

    逃不出去了。

    那女人持着刀就朝弥飞快的冲上来,突刺不成后反身劈砍而下,她似乎毫不在意的想把弥砍成肉酱,出手毫不留情,弥闪躲之后险险避开,对方速度很快且手里有刀,近身战对弥不利。

    可就在弥一跃到办公桌上避开之时,只见那女人左手做了一个并不起眼的手势,然后‘嘭’的一声,弥的左肩部位瞬间爆炸开来。

    杀伤力并不大的小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黏在了弥的左肩,因爆炸而身体失衡的摔下了办公桌,弥伸手捂住血肉模糊的左肩,空气中弥漫着浅浅的焦味。

    瞄中心脏的部位,她持刀紧接而来,弥反身躲开却仍因为行动不便而被划伤手臂,顿时整只左手血流如注。

    衣衫破烂的穿着身上,弥捂着左肩不停后退,那痛楚超过弥的承受能力之后竟变得有些麻木起来。

    【用三级狂化。】那是许久没有出声过的声音,自上次的事后再也没有和弥说过半句话,可这时却说话了。

    ——是在担心我吗?

    弥用完好的右手拿起桌上的茶盏,朝对她释放着凛冽杀意的女人扔去,破碎声响起之后,黑发红眸,表情冰冷的少女放下了捂着左肩的手,她感觉不到疼痛一般放淡了神情,双手露出了锋利的爪子,那是属于野兽的锋芒,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情不做任何退让的野性。

    黑发的少女一反之前警惕的模样飞快的冲上前来,举着寒芒的爪子一遍遍的攻击,她像是不知道什么叫做防守,就算身上的刀伤再多也要给对方留下血的印记,骨子里的骄傲和疯狂让她嗅着血腥味便笑开来,嗜血的笑容里参杂着一种莫名的渴求,红眸越加艳丽。

    刀锋碰撞声不绝于耳,看不清的残影在办公室里飞快的动作,地毯上逐渐铺就更多的血液,她的,敌人的。黑发的少女一击成功贯穿对方的左肩,在那女人的肩膀上留下一个比她更为严重的伤口后就立刻推开,舔着爪子上的鲜血露出一个妖冶的笑容。

    尽管她为了那一击付出了更多的伤口。

    脚步突然一顿,不安的某种感觉在心里跳动不止,安纸按着心脏的位置皱起了眉,被某种东西击打的感觉让她条件反射般捂住嘴咳了咳,而后她看向手心溢满的鲜红血液。

    短发的女人似乎恼怒起来,杀气实质化般铺天盖地而来,她举着的到逐渐包裹上一层半透明物质,非火焰的力量反而让黑发少女更加兴奋起来,她举起右手,靛蓝色的冰冷金属感数字符号便缠绕在了上面,属于系统的能源力量不会弱于任何一个能量源。

    “有趣。”她低声说道,露出了一个挑衅的笑容。

    如今办公室的的东西早就随着她们的战斗变得破损不堪,相对而立的两个人都汇集着各自的能量准备最后一击,空气隐隐的波动起来,组成漩涡状往那女人手里涌去,两人同时在原地一借力,便朝着对方冲过去,使出自己的全力一击。

    空气波荡震动,墙角还完好的花瓶瞬间破裂,由两人各持的能量源相碰撞的地方升腾出一股散开的白烟,气流呈弧状从两人身边急散而开,随着这股不同力量源的抗衡,急剧抽取而凝聚的力量在几秒后爆破开来。

    ‘嘭’的一声巨响,若不是那强大的屏障保护,怕是这一整层都会在两股力量相斥而爆裂的同时变成残埂断壁。

    “boss,您没事吧?”身边的人轻声问道,在别人的地盘他们不能轻易的示弱。

    安弥阴沉着脸色,伸手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了手机。

    爆破声响并没有引来什么人,在那屏障外,一切仍旧安宁平静,谁也不知道这里发生的战斗。

    黑发的少女从墙上滑下,身上的衣物破裂不堪,勉强还能挂在身上,被那股力量反噬的弥在那全力一击之后根本没有力气再去站起来,血红的双眸从眼里褪去,她疲惫不堪的看着周围,只觉得身上的痛楚已经麻木到无法感知。

    ‘嘀嘀嘀’手机铃声传来。

    那不知什么时候掉落在地的手机正在振动并发出声响,刚动了动身体的弥就无力额滑落在地上,她伸手朝向手机的方向,受伤严重的身体狼狈的匍匐,意图拿到手机。

    【还好吧,弥?】难得正经的统急促的问道,却没有得到弥的回答。

    眼底溢出的疲倦让她十分无力,弥终于爬过去拿起了手机,可正在这时,办公室另一侧也响起了声音。

    【卧槽她竟然还没死!】

    手机已经握在弥的手里,她喘息着看向了吞下了什么东西的女人,那女人几个呼吸间便又站起来,仍旧拿着她的刀。

    看来今天是要死在这里了,弥勾了勾唇角,溅着鲜血的苍白脸颊满是凄美的味道。

    不过,不是说是自杀吗?为什么会变成被杀死?

    弥想着自己好久以前就签下的生命保险,伸手接通了来自安纸的来电。

    “喂,姐姐,你在哪?”虽然镇定可仍听得出慌乱,弥看着朝她走来的女人,苦笑了一声。

    “抱歉,安纸。”弥的声音疲惫又暗哑“我看不到你给我的惊喜了。”

    “姐姐你在说什么?你在哪里?”“好了我的小公主,你要记得我爱你,到死了也仍旧爱你。”

    弥几乎没有给安纸说话的时间,她只想在那女人过来之前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完,连同统在脑袋里的喧闹都不想再听“我希望你能好好的活着,幸福安宁的活着,我和妈妈、还有爸爸,都会一直一直的注视着你,一直一直的保护你,请相信我们都在你身边。”

    视线有些模糊,弥极力的勉强自己不要晕过去,利器刺入血肉的痛苦让她发出一声低低的哀嚎,弥用干涩的眼睛注视着俯视她的人,没有看自己被刺穿的手掌“不要怨恨也不要想着复仇,安纸,因为我不希望你以后的日子再次沉浸在在怨恨中挣扎的日子。”

    “姐姐你到底怎么了,你在哪里?”莫名的心悸感让安纸控制不住的朝手机那边吼出声来,带着连安纸自己都不相信的哭腔。

    “安纸。”凌乱的头发盖过眼睛,弥无力的看着高高举起的刀,那锋芒似乎闪进弥的眼底“我爱你们。”

    【系统已强制开启时空隧道】

    【宿主灵魂波动过强,灵魂与宿主寄体暂时脱离】

    【系统自我修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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