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仙楚门里还有第二个姓沈叫沉舟的?”轻什翻了个白眼。

    “可沈沉舟怎么会是那种人,他……他不是挺有骨气,也没对谁忘恩负义,薄情寡义啊!”余望疑道,“起码仙品堂的分红他从没少给我,你那份也都准时送到凤熙仙子那边去了……嗯……我结成了元婴,他也从没在人前人后说过风凉话,更没像其他人似的变着法地问我进阶秘法……多好一人啊!”

    轻什抽了抽嘴角,有心反驳,但一时间却又找不出反驳的证据,更不想把欣怡的事再泄露出去。不管谁对谁错,此事都已成了欣怡的伤疤,而擅自揭人伤疤的事,终究是不厚道的——虽然,他没少在韩朔面前揭余望的伤疤。

    忍了又忍,轻什终是放弃了争执,转而问道,“恒楚真君他们都在议事,你怎么没有过去?”

    “没人叫我。”余望很是坦率地耸了耸肩。

    轻什不由暗暗叹了口气,心想,余望终究还是受了他的牵连,被排除在了仙楚门的核心之外。不过话说回来了,这家伙本来就没拜师,又没什么权力欲,就算没被他牵连,这辈子大概也摸不到什么权柄。想到这点,轻什好不容易萌生出的一点同情心便立刻消失殆尽。

    “人家都不重视你,你还卖力给人家干活?瞧你在望云宗里能的,杀人杀的比阮西还多!”轻什这样想着,嘴巴却还是习惯性地讥讽起来。

    “当时我都杀红眼了,哪还有空想别的!而且,谁有你能啊,一指头把司徒邈都给弄死了!”余望回了轻什一双白眼,“话说你可真不是仙楚门弟子,但凡我仙楚门弟子,哪一个不和望云宗有过嫌隙?哪一个不想将他们除之而后快?”

    “仙楚门和望云宗有这么大仇?”轻什半信半疑地问道。

    “世仇!多少代积累下来的!”余望瞪眼道,“我说你炼气期的时候咋上的早课,前辈们说古的时候没带耳朵?”

    ——我压根连人都没有带去。

    轻什撇撇嘴,不以为然地说道,“听来的话哪能当真,许是为了让你们仇恨望云宗,故意那么说呢!”

    “我一个相熟的师弟就是死在望云宗的修士手里!”余望瞪眼道,“你是赶上好时候了!韩长老化神把望云宗吓到了,这才收敛了作派,扮了良善的模样跟我们玩亲和!想我刚入门的时候……哼!”

    余望没说下去,轻什也懒得去问,不外乎就是仗势欺人、恃强凌弱那一套老掉牙的故事。

    但没等轻什再找话题,江哲的到来便打断了两人的闲聊。

    “你今天来得倒早!”余望立刻丢下轻什,起身迎了上去。

    江哲比十年前高壮了不少,气质似乎也有了某种难以言喻的不同。但一看到在余望长老殿里端坐,还带着面具遮了面孔的轻什,江哲的脸上便立刻一如既往地流露出再明显不过的敌意。

    “这是轻什,韩长老身边那个,记得不,以前可是他管你吃饭呢!”余望赶忙介绍道。

    江哲抿了抿嘴,没有作声。

    ——难怪说新人入洞房,媒人丢过墙!

    轻什也撇了撇嘴,直接起身告辞道,“行了行了,别介绍解释了,我马上走人,不留这儿碍眼!”

    “哦,那我不送了。”余望也没挽留,立刻坦然地点头应允。

    ——你也是个重色轻友、忘恩负义的东西!

    轻什愤愤地拽起望朔,拉着它出了长老殿。

    但刚走出余望的长老殿没多远,头顶上便又是一阵疾风掠过,轻什郁闷地抬头看去,却是韩朔踩着龙牙犼追了过来。

    “你还真过来了。”韩朔收起龙牙犼,落到轻什身旁。

    “我现在已经后悔过来了!”轻什哼哼唧唧地混淆是非道,“不过就是江哲去了,那混球就把我赶了出来!”

    “活该。”韩朔毫不同情地哼了一声,但紧接着便抓起轻什的右手,“还想去哪,我陪你。”

    “哪也不去了,回洞府,继续睡觉!”轻什赌气地答道。

    韩朔不由失笑,“好,那我就陪你走回去。”

    说完,韩朔也没理旁边正朝他猛摇尾巴的望朔,拉着轻什,迈步向自己的洞府走去。

    轻什虽然觉得光天化日之下,在这种随时可能有人经过的大道上,被韩朔拉着手走路有些尴尬,却也没忍心将韩朔的大手甩开。

    ——你都不要脸了,我又有什么可害臊的?

    这样一想,轻什便坦然地厚起脸皮,任由韩朔继续牵着。

    但走着走着,韩朔忽然开口,“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呃?”轻什正在走神,听到这话不由愣了一下。

    “别再胡思乱想,就这么留在我身边,与我一起走下去吧。”韩朔停下脚步,转头望向轻什双眼,一字一句地说道。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可你我,却是不会老的啊!

    轻什下意识地想要拒绝,但一时间却又找不出足以让韩朔放弃执念的理由,于是只能垂下眼睑,沉默不语。

    韩朔也没催促,只将他另一手也抓在手中,面对面地看着他,耐心等他答复。

    ——算了,想不出来就暂且不想吧!

    ——承诺什么的,本来就是此一时彼一时的事情!

    终于,轻什叹了口气,幽幽道,“……那就这样凑合着吧。”

    听到这话,韩朔先是微微一怔,紧跟着便了然地翘起嘴角,低头抵住轻什额头,轻笑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可就当你允了。”

    轻什却不愿他如此得意,当即翻了个白眼,想要泼他一盆冷水,但刚一抬头,韩朔的唇已抢先一步袭了过来,将他的满腹牢骚统统堵在了舌尖。

    轻什真想狠狠地咬上这家伙一口,但他的舌正被韩朔的舌拉扯纠缠着,这一口咬下去,非得连自己的舌头都一起牺牲掉不可。

    好在韩朔也没真的忘了场合,只拥着亲了一会儿便没再继续,免了轻什野合的担忧。

    “你就不怕被人看见?”嘴巴总算得了自由的轻什立刻开始磨牙。

    “看见又如何,你是我的道侣,你我亲热,天经地义。”韩朔坦然道。

    “喂,你不会是还想办个双修大典吧?!”想起往事,轻什不由惊觉。

    “有何不可?”韩朔想也不想地答道。

    “你要是敢办那玩意,咱俩马上玩完,没商量!”轻什顿时炸毛,扯着韩朔的衣襟,瞪起眼睛。

    “……在宗门内简单办一个总可以吧?”韩朔无奈地让步。

    “想也别想,不许再想!”

    “轻什……”

    “你叫青爹也不……呜……”

    当韩朔和轻什还在为双修大典一事争执不休的时候,望云宗灭门的消息已然传遍上界。因着各种权益私心,轻什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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