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言 作者:六安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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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巧着这时候,外面传说那赵家少爷上门拜访商议定亲之事。又说老爷身体不适,便将人送到了江锡与齐氏这里。

    江锡一路迎着人进了齐氏的院里,齐氏原算是长辈不必回避,略收拾了一下便出去招呼。

    她见来人二十多岁的年纪,一身松花色的春衫衬得人雅致清隽,那人笑着与齐氏见礼。言辞之间恭而不远,亲而不肆,倒让齐氏十分喜欢。

    三人坐下不过聊了几个来回,便已熟稔起来。说着说着,便进入了正题说起江锡的亲事。

    “早就听说过沅州江家之名,虽为商者但却不入俗流。”赵珞先是夸赞着,可话中又带了几分别的意思:“也知贵府治家严谨,勤俭守本……”

    齐氏只是听到那“勤俭”二字,便像是往她脸上扇了巴掌一般。这哪里是夸赞江家勤俭,分明就是在嫌弃这亲事办的太过简陋。江锡听完,脸色自然也不好,但他与赵珞之前也往来多次,已然引为好友,此刻心中非但不觉是赵珞多事,反而怨怼韦氏与江东韫吝啬。

    齐氏本就有怨气,也知此刻要以儿子亲事为重。只好尴尬的将韦氏在江东韫面前那套说词搬出来,安抚道正经结亲时一定大办特办,两边才又恢复了融洽。

    至此赵珞借着与江家的亲事,时不时的上门拜访。对待齐氏也常常尽心送些东西,两人越发相熟,赵珞“伯母”“伯母”的叫着,倒让齐氏心中舒坦了不少。渐渐将这府中为难之事说与他听,想着既是结了亲也好让赵珞这个女方家的兄长帮扶江锡一二。

    那赵珞也是个贴心的,听着齐氏的话非但不觉得烦,还经常劝解一番,甚至也偶尔表现出对江东韫与韦氏所作所为的不满。齐氏越发觉得舒心,心中觉得若赵珞是她的儿子自己如今定然好过百倍。而那赵珞也常常给齐氏出谋划策,齐氏也乐得听他的主意,每每在江东韫面前得了势,却再不似以前那般高兴,反倒更加怨恨于他。

    小院这边,随着江寄月份渐大,宋徊也再无心关注江府中事了,一门心思都放在了江寄身上。这是头胎,江寄年纪也小些,宋徊尽可能的做了万全的准备生怕出一点意外。

    江寄有时看着自己越来越大的肚子,也会有些紧张。可他又本能的依赖着宋徊,宋徊安慰他说没事,他便相信自己一定能平安将孩子生出来。如此也不知是小院中生活确实悠闲,还是宋徊的陪伴确实让他安心,江寄反倒并不怎么害怕了。

    大寒之后便有大热,前一年冬天冷的厉害,这一年五月端午过后,天便热得人难受。

    反正外面守着没人进来,宋徊便让人将正屋的门窗都开了,中间的屏障也撤了。江寄就半卧在那张宽大的躺椅上,吹着穿堂而过的凉风,倒也惬意舒适。

    宋徊怕凉着他身子,不敢在房中常放着冰盆,只到了午时热得最厉害的时候才敢摆上。自己亲自拿了扇子守在他身边扇风擦汗。

    “你这样也太过小心了些,我其实没有那么热的。”江寄歪在椅子上,看着宋徊一面安排着自己的饮食,一面仔细照顾着他,心中有些过意不去:“往年我也不用买冰,还要出去送酒之类的,不也这么过来了,没那么多事的。”

    宋徊笑笑,手上却也没停下,他知道有孕之人体内易燥易热,江寄就是不说,他也知道这大热天必然不好受:“你这样一说,我倒自惭当初没能照顾好你,大热天的还让你出去忙生意。”

    江寄略一出神,倒想起去年夏天。那时他与宋徊还未挑明,自己在日头底下跑了,宋徊虽不阻止,但去送酒时他都在留自己在百肴楼后院临水的小榭中歇好久,走的时候还会让人在他车上放些冰过的果子。

    “你那时,也很好了……”江寄低声说着,总觉得恍然如梦。想起往日之事如梦,看着眼前的人也如梦。

    宋徊陪着他说话,两人说着说着便说到郁南的事来。前几日宋徊派去郁南探看的人也回来了,说了好些郁南宋家最近的事,还带来了个让宋徊颇有兴趣的消息。

    上面有心重开南境与别国之间的商市。

    郁南虽在南,但离南境却也是有些距离的。若要说开商市,表面上看来倒与郁南关系不大。但宋徊却清楚,南境一开,众商群至。而前往南境之大路上,城镇虽多,但最有规模的还非郁南莫属。

    故而不消几年,郁南便可成一商贸往来中转之城,其中可图之利绝不亚于如今的沅州。

    “我这些年虽在沅州,但宋家的根基却还在郁南。虽说分支庞杂人也乱些,但也有人多的好处。”宋徊给江寄一一分解着,他倒不求江寄出些好主意,只是说给他解闷的:“到时候咱们也不去跟他们挣家产,只是借着那人脉好办事而已。我这些年虽是给江家做事,但自己也好歹攒下了不少家私,在那边主道上置块地,建个大些的驿馆。”

    “驿馆?”江寄想到以后的日子兴致也高的很,认真的听宋徊说着。

    宋徊点点头,继续跟他讲自己所想:“对,既是往来商人歇脚之处,又可继续兼又那酒楼的生意。想那时管中客人繁杂,亦可容他们做些交换买卖的生意。”

    江寄皱眉听着,他也知宋徊所说的驿馆与普通客栈多有不同,其中牵扯的怕不是一般商户能做得来的。

    宋徊看他皱眉,自然也就知他所愁,笑着安抚道:“这便要用到宋家在郁南的人脉根基了,其中牵扯虽多,但也并不难办……”

    江寄对宋徊的能力向来信服,把烦心的事一抛,转念又想起自己的生意来了:“你做你的驿馆,我自然还是要卖我的酒的,不能全靠你养活。”

    “这是自然的,”宋徊附和着说:“我害你丢了这沅州的一个酒铺子,便在郁南赔一个酒楼给你。到时候驿馆归我来处理,酒楼生意便交给你打理,你看这样可好?”

    江寄之前也可惜自己去了郁南,这沅州城中好不容易起来的酒铺子也鞭长莫及了。如今听着宋徊这般虽分实合的安排着日后的生意,他心中自然是开心的。

    等日后肚子里这个小的出来,他自然还是要分心照顾教养的。生意这样安排,两人既能独立营生,一方过忙之时也可相互照应。如此分配,在江寄眼中自然再好不过了。

    第32章 冷热

    转眼又是半月,离江寄生产的日子越来越近,他身上越来越沉,大事没有却添了不少小毛病。白日里有宋徊陪着说话,或给他件什么事做还好。可一到了夜里,腰上腿上的不适便明显了起来,腹中有时也传来隐隐的疼痛,让他睡得十分不安稳。

    宋徊见状,心中急的上火,他也知道这时候什么药也不顶用,只得时时刻刻守在江寄身边,随时注意着他哪里有不适,日夜寸步不离的照顾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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