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然无措。

    “都摆上,尽管我吃不了这般多,一样吃一口,也算是心意。”

    江妩眼眶有些发热,这世上爱她疼她的人这般多,一想到此,她心里都就似冬日里的暖手炉一般,暖和着呢。

    江妩食毕,便在屋里闲走了回儿,伏在床上等陈仲瞻回来。

    这一等变等到月挂中天。

    陈仲瞻一进屋便见江妩伏在床边睡了过去,他无奈地笑了笑,便自个儿去净房将一身酒气洗了去。

    江妩迷迷糊糊地感觉自个儿被抱了起来,挪了个地。

    她觉着自个儿钻进了澡豆香气的怀里,精神一震,立时便从陈仲瞻的怀里抬起了头。

    江妩睡眼惺忪,尽力地把睡意眨巴开去,拿着指尖戳了戳陈仲瞻硬实的胸膛,声音带着才睡醒的糯软,“陈归舟,你可算是来了。”

    陈仲瞻笑了笑,见她可爱至极,便趁她不备,低头轻轻地吻在了她的眉心,“又是哪个同你通风报信了。”

    他前几日才及冠,表字归舟。

    “不告诉你。”江妩红着一头就扎进陈仲瞻的怀里,两人离得更近了。

    江妩闻着陈仲瞻身上还未散去的澡豆清气,面上更是热了。

    ☆、今儿完结

    三朝回门。

    江妩梳了妇人头,与陈仲瞻携手回了江府拜见长辈,江老太太乐呵呵地打量着陈仲瞻,看样是满意至极。

    婠姐儿躲着身后絮絮叨叨的文氏,一把就拉过江妩,钻入了三个姐儿的闲谈堆里。

    今儿是江妩回门,妧姐儿,如姐儿,妤姐儿皆回了,府里就似年幼时一般热闹。

    文氏可不惯着婠姐儿,跟了上来,嘴上还说着,“说你两句便躲躲躲。”这一抬头,见五位姐儿扎了堆,她才绕了婠姐儿去,“这千里万里的,你甭想了,我是不会让你远嫁的。”

    婠姐儿跺了跺脚,似觉着丢人,出声哀求道:“娘,您可别说了。我何事说了要嫁嘛,您简直是张冠李戴。”

    文氏看着婠姐儿面上的不好意思,便也不再说她,撂下一句,“等回了院里我再好好收拾你。”这才把话头交还给几位姐儿。

    三人把调侃的眼神从江妩身上挪去,换成探究的神色落在婠姐儿身上。

    婠姐儿摊了摊手,面上无辜地很,表示不关我事儿啊,你们都瞧我作甚?

    忙把手边的江妩拉到身前相挡,不愿抢了江妩的风头,“来来来,今儿五妹妹才是主角儿。”

    江妩可不愿当这个主角儿,要这几位姐姐轮番上阵调侃一顿不成,她捉住文氏一句话里的信息,又联想到自个儿成婚那日婠姐儿的神不守舍,便出声猜测道:“大姐姐,这千里万里的,该不会是指岭南罢?”

    江妩察觉着有道目光遥遥地往来,等她再望回去,只见几位嫂子扎堆在一旁说着闲话,并无甚视线递来。

    江妩见着婠姐儿目光闪躲地别过了脑袋,露出雪白羞红的耳垂来,她笑着闹婠姐儿,“大姐姐,耳红红啦。”

    姐儿们瞎起哄,有意要闹一闹婠姐儿。

    闹了一会儿,就摆了午膳。

    江妩吃得是挺开心,就是老觉着有一道视线若有若无地落在自个儿身上,但每回自个儿望去,又察觉不出是何人望来。

    等着午膳食毕,随在姐姐们身后往漪云院去,这才被罗真叫住。

    江妩待字闺中之时,命府医每十日就要给卫氏把脉的事儿人人皆知。怎说罗真也是太医之女,卫氏服了药强打精神的状态,她没可能看不出来,卫氏乃她的婆婆,她自是要服侍地妥妥当当,但望闻问切,才到闻着一步,便行不通了。

    卫氏闭口不提自个儿病情之事,只道让她不得外提,何人都不得说。原先是见着江妩要成亲了,她便未敢同江妩提。可扪心自问,若是自己的娘亲久病不治,她又岂非不会怪知情者不早早相告,这么想了几日,罗真便是不愿再替卫氏相瞒了。

    江妩素来喜行事大胆的罗真,便让两位姐姐先走,不用等她,自个儿留下来与罗真相谈。

    罗真面上露了疚色,也不想拖沓,直接说了来意,“今儿是想同你说一说娘亲近儿……”

    “大奶奶!”金栀不知从何处钻了出来,一下就截住了罗真的话。

    罗真脸色须臾变得苍白,金栀立马上前同两人请安,转头就笑着冲罗真道:“大奶奶,夫人有急事相请,还请您移步念月洲。”

    江妩有些懵然,娘亲何时与罗真这般熟稔了,瞧着模样,还要罗真前去服侍不成?

    罗真瞧着紧盯着自己的金栀,便闭了嘴,遗憾地望了江妩一眼,无奈离去。

    在卫氏的严防死守下,她病了的消息倒未传出去,除了提气增神的药物外,她便未再服过旁的药。

    可这提气增神的药物虽然效果显着,也极为伤身,完全是在透支身体,以维持表面的气色红润。

    又是熬了一月有余,这才身子底都空了去,面上的虚色再也掩不住,也无法日日去念春堂陪膳了,这才暴露了病情。

    毒月将至,江妩原是来同关越卿计划着要回娘家‘躲端午’的,可关越卿闻了她拿来的牛乳菱粉香糕,忽而就反胃干呕了起来。

    这般情形莎叶见着眼熟,她按下心中的狂喜,忙吩咐了人去传府医。

    这头刚把出了关越卿的滑脉喜讯,那头墨段急呼呼地领着江府报信的丫鬟来了。

    墨段忙把江妩唤了出来,金朵见着自家姑娘,这才顾不得其他,眼泪汪汪地道歉,这才将卫氏病了一年有余的事实托盘而出。

    “五姑娘,夫人病倒再卧,老爷派我来同你禀报,让您尽快回府一趟。”

    江妩听了金朵的话,拔腿就要往正院去。墨段及时出声,“二奶奶,夫人已知了事情的概况,吩咐奴婢给您备了马车,说是让您放心地回江府住上几日,顺带‘躲端午’。”

    此言一出,便是说让她安心地在江府住到端阳节过后也无妨。

    江妩感激地点了点头,便同紫蔷、金朵立时乘马车回了。

    念月洲还是如往常一副模样,一年四季皆是冷清如秋,树分明绿也是绿,可总萦着萧瑟之意,就如卫氏其人一般。

    江妩捏着手里的帕子,迈过院门,飞快地朝正屋而去。

    屋檐下立了一排丫鬟,各房各院的都有,想必是众人皆至了。

    娘亲竟病了一年有余了,她竟瞒着自己,瞒着众人,悄悄地拖着病体过了这般久。

    江妩心里是说不清的滋味,她怄着一口气于胸,既气卫氏这般不顾身子,又气自己不中用。

    陈仲瞻都好好的活到了及冠之年,她的娘亲,怎会打破不了前世的命运,又在这五月病重呢。

    不,不,不,娘亲不会有事儿的,娘亲怎会让自个儿有事呢。

    江妩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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