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对食物的**已经减退了不少,再怎样好吃的菜肴,她也只吃五分饱。

    她停了筷子,静静瞧着若豆吃的起劲。

    她心底叹口气,这样的日子以后怕是不多了。

    若豆见她一眨不眨的瞧他,有些不好意思道:“姐姐为何这般瞧我?”

    姜妘己嫣然笑道:“姐姐发现你长大了,尤其是近日,长的很快,身子也有些圆润。”

    若豆左瞧又瞧自己,喃喃道:“不会罢,我近日吃的不多啊。”

    画月与笼烟相视一笑,画月道:“公主说得不错,殿下近日是有些胖了,不过不打紧,殿下之前太瘦,现在正好。”

    一时间,殿内传出阵阵打趣的笑声。

    日渐西斜,姜妘己瞥了一眼夕阳道:“看,一天又到了尽头,不知我们自己的尽头是何时?又会以怎样的方式终结。”

    若豆听她这么感伤,笑道:“姐姐自然是荣登后位,傲视天下,名垂青史,又怎么会终结呢?”

    姜妘己听他这般说,心底有些失望,他还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这样的若豆真的能够抵抗暴风雨来临?

    春穗很有眼力见,立即命人撤走剩下的膳食,端了茶点,遣散殿内的宫女。

    若豆见宫女都退下,自然知道姜妘己有话要对她说,姜妘己眼神示意他屏退画月和笼烟,他照做。

    大殿内空荡荡的,只剩下他们两人,姜妘己才道:“若豆,你长大了,你对未来有什么打算可有想过?”

    内殿的气氛有些紧张,若豆抿唇道:“我现在不过是一个没有依仗的皇子,能有什么打算,听凭父王安排便是。”

    姜妘己深吸一口气起身,走到若豆的身旁躬下身子道:“不,你的未来由你决定,父王他不能替你决定,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要懂得选择,选择一个光明的未来还是受封迁居都由你自己决定,父王并不能阻止你。”

    若豆的眸子立时亮了起来,他当然听懂了姜妘己的话外的意思,他张嘴道:“姐姐的意思是?”

    “现在在你眼前有两条路,一条是太子,一条是藩王,你选哪条?”姜妘己不打算兜圈子,直接说了出来。

    “什么太子?那太子他”后面的话他没说出口已然明白。

    这大滇只能有一个太子,而姜妘让他自己选择,已经摆明了姜嶲越的下场,他不敢多想。

    他有些心惊,他没想到姜妘己会找自己,她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世可疑,为什么还要找他?

    是不是这中间有什么阴谋?

    无论怎样,都太子都轮不到他才是。

    他不是不知道姜妘己整日与太后在谋算什么,但从未往自己身想过,姜妘己的话着实吓他一跳。

    他从未奢望过太子之位!

    他更不想要那个沉重的包袱,让他选,他会选藩王,做一个地方藩王,平淡的过一辈子,也未尝不好。

    只是他从姜妘己炙热的目光中看到了期待,他开不了口拒绝。

    姜妘己也瞧出了他的顾虑,开口道:“你生在王家,不是不知道这天下政权不可能安稳一世,有人就有争斗,而太子他根本没有治国的能力,只会听信一个女人的教唆,这天下要是交在他手里,只怕迟早会亡国。唯有你才是大滇的希望。”

    若豆一时语塞,埋头不语,过了许久才干涩的开口:“姐姐你知道我的身世,万一我真的是竹子的那我与窃国贼有什么分别,我不想被世人辱骂。”

    姜妘己摇头道:“若豆可是糊涂了,竟说些胡话,你是父王的子嗣,无论何时,你都要牢记。”

    若豆这才抬头道:“可是”

    “你放心,没有别人会知道。殊晏还小,他又是孟氏的血脉,长大了万一受人挑拨,难免不会挑事,要是祸害国家那就是大错,还不如直接绝了这颗种子,不让他生根发芽才好。”

    殿外已经黑透,殿内烛火摇曳,若豆双手握得很紧,他嗫嚅道:“是不是只有我当太子,姐姐和枣婼才会安稳,姐姐才会无忧。”

    “是,姐姐想看到你当太子,也只有你能堪此重任。姜嶲越正在谋划造反,这个位子只有你来,再无他人,这是你的机会,也是必然结果。”

    若豆听得一知半解,但还是懂了一些,眼下姜妘己要他做太子,机会稍纵即逝,他不当,自然就是姜殊晏的,或者其他妃嫔肚子里未出世的子嗣。

    会有很多人抢着当,而这个机会就在他眼前,选择接受还是拒绝,全凭他一句话。

    他没有问姜妘己可知道尝羌的意思,也不想问,他知道姜妘己有这个能力将他推那个位子。

    前提是只要他想要,他愿意。

    姜妘己一定会成全他。

    他思考了一会道:“好。”

    姜妘己对他笑了一笑,拍着他的肩膀道:“姐姐果然没有选错人,我知道你一定会答应。你会是一个好君王。”

    若豆百感交集,喜悦中掺杂着一丝失落。

    王位的争夺从来不会停止,而他以后就要面对各种各样的阴谋和筹算,这是一件十分伤神费力的事,他不喜欢复杂。

    可是,现在他不得不开始学会复杂,将那些放下的心计重新捡起来,当做保护自己的盔甲。

    ☆、445 相约相见

    风波亭。

    从这边看过去,大滇王宫里的景色十分迷人。

    春穗轻轻将茶点放置好,退到姜妘己身后,而姜妘己对面是病愈不久的庄少昕。

    “公主今日邀我进宫,不知是有什么事?”庄少昕淡声问道。

    姜妘己笑着瞥了远处灼灼盛开的桃花笑道:“无事就不能请你进宫赏花看景?你瞧,每到这个节气,宫里的花总是格外艳美,让人心情愉悦。”

    庄少昕随着姜妘己的视线看出去,景色的确很美,但他根本无心赏景,满脑子都是庄泓赦交代他的,一定要问出解决他梦魇的解药。

    姜妘己邀他进宫,他本身子还弱,不想走这一趟,但姜妘己在口信中提及解药二字,又说须得亲自前来。

    一开始庄泓赦本不想让他来,但庄少昕的病看了诸多大夫,一点也没有见效。

    如此下去,总归不是什么好事,于是他只好让庄少昕走这一趟。

    让庄少昕带了两个武功高强的奴仆一同进宫,以防万一。

    而姜妘己怎么可能让他们近身,只让他们在稍远的地方候着。

    这风波亭,只剩姜妘己,春穗,庄少昕。

    她请庄少昕进宫自有打算。

    姜妘己见他并无兴致赏花,于是笑道:“既然你无心赏花,我带你去一个有趣的地方。”

    “公主,你知我弱病缠身,无心陪你浪费时间,不如有什么话直说了罢。”庄少昕有些不耐烦道。

    姜妘己轻笑一声道:“你堂堂一个男子,还带了身手不凡的护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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