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不想回家直说呗……”

    钱赢居然脸上一热。

    钱赢如愿登堂入室,但随即就被约法三章:最多碰触脖子以上,其他部分免谈。

    为什么被限制了,钱赢望见了卧室对面的另一间房也心里明白了。他特别想再给边以秋打个电话,但考虑到可能会被打死,不得不一脸忧伤的绝了这念头。末了这一晚他就只能给了林嘉彦一个十多分钟的晚安吻,亲得缠绵仔细,哀哀怨怨。

    这股子哀怨一直延伸到第二天早上,林嘉彦醒来时身边没人,懵了三五秒钟才听到外间有动静,起来一看,钱赢把早餐都做好了。

    冰箱里东西有限,钱赢发挥余地不大,于是只是简单的牛奶滑蛋和培根意面,给林嘉彦准备了橙汁,他自己在喝柠檬汁。林嘉彦好笑地望他苦大仇深脸色,问:“不嫌酸?”

    钱赢委屈巴巴:“心酸。”

    林嘉彦起身绕至他身前,抓起他手环到自己腰上,低头笑道:“好啦……师兄说今天回来,也没说是几点,我这不是怕……撞上了尴尬么?”

    钱赢很是不满地掐了一把手下搭着的饱满一丘肉,林嘉彦低头吻他,蜻蜓点水似的从额头往鼻尖滑,临到迎上来的唇皮时才一声轻笑避开了,安抚地使劲撸了撸他毛儿。

    于是钱赢只有更加不爽了!

    他板着脸出了门,之前宋致每天都跟他汇报店里情况,偶尔一天撞在了心情不佳的枪口上被骂了一顿,于是战战兢兢消停了好些天。直至今天早上钱赢起了床,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店,关键是他还约了边老大,于是在微信上跟宋致打了声招呼说回来了。

    那头没回应,钱赢看了眼时间太早,估摸着宋致八成是赶着过节又去哪儿瞎混,指不定醉死在哪条沟里了还没爬起来,他索性直接过去看看。

    林嘉彦送到电梯口,笑意盈盈仰头亲了一口他下巴,姿态摆得很低,吻也柔软。钱赢心头一动,唇皮相贴问他:“搬过来跟我住吧。”林嘉彦睁着眼睛思考了一下,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说:“我这边还有好多事呢。”钱赢心生郁闷,嘟嘟囔囔进了电梯,林嘉彦冲他挥手,笑道:“晚点去找你吃饭。”这一句在电梯门合上之前总算让他勉强乐呵了一下。

    南滨十八号的迎宾望见老板许久不见的路虎时震惊了几秒,随即吆喝一声:“老大回来了!!!”于是钱赢下车以后看见了夹道欢迎,一帮帅哥美女仿佛望娘归的小孩儿,钱赢心头不快也不好冲着一张张真切笑脸发火,一边往里走一边问:“宋致呢?”

    “在后厨呢。”迎宾扬声答道。

    钱赢径直去了后厨,宋致正在清点供应商一大早送过来的新鲜肉类蔬果,没喝得爬不起来,也没醉死在哪条沟里,蹲在地上一本正经,看起来相当靠谱。

    干完正事拍拍手刚要起身,脑袋一抬看到钱赢,腿一软又差点跪下去。

    “老大!我不是在做梦吧!”

    此梦非彼梦,钱赢想到头天晚上,莫名微笑了一下,心情陡然就好多了,拎着这没出息的货去办公室,临出门前又吩咐后厨选两条最肥美的石斑和今早现宰的小羊排,处理好他一会儿来做。

    到了办公室,钱老板往偌大实木办公桌后一坐,宋店长便事无巨细将这段时间店里的情况一一汇报,末了撇撇嘴,加一句:“你要再不回来开直播,你的那些女粉丝可能要给我寄刀片了。”

    钱赢摸了摸下巴,语出惊人:“以后再也没有直播了。”

    “什么?!”宋致眨巴眨巴眼睛,“是又有什么新花样?”

    “没有。”钱赢咧开嘴笑起来,表情十分嘚瑟,“你赢哥要带着媳妇儿出国过日子去了。”

    宋致被这突如其来的晴天霹雳惊得目瞪口呆,足足愣了三十秒才回过神来。

    “赢哥,你这是要放弃林少爷啦?”

    “我呸。”钱赢毫不客气喷他一脸,“老子就不能是把林少爷追到手了吗?”

    “诶我靠,林少爷也太不坚定了,怎么能这么快就原谅你……诶诶诶别打,赢哥我错了,老大……哎哟别打脸……”

    十分钟后,筋骨活动开的钱老板浑身舒坦重新坐回办公桌后,躺在沙发上的宋致衣衫凌乱眼泪汪汪,如同被蹂躏过的残花败柳,实在很像某种不太和谐的事后现场。

    钱赢舒舒坦坦地把一双大长腿交叠着往桌上一架:“还有别的事儿没?要是没有,你这几天抽出时间来陪我归置归置,钱、房子、地、白的黄的方的圆的,该给弟兄们留的留下,多余的哥要当聘礼去下定啦。”

    宋致委屈至极地捋衣服,嘴里嘟囔:“这也太突然了……对了这几天那姓俞的小孩儿来找过你。”

    “鱼……鱼什么来着?”钱赢没当回事,“跟他说好好读书,看看赢哥的媳妇是什么学校什么学历,不要正事儿不干瞎惦记男人。”

    宋致噗嗤一笑,站起来想了想,忽然又记起个事儿:“温五前两天来吃了个饭,想见你,我说你这阵子没空,他以为我是推托,还差点急了。”

    钱赢愣了下,当年他在监狱里时钱运昌去世,身后留下的家业虽然有宋致这帮死忠给他摁实了十之八九,到底也还是人心涣散。这姓温的当初便是个刺儿头,明里暗里挖走了一大块油水,奈何钱赢那时伸不出手来,之后出狱想着要过太平日子,收敛了爪牙把这事揭过去了,没想到人心总是不足,这时候又跳出来,不知道是想做什么。

    钱赢想了想,说:“甭管,该干嘛干嘛去。”

    宋致领命去了前厅,钱赢洗了洗手,解了手表之类多余物件,厨师袍一穿,短短发茬严丝合缝顺进帽子里,往厨房里一站相当气派。他准备蒸条石斑给林嘉彦,至于羊排,这么新鲜软嫩的肉类当然是煎烤着做来大口撕咬过个瘾。

    他许久不曾拿刀,挑了把捶纹限量的西式大马士革钢,修长五指一握在指节间来回翻了一圈,垂目一扫案上。早晨现宰的小羊排有种鲜活的芬芳肉类气息,粉色肌理间分布着细细的白色脂肪花纹,钱赢刷刷下了刀,手势稳而准地剔开表面多余部分,刀尖切进骨与肉间的缝隙,一整条8骨小羊排修成了漂亮的法式切割。

    之后是盐和现磨的胡椒粉上场,调料的香气逸散出来,白雪似的细末揉上弹性饱满的肉质层,一段段被有力的手指揉化在了表面。

    钱赢煎锅热油,把一整块调过味了的羊排肉朝下、骨朝上平摊,羊油开始细碎地发出滋滋声,粉色的肉渐渐染上金黄。两分钟上色之后换烤箱,这回是骨朝下、肉朝上,已经预热好的烤箱会用一刻钟时间完成下一步工序。

    这段时间里钱赢用蜂蜜和芥末酱用独家比例调了秘制酱汁,辛辣与甜蜜融为一体。预熟后的小羊排从烤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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