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在耳中。

    “参见陛下。”

    “侍中还有何事?”

    “臣回至家中,寝食难安,左思右想,还是想将肺腑之言禀于陛下。”

    “哦?你说。”

    史丹看了看傅昭仪,复又低下头道,“臣之言,都是社稷私密,不知可否请傅昭仪退下,单独与陛下商议。”

    “你!”开口的是傅昭仪,她精致俏丽的脸上盛满怒气,随后委屈的看了眼皇帝,娇嗔道,“陛下…”

    “你先退下吧,”皇帝并没有看傅昭仪,只是轻声吩咐着。

    自王昭君的事件后,皇帝明显不甚宠爱她了,听皇帝这样阴沉的声音,她也不敢再多说,只没好气的瞪了史丹一眼,随后拂了拂声,转身出去了。

    “侍中,有什么话你直说吧。”

    “陛下,史家历代受尽天子庇佑,老臣自陛下为太子时就服侍左右,现又得以高位,纵然是臣今日越距,为大汉江山,臣不得不言。”史丹言辞恳切,“自古以来,皇太子皆是嫡子,以此国家安宁,社稷稳定,贸然废立太子,前朝各路党争趁势而起,以死相争,国之根本动摇。再者,太子十余年,甚得人心,百姓皆知名号,天下归心于他。众臣都是以太子马首是瞻,如今短短半日,不知何人而为,太子之事传的沸沸扬扬,流言四起,定是背后有人蓄意操纵,陛下万不能听信片面之词,废太子动摇国本,还望陛下三思啊!”

    皇帝叹息道,“朕晌午得知此事,本来是气恼不迭,不是因他爱好男色,而是在太后宫中为所欲为,只申时时分,太后命阿澜姑姑前来,道无心惩处,而有心保太子无恙,后来朕细细想来也知是傅昭仪有心而为,加之刚才,皇后一言,点醒了朕,朕也知恭王勤奋好学,聪明有才气,朝中劝谏朕立他为太子的也不在少数,朕为太子时宪王得势,先帝也几次三番想改立太子,朕明白其中苦楚,骜儿犯的并不是十恶不赦的大罪,再说,母后也极力保他,朕也不打算再计较此事了。”

    史丹本还攒了一肚子的话说,若是今日无果,明日群臣长跪不起也要劝谏陛下,如今听皇帝已然没有了废太子的意思,一下子放松下来。

    “陛下英明。”

    皇帝又是苍凉的一笑,“先帝极宠爱太子,常养于殿中,荣宠甚至超过于朕,朕若只因太子一时不慎而废了他,将来如何能与先帝交代?罢了,罢了,这件事,别再提了。”

    ☆、第二十六章 皇帝大限

    宣室殿前是一片幽静的樱花林,樱花白中透红,如云似霞,散发阵阵幽香。

    “皇后娘娘真是命好啊,纵然太子做下这等腌臜事,还有一群衷心的臣子求情免罪。”

    王政君本欲想等史丹出来,问明此事,这时却听到熟悉却又令她厌恶的声音。

    “论起腌臜事,傅妹妹这背后刀子捅的更令人出乎意料啊。”

    王政君慢慢的转过身,对上傅芸那张精致又狠厉的面孔。

    “哼,”傅芸冷哼一声,走上前来,“太子是储君,是将来大汉朝的天子,他的一举一动都备受瞩目,难道做下还不敢承认吗?我也是不想让皇上这个做父皇的蒙在鼓中,何错之有呢?”

    “什么话都让傅昭仪说了,本宫何必再多费口舌?只是这件事恐怕要令傅昭仪失望了,看情况,陛下虽盛怒,但还不至于为了太子这点过错而废去储君。”

    “皇后娘娘这是什么话?我自然也是盼着太子好,这样一来,太子若能够吸取教训,改过自新,也省的皇后娘娘再因为太子的事劳心伤神,陛下也能放心了不是?”

    “傅昭仪不必拐弯抹角,你的心思众人皆知,何必把自己装的跟个救世主一样呢?只是,本宫奉劝傅昭仪一句,做事之前要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就凭你的这点宠爱,吹吹枕边风就想扳倒太子?你难不成以为陛下老糊涂了吗?别偷鸡不成蚀把米,搬起石头砸到自己的脚!”

    王政君虽为皇后,但一向宽厚仁慈,为人谨慎,极少在人前这样厉声嘲讽,这次也真的是动怒了。而傅芸看着皇后这副面孔,她微微一愣,王政君那凌厉逼视的眼眸只看得她心中发毛,毕竟太子还是太子,将来的皇帝,这次本就是豁出去的赌一把,只是没想到,皇帝并没有打算废去太子,这让她心中有些后怕,来日方长,将来王政君坐上太后之位,会放过她今日的陷害之仇吗?

    只傅芸自入宫起便深得皇帝宠爱,一直以来居于人上,心高气傲,哪会低头去向皇后认错?此时吃了瘪,只能往肚子里咽,已经够让她窝囊了。便不再多言,恨恨的拂了拂声,怒目而去了。

    看着傅芸趾高气扬的背影,王政君幽幽的叹了口气,身侧香莲愤恨不平道,“这次总算没让这贱蹄子得逞,看她那副强词夺理,死不悔改的蛮横样子,倒像是咱们冤枉了她似的。”

    “本宫在想,这件事的内奸究竟是出在长秋宫呢还是椒房殿呢?如果不揪出此人,以后防不胜防,定是个大祸害!”

    “咱们这里跟着去往长秋宫的宫女都是从头到尾没有离开过的,后娘娘回到椒房殿不久,那边宣室殿也传来了消息,时间上是来不及的,这样看来,应该是太后宫里的人捣的鬼。”

    “太后多年礼佛,不问后宫之事,傅昭仪又怎么会在长秋宫安插眼线呢?”

    “这…奴婢也猜不透了。”

    虽然现在太子的事已经落下,她也觉得放松了许多,但这件事未除,她心里终究不安生。刚回到椒房殿,冬雪便急上来报,“太后宫里的张嬷嬷来了。”

    王政君心里疑惑,进到内室见到张嬷嬷。张嬷嬷慈祥的脸上带着笑意,话不多说,直道,“皇后娘娘,太后一下午对太子之事外泄,也是坐立不安,雷霆大怒,心知是长秋宫出了内奸,便命奴才召集宫女,找出此人。”

    “哦?”王政君眼睛一亮,“可找出来了?”

    “找出来了,向傅昭仪通风报信的是一个叫彩儿的宫女,那宫女原是长信宫的,曾与傅昭仪一同服侍上官太后,感情甚是不错,后来上官太后崩逝,长信宫的宫女尽数分到各个宫中,彩儿就被分到了长秋宫,这次太后去后堂瞧太子时,彩儿正是跟随在侧,后来太后一急,将人都赶了出来,命不许外传,只没想到,这彩儿这样胆大包天,竟去私自禀报了傅昭仪。”

    王政君心下大喜,“这就好,只是母后宫里侍女颇多,是这样短的时间内找出告密之人呢?”

    张嬷嬷一笑,“这方法啊,在太后为先帝婕妤时就用过,太后命人都在宫外候着,只她一人不在,心里难免心虚,太后便道‘下午命宫女们都去采集玫瑰花,她对花粉,让宫女们去明矾再去洗一遍手。’宫女们没有采过花粉,自然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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