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头发,温和地说:“乖,再谈一曲给我听听,我明天就送你回去。”

    沈淮笑在钢琴凳上坐直,手指轻轻搭在细腻光泽的琴键上,嘴角一弯:“好。”

    一串流畅的音符从沈淮笑的指尖滑出,温软的指腹在黑白交错的琴键上纵横错落,青年的侧面迎着流泻如银缕的光束,温柔得如同静止的的壁画……

    李长远站在沈淮笑的身后,微微眯起眼睛,放肆的打量着他柔和精致的侧脸,强自按耐住自己内心中突然暴起的冲动才没有将他直接按倒在钢琴上。

    他想和他做爱,没有节制的那种。

    从来没有人这样让他执着而渴望,求而得之还依旧无法满足。

    一曲终了。

    沈淮笑的手指还眷恋地搭在琴键上:“你会把这架钢琴送给我吗?”

    “我买一架新的给你。”李长远微笑,眼底尽是难掩的占有。

    “我喜欢这一架。”

    李长远第一次拒绝沈淮笑的要求:“我可以买一架一模一样的送给你,只是这一架钢琴是我母亲嘱咐我保管,过几天得送给我弟弟。”

    沈淮笑的笑容在一瞬间凝固,不过很快就调整了表情,试探的问:“你的母亲?”

    李长远疑惑的挑了挑眉,惊讶于沈淮笑的反应,不过还是点了点头:“是的,我的母亲。”

    沈淮笑柔软的指腹轻轻地拂过钢琴:“有些好奇你的母亲会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

    李长远第一次露出一种缅怀表情,似乎在回忆那个记忆中的人:“她……是一个非常温柔的人。”

    “甚至找不出词出来形容她。”长长呼出一口气来,李长远的语调一瞬间变得格外肃穆,大厅只听得到流淌而出的低沉语调:“她不是我的生母,却对我非常好。她很会弹钢琴,也会谱曲,我的钢琴就是她教给我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李长远的语气非常怀念缱绻,忍不住搂着沈淮笑酝酿着情绪:“我跟着她学钢琴的时候就经常听到她提到,她有一个钢琴天赋极高的小儿子在英国念书,而她最大的愿望,就是给他买一架世界上最好的钢琴。

    到了我高中那年,她终于托我爸的关系从国外买回了一架bosendorfor的钢琴……就是那一架。之后……”

    李长远顿了顿,整个人凑上来,温热的呼吸喷在沈淮笑的颈窝:“之后出了一个意外,她去世了。我父亲随她之后也因为忧伤过度也走了。”

    沈淮笑拍拍李长远的肩膀:“对不起。”

    李长远叹了气:“其实我很明白这些都过去了,而且……我的弟弟现在也已经回国了。”

    沈淮笑听到这句话,猛地抬起头来:“你怎么确定他已经回国了。”

    随之沈淮笑又觉得自己的态度有些怪异,张了张嘴,也没继续说。

    李长远本来还觉得有些疑惑,不过一想到他那个调皮不省心的弟弟就忍不住笑出声来:“他呀,是个调皮捣蛋的家伙。之前我就听说他会回来演出,后天在酒店会有一个欢迎宴,我想我大概后天就能见到他了。但是昨天是我母亲的忌日,我去墓园的时候看到已经有人去拜祭过了,只不过我父母是合葬墓,结果这个家伙就只擦了我母亲名字的那半边墓碑,留了另一半怄气呢……真是个还没长大的孩子。”

    沈淮笑勉强的笑了笑:“他说不定一直就在怪你们?”

    “肯定会有怨言吧,他很小就被我母亲送出国了,这么多年,一直没机会接他回来,现在好不容易盼着他回来了,肯定不会再委屈他了。”李长远无奈地笑着,仿佛没有半分担心。

    是的,没有半分担心。

    沈淮笑轻轻笑起来,笑容的意味不明,显得嘲讽而轻蔑。

    第8章

    “我晚上去接你。”李长远从盒子里拿出一块精致的手表,不容置疑地扣在沈淮笑的手腕上。

    沈淮笑甩甩手腕,看了一眼,挑了挑眉梢:“哟呵,philippe,这可是大手笔。”

    李长远握住沈淮笑的手腕,将他拉入怀中,看着他剔透小巧的耳朵都觉得可爱,不由得啃啃他的耳尖,低低私语:“时间是我给你的,你要记得早点回来。”

    沈淮笑轻笑着推开李长远,眼底清亮,微微上扬的眼角说不出的风情:“你今天都要出去玩,却让我出去上班,时间管的这么严,怕我偷吃吗?”

    “你这可是冤枉我了,我可管不住你,我巴不得你赶紧辞了工作。”

    “真是难得,竟然还有你做不到的事情。”

    “我做不到的有很多……”李长远俯下身去环住沈淮笑的腰,将自己头搁在他的肩膀上叹息了一句。

    “比如呢?”沈淮笑漫不经心的在李长远的手上划了划。

    李长远笑起来,目光落到大厅中的那架华丽的钢琴上,不着调地说:“比如,把你按在那架钢琴上——干哭你。”

    “滚!”沈淮笑像是被挠到的猫,嗖的一下转过身,愤恨的开门走了出去。

    李长远摸摸下巴,看着他炸毛的样子,觉得心里被一只蜜蜂钻来钻去的直痒痒,还仔细思考着该不该真的把小家伙压在钢琴上,转念一想这钢琴还得送人,只得作罢。

    ……

    李长远晃着酒杯,看着形形色色的人从面前穿过去,主人却迟迟不至,是在是觉得这宴会有些无聊了。光是想着他的小调酒师今天在吧台面前招蜂引蝶的样子,他就忍不住想在这个时候跑到酒吧去见他。

    李长远看了看腕上的手表,第一次觉得时间这么难过。

    突然,宴会大厅的门被推开,一群记者簇拥着一个青年走进来,闪光灯接踵而至,噼里啪啦闪动不停。

    李长远瞥了一眼,陡然间站直了身体,终于等来了他要等的人。

    “沈先生,请问你这次回来是准备回国发展了吗?”

    “沈先生,请问你回国举办的这场音乐会取名‘致埃德蒙’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埃德蒙是你的亲密爱人吗?”

    “沈先生……”

    李长远三步并做两步地往人堆里走过去,身边的助理帮他拨开人群,他看到站在中间的青年穿着一件黑色的冲锋衣,脸上带着口罩和墨镜,整个人被包得严严实实,仿佛刚刚下飞机,有一种长途跋涉疲累的样子。

    青年任由长枪短炮闪光灯统统对着他,他不发一言也一步不停,跟着面前的人就要走去内厅。

    李长远眼看着青年越走越快,不由得焦急起来,小跑几步推开身边的人叫起他的名字:“淮笑!”

    不知道青年是听到自己的名字还是出于礼貌地回头,抬起手推了推墨镜,又冲着众人点点头,匆忙间露出手腕上的一块闪闪发亮的手表来,迎来一阵儿疯狂的闪光灯闪烁。

    沈淮笑清冷的声线压住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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