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镜头 01

    下午三点,周景言顶了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硬撑著宿醉的身体,开车赶往电影公司开会。等他停好车,已经三点半了,他不禁加快脚步,但愿不要迟到得太离谱。

    约定的地点是二楼会议室,周景言一路快走,终於赶到门口。会议室的门是虚掩著的,当他握住门把,欲推门进去的时候,忽然听到里面传来几个男人的声音。

    “摄影师还没来吗?现在都几点了?”

    很陌生的声音,周景言确定自己不认识他。

    “是周景言。”

    “他昨完,周景言忽而抬腿,一脚踢在门上,把虚掩的门踹开,大跨步地走进会议室,原本睡眼惺忪的脸孔露出嚣张的表情,毫不客气地说道:“抱歉,睡过头了。”

    无视在场人员尴尬的表情,他仰著头,环视一圈,问道:“瞿导呢?”

    这时,副导演下意识地站起身,愣愣地答道:“瞿导在赵老板的办公室,好像有事……”

    不等他说完,周景言随口“恩”了一声,懒洋洋地坐在主座旁边,再没有抬头看他们一眼。

    顿时,会议室一片沈默,无人再敢开口。

    周景言见状,心中暗笑,周慎年的儿子这个名号果然好用,只要搬出父亲的名字,在演艺圈谁敢不忍让三分。

    整整半个小时,会议室都弥漫在一股尴尬的气氛之中,而瞿长道:“送我一程。”

    周景言点头,拿起桌上的车钥匙,径直往外走去。

    猜到瞿长完,周景言惊觉失言,连忙劝道:“瞿叔,你先别著急,这件事等回头单独开会,我们再好好商量一下,也许副导他们会有什麽提议。”

    说罢,周景言安抚地笑了笑,明朗的样子仿佛能牵动旁人的情绪,让瞿长完,只听到楼梯的方向传来一阵脚步声,以为是刚才的女服务生端了咖啡上来,没想到走到他们面前的是个男人。

    周景言正要问怎麽服务生换人了,抬头看向对方时,不禁心头一怔。这是一个很好看的男人,二十五岁左右的年纪,五官十分立体,轮廓却显得柔和,相貌极为英俊。他的身材很好,一米八十多的身高,宽肩窄腰,j" />瘦又不显得夸张,脸上带著温和的笑容,斯文儒雅之余,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

    “抱歉,让你们久等了,这是你们的咖啡。”

    他的声音如笑容一般温和,音调略显低沈,x" />感又富有磁x" />。见瞿长他的答复。猜到对方不会主动联系自己,最後一道:“我看他是被人喝了倒彩,受了刺激後演不下去了。”

    听到这话,瞿长道:“对人这麽疏离,想不到你对动物倒是很温柔。”

    陈以琛脸上晃过一种莫名的情绪,只是很快就被他遮掩。待到他再开口时,仍然是先前的问题:“你是摄影师?”

    周景言不甘心被陈以琛的气势所压,心中涌起一股焦躁,不耐烦地回答:“对,我是这部电影的摄影师。”

    这时,陈以琛终於回过神,抱歉地笑了笑,渐渐变得温和起来。他若有所思地想著什麽,一边给猫喂食,一边说道:“对人的爱和对动物的爱是不同的,当我们爱上一个人时,理所当然地希望永远在一起,可是,我们不会苛求动物一辈子陪伴自己。”

    周景言愣了一会儿,这才发现陈以琛的话是在回答自己的问题。他刚要开口反驳,却听到那人又问道:“你是摄影,也喜欢拍照?”

    面对如此温柔的声音,周景言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只能孩子气地不去看他,随口答道:“没有工作的时候就会到处走走,拍下自己喜欢的画面。”

    见陈以琛没有作声,周景言不由得抬头,恰巧迎上他含笑的眼神。

    “我也会试著拍照,不过,恐怕没你拍得好。”

    陈以琛的声音很轻,在周景言听来有一种不真切的感觉。正在他走神的时候,陈以琛伸出手,谦逊地问道:“可以让我看看你拍的照片吗?”

    周景言心头一怔,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唐突地站起身,强硬拒绝道:“不好意思,我要回去了。”

    陈以琛没有坚持,只是笑容里多了几分可惜,而神情依然礼貌而温和。

    “真可惜。”

    说罢,他站起身往回走去,周景言见状,油然而生一种说不清的情绪,令他不由得上前一步,似乎是想叫住对方。可惜,未等他开口,陈以琛已经从後门走进去,在周景言的眼前消失。

    周景言愣愣地看著几只小猫吃完了东西,一个接一个地离开原地,狭窄的巷子顿时变得空荡荡的,只有自己还站在原地。

    回到咖啡馆,瞿长道:“是我问瞿导要来看的,对不起,没有经过你同意。”

    虽然周景言心情很是不满,却不由得感到奇怪,他自认不是坏脾气的人,为何只要对上陈以琛的温吞态度,总是不免心生暴躁。

    然而,未等周景言想明白,陈以琛忽然说道:“我想收回之前的决定,瞿导,我愿意演你的电影。”

    听到这话,瞿长著什麽,视线时不时地左右互看,却始终没有停留在任何地方。

    待到周景言走到前排,不由得停下脚步,目光呆滞地看向舞台,原先的好奇变成了震惊。因为他清楚地听到,陈以琛所念的台词正是《最佳喜剧》的最後一幕,而他所演的角色正是对应电影里的人物。

    几乎是一字不差的台词,真不知道这家夥是怎麽背下来的。用一种话剧的演绎方法,比之电影要稍显夸张,但在大剧场内十分有力。他的表演方法与刚才的演员不同,表情和动作幅度更大,念台词的力道更强,以腹部发声而非喉咙,即便没有音响都能清楚传至後方。

    这是一个多疑、y" />郁,甚至有些神经质的角色,陈以琛对情感的演绎张弛有度,高潮时毫不吝啬锋芒,内敛时恰能及时收住。为了看清他的表情变化,周景言飞快地从包里拿出相机,把镜头对准了他,快速拉进焦距。

    透过镜头,陈以琛的脸色不再是温和的笑容,随著情绪的不断加深,他的视线定定地望向前方,声音如雷地回响在空荡荡的舞台,眼神中顿时s" />出一股y" />冷,乃至於狠辣的气势。周身间散发出一股无形的气场,真正可谓是压住了剧情,也压住了场子。

    三次见面,周景言以为陈以琛只是个温润如水的男人,却没想到站在舞台上的他能有这样的威赫力。这不仅仅是演技,更是一种富有魄力的气场,好像一个看不见的漩涡,强势地把人卷入其中,深深地在他的面前沦陷。

    这一刻,周景言感觉到心脏狂跳不止,作为摄影师的本能,他迫切地想要把陈以琛地表演记下来。然而,还未等他切换摄影,右手食指已近忍不住暗下快门,同时,闪光灯开始闪烁。惊觉到自己的动作,周景言非但没有罢手,甚至连按数下,试图捕捉陈以琛的每一个表情。而陈以琛明明听到快门声音,却没有中断表演,直至演到最後一幕,他双腿无力地跪倒在地,用一种近乎於膜拜的姿势收场。

    镜头里,陈以琛仍然保持最後的动作,数秒之後,他的表情开始松动,眼中渐渐露出恍然若失之色,视线仿佛失去了聚焦,变得迷茫而不知所措。

    这一切的变化都没有逃过周景言的相机,好似鬼使神差一般,他不停地按动快门,把陈以琛每一个表情变化都收入囊中。此刻,他的心情激动又困惑,大脑里有千万个问题在跳动,第一个就是,你不是不想再演戏了吗?为何还要偷偷在这里表演?还有,这就是你的实力?深藏在不温不火的x" />情之下,竟然有一股强大的气魄,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陈以琛?

    可惜,周景言还来不及问出口,身後突然传来三记掌声,另一个人走过他的身边,缓缓靠近舞台上的陈以琛。与此同时,陈以琛已经站起身,视线停留在他身上数秒後,移至先前鼓掌的那人身上。

    “我刚才在後台听瞿长道:“我转眼就没见赵老板,他走了以後,其他人也差不多散了。”

    周景言正在犹豫要不要告诉瞿长道:“光明正大来喝一杯的人要走,偷偷 /> />搞潜规则的倒不用躲起来?”

    瞿长破他内心深处邪恶的想法。

    不错,自从周景言见识过陈以琛的表演後,对他的态度再不是敌意,而是一种无法言语的嫉妒。他相信了瞿长过,有一种演技充满了强势的力量,逼得摄影机无法忽视它的存在。周景言并不确定陈以琛演技中的张力是否能震碎其他的摄影机,但是,仅仅是目前为止的表演已经足够杀死他的镜头。

    这就是让周景言羡慕、向往、乃至於嫉妒的才华,此刻,他的心脏狂跳不止,视线g" />本不能从镜头移开,看著镜头里的陈以琛恍惚出神。他不知道自己拍了多久,明明瞿长的那种人。

    电影拍摄渐入尾声,陈以琛的戏份越来越少。而他最後一场杀青戏,恰恰是整部剧的高潮。

    瞿长他不在本地,意欲帮他搪塞过去。然而,想找陈以琛的人不止赵岳山,周景言的心情比谁都急切。他把整个会场逛了三圈有余,後来干脆找上执行制作打听,这才确定陈以琛真的没有来。

    明明是这麽好的一次出镜机会,更不要说结交圈内名人的契机,难道陈以琛真的不在乎是否有戏可演?甚至可以说,其实他g" />本不想当一名电影演员?

    没有陈以琛的杀青宴,周景言仿佛失去了唯一的目的,他百无聊赖地坐在位子上,看著周围人到处敬酒,做足了交际应酬的戏码,而自己却好像个旁观者,远远地与他们隔绝开来。偶尔有几个不长眼的家夥,借了敬酒的名义倾入他的地盘,最後都被他毫不客气地推开。

    酒过三巡,周景言再也不能保持冷静,他无法形容心中的烦躁,但这种烦躁却形影不离地跟著他,就好像是a" />口郁结了一股无名之火,随时都可能濒临爆发。他不知道自己在气什麽,也许知道又不想知道。没有陈以琛的剧组,周围尽是一些看不上他,他也看不上的人物。每个人的脸上都堆满了笑,唯独自己板起脸孔,摆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他的目光从这些人脸上一一扫过,脑海里忽然想起了陈以琛的话──人的一辈子就是一场戏,我们时刻都在表演。

    不错,在场的每个人都是演员,甚至这个世界上的每个人都是。可是,旁人的演技仍是有迹可循,只有陈以琛仿佛天生具有各种脸孔,既让他看不透,又克制不住想去琢磨。尤其是镜头里面的那双眼睛,强势地侵占他的大脑,深深地刻在里面。

    九点刚过,周景言就坐不住了,他冲动地站起身,拿了车钥匙就匆匆离开,甚至忘了和瞿长天打声招呼。

    一路飞车赶往市中心,人还未到,他已经联系莫如生,让他到酒吧定个位子,召集人马安排个局。

    周景言就是这样的人,还没弄清楚原因,人就已经坐不住了。此刻的他心里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用更有力的酒色情糜来把脑中的那双眼睛赶出去。

    陈以琛怎麽可以占据这个位置?承认陈以琛的存在就意味著他承认了自己的平庸,以及他对陈以琛近乎於嫉妒的疯狂,甚至还有别的什麽……

    莫如生在圈子里的名声不比周景言好多少,一样是整天泡在夜场的花货。只是莫如生有个名校出身,又是一步步靠自己爬上来,在圈里的名声比周景言要好得多。

    周景言和莫如生是这几年熟起来的,近半年里渐渐组成出来玩的拍档。两人x" />格相近,一样是嘴巴没罩门的人,只是莫如生毕竟没有强大的靠山,自然懂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在待人事物方面比周景言好上不少。

    但是,当他们晚上出来玩时,白天的规矩被摆在一边,卡座上只有猎物、没有大人物,谁买单,谁就是老大。

    每次结伴出来玩,莫如生都会用一种嬉皮笑脸的样子,悄无声息地为周景言服务,既给足了他的面子,又让他玩得尽兴。只要是周景言看中的人,他绝不会抢。只要是周景言提的主意,他一定说好。

    这种默契让两人次次玩得痛快,唯独今天是个例外。夜场的灯光失去了颜色,极富节奏感的打碟不再激情,连身边环绕的漂亮男女都无法吸引周景言的目光。他把兴致放在了酒上,纯的威士忌一杯接一杯,仿佛只有冰凉的y" />体才能让他冷静,以致於无暇沈溺在情色挑逗之中。

    周景言不喜欢这种感觉,好像有一股力量把他往某处生拉硬拽,却看不透那深渊一样的黑暗中究竟是什麽。这时,莫如生开玩笑地把一个年轻男人往他身上推,而他甚至没有看清对方的脸孔,下意识地抓住对方的手臂,发泄般地吻在上面,整整一分多锺的热吻让周围人纷纷起哄,对周景言来说却不知是何滋味,嘴唇好像发麻一样毫无知觉,昏暗的灯光下更无所谓来人是谁。

    管他是谁,不过是一场夜色下的暧昧而已,这不就是他一向做惯的事吗?

    赶在十二点以前,莫如生和周景言结账离开,各有收获地携伴走出酒吧,莫如生习惯带人去酒店,而周景言却喜欢领回家。这晚,他的同伴是个混血模特,二十岁的年纪让他的脸孔显得稚嫩,j" />致的五官不乏秀美,高挑而略显单薄的身体向来是周景言喜欢的。既然莫如生每次都会把最出色的人留给自己,周景言当然是欣然接受。

    明明一路吹了不少冷风,周景言却觉得自己醉得更厉害了,两人刚下出租车就缠在一起,互相拉扯地挤进电梯,最後双双跌进了周景言的家里。

    刚关上门,周景言就把对方压在墙上,发疯似地亲吻和抚 />。他依稀听见对方问他,带我参观一下你家好吗?而他以强而有力的拥抱表示拒绝。

    这是一套三百多平米的大平层,位於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屋内一片漆黑,周景言无暇去开灯。所以,对方没有机会看到整套公寓豪华的装潢。如果换了平时,周景言一定会带人参观一番,旁人的赞叹会让他更加兴奋。

    一套市值上千万的豪华公寓,代表了他作为名导二代的阔绰,能被他带回家的男人谁能幸运地有个“好爸爸”。

    可是,这一晚的周景言志不在此,他需要的是用情欲的兴奋把他的身体填满,乃至於克制住那股莫名的烦躁。年轻的男人被他压在沙发上,在黑暗中,再漂亮的脸孔都是看不清的。周景言要的仅仅是粗" />暴又直接的x" />爱,用舌头把对方的嘴巴一点点地撬开,在他失神之时,硬是把勃起的y" />y" />捅进去。

    对方理应是个老手,却没能让周景言感觉到想象中的快感。灵巧的舌头在g" />头打转,试图想要勾起更深的欲望,可惜,得到快感的只是身体而已,心里的郁结仍是得不到疏解。

    意识到这一点时,周景言惊觉地坐起身,把对方翻了个身,双腿分开跪在沙发上。他迅速带上保险套,双手捧住翘起的臀部,唇舌顺著脊椎一路下移,不停地索取对方的味道。

    此刻,对方已经情欲难耐,呻吟声如同邀请一般,期待周景言的侵入和贯穿。可是,周景言的动作开始迟疑,他略带茫然地看向对方,在这一瞬间里似乎忘了自己要干什麽?

    干什麽?不干什麽,只是干他而已!好像往常的每一次,各取所需地发泄欲望,用情欲的刺激把空虚的心灵填满。

    当周景言回过神来的时候,y" />y" />已经bsp;/>入了对方的身体,狭窄的内壁又热又紧,带给他强烈的刺激。可惜,这种刺激没有持续多久,周景言的动作开始慢下来。对方觉察到他的异样,迎合地抬高臀部,不停地往後动,试图想要更深的bsp;/>入。

    从来都是占据主导地位的周景言,今夜第一次失去了控制权,他失神地跪在沙发上,茫然地望著眼前的r" />体,眼睁睁地看著对方为自己服务。每次的捅入都让他感觉到,他的身体确实是愉悦了,可是,为何内心仍有一股恍然若失,仿佛置身於一个空荡荡的地方,四周皆是一片黑暗,让他不知所措又不知所往。

    即便是高潮来临的那一刻,周景言都没有感觉到过多的快感,j" />y" />泄在了保险套里,然後缓缓地把y" />y" />抽出。

    这时,漂亮的男人跪在沙发上,用一种情欲的眼神望向他,似乎还没有得到满足。周景言居高临下地俯视向他,不由得伸出手,指腹缓缓在他脸上划过,似乎想要看清他的样子。

    突然,周景言感觉到眼前一片漆黑,明明是再熟悉不过的客厅,却仿佛身处於黑色的漩涡之中,他看不到那张漂亮的脸孔,也看不到充满情欲的双眼。眼前出现的是一双极富深情的眼眸,眼角有那麽两三条笑纹,嘴角勾起温柔的弧度。这种脸孔在他的眼前停留数秒,忽而变得朦胧而又遥远,他还来不及伸手,定神一看已是另一副样子。

    那麽浓烈,那麽张扬的眼神,眼底深处是极致的悲痛,却又如冰刃一样的凌厉,周景言记得,这是陈以琛最後一组镜头里的样子。

    这一刻,他感觉到身体燃起一股无名的欲火,迫使他急需一个地方喷发。双手紧紧地掐住对方的脸孔,强硬地把y" />y" />深至於喉咙,温热的口腔把他的y" />y" />紧紧包围,无需多余的挑逗就足以勃起。

    周景言紧闭双眼,极致的快感让他近乎疯狂,他高昂起头,兴奋地大口喘气,指腹bsp;/>入柔软的头发,紧紧地把对方的头颅按在掌心。

    连续的两次口交和一次肛交,当周景言s" />在对方嘴里时,j" />y" />已经很稀薄了。疲惫地躺倒在沙发上,他觉得全身都失去了力气,唯独双眼仍是牢牢地紧闭。

    在酒j" />的作用下,周景言的知觉逐渐模糊,他不记得对方何时离开,也不记得自己何时起身。当他走进最里面的工作间时,可谓硬撑了最後的一点力气。

    那是一间二十平米的暗房,除了工作台以外,还有一整面墙的照片,无一例外都是他四处游览的风景照。只有在墙壁的角落里,有那麽一张人像照片,在柔和的夕阳下,人与景完美地融合在一起,俊美的男人蹲在地上,正伸手给流浪猫喂食。

    周景言缓缓走上前,把照片从墙上取下,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按捺激动的心情。

    无所谓地板的冰凉,他疲惫地躺在地上,手里紧紧地捏著这张照片,明明房里一片漆黑,眼前却清楚地看到照片里的情景,那是他在脑中描绘了无数遍的画面。

    终於,他感觉到心脏沈沈地落了地,烦躁的心情逐渐消逝,随之而来的是另一种祥和。他的呼吸不再急促,每一次都平缓有力,仿佛有一种手在抚 />他的心灵,让他渐渐感到温暖和平静。

    整整一天的来回奔波让他疲惫不堪,此刻,双眼酸涩而再也撑不住。他缓缓地闭上眼,却没有把照片丢在一边,而是轻轻地覆盖在眼睛上面。

    无所谓看不看得见,眼前的场景依旧。在那个美丽的小镇,狭窄的巷子被夕阳铺满,那人的脸孔在柔和的光线中是那麽温柔,眼底深处却有一种无法言语的悲凉,像毒汁一般一点点地渗入体内,勾起了周景言的心弦,让他的心脏莫名地随之悸动。

    这就是陈以琛,一个让周景言变得不像自己的男人。初见时那个温润儒雅的身影,如今却霸道又疯狂地侵占了他的灵魂。

    作家的话:

    为什麽看这篇文的人好少呢?捂脸,大家都开始期末考试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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