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登基后的首次巡狩伴随着一番动荡而落幕,大司马龚戎最终以谋逆之罪被诛,傅燕楼自此权掌禁卫军。不日,皇帝颁布诏书,敕封傅燕楼代领大司马一职,“二大”合归一人,纡佩金印紫绶,掌内外武事。
    朝廷上下,文武百官早已嗅到了权柄异位的气息,纷纷以傅氏为首,强臣伺立,皇权旁落,新帝自回宫之日起,便称病避朝,已经足足十日没有露面了,百官各自腹内暗揣不迭。
    相较于别人的惴惴不安,这几日的大公子确实是春风得意,纵横官场不过是多年精心布局之收网结果,并没有什么值得他雀跃,真正令大公子喜上眉梢的,是娇滴滴的公主殿下终于有妊,生儿子的愿望唾手可得!
    原来这些日子的沉沉难愈竟是有了身孕,泠葭还处在震惊中没回过神来,就被大公子一把抄起身子,在地心儿转了几圈,旁边抄手插袖静观的邹穰,吊着眼睛,凉凉放出话,“妊初百日,最忌冲撞颠簸……”话没说完,就见大公子像被点了穴道,托举着公主殿下小心翼翼放在贵妃榻上,像捧着易碎的珍宝。
    公主红着脸拧了他一把,推开他,一手贴在小腹上,仍觉得不真实,自己竟然也要当娘了。
    第一次当爹的大公子絮絮叨叨向邹穰问了许多,全无往日的沉稳持重,像个毛头小子,邹穰耐着性子一一答了,末了想到什么,冲大公子温煦笑道,“女子妊初三月,胎苞未固,切记不可行孟浪事。”语毕,也不管瞬间变脸的大公子,行礼退去了。
    相传,赐婚的诏书是大公子自己找皇帝要来的。
    泠葭坐在妆台前蓖发,斜眼打量他,发现他也正直勾勾看着自己,心上猛的一撞,甜丝丝的盈满心尖儿。
    “看什么?”都快当娘的公主殿下还是会动不动就脸红,放下篦子,拧过身子躲开他。
    如今的大公子猖狂的没边儿,堂而皇之的出入公主寝宫,如同进自己家门儿,这大半夜也赖着不走。
    他靠近她,却不似往日那般动手动脚,无处安放的双手徘徊着抓住自己的腰封,两只眼锁在她身上,絮叨问着,“还想不想吐?头还晕不晕?邹穰那方子吃着可好些?”
    泠葭看他这个样子只觉得可笑,忽生出逗弄他的心思,一双柔臂挂上他的颈子,半眯着眼娇娇道,“抱本宫到床上去。”
    得令的大公子小心翼翼托抱着公主殿下走到玉床前,又极缓慢地将她放下,然后规矩坐到床脚看着她。
    “傻看着干什么?上来呀。”泠葭往里躺了躺,在外侧拍了拍。
    得令的大公子又小心翼翼躺到公主殿下的旁边,一动不动的躺着。
    可公主像游蛇一般爬上来,手脚都缠上来,脑袋埋在他的颈侧,看见他的喉结不住的上下滚动着,手指在那凸起的硬物上点了点,凑到他耳边呢喃,“你是渴了还是饿了?”
    大公子紧紧闭上眼,脑子里滑过无数片段,回忆着自己曾经遇到的那些艰难险阻,好像都没现下这般煎熬苦煞,那句老话诚不欺人,英雄难过美人关!
    将被子拉过来,又给她放好手脚,只等盖的严实了,拍了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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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今晚别走了,陪我睡。”
    “不成。”
    “为什么?”
    “不合规矩。”
    公主闻言冷笑一声,嘲讽道,“傅大人现在跟我谈规矩是不是晚了点?你在我身上干的都是不规矩的事儿。”
    大公子装模作样地清清喉咙,天人挣扎良久,手掌还是忍不住滑进公主宽大的寝衣里,贴着温热柔软的小腹,一丝力道都不敢施为地轻轻抚摸着,心里也纳罕,这么平坦的所在,里面怎么就会藏着个小人儿?
    “钧极……”她柔柔唤他,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双眼睛,要醉溺了进去,“亲亲我吧。”
    他翻过身吻住她,手臂撑在她耳侧,轻轻的浅吻着,她环住他的颈项,又微微拉近自己,直到亲的她娇喘咻咻才停止。
    他啃咬她柔嫩的下巴,伸手拉出探到他胸膛上的柔荑,轻斥道,“原先也不见你这么主动,如今这时倒来招惹我。”
    昏黄烛光映照着,躺卧着的公主百媚倾城,将他的大手贴放在小腹上,狡黠笑道,“原来大公子也有看得见吃不到的一日。”
    他冲她笑笑,状似无意地叹道,“我看得见吃不到多少年了,你又知道?”
    这一问却把她问住了,遥想曾经,雪泥鸿爪,似乎并非一无所知。
    她心头暖暖,抬起手,也同样贴在小腹上,两人的手叠在一处,早晚早晚,不早不晚,此时正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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