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第三鞭!第三鞭抽下,貔貅垂下头,她不断地回忆自己的一生,想抬起头看看父亲母亲哥哥嫂嫂们,却已是没有任何力气了,突然很想痛快地哭一场,也许自己是真的很傻,无可救药的傻,但是若能换你平安,还天下一个太平,少一个貔貅又何妨?

    三魂尽失,七魄尚存,季同的第四鞭落下的一瞬间,众仙只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袭来,火炼鞭转瞬间裂成了两段,季同抬起头来,便见这诛仙柱上站着一位绝世无双的公子,在他们看来却是如此灼眼耀目,睢鸠,千年前的魔君,千年前他所带来的那场劫难,到现在众仙家仍历历在目,老君摇头道:“我最忧心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

    月老急忙问道:“老君,你倒是想个办法!这这这……睢鸠是一定要除掉的啊!”老君回道:“不可能了,他借貅儿的身躯复生,而今已完全摆脱了貅儿,如今又这样大胆攻上九霄云殿,可见他已恢复全部功力。再想制伏他,太难!”

    “哎呦这可怎么办啊!”月老懊恼不已,若不是自己糊涂没能早些理清楚这条红线,睢鸠又岂会有这样的机会复生?

    正当月老为此懊悔之际,睢鸠将手中羿韶剑锋直指玉帝,蔑笑道:“老头儿,怎么样?没想到我会复生吧!我要你看着整个三界都落到我睢鸠手上!千年前所受的耻辱,我会一笔一笔,找你算回来!”

    说罢身影极快地一动,羿韶灵光一闪,竟将季同的头颅斩下,转瞬间又回到那柱顶,羿韶剑身毫无一滴鲜血,这等修为……玉帝难得皱了眉,他的赤炎真气,何时竟变得这样霸道强势?

    “睢鸠,你不必得意,自古邪不胜正,朕倒要看看,你如何做的了这三界之主?”玉帝轻挥衣袖,一股劲风袭来,睢鸠却纹丝不动,他笑道:“怎么?你就这点本事?”

    玉帝只是默然不语,睢鸠察觉不对,微一偏头,见到肩上散落的一缕发丝,那整齐的切口,正是那劲风所致。

    “无趣。”睢鸠只吐出这两个字,稍一用力,捆绑貔貅的锁链瞬间断裂,她跌落在地上,昏死过去,睢鸠飞身过去揪住她的衣领,潇洒离去,末了还放肆道:“玉帝,你听着!你要杀的人,我会保住!你要保住的人,非死不可!”

    众仙还在震惊之余,却听远处一天兵来报:“启禀玉帝,大事不妙,天牢被睢鸠所破,千万囚犯已逃窜下凡!”

    玉帝微叹一口,道:“该来的,终究还是会来。”说罢整顿神情,道:“传朕旨意,由星蓬将军率领一万天兵,即刻下凡捉拿逃窜的天庭重犯,老君,你随队而去,捉拿你那逆徒貔貅,若是寻不到,便不要再来见朕了。”

    魔界长乐阁

    睢鸠一把将貔貅摔在地上,看她半死不活的样子甚是鄙夷,力邢上前问道:“恭迎魔君回府,不知这貔貅……如何处置?”

    “她的三魂已被季同鞭笞殆尽,只留下七魄,往后,就要靠吸食人间阳气魂魄而活,给她安排间屋子,她要如何本君不想管,但有一点,你要记住,她不能死!”睢鸠肃然道,力邢低头应道:“属下明白。”

    入眼是素色的床帐,房间雅致素净,那不远处的屏风上雕着一只展翅翱翔的火凤凰,貔貅揉了揉发酸的眼,难在记忆中搜索到半分与眼前场景一样的地方,门吱呀一声开了,进来一白衣胜雪的曼妙女子,貔貅猛地惊起:“是你!”

    来人正是力邢的左右手素玥,她端着一药碗,媚眼如丝,看在貔貅眼中却是那样的阴沉,朱唇轻启:“这是离魂汤,你的三魂被毁,独留七魄,这汤权作续命。”

    貔貅看着自己那张苍白的脸倒映在那幽蓝色汤药之中,显得那般讽刺,一心求死,却又被睢鸠所救,沉默了一会儿,她端起药碗,一饮而尽,见素玥转身要走,她忙问道:“睢鸠在何处?”

    “魔君自然在长乐阁,怎么?你有何要事?”素玥转头问道,貔貅苦笑一声,道:“无事,只是随口问问。”

    素玥不解,但也随她,反正只要遵照魔君吩咐,每日送上一碗离魂汤便可。接下来的几天,她几乎都是同一时刻送过来,貔貅也都是乖乖地喝下。唯独有一日,貔貅不知为何,便打翻那药碗,死活不喝离魂汤,素玥无可奈何,只得上报睢鸠。

    睢鸠召见了貔貅,当貔貅看到睢鸠本尊之时,恍若隔世,当初寄生在自己体内的魔君,终是挣脱了束缚,大概是元神的牵绊,貔貅并不希望睢鸠死,而睢鸠亦如此。

    睢鸠一眼看穿了貔貅的心思,她只是想要找个借口过来才故意不喝那离魂汤,睢鸠漫不经心地道:“说吧,要什么?”

    “人界,我只要人界。”貔貅眼神坚定,人界,她势在必得!睢鸠大笑道:“我早说过!你与我一样!是魔!好!貔貅,我将人界交予你,至于如何让他们诚服,就看你的手段了。”

    说罢他挥了挥手,貔貅额间多了一紫焰印记,睢鸠不乏警告:“有些事情该做不该做,我想我不必教你了吧。”

    阴谋丛生

    人界宇文皇城

    “荒唐!好端端的两个人怎么会说不见就不见?”孝德帝因貔貅与朱雀失踪一事分外恼怒,将一干地方官员及随侍左右者斩首,更是斥责了宇文思菱,罚她禁足数月之久。

    宇文思菱也只是领旨谢恩,未曾解释什么,宇文绮兰却求情道:“父皇向来最疼皇姐,此次事情尚需彻查,求父皇轻饶!”

    孝德帝正欲说些什么,宇文思菱忙开了口:“此事本宫有脱不开的干系,若驸马与状元有何损失,亦是我应承担的,皇妹!”说罢,眼神示意绮兰息事宁人,宇文绮兰只得作罢。

    而禁足解除之后,宇文思菱便越发封闭,将自己关在观月楼中,每日只弹琴作画,吟诗赏月,不问皇家事务,宇文宏阔多次来见,却吃了一鼻子灰。

    直到那日早朝,貔貅突然出现在朝堂之上,她一身紫莽描竹衫,步下蹬一双嵌金祥云靴,执一把玉骨银扇,摘下面具的她,此刻显得高贵俊逸,特别是额间那明紫色的焰纹,妖而不艳,分外显眼。

    孝德帝正欲问罪,却见她一脸郑重,旋即悠悠跪下道:“臣惶恐,令皇上为臣所担忧,臣与朱状元被流匪所劫且与她分散,公主并不知情此事,还请皇上恕罪!”

    这台阶实在太过好下,孝德帝本欲解除禁足一时找不到好理由,如今他气消了不少,但终究还是要保持姿态,道:“既是如此,怎的拖延了这么久才回朝?且驸马的装束面容,似有很大改变啊……”

    貔貅笑道:“微臣此次被流匪劫往海岛之处,却有惊人的发现,能为陛下,为整个南历国做出尤为重大的贡献!”

    孝德帝疑惑道:“哦?是么?爱卿又有何等发现?”貔貅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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